什么?银宝知道她出宫去了妓院,竟没派人去接她回来?他是太放心她不会出轨,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情人在胡说什么,什么不眠不休地甘等一晚,他不是被自己踢得不举睡不着吗?
点点看看六阿哥又看看银宝,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大嫂跟着小叔出去,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手足情深,六弟,你说是不是?”银宝挑眉。
他们两个人仿佛在玩暗语游戏,点点一点也插足不进去,郁闷地抬头数云朵。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呀好风光,两人忙来,三人忙,三人也忙,两人也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哥说的是。”六阿哥的眼神闪过一丝恶作剧。
一把搂住出神的朱点点,成功地看到大哥眼中泛起的波澜,他松开手。
“点点,我走咯。”事情好像又变得有趣了。
走吧走吧,没见人家夫妻正在闹别扭嘛,点点毫无诚意地挥挥右手,赶紧去看御医吧。
作品相关 讨好
一路尾随他回来,小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角,抬眸,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毫无表情的脸,自他们从北门走回来,他就一直保持这个表情,暗淡的眼眸只是镇定地看向前方,慢吞吞地,像只乌龟般移动,一个时辰的路途他们走了两个时辰还没到。
“偶说,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偶是不该出逃,但是,也就出去一个晚上就回来了,你要是不高兴,就,就再多罚偶关禁闭几天,不要不说话,那样话憋在心里很难受的。”她一步变成两步走,桃红的小脸仰起,迎着阳光,她眯起丹凤眼。
十五年了,她呆在这个地方十五年,算算岁数,要比他们都大,可为什么自己老是要被他们的情绪所影响、牵引。
他还是沉默无言,甚至连瞟都不瞟她一眼,如果不是他的手指悄悄地摩挲腰间的翡翠,她几乎要被他的无动于衷给惹火,翡翠,是笑天离开时送银宝的礼物,十五年来他一直戴在身上,心里不如意时就会抚摸这块翡翠。
“银宝,”她停住脚步,用力拖住他的手臂,“乌龟!”
他一顿,反而更加奋力地拖她往前走。
她好似在冲浪的姿势,脚与地面强烈摩擦,“擦”,划出长长的一条线。
真生气了?他是在抗议她的一夜未归吗?还是在对她进行精神上的折磨?什么都可以,她就是不可以不说话,她只要一开了嘴巴,就很难再阖上。
“银宝,偶做点心给你吃呀,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说话偶好闷,好不好嘛,亲亲未婚夫?”摇晃他的手臂,她下一秒,爬上他的背,撒娇地用嫩脸磨蹭他的脖子。
有些怕痒,他缩缩脖子,想把她甩下来,她却八爪鱼似的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双腿还大胆地勾住他的腰身,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胸部压在他结实的背部,感觉很奇妙。
“你下来。”他皱皱眉头,怕被人看到。
“不下,除非你不生气了。”她耍赖地越粘越紧。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淡淡薄荷味,在炙热的夏天使人分外舒服,她深深地嗅上几口。
“你不是小孩子了。”他开口提醒她,两个人太过靠近,被人看见,总是会传出流言蜚语,他还未娶她过门,不能败坏她的名声。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咯,她已经是美女了,还是咸蛋超人类型的新新人类。
“你以前都会抱偶哄偶睡觉,现在也不过是背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规矩礼节都被她抛在了一边,通通见鬼去吧。
“以前你是小孩子,但现在你不是!”他强调,语气稍微加重,“况且,你是堂堂太子妃,你这副猴子爬树的仪态要是被其他小国的人看到,会贻笑大方,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本朝着想。”
猴子爬树?他这算是在报复“乌龟”的称号吗?很好,只要都是动物,她也无所谓。
“他们想看便看,想笑便笑,偶才不在乎,偶都见过有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还很大方地打KISS,就我们的程度,还太低级了,只能构成哥哥妹妹级别的,还贻笑大方,脑筋打结呀?”她嘟嘟嘴,玉手很感兴趣地摸摸他的耳垂。
给死?打给死?她还看人打架?
“女人家家不要去看别人打打杀杀,那不适合你,以后不准去。”他霸道地命令,双手放到后面托住她的臀部。
她那里被他走路颠得上下滑动,不得已,他只能托住。
喂,她是在讲温馨的KISS,跟打打杀杀有什么关系,拜托,阿崽啊,她才不喜欢看人家打打杀杀,自从黑帮打架使她穿越过后,她就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打打杀杀了。
“那你答应取消偶的禁闭,还有,不要生气了,你都说拉,六阿哥跟你手足情深,你很放心偶跟他出去玩啊,怎么一转身就变了个人呢,不是有句话叫君无戏言?”她很罗嗦地盘点他说过的话,学以致用,就是她这种程度吧。
“可以,”他点点下颚,“但要让我开心。”
果然,天下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点点颓下肩膀。
作品相关 爱心点心
对付一个清心寡欲的男人,到底要怎么讨他的欢心才好呢?点点几下就揪乱水儿刚绑好的发髻,她还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
“太子妃,”水儿埋怨地压住她乱动的小手,“你今儿个在烦恼什么?太子好不容易才答应让你可以在太子府里活动,你可千万不能再惹什么乱子了,万一太子又不高兴,说不定就不只是关一个月那么简单。”
她能惹什么乱子呀,不能出去调戏情人,她可以调戏太监,宫女嘛,男人女人都一样,调戏着好玩,但要是真的,她可就不敢了,毕竟她没那爱好,不过她这行为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极度的不正常,比断袖之癖还要狠上几倍。
“偶是在想要怎么讨他欢心好放偶一马,哪敢再惹他生气。”点点扯下头上一朵不顺眼的金钗,古代人的审美观还真是有够独特,为了显示家世,通常都会把值钱的东西通通往身上套,不管走不走的动,满身的珠光宝气,她真怀疑掉了一个耳环或者是金项链他们能不能感觉的到。
喔,原来是要讨太子欢心。
水儿明白的点点头。
“可是好像太子都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就是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偶才这么烦恼呀,”点点翘起小腿,“你要知道,马匹就要拍在屁股上,要是拍在了马腿上,它会把你蹬飞,你要是拍在它的腹部,它撒丫就跑,你说,偶能不仔细点想嘛,一定要一标中地!”
太子妃拿马跟太子比?太小看太子,就算是拍在马屁股上,还要精确到点才可以。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太子喜欢什么。”水儿摇头,又把金杈给她插上。
“吃的?穿的?用的?女人?男人?宠物?宝物?”她把全部的观点都总结一次,这样总逃脱不出其中的一件了吧?
“咳,”水儿轻咳,“那些从未听人谈起过,要说真宝贝的话,就是太子妃你了。”
她?点点用手指自己,也对喔,除了这段时间,他之前对她确实是好到令人嫉妒。
“偶们还未成婚,现在就把偶献给他不好吧?”点点呐呐地说,她只是口上色,真的要她去勾引他,她可办不到。
两颊一红,水儿轻晬她一口:“太子妃你想哪去了,奴婢是说,你做点东西给太子吃,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呵呵,做东西啊,很简单,她没做过,她最多只会泡面,煮米饭,其他的都是由大哥负责的,她连糖跟盐都分不清。
“偶不会做。”她很干脆的回应。
可以不可以还别的啊?哎,别老专挑她的弱点下手,要是写作文,那就好办多了,只是,这朝代的人都只知道诗词歌赋吧?那玩意她可不会写,怕李白一气之下会从管材里跳出来把她的头发剃光。
“唐嫂很会做点心的,你叫她教你,奴婢的手艺也都是她教的呢。”
“那好,咱们找她去。”头发已经梳好,点点迫切地从椅子上蹦下来。
学做点心,说容易也不容易,说太难也不是很难,只要掌握住一定的诀窍,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这是唐嫂说的话。
她按照唐嫂说的步骤来放水,绞面,发痚,放料,捏成形,蒸煮。
忙活了半天,完成。
“你做的?”银宝凝视那盘五颜六色的大包子,有点胃口全失。
本来瞧她屁颠屁颠地端个盘子说是亲自做给他吃的,他满怀期待地等她揭开盘盖,一看,傻眼。
“是呀,你尝尝。”她自己都还没吃呢,舍不得吃。
他真的后悔自己跟她说的话了。
僵硬地拿起包子往嘴里猛塞,他甚至连咀嚼都不曾,直接吞下因为不用咀嚼,他都能吃出味道来了,还真不是普通的“点点包子”。
“怎么样?”见他把一笼的芋头饼都吃完,她的丹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猪食吧,这么难吃的包子还是第一次吃到。”他喝下一大口水后回答。
“什么包子,那是芋头饼!偶的手工就那么差?不行,偶一定要做到你看的出是饼,等下偶再去做。”她信誓旦旦地挥舞双手。
还来?
“除了吃的,你什么都可以做。”他苍白着脸命令。
自己绝对不可以让她再危害自己那可怜的肚子。
作品相关 刺绣
讨厌,猪食?只是颜色有点奇怪罢了,跟猪食一点也挂不上边,猪食都是过夜的,她的哪里是过夜的食物,不让弄吃的,那她刺绣总可以了吧?
不过,她要绣什么图案,或者说,刺绣要怎么刺?翻翻手中缝好的黑色小布袋,她撅眉凝思,再看看水儿的成品,栩栩如生的金凤凰占展翅欲飞。好难!缜密的针法,精致的图案,水儿二十几年的刺绣功夫不是自己短短几天就可以学到的,况且,自己只是为了讨好银宝,时间一过,他自然也就原谅她了,那自己要熬多久?不行,明天就要绣好,说不定他一开心,哈哈哈哈,禁闭取消。
到底要如何下手?点点拿着针线的手僵在空中。
十字绣!对了,哈哈哈,这个针法简单易懂,而且绣出的成品速度很快。
打定主意,她开始下手。
一夜的操劳,终于缝好了,满意地眯眯丹凤眼,小手珍惜地摸摸黑色荷包上的那三朵寒梅,轻柔地,怕一不小心碰坏。第一次的成品,比不上水儿的精细绣攻,手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俗,不过,那一股成就感都要使点点乐歪了。
恩,近看是有些难看,不过嘛,放远一点就好拉,远点看还是可以的。
点点把手中的荷包稍微放远一点,笑嘻嘻地点点头,恩,不错不错。
往怀中小心翼翼地折放,她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你,还好吧?”银宝本想对她冷脸相对,但见到她眼睛上奇大的黑眼圈,仍忍不住脱口而出,她一大清早就跑来找他,难道就为了让他看她的黑眼圈?
“偶很好啊,”点点奇怪地点点小脑袋,“就是熬了一个晚上,有点困。”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熬了一个晚上?他看向她,他可不相信她会掌灯夜读,只见她身上仍穿晚上的执衣,发丝凌乱,细长的丹凤眼上大大的黑眼圈,不认识的人说不准会认为她是个疯子。
“你晚上都在做什么?”他掀开凉被,光着身子起身。她连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自己想反应都来不及。
随意穿好衣服,他坐在桌子上,悠闲地缀口清茶清清嗓子。
好,好身材!点点瞪大双眼,还没欣赏够,他就把衣服穿上,她可惜地摇摇脑袋,标准的衣服架子,再加上俊美的脸蛋,绝色!
“你看,当当当当!”她献宝一般地掏出怀中的荷包,在他面前摇晃。
很平常的荷包,他下了结论。
“你哪拣的?”还是抢了别人的?要是抢被人的自己可不会帮她作主,他会狠狠地揍她小屁股一顿。
她睨他一眼,拣的?这可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真是有眼不认泰山。
“什么拣的,偶自己缝的。好看吗?”她把袋子放进他的手中,两只小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瓜,笑嘻嘻地望着他。
她自己缝的?墨玉的眼眸闪过笑意,薄唇微抿,轻咳一声,他故做严肃地看看手中的荷包,真是难为她了,静如脱兔,却能为他一整晚安静地刺绣,实属难得。
“还可以。”他点点头,三朵雪白的梅花在黑色的忖托下洁白无瑕,尊贵无比。
为什么是三朵?不是好事成双,应该绣两朵?
还可以?她最讨厌别人敷衍的态度,还可以是很好,还是过的去的意思?虽然她绣的确实不怎么样,可他至少也要念在她辛苦的份上说句好听的吧。
点点蹦上他的膝盖,找了个最佳的姿势,窝在他舒适的怀抱,她舒服地叹口气,好久没跟他那么亲近,自己几乎贪恋地吸收他身上的味道。
他的手放上她的肩头,原本想推开她,一瞧见她的黑眼圈,僵硬的心变得柔软,他要拿她怎么办?对她越好,她所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究竟是放弃,还是继续?
“偶告诉你噢,这个偶绣了一整晚,你要好好收藏,不需弄丢了,弄丢了你就要绣一个一摸一样的还给偶,不然,哼哼。”威胁式地笑笑,她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作品相关 银宝的温柔
“绣一个一摸一样的还你?”他呆怔,捏紧手中的荷包,万分珍惜地放到坏里,开玩笑,要他做针线活,那不成女人了。
以为他那紧张的神色是因为自己绣的,所以特别喜欢,她得意地嘿嘿偷笑。
男人嘛,都喜欢温柔的女人。
“记得千万别弄丢了,这可是偶的第一次。”她极度暧昧地提醒他,还装腔作势地抛抛媚眼,一副迷到万人相。
左脸有点抽筋,他两手捏住她的脸蛋,往两边一扯,上颚的白牙露了出来,上齿覆盖住下唇,仿佛暴牙,他满意地笑笑,这表情比较适合她。
“放该偶的脸,狠同的耶!”她口齿不清地说着,小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呜呜,那样子一定很丑拉,自己那么漂亮的脸他都不懂得欣赏,非要看鬼脸,难道他就是传说中拥有奇怪审美观的人?
她一滴晶莹的口水顺着敞开的嘴角滴下来,他躲避不及,捏住她小脸的手也被哈喇子沾湿,嫌恶地甩甩手上的口水,他掏出洁白的兰花手绢缓缓擦拭。
这一幕,好像上演过,他皱皱眉心,记起十五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一幕。
点点趁他松开手的空档,赶紧揉揉嘴角,喔,都要抽筋了,要不是要讨好他,自己早就以牙还牙地扯住他的嘴角不放了,哎,自己真是越来越伟大了。
“你回去吧,一大清早穿成这样出去被人看到不好,赶紧回你的房间,趁现在他们都还没醒。”他不知为何突然冷下脸,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