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兄弟还未来地及上前,就听呼啸一声,那眼前满是碎片袭来!
哪能不挡?三兄弟当下举剑挡了开去,正自松了口气,眼前却是又来满天的碎片!竟是比刚才的还密!
原来行云刚将那剑的碎片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撒了出去后脚下使力,接连勾了起两把剑,然后直接用铁剑震的碎后,击了过去!
这麻家兄弟此时可是使尽了全力,正在遮挡间,却觉头上一黑!似乎正上方那太阳突然被什么遮了住,忙抬头望去!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犹如九天之水倾泻而来的剑光!天河倒卷!
没有进行任何地反抗,这三兄弟便立时断了气!行云身一落地,回剑一转!三颗麻头落地!
这三兄弟死,那二人伤,只剩下无影剑叟一人,桑皮见机不妙,便起步要逃,只可惜他的轻功虽好,可却终究是晚了些,只听“铮!”地一声巨响,一道青白纠缠的剑罡直直的从他的脖颈下穿了过去!
四丈!行云这一全力之下,将铁剑的剑罡射至四丈之长!那桑皮刚一起步,便被截了断!
这阵好杀,满院子的人俱是被行云杀了个干净,只还剩下那一男一女二人在地上挣扎。
“大、大侠……”那男子似要说些什么,挣扎着撑起身子,可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行云的那双眼睛,他无法形容那双眼睛中的愤怒究竟有多大,只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而事实上行云也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时间。
“嚓、嚓”,两声轻响,这院子里再是添了两颗人头,直到最后,这二人是谁,行云都不知道,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行云此时方才歇了下来。
此时刚过了当午,金刚门的围墙已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从外望去,内力一览无余,只见那满院的人头与尸体,血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红芒!
而这其中,站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中年汉子,那脸和衣服已是被血喷的满了,更添凄厉。
时是真的累了,联剑术在正常的状态下,才只能维持夫,更何况行云刚才的经脉已是受损?此时的行云浑身就像针扎的一样疼痛。
站了一会,那太阳直射到了行云的身上,行云却感觉一阵恶寒从心中散发出来。
此时战斗已毕,行云刚才那愤怒的心绪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而这院子中,腥气正浓!尤其是在这烈日哄烤之下,更是腥臭!再加那些后面被大火烧的焦糊的味道,行云终觉得一阵呕意,心中暗想:“这相传杀人后会呕吐,难道是因为气味太过恶心?”然后便倒了下去。
迷糊中,行云觉得自己被人抬了起来,之后就是一阵摇晃,再后便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行云等人走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越行越近,却是一群道士,有长有少,不下二十人,只见他们此时奔的近了,因为金刚门那围墙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所以正是看到这满院的人头与尸体,那血多到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暗色红芒!寺中火焰已是渐渐平息,可那烟却正浓,此时此地,真个是一片狼籍可怖。
天虽然还是那么的明亮,但这金刚门中却是一片阴森,几个小道士看了此时此景,竟是立刻吐了一地!
就算其他人多少有了些经验,可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年长一些的中年道士惊骇于眼前的景象,虽然得知有人要不利于金刚门,可他们哪里想的到竟然如此惨烈?互相对望了一眼,竟是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这些人立刻返了回去,此事之大,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做的了主的了,只有上报武当本院定夺,可这金刚门惨事却是立刻传遍了江湖。
行云再次醒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换了过,身体也被洗过,感觉清爽了许多,就是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才刚洗好,心到:“也不知道是谁帮我洗的,徐征生?还是焉以谢?”
想了想,行云不再思考这等无聊之事,暗到:“管他是谁洗的,全是男人,有何好想?”
尝试着动了动,行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处穴道被点,奇怪的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手脚,除了些在金刚门中留下的内伤外,其他到没有什么大碍,抬眼四下打量,这原是间被弃的荒屋,简单的被打扫两下,权做暂住之用。
就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焉以谢推门进来,见行云正在活动手脚,笑到:“妾身刚去到了水,相公便是醒了。”
行云见他近来,问到:“我昏过去很久么?”
焉以谢擦了擦手,笑到:“也不很久,不过是个下午罢了。”
行云听后坐了下来,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到:“你为什么没有制住我?连穴道都没有点?”
焉以谢刚把手擦了净,这时从包裹中拿了些馒头素菜出来,递给行云,笑到:“既然相公当初隐藏了武功都没有逃走,那妾身再点了做什么?这有些馒头和素菜,相公应该有些饿了吧?先将就些吃了吧。”
见行云接过后,焉以谢笑到:“为了避些个嫌疑,所以我们也没有进常德,只好直接上了路,幸好天快晚了的时候,找到了这间弃屋安顿,要不就要在外野宿了,那对相公此时的身体可不好。”
说着,焉以谢指了指行云手中的馒头和素菜,笑到:“这些东西虽然滋味不怎么好了,可总比油腻大鱼大肉来的强些,相公刚杀了那么多人,恐怕再吃肉食可不适合了。”
焉以谢想的到很周到,这时真要拿些肉来,恐怕行云还真的是吃不下去,继续吐了的可能都还有。
行云这出次杀人后的反应虽然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激烈,可这肉食却也不是立刻就能吃的下去的。
想是中午吐了不少,此时行云确实有些饿了,听焉以谢如此说了,也不再客气,将那些吃食两口吃完,肚子里终是舒服了些。
焉以谢看着行云吃完,笑到:“相公是第一次杀人么?”
行云一楞,不过仍然答到:“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焉以谢摇了摇头到:“妾身可是没有看出来,刚才只是问问罢了,相公在中午不论是杀人手法还是态度,都果断的很,可不像是第一次。”
行云也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些激烈的反应,听太多的人曾经说过,这第一次杀人后会呕吐,大喊,痛苦等等的不一而足,
除了吐些个外,其他的到是没有,便到:“我不是也杀过人的人不会像我那样的吐吧?”
焉以谢笑到:“不同的人的反应是不同的,就中午那样站在场内,不吐的可不多了,那与杀人无关,而是气味实在难闻的紧。相公看来为人随和,可这内里却不一般啊。”
行云也不知道焉以谢后面的话究竟是咱眼自己还是什么,不过他不想在这上纠缠太多,便没有再接口下去。
只是心中在想:“我仍能使用武功已经暴露,可焉以谢竟然也没有什么表示!我现在便这样随他去了,会不会让他们生疑?”
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天山之变的真相,行云总觉得这些都与焉以谢有关,而且绝对不是焉以谢的铜仁帮那么简单,那个铜仁帮不是什么大帮派,就算他再强,也不过二流,怎么都不可能有能力对天山剑派这个曾经的十大门派做什么,这背后的黑手一定大的很。
行云很想查出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一来,可算是立了大功,而且这其中关系着自己两个师父的下落,行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可行云见焉以谢那一派轻松的样子,终是忍不住问到:“那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逃走么?”
焉以谢闻言轻轻一笑到:“相公总会有自己的理由,妾身不便问了,只要相公不走就好。”
“那你不怕我到时候知道你们的秘密后回去告诉我的师门吗?”行云对焉以谢的态度十分不解,可这问了之后也是暗怪自己多口,只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再想吞回去可就万难了。
焉以谢闻言摇头到:“恐怕相公到了我们那里,便不会这么想了。”
见焉以谢那神色好似肯定的很,并不是在开玩笑,行云心下暗到:“他有那么大的把握?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不将秘密说出去?”
行云沉默了下来,既然见焉以谢那么大的把握,行云也不再浪费心力做思索。
可这一静下心,那金刚门的惨状便立刻浮现在了行云的眼前,行云的拳头又是攥的紧了,心中暗想:“金刚门被灭,这最大的嫌疑就是九大门派之一的点苍派,可这却要如何查下去呢?”
行云毕竟只是一个青城弟子,这金刚门被灭也是在武当治下发生的,怎么都轮不到行云来管,可行云实在有些担心武当能把这事的真相查出来,就算真的查出是点苍做的,武当会公布吗?行云以前没有怀疑过名门的正义,可第一次入了江湖,木莲子师父便给自己上了一课,从那时起,行云眼中的名门确实渐渐的与自己想象的有了不同,而到了今日,这怀疑更是大了。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的烦闷,站了起身,走出屋子,夜晚的空气清凉的多,行云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心胸通畅了些个,可是仍然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自从动手杀过人后,行云就觉得自己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好象失去了些什么。行云突然有些想回去了,想回到青城,不再管这些江湖中事,与袁思蓉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便被行云自己否定了,只那联剑术的来历,行云便无法解释,就算能瞒的过其他门派,可瞒的过自己的师祖吗?那秘籍本就是无阳子师祖之物,不论那武功是正是邪,自己都无法解释是怎么学会的。
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的焉以谢,行云索性抛开这些烦恼,暗到:“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便去一去又何妨?就看看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为的是什么,真要是查出什么结果来,也好将功补过!”如此一想,行云顿觉轻松了许多。
“只是又要委屈思蓉等待了。”行云主意打定,转身对焉以谢到:“我这就要去运功疗伤了,伤好后可否骑马赶路?那车子坐的太闷了些。”
焉以谢见行云突然好似想开了许多似的,虽然行云在想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行云这么配合,总是好事,当是立刻就同意了
多远?”行云问到。
就见此时道上,三匹快马疾驰,正是行云、焉以谢和徐征生三人,行云此时坐在马上,那感觉可要比闷在车里强上百倍。
焉以谢笑到:“便是眼前这座山了。”
直到前日,行云的内伤全是好了,这就自然换上马匹一路驰来,速度比乘车快了何止一倍?
经过金刚门的那场杀戮后,行云虽然时常觉得自己有些心中不很塌实的感觉,但是平日里反到是看的开了,眼下暂且不能回去,到不如就去那神秘的门派中走上一趟!
此时已经早到了广西境内,行云以前来过一次,那还是他随木莲子师父第一次下山去寻丹,而之后便是木莲子师父失踪,遇到了绿水师叔与成渐霜,再后便是遇到了焉以谢。
想到了成渐霜,行云的心下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感受,怜惜?同情?可能还有些别的。
“成师姐在那岛上虽然要比在这江湖中强,但是她如此年轻却就这么孤单一人的活下去,也实在是造化弄人了。”行云惟有感叹,对于这个成师姐,行云不完全没有感觉,可有了袁思蓉,他不敢再往其他地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对不起思蓉的事,为了我,思蓉付出了太多。”行云想到。
迎面的风儿吹来,行云深吸了口气,暂且抛开这些,听到焉以谢的话,行云抬头远眺,就见前面隐隐横了座山,却也看不太清。
前些天,焉以谢终于是透露了此行的地点,那便是大明山,想来那便是了。
又驰了半天,那山才渐渐看的清了。
这大明山,先是让行云称奇的便是那有如刀切斧削般齐整的山顶!远望去,一马平川也似。要说山,行云是见过不少,青城山本就是天下闻名,嵩山更是五岳之首,便是崖州的南山亦是秀美异常,可要论这奇特,当数眼前的大明山了,如此山颠,实乃罕见。
焉以谢见行云对这山大感兴趣,笑到:“高山草甸,独此一处,待上了去后,更见广阔。”
行云点了点头,这几日奔驰,心情到是好上不少,路上指点几下风景,也算有趣。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虽然大明山已在眼前,可却仍要奔上好久,直到天色已晚,才找到了食宿之地,而那山却仍然在远处。
“按现在的速度,明日晚些时候,我们便可进山了,这易容也可以去掉了。”二人正准备歇息,焉以谢突然笑的说到。
行云这些天来到没有太在意这易容,焉以谢不说,行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毕竟行云并不是个在意容貌的人,这一路上的打点都有徐征生出马,甚至连焉以谢都不用说上几句话,更不要说自己了。
所以行云根本就快要忘记了这装扮易容之事,听焉以谢如此一说,也就是点了点头,便算知道了,焉以谢见行云如此,又是笑到:“而且进了山,你我便不用再扮夫妻了,今天这夜,可是妾身最后与相公同睡一处了。”
习惯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行云在登封的时候,对与焉以谢同睡一处很是不适,可这么多天来习惯了后,到也不觉的突兀了,如今又要恢复一人独睡,反是一楞,不过这才是正常,行云当然更不会表示什么了,转身睡去。
一夜无话。
转日,徐征生独回贵州,行云则与焉以谢一直奔到下午,才终是入了山。
这大明山中也确如焉以谢所言,林间风景秀美,焉以谢更于路上指点些风景,行不多时,便隐听水声传来,那水声越来越大,待到近前竟成轰轰巨响,那地都似被震的微微有些颤动。
待转了过来,便见一条百丈飞瀑挂于眼前,匹练也似的瀑布铺天盖地,砸在湖上激起无数水气。
“这是龙门瀑布,过了他,便要到了。”焉以谢笑着指到。
行云看着这百丈飞瀑,感觉到的是这瀑布的力量,行云的拿手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天河倒卷,便是要有着瀑布的威势,看着这瀑布,行云隐隐觉得获益良多。
二人来到那瀑布前,更觉震耳欲聋,弃了马,行云跟着焉以谢转来转去,直来到一处地方,茂密的草叶遮在山前,常人就算走的近了,也难发现此处。只见焉以谢伸手将草叶拨了开来,露出里面仅可通过一人的洞口,如果不是被焉以谢领来,一般人就算是站在这石洞之前也是找不到的。
“随我来。”焉以谢笑到,说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