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星!你竟然真的敢引外人来攻天山!你这叛徒!”场中那位天山的中年女子,瞥见行云一旁的白衣美妇,大怒叫到。
这场中的天山门下也只有她还算轻松一些,毕竟她的武功要高过其他人不少,手中宝剑,将天山剑法使用的淋漓尽致,但此时也是以一敌五,抽不出身来,看到站在一旁神色从容的白衣美妇,自然是破口大骂。
行云心下印证:“原来她真的就是那濯星仙子。”
濯星仙子则仍然柔声到,“摇辰师妹,这些孩子不过是为自己的情人求情来的,并不是攻击咱们天山剑派,我看是你弄错了罢,咱们派中全是些可怜的孩子,如果能够找到好的归宿,你我做长辈的应该高兴才是啊。”
濯星仙子的一番话直把场中被称做摇辰的中年女子气的差点被来剑刺到,当下也不再多言,手上寒芒猛暴涨,势若疯虎般的攻向围住她的五人,一时间那几个年轻男子竟然被逼的险象还生,其他人不得不再分出两个来合攻,其他天山弟子的压力顿时大减,起码不再向刚才那样频生败像了,场中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唐星站在圈外冷眼看着天山剑派门下和那些年轻男子的争斗,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把自己从四川唐门大老远的拉到天山来,对于天山剑派的内讧,唐星连最起码的一点兴趣都欠奉,“有这时间不如去练功!”,就算是那远远站着的行云在唐星的眼中都更有吸引力的多。
不远处,从山上下来一个女弟子向濯星仙子示意,看着场中的难分胜负,濯星仙子开口到:“摇辰师妹,你还是让这些孩子们上山吧,俗话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门亲!师妹啊,咱们天山这么多年来拆散了多少有情人?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其他人来帮你吗?因为天山所有上山之路全都已经被攻破了,就是你现在档住了他们也与事无补,不若就这么放过他们吧。”
行云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绿水师叔是支持天山掌门的话,自己恐怕都要附和了。想到绿水师叔,行云的脑中就立刻的闪过了一个靓影,“成师姐曾经说过有人要对天山剑派下手,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呢?那几位天山宿老突然昏迷不醒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那几位天山宿老的昏倒,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自然是于濯星仙子有利,但是行云怎么看都不觉得濯星仙子做的有什么不对,唯一有些问题的,可能就是让外人干涉自己派内事物的做法不是很好吧。
摇辰仙子闻听到其他上山之路均被攻破,手中剑势一滞,立刻被那七名男子的剑团团架住。
“算了、都住手吧!”摇辰仙子既然明了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虽然刚才场中局面看似难分高下,但是一来自己这边终是女子,持久下去,自然会吃亏的,更何况旁边尚有自己的师姐濯星仙子没有出手?
自己的这个师姐可是自己这一辈仅有的两个魂级高手,她一人就可胜过自己的所有人,毕竟这些年轻弟子中绝大部分连剑罡级都没有达到,刚才自己凭的那是一股怒气,自从看到自己的师姐从那院子里出来,摇辰仙子就已经知道了该结果了。更何况还有那一直在旁观战却不表态的两个神秘男人。
那两个人,摇辰仙子一眼就可以看出绝对不一般来,精铁一般的年轻男子武功一定是剑罡级了,而他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更是高深莫测,自己如果看不出深浅,就表明他最少也要和自己一样的武功,甚至更高。
冷静下来的摇辰仙子丝毫不去理会自己身边的那七把长剑,直视着自己的师姐道:“天山剑派之所以是天山剑派,正因为她是我们女子在武林中唯一的立足之地!十大门派,唯一的女子门派,你引这些男人来,即使我门不垮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天山剑派了!”
此时行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摇辰仙子,年龄在四十左右,论相貌,在行云所见的天山女子中算是很普通的了,但是却有着一股子英气,此时即使已经放弃了抵抗,但是精神上却没有半分的气馁,仍然对着她的师姐侃侃而谈。
濯星仙子掩着嘴笑了笑,走到摇辰仙子的面前,看着怒视她的师妹,柔声到,“只要在天山,我们就是天山剑派,师妹你太倔强了。”
说罢皓腕轻抬,一抹剑光闪过,摇辰仙子竟然连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应声而倒!
这一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虽然同门之间内讧有矛盾,但是没有想到会出现相残的局面,而且濯星仙子那仍然温柔的样子更是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行云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后背冷汗直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刚才就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之前还和自己同处一屋!此时想起,行云后怕不已,以行云现在的那点武功,根本就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想到这里,行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仿佛是感觉到了行云的动作,濯星仙子转过身来对行云笑了一笑,虽然神色还是那么的温柔,但是在行云的眼里,此时的这位温柔师叔却已经和魔头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不远处一直袖手旁观的唐寒那本来轻松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知笺!你在做什么?”唐寒沉声到。
唐寒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此时这个鸦雀无声的环境下却是显的格外响亮。
“知笺?这是那个濯星仙子的名字?”对于濯星仙子的做法,唐星是极为不屑的,但是令唐星不解的是自己的父亲似乎认的这个人,而且还很是熟悉。
“我怎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用管。”濯星仙子对唐寒的问题避而不答,到是对唐星产生了兴趣:“那个是星儿吧?”
唐寒皱眉到:“当然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可以杀死自己的同门?你千里传书叫我来这里来,却做出残杀同门的事,要我如何帮你?”
濯星仙子一直温柔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一丝难以琢磨的神情闪过,但是稍纵既逝。
没有在去理会唐寒,濯星仙子转过身来对那些噤若寒蝉的弟子以及年轻男子们说到,“都随我上山去,将我的师妹也一起抬上去。”同时也对行云笑了笑:“云师侄也一起来吧。”
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的行云听到这话后不禁心下一沉,但也惟有硬着头皮跟上。
看着濯星仙子当先向山上行去,唐寒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上了山。
这上山一路沉闷的很,行云不想离那濯星仙子太近,看到唐星也跟了上来,便落后了几步想去道个谢。
青城大比之前,行云琢颜神功初成,在遇赵剑后的练剑中,差一点真气岔行,要不是唐星削断了他剑让真气有了宣泄口的话,恐怕行云的武功早就废掉了,也不会有之后得到无阳子承诺许婚的一幕了。
在这里意外的遇到唐星,行云自然要抓住时间好好的感谢人家,更何况越远离开那个竟然可以笑着杀死自己同门的“师叔”越好。
行云慢慢的靠向后面,却被一个年轻男子拦住,“在下裘心武,请问这位兄弟,与天山剑派是何关系?竟可与濯星师叔结伴而行?”
只见发话的年轻男子正是刚才围攻摇辰仙子中最强的那一个,看武功甚至要强于之前使用一种真气的行云一些。
对于那些年轻男子,行云并无什么恶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同情,毕竟行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自己的两个师父。木莲子、丹神都是被这天山的门规所碍,不得不与爱人分手。
况且这个年轻人长的也颇为不俗,不仅挺拔英俊,而且对人态度诚恳,甚是随和,年龄也就二十多岁出头,却是一身好武功。见到他发问,行云也就惟有暂时放弃了去感谢唐星的想法,与他并行答到:“在下青城门下,与天山有些渊源。”行云自己年龄不大,在外自称贫道很是有些别扭,更何况自己现在并没有穿道袍,所以行云更喜欢俗家的称呼。
之所以没有说出自己是丹神的弟子,是因为行云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丹神是不是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和已经收徒的消息,虽说丹神救治天山掌门的事起码天山剑派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与天山女弟子关系非常的人自然也不会没有耳闻,但自己还是少说的好。
裘心武听到行云乃是青城弟子,不禁奇到:“莫非青城派也支持濯星师叔不成?”
行云笑到:“哪可能?行云之是一个小道士罢了,哪里能代表的了青城?”转了口到:“裘兄武功不错啊,刚才那剑使的可有声有色啊。”
行云对于他们几个年轻人围攻摇辰仙子的做法本没有什么意见,摇辰仙子是天山剑派的高手,小辈们几人联手也不算什么,但是自从摇辰仙子被濯星仙子出人意料的杀死后,行云连同那参与围攻的人也有了些许的不满。
裘心武听的出行云语中的讽刺,苦笑到:“我也不想那么做的,但是那位师叔一点情面也不讲,而且招数凌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行云心里本就不是太过于谴责裘心武他们,刚才不过是看到摇辰仙子被杀,情绪波动而已,听到裘心武的话,连忙说到:“裘兄不要在意行云之言,不过是玩笑罢了。”
裘心武则笑了笑:“心武知道。”说着,看了看远远吊在后面的唐寒父子,低声问到:“兄弟知道后面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竟然直呼濯星师叔名讳,还质问她?”
行云哪里知道唐寒父子的来历,他其实只是见过唐星一面而已,甚至不知道唐星的姓名门派,只知他是和华山赵剑一路来参加青城大比的,但是究竟是哪派的人,行云只能推断。当时看的出这个黑铁一般的青年并不是和赵剑一伙的,而娥眉派又都是和尚,那应该就是唐门的了,但是没有确定的事行云是不会下结论的,所以惟有摇头。
看是问不出什么,裘心武也不在追问,只是拉一些闲话来讲,行云则是一旁应着,话中行云听出这裘心武乃是商人世家,家中为了自身的安全,将裘心武从出学艺,而裘心武的师父虽是个高人,但是性喜流浪,长奔波往来与中原关外,一次偶遇天山剑派门下,使得少年的裘心武与他的爱人一见钟情。
“可惜我的师父在年前说我已经艺满,便飘然而去。”裘心武言中颇为伤感。
行云听罢不禁感慨到:“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以为是在传说中的事呢,没有想到裘兄的师父就是这样的高人。”这样的奇人,行云即使是在青城也曾听到几个的,对于这种神秘的行径,少年人都会觉得很是潇洒。
那知裘心武却是说到:“本来我也觉得师父很是神秘潇洒,但是这几日遇到其他兄弟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行云好奇到:“这是为什么?”
裘心武指着前面那些年轻人的背影说到:“这些兄弟的经历与我都差不多,大家很多都是被师父带出来学艺游历,之后遇到自己的心上人的,所以我们也是觉得彼此很是有缘,大家的师父都有这个艺成之后飘然离去的怪癖,看来很普通。”
裘心武说者无心,行云却暗中大喊:“有问题!”
裘心武的话在行云听来,印证了成师姐曾经在小岛上告诉他的话,那就是有人真的对天山剑派下手了,而且是在很多年前,在许多方面准备。这么多人有着同样的经历,神秘的师父,偶遇天山弟子一见生情,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逼天山掌门退位,天山宿老的神秘昏迷。行云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自己的师父丹神也深陷其中。
一路上天山的壮美,行云虽是看在眼内,却是无心欣赏,心下越来越明白这是个巨大的阴谋,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行云一点头绪都抓不到。
上山不多时,又一是一队年轻男子从另外一条小路上来,众人合一起,声势自是又壮了几分,行云的担心也自加重几分。
看着新加入的那些人,行云担心他们下手过于狠重,毕竟天山剑派都是女子,平素又无恶迹,更与自己很是有几分关系。“你们那路有没有遇到天山剑派的阻拦?”行云与裘心武凑了近,加入两拨人的聊天之中。
“我们那边并没有受到什么阻力,守山的天山师叔甚是通情达理,直接放我们上山的。”答者轻松,行云心下也是稍安。
上到半山,正是天山剑派之所在,这天山剑派的样子倒是与行云的想象有些相差。房舍虽然精致,但是并不宏伟,规模适中,到是颇有几分舒适的感觉。“女子的门派果然与男人的不同啊,”行云暗叹。
之前一片空旷之地,应该是天山门下平日里练功之所,平整的地面,几乎光可鉴人,行云虽然此时的心情不在这里,也不由得赞叹一声,“女子果然心细,竟然连着露天的练武场都打扫的如此清洁。”回想自己在青城之时也算是认真打扫了,但是比此却是不如。
左手离行云不远的是天山剑派闻名天下的镇剑石,石高三尺,宽一丈,露出地面的一尺不过是整快大石的一小部分罢了。上面的那把锈迹斑斑的残剑,据传是二百年前天山剑派初代祖师的情人所有,但是其戾气实在太重,才将此剑镇于此。当然这在人们听来不过是个传说,因为那剑经过多年风雨已经残破不堪了。
不过人们虽然不信,但却也都不愿去主动接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即使心下不信,但你要他去做,怕也不容易,以至于这残剑大石变成了整个天山剑派最脏的地方,与那清洁的房舍对比强烈。
行云听得裘心武在一旁讲解镇剑石的来历,对那残剑望了一眼,本来残破的剑和那脏脏的大石不会引起人们什么兴趣,但是行云却是对那残剑生起了爱惜之心,想自己一直珍惜着的那把铁剑,自然对这被人抛弃的残剑鸣起了不平。
不多久,陆陆续续的聚集了不少年轻男子与天山的女弟子,与坚守在的天山门下对峙着,其中的年轻男子少说也有几十人上下,看的行云心中暗惊!惊的不是年轻男子的数量,而是要教导出这许多的年轻人,那个幕后黑手要有多大的实力?每人一个师父,那就是几十个剑罡级中的高手!有如此实力的门派,即使是十大门派中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到,起码现在的天山剑派就无法做到。
“这么庞大的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江湖上竟然无人知晓?还是哪个大门派所为?”行云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行云正自寻思之时,濯星仙子排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