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立时大惊,也不再与他消磨下去,内罡运转,铁剑上光华一闪,已是剑魂使出。
“平地惊雷!”行云沉声到,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便真若惊雷在耳边炸开,那叶仇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几乎将他的真气震的散了,那些劈出去的剑罡自然早就不见,耳旁嗡嗡做响,一时竟然有些被震的昏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就看到眼前那行云的铁剑在半空中转动,心下暗到:“那个病汉子竟然是个魂级高手?”可是他知道的晚了,行云此时已经是将他的穴道全封了上。
不过行云现在比他还要惊讶,心中暗到:“百练平天?难道他是飘渺天宫的人?飘渺天宫远在山东,他门下人跑到贵州做什么?莫非也来趟这趟混水不成?”
面已经是乱的一团糟,虽然不像当初在肃州那样将客但是里面也被轰的稀烂,行云无奈,取出一叠金叶子塞了那掌柜的手里,刚刚还在哭天抢地的客栈掌柜立刻笑的好象朵花。
不过掌柜的再笑,再殷勤,这客栈也不能住了,只好当下换了个客栈。
行云此时遇到梵净宗的掌宗,自然不再急着赶路了,如能说的他来主持这事,要比行云去了强的多,毕竟梵净宗是这里的地主,名义上还是九辅之一,就算大派,明里也只是相助而非掌管贵州。
三人选了僻静的后院,行云将那叶仇放了在床上。
真要细论,行云与飘渺天宫还是有些许的关系,毕竟丹神说他是飘渺天宫主人的师弟,行云虽然只是拜了丹神为师,可要真的论起来,他与眼前这人还是有些关系的,一想到自己上次看到百练平天,也是在客栈中,行云不禁暗觉有趣。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行云口中问那叶仇到:“你是飘渺天宫门下?”
“是又如何?”那叶仇此时被行云如此轻易的擒了下来,又羞又恼,他的武功在飘渺天宫虽然不算什么,可在这江湖中却少遇对手,此时被一个默默无名的病汉子三招两式便拿了下来,就算行云是魂级的高手。
行云见他认了,便到:“没什么,只是我与飘渺天宫也算是有些关系,你放心,只要你不做恶事,我不会为难于你。”
见行云竟然能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百练平天接了下来,又是魂级高手,叶仇此时就算再怒,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了,但是脑子里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来,不过他既然主动说了不会为难自己,想来应该做的到。
行云也不再多说什么,身旁有这个元竹大师在,行云也不急,当下坐了一旁,不再言语。
行云现在扮的人便是沉默寡言之人,又是病恹恹的,自然不会多口,且看那个号称慈悲的梵净宗掌宗如何处理。
那元竹大师此时仍然是一如往常的镇静,见行云离了开,先是谢到:“贫僧多谢施主出手相助,施主这一施手,很可能便救了许多性命,实在是功德无量。”
那叶仇闻言冷在旁哼了一声到:“你开口一个救了性命,闭口一个救了性命,就好似认定了我的仇人无辜似的!好没道理!”
叶仇恨元竹怂恿行云将他制住,所以此时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没有丝毫客气,更何况他是飘渺天宫的门下,怎么会把这个刚升为九辅之一的梵净宗掌宗放在眼里?
那元竹大师也不恼,此时双手合十到:“施主请暂息雷霆之怒,贫僧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可却是知道施主不肯如实回答,方才出此下策。不过与人命比起来,那可就不算什么了。”
顿了一顿,那元竹大师继续到:“贫僧本是想去寻友,可却在路上听了金刚门那惨事,便觉贵州不能再有那灭门惨剧发生,梵净宗虽刚掌贵州,但是却有心安稳贵州一境。
当然,梵净宗亦有自知之明,知道仅凭梵净宗一己之力,不足以安抚全境,就算是武当如此名们,治下亦是出了如此惨事,更何况我梵净宗?
不过贫僧坚信,人力虽有限,可能多管一事便是一事,能多救一人便是一人,贫僧如今见了施主满面的杀气,又怎么能不问个明白?”
行云心到:“这个掌宗真是有意思,会不会武功到在其次,这份心意却是真的不错,只不过今天要不是自己在场,他还不被那叶仇摔个手断脚折?也真不知道以他如此性格,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竟然还能如此执着,这这份坚持,便令人佩服了。”
行云在哪里想着,叶仇也没有停止思索,他虽然愤怒,可是也知只是愤怒无济于事,眼前坐着的那个病汉的武功委实太高,不仅是他的内力强大,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能保持那么强大攻势的同时,还可以如此高速的移动!这完全就是超出了他的理解之外。
飘渺天宫是什么样的地方?里面能人无数,可叶仇却没有见过有人能够统顾攻击与轻功的,所以有这么个怪人在,他知道自己是硬不来了的,所以虽然怒气满腔,却也无可奈何。
当下只有冷冷的到:“我要是说了为何寻仇,你便放我走么?”
那元竹大师摇头到:“只有知道了施主为什么而去寻仇,贫僧才好做出判断,如果施主在公理的一旁,梵净宗甚至会出手帮助施主,但是什么事都要先行调查,人命关天,这可马虎不得。”
“好个人命关天,只可惜这江湖里很多
命如草芥!”行云心中想到金刚门那疯狂争抢人头的这个梵净宗掌宗的话,虽然是明白他的用心,却也明白那不是现实。
那叶仇闻言冷冷的到:“人命关天?那是自然,如果不是出了人命,我也不会来到这里,我叶仇身为飘渺天宫的弟子,怎么可能胡乱杀人?我也不用你们梵净宗帮忙,只要你不阻我便成!”
那元竹大师到:“施主还是先说说你那仇家是谁吧。”
那叶仇看了看元竹大师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行云,脸上愤恨到:“那贼子便是徐征生!”
行云闻言一楞,脱口到:“徐征生?”
行云曾经与徐征生相处过几日,那人不多言,却很稳重,而且记忆力十分的了得,江湖门派人物,看上一眼便能说的**不离十。“他什么时候惹上了飘渺天宫的人了?还是关乎人命的?现在铜仁帮很是危险,再扯上飘渺天宫,那可就难办了。”行云心下暗到。
坐直了些身体,行云就见那叶仇恨声到:“不错,就是徐征生!我弟与弟妹便是被他害死的!”
那元竹大师口宣了声佛号到:“何以见得?”
叶仇不屑到:“现在江湖都知金刚门被灭,而只有徐征生在附近出没,武当派要主持公道,可铜仁帮又不交人,这不摆明了是他做的?难道武当还会愿望人不成?”(注1)
行云一楞:不由得开口到:“金刚门被灭关你弟弟和弟妹什么事?”同时心下暗到:“这人好没理由,就凭这些哪能认定是徐征生杀了他的亲人?”
那叶仇瞥了行云一眼到:“我弟与弟妹便是死在金刚门中!被人割了人头!你说与金刚门有没有关系?”说到这里,那叶仇咬牙切齿,越发激动到:“全金刚门的人全是死了,就只有那个徐征生在附近出现,不是他做的还有谁来?我便要去铜仁,一剑劈了那徐征生,然后将他的人头祭于我弟!”
行云听那叶仇说了,暗想到:“金刚门中就算不是和尚也全是男人,而那些贼子中又没有什么女人,莫非?”
行云脑中忽然一闪,心到:“当日里与麻家三兄弟还有桑皮斗剑的一对男女,莫非就是叶仇所说?”
那男女二人比那些贼子去的还早,可以说金刚门中的人大部分是他们联手所杀,其他贼子不过是去抢他们手上的人头罢了,想到这里,行云冷笑一声到:“恶人反到先告状。”
那叶仇闻言似乎怒极,不再顾及行云的武功,厉声到:“你说谁是恶人?”
一想那二人的恶行,再见这叶仇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行云冷声到:“你那弟弟和弟妹好端端的跑到金刚门做什么?莫非是帮助金刚门抵御外敌不成?”
那叶仇顿时一呆,楞了半晌方才说到:“他们为什么去我并不知道。”
元竹大师双手合十问行云到:“莫非施主知道些什么?”
行云见那元竹大师这么一问,忽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心中暗想:“我如今易了容,除了万剑宗,谁也不知我是何人,到不如我直接将这事挑明了,看看武当如何再来找借口向铜仁帮要人?”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沉声到:“我当然知道,因为那些贼子都是我杀的!”
那二人全都楞住了,谁想的到这个病汉子会突然说出这话来?只见行云说完,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样子坐在椅子上,要说他是不是有能力做到,那二人看过行云的武功后,丝毫不会怀疑,可这事非同小可,就算有人自认,也不见得便是真的。
元竹大师这时口喧了声佛号,问到:“施主可是当真?”
行云冷冷的到:“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我杀的是贼子,而非金刚门中人。”
楞了好久,突然好似醒悟过来,张口就要大骂,行云,点了他的昏穴。
来不及出声,那叶仇便昏了过去。
行云对这个人很是反感,尤其是知道了他的弟弟和弟妹是那对在金刚门中滥杀的男女,他却又要来为他们报仇后,行云便不想再听他说任何的话,当下点了他的穴道,要不是看在他是飘渺天宫门下的份上,行云早就直接将他扔出去了。
那元竹大师看了看昏在床上的叶仇,又看了看行云,双手合十,缓缓的到:“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行云知道他是想来了解自己的底细,此时的行云也想要借助于梵净宗,想了想,答到:“大师叫我奔雷剑便是。”行云一时也不知道为自己起个什么名字,所以干脆用剑法的名字代替。
元竹大师也不在意,继续问到:“施主可否再说的详细一些?”
“那金刚门之事本与贵州关系不大,可武当这一来要人,瞬时将这两边牵扯到了一起,所以铜仁帮出事,梵净宗也不会没完全的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个元竹大师又是自称慈悲?”想到这里,行云哑着嗓子,慢慢的将金刚门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前因自然是改成了他路过偶遇,一直讲到杀尽了为止。
行云一来口才并不是最佳,二来扮做沙哑的嗓子也支持不了太久,所以长话短说,一盏茶的功夫便讲了个遍。
不过毕竟行云是亲身经历,那当时的修罗场景仍然是浮现在了元竹大师的眼前。
那元竹大师听后久久不语,行云见他沉默,自然也不去催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刚才那话说的多了,喉头实在是干裂难受。
“好杀,好武功,好气魄。”一连三个好,全是出自那个元竹大师的口中,当然,最后仍是一句:“阿弥陀佛”。
行云也有些不解了,本来他准备好了与这个和尚唇枪舌剑一番,好让他明白自己杀的是恶人,但谁知那元竹大师竟然只听自己的一番叙述便就信了?
见行云望来,那个元竹大师双手合十到:“我佛降魔亦做金刚之怒,度可度之人,贫僧不会对魔鬼慈悲。”
顿了一顿,又到:“只是贫僧有一事不解,施主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贫僧?”
行云冷冷的说道:“我听武当派以金刚门被灭为借口而去找一无关的帮派要人,心下不忿,那日群丑齐聚常德城外,武当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惨事过后,竟然不去找那嫌疑最大的人,反是来铜仁帮要人,实在是与九大门派的声威不符,既然大师是贵州九辅之一的梵净宗掌宗,号称慈悲,我想这个公道,大师会来主持的吧?”
“阿弥陀佛,那嫌疑最大的人,施主可有所指?”云竹大师突然望着行云。
行云一哂到:“大师真不明白?”
元竹大师突然眉头一皱,不再言语。
行云见到,心中暗想:“这个元竹大师也不似虚伪之人,虽然他不说出点苍的名字,但也不会否认。”
行云之所以见到这个梵净宗掌宗后,便对他如此信任,那是因为萧寿臣与行云曾经讲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萧寿臣在安乐谷中曾与行云说过,包括梵净宗在内的九辅,虽然表面上一时风光,其实他们心中明白的紧,这些九辅,或是门派,或是世家,虽然比不得名门大派的庞大无比,却也在一地之内声誉甚隆,根深蒂固,随便说起哪个,最少也有一二百年的历史。能够存在这么久,那些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九大门派是在想些什么,他们不会不知道。
所以行云自然不会认为梵净宗会置身事外,就算梵净宗再如何标榜超脱,他毕竟还是个武林门派,那他自然就要顾及到自己门派的存亡兴衰。
在没有九大派插手下的贵州,就算铜仁帮兴起,也不过和他势均力敌,要再论根基,更是差的远了,但是任何一个大派来到贵州,那可就不是一两个铜仁帮所能比的了的,所以行云也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人是真的梵净宗掌宗,那他最后仍然会选择帮助铜仁帮。
这二百年间,东南,西南,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什么邪派崛起,威胁武林的事,可当时的十大门派限于旧的嵩山之盟,在除掉那些作恶之人后,却也只能无奈的退回去,虽然之后那些地方上的门派都会为参与协助的门派做些补偿,可十大
基础多么雄厚?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所以萧寿臣一直怀疑这天山之变乃是其他九大派所为,牺牲一个最无足轻重的天山剑派,却能得到整个江湖,权衡利弊,就连行云都有些将信将疑,只不过行云心底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虽然他现在手下的万剑宗以及以及丹霞派,都是活生生的例证。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情更是沉重了下来,那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本来那副病脸的样子就不好看,如今更添一层煞气。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沉闷。
“武当、唐门、娥眉,今次到要看看你们怎么做了。”行云暗到。
这几个门派此时并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所以决定的不只是铜仁帮或者贵州的命运,而且也是他们自己,乃至整个武林的命运,只是此时无人知晓。
一个委顿在床上的中年人,虽然昏了过去,但是满脸的愤怒,一个和尚立于床边,闭目沉思,还有一个满脸煞气的病汉子,屋中继续着沉寂和怪异的气氛。
铜仁帮。
铜仁帮位于铜仁城中,高门大院,颇是气派,原本铜仁帮并不是万剑宗开创,这个帮派是铜仁土生土长,只不过名气并不很大,尤其近些年更是日渐衰落。可就在这时,焉以谢来了,这个长的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男人,重新让这个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