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人呢?怎么会听命于你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楚夜风,眼神扫过一群始终没有动过的五百侍卫。
玉怜儿微怔,随即风情万种的走到楚夜风身边,一手微慌,一股刺鼻的胭脂味刺激着他的嗅觉,下意识的想要挥开,奈何根本力不从心。
一手搭上楚夜风的肩膀:“他们都是经过我的手培训出来的!不过,楚公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暧昧的动作,暧昧的语气,都无一不是在向楚夜风示爱。
楚夜风嫌恶的瘪瘪嘴:“那我宁愿去见见那阎王长什么样!”很果断的拒绝。
“扑哧”凌绝尘忍不住笑出声,宁愿去见阎王长什么样,也不愿看着玉怜儿?这话说的很经典。“楚夜风,听说阎王很丑的。”
“很丑吗?那我倒是真的想下去看看了。”楚夜风貌似思索的样子,配合着凌绝尘。
“你们!”玉怜儿怒从心生,他这话的意思不就说明了她比那阎王还难看吗?“不识好歹!”怒指着两人,可是接到楚夜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她将手收了回来,该死的,她竟然觉得害怕!
“你似乎还没有说完呢,至少,也让我当一个明白鬼不是?”凌绝尘收起脸上调侃的笑。
玉怜儿转身:“你问,放心吧,我都会一一为你解答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凌绝尘反问,眼睛直直的盯着玉怜儿,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想。
玉怜儿猛然想起什么,回头,眼眸变得嗜血,语气冰冷:“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没必要继续活着了!”说着,一手捏着两根细小的银针,射向凌绝尘与楚夜风二人。
看着那相似的银针,凌绝尘睁大双眸,满是不可置信,竟然真的是她!那花若水······
银针渐渐逼近,他们却无法动弹,看着那泛着黑光的银针,她的眼眸中闪过的依然是让人无法看懂的东西。
、第四十五章 你若为花,我便作水。
玉怜儿的嘴角满意的勾起,她的大仇已报,一颗心也总算是落下来了。然而,她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
只见那原本射出去的银针,被一阵劲风挡住,竟然调转方向,急速向她射来,瞳孔逐渐变大,看着面无表情的凌绝尘,原来,她还是算漏了一步!她还是低估了她。
‘噗’
那是银针进入了玉怜儿的身体,穿过她的胸口,钉入了她身后的桃树,针尾却还在微微晃动着。
“你想的是否太过于天真了!”
戏谑的声音传来,一抹纤细的身影立于倒在一旁睁大双眼的玉怜儿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再也不见往日的温润,而是狠戾。
“花若水!你······”一只手震惊的指着突然出现的人,他不是死了吗?她可是亲眼看见的。
朝着那五百护卫微微挥手,只见那一群穿着盔甲的侍卫一言不发的迅速消失。那速度比来的时候更快,更整齐。
看着自己带来的护卫全数撤退,她眼中满是错愕。
“我的人终究还是我的人。”花若水苦笑道,他从来就不会轻信他人,他能够在叶家灭门后一夜崛起,能力自然非一般人可比的。
“你不是死了吗?”玉怜儿愣愣的说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她在心中欺骗者自己。
“呵呵呵,很出乎意料吧,我确实没死!”花若水依旧淡笑着,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角,转身将一粒药丸喂入楚夜风与凌绝尘的口中。
凌绝尘淡笑点头,楚夜风亦是微微额首,这模样,哪有刚才那副柔弱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就算是在愚蠢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了,微微苦涩的笑了笑:“你是怎么知道的。”询问的眼看着凌绝尘。
“我只相信我自己,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开始怀疑你了!”凌绝尘悠哉的坐在一旁的凉亭上,这一夜的演戏,真的是累死了。
玉怜儿依旧不解,难道她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凌绝尘摇摇头,看来当初想着她能入主好莱坞还真是高抬她了呢。“你穿着的鞋子,与你的衣服完全不搭调!”哪有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人,脚上还穿着一双鹿皮锦靴的。而且那时看着她的眼神,那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本该是从身后掏暗器的,却被僵硬的换成了撑地后退。
玉怜儿这才了然,只怪她一时大意,忘记了那一岔。
“你的破绽可不止那一处。”楚夜风双手负背,也走入凉亭中坐下,悠闲的喝着早已准备好的茶水。
“不错,当初在你离开后,我又返回去看了一眼。”凌绝尘挑眉,当时她看见那路边的拖痕,这才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离开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调转马头,本是想问问她姓氏为何,却不曾想,看见了那惊天为人的一幕。
花若水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人,他多少心中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所以,之后的事情,一直都是你们在演戏的?!”玉怜儿苦笑,问的很是肯定。
凌绝尘点头,楚夜风不语,其实昨晚他是真的睡得死沉死沉。
“可是,我明明就看见你把花若水给杀了的!”玉怜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花若水,可是高高的衣领让她看不出丝毫异样。
“对,我的剑,确实是划过了他的脖子,可那是我的剑!”她的剑,自然就由她做主了,剑锋只是划破他的皮肤,并不至于要他性命。
记得当初坐在花若水对面时的场景:
“为什么!”话音刚落,身形已经坐在了花若水对面。扑鼻而来的确实一股苦涩的药味,有些错愕的看向喝着苦药,依然神情泰然的花若水。
“刚刚,你都看见了!”花若水苦笑着摇头。
凌绝尘点头,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其实,那只是他们在密语传音。
缓缓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利用自己背对着窗外的身影,将玉佩递到凌绝尘面前。凌绝尘看着眼前残缺的玉佩,恍然大悟,另一手中紧握的便是玉佩的另一半。
“呵呵,在经过了血洗叶府一事,整个叶家便只剩下了年幼患病的我,和已经出嫁了的姑姑叶霜。我被师傅带走,至此取名花若水,寓意为花若流水,叶落飘零。那一日我只是前去看看,不一会便离开了,不曾想。竟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对不起!”说完这一段话,花若水便猛地咳个不停。
“所以,并不是你,对么?”凌绝尘赶紧为他倒一杯水,她相信他说的。
“从小姑姑就特别宠爱我,你说,我会去杀她吗?”花若水不答反问,嘴角始终都是洋溢着苦涩的笑。
凌绝尘点头,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花若水听。
花若水剑眉紧蹙,手中拿着的是凌绝尘掏出来的那一根细针:“这种针法,我只教过一个人,而且,我用的梅花针,从来就不用毒药!”在他心中,用毒就是下三滥的手段,他从来就是不屑的。
两人这才达成了一致的协议,联手将玉怜儿揪出来。
“当初就是因为你在门外,所以我和尘儿才会演出一场大战。”花若水苦笑着摇头,其实他的实力,虽然说不会胜过凌绝尘,却也不至于输的那么快。
尘儿?
他倒是叫的顺口。楚夜风瘪瘪嘴,尽管他也是知情人,却还是忍不住因为花如水着过分亲昵的称呼而感到一丝不悦。无奈,在凌绝尘心中,他肯定没有这刚刚重逢的表哥重要,所以他还是识趣的选择了沉默以对。
听完,玉怜儿笑了,笑的沧桑:“原来你们一早就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就像一个小丑般,不自知的演着独角戏,任由你们取笑玩弄。”
花若水摇头叹息:“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也就是他会选择演戏的目的,玉怜儿从五岁开始就在他身边长大,他一直都不懂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玉怜儿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你为了这一片宅院,可以杀了我的父亲,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你,你说我是为什么!”不甘心的怒吼着,笑着笑着便已经笑出了眼泪。
这一片宅院?
“你是钟乾的女儿?”花若水恍然大悟,震惊的看着玉怜儿。
“呵呵呵,你还记得?你还记得呢,良心总算没有被全部磨灭。不错,我就是钟乾的女儿,本名叫做钟玉怜,当我选择在你身边开始,就是为了报那杀父之仇的!”玉怜儿眼中满是愤恨,她恨,为什么老天从来就不会站在她这一边,而她却注定了只能是输家。
说到钟乾,花若水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那钟乾,带着一群黑衣蒙面人来我家,那一夜,我叶家血流成河,尸骨如山,都是因为钟乾!”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笑的满脸狰狞的钟乾!
“不!这不可能!”玉怜儿大喊着起身,自己坚信了这么多年的信仰,在一瞬间被人挖出来,真的有些无法承受。
“哼!”花若水冷哼:“就是因为他,他贪婪我叶家特别的地质,他贪婪我叶家那玄、剑双修的秘籍,他贪婪我叶家那祖传的冥尊剑!我杀他,那是为我叶家上百条人命要一个公道,我杀他是为了手刃那双手沾满鲜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要回着宅院不过是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些都只是物归原主,杀人偿命!”这就是他活着的信仰,苟且偷生的活了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呐。每当他发病被那病魔折磨时,他的信仰便是报仇,这才使得他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病痛无情的折磨。
“不,这都不是真的,这都是你骗我的!”玉怜儿满眼含泪,喃喃自语:“父亲是大善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不会是那样的杀人恶魔,不是的!”所谓的气急攻心,只见她一口鲜血喷出,刚刚踉跄站起的身子,就这样直直的到了下去,到死都不能瞑目。
凌绝尘微微闭眼,其实玉怜儿也算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女孩子,只是心中的仇恨将她的那份纯真给掩埋,是的她心里扭曲而已。
花若水没有再看倒在地上已经身亡了的玉怜儿,转身坐在石桌旁,双手紧握成拳,那是极力的忍受着痛苦的记忆。那么残忍,那么鲜血淋漓的一幕,在他童年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成了他那十七年来每一日每一夜的梦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一双冰凉的手附在他那双异常白皙手手上,看向小手的主人,他眼中多了一抹柔和。
“花若水,你若为花,我便作水,无论在落花飘向何方,都会有我!”凌绝尘眼神坚定,这样一个男人,怎能不让她心疼。
你若为花,我便作水!
本是情侣间很誓言、很矫情的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温暖,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歧义。
“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看着花若水微怔的表情,凌绝尘失笑,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一家人!
三个字却温暖了这个十七年来冰冷着心的少年,这一刻他恍惚又看见了那一年,那一个女人拉着他的手,轻抚他的头:零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哦!
不自觉的点点头,眼角满是淡笑:“好,一家人!”那么温暖的字眼呐,他在多少个午夜梦回中都曾说过,记得过,也拥有过。而今天,却真真实实的存在了,他怎能不开怀、不开心?
楚夜风暗自较劲,其实他哪知道,在凌绝尘的心中,家人就是家人,那是不能代替的家人!而且,他不知道的是,凌绝尘所接受的教育中,表亲根本就不可能结婚!当然,这些他都不知道。
一个淡淡的笑容,一句简单的话,却给了她最真实的温暖。
是的,一家人,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
、第四十六章 人心才是最危险的
炎炎烈日,空气仿佛被静止。四周只听见那树枝头鸟儿的欢叫,还有那桃花落地的悲凉。
高挂天空的艳阳,却照不进那纤弱男子的心。本就白皙的皮肤,也愈渐的苍白。三人坐在凉亭下默默无语,各自都已沉默了将近两个时辰。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那股涌至喉间的腥甜,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溢出,滴在那桃色的衣领,一滴、两滴,绽放出朵朵妖艳的花蕊,那么触目惊心的红。
“花若水,你的身体······”凌绝尘蹙眉,尽管她会炼药,可不知道病根,她也无法对症下药。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她感到心疼。
花若水习惯性的抬起衣袖,轻拭着嘴角的血迹,他喜欢看着那留在袖口的痕迹,那样他便会记得,在不多的时日里,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淡笑着摇头:“无碍,这不过是玄、剑双修留下的后遗症,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
从小,他就是练武奇才,至从那年在爷爷的密室中见过那本秘籍后,便偷偷的开始修炼,那一年,他不过只有四岁。因为有了秘籍的修炼,他的玄气修为一跃到了橙介中级,同时也是三星剑士。一个四岁的孩子,就已到了那番修为,可见该有多么惊天为人。然而这样的消息虽然没有被外传,可是家族的熟人,却一清二楚,比如贪心不足的钟乾。
不知道的是,从那一刻起,他的身体也愈渐的柔弱不堪,这才发现,原来在那时,这病痛便已埋下了隐疾。
“可是为何,我的身体一切正常!”凌绝尘疑惑不已,自从来了这个异世,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她的修为就连突飞猛进都不足以形容了。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是老天对她的厚爱。
楚夜风挑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又无谓的话从他喉间溢出:“她比我更妖孽!”她如若再次晋级,就该追上他了吧。
“呵呵,那是因为尘儿特殊的体质!”花若水淡笑,眉目间多了一丝温和,这淡淡的笑容,也为他那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气色。
“特殊的体质?”莫非······又是一人为的结果?看来她不明白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
楚夜风微怔,双手搭在桌沿,疑惑的眼看着花若水,他知道的还真多。
“是的,当年就是因为姑姑她不能修炼玄气,爷爷从小就四处寻医,后来遇见了师傅,师傅说,姑姑是生养圣女唯一的人选,而只有嫁到凌家,才有可能产下那传言中的圣女大人。”花若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年幼的他也不过是从师傅口中得知的:“爷爷本来是打算等姑姑产下婴儿便接回叶府,也可在六大家族中立于一个不败之地,却不曾想,没能等到圣女降临,这叶府便面临了灭门之灾。”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做天在看’,毕竟天定的命运不是人为就可以改变的。
圣女?又是圣女!就是这两个字完全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