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反正封一个院落,多一个人的口粮又不会怎样!”
苏悦儿这般说了,老爷和太太自是点头,三爷则是看了眼大爷后才说到:“大嫂还真是想的长远!”
“谁让我是家主呢?”苏悦儿说着冲白子奇一笑:“子奇天色不早了,您帮我送公爹和婆母回去吧!”
白子奇点点头便看向两位老人,而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苏悦儿定是有话要和三房讲,他们也不想去掺合,自是和大爷一起出了厅。
“三爷,劳驾您去趟魏府,如今魏家出了这档子事,家里的下人只怕还不知道,你去安排一二,叫他们安心的过日子等着吧,相信过些日子,就会有结果了,哦,若有开销上的问题,咱们白府也可以先出资给顶着,不过必须样样有出条,就是一个钱的帐也要落的实在,免得惹人非议!”
白子言听苏悦儿叫他去魏家安排,虽不是很乐意,但也明白有些事还是要去做的,便看了眼苏云儿出了府。他一走,苏悦儿就拉上了苏云儿的手:“你今日之举,令我刮目相看啊!”
苏云儿脸一红低了头:“姐!”
“瞧你那样,先前说魏灵韵的时候,我瞧着你可很有主母之气呢,说真的,你若日后也能这般拿出底气来,我倒还真相信你将是三爷的坚强后盾呢!”苏悦儿说着捏了下苏云儿的手:“好妹妹,我那时可真怕你信了魏灵韵的话……”
“姐,你说过的,要学会信任。”
苏悦儿看着苏云儿轻轻的笑了:“是啊,信任。”
……
送了苏云儿回去后,苏悦儿便去了眉夫人的院落,这会儿的魏灵韵已经被下人抬回了屋内,一群人正商量着是要用绳索还是铁链捆了她,免得她又去惹是生非。
苏悦儿的到来打乱了众人的议论声,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魏灵韵,对周围的人说到:“不必捆了,只要守好院落就是,这个院里她爱如何就如何。”说完她挥了手,大家便退了出去。
苏悦儿走到魏灵韵的身边,看着她轻声的说到:“这次你怪不到我,是你不珍惜这最后一次的机会,我不杀你,你且在这里好好活着,白家大爷的平妻身份依旧是你的,我会养你一世!这院落归你,未免你日子无聊我还可以给你修一间佛堂,不过你要知道,你的体内有一只蛊虫,只要你再无加害白家的野心,它就不会咬的你大笑不止,你还能和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可若你不听,它就会让你一直笑下去,笑的无法停下,最后你会笑死的。”苏悦儿说着转了身:“生还是死,你自己做个选择吧,我只希望你想想你的娘!”
魏灵韵那呆滞的目光未变,但是一滴泪从眼角落下,在苏悦儿走出她的房门后,她闭上了眼。
……
安排好了一切回往正寝的时候,苏悦儿看到了三爷竟站在院前,她挑了眉:“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是,我和他家管家打了招呼,月钱什么的我们给先出着,他们自是没什么好乱的,毕竟只两件贡品,他们又不是主谋,横竖到不了灭门上去。”
“好,我知道了!”苏悦儿说着点了下头,就打算进院,却不料噗通一声三爷竟给跪下了:“大嫂!”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苏悦儿退了一步并未上前相扶。
“大嫂,子言没异心,子言……”
“好了,你妻子尚且不信魏灵韵的话,我会信吗?再说了,就算你有异心我也不怕,老话说的好,能者居之,你若想做,且管放马过来!”苏悦儿说着冲三爷抬了手:“快起来吧,这像什么样子!”
三爷一脸羞愧之色的起身:“大嫂,今日里多谢了!”
“没什么。”
“不过,我真的信了那句话,漂亮的女人很会说谎,不管是郡主又或者是她,现在想想,大嫂你也很有些手段。”
苏悦儿冲三爷一笑:“多谢你的夸奖!”
三爷微微一愣,无奈的笑了下,便是冲苏悦儿欠身,而苏悦儿也就转身回了院里,三爷则轻舒了一口气,急忙的往自己的院落里去了。
……
九月九,重阳节,全家齐欢乐的时候,白家收到了汪大人的来信。
这之前皇上已经先下一道诏书赏了白家第一世家的封号,之后不久韩太守因持功为恶,被皇上来了个功过相抵,贬为了庶人发配到了边疆,而他的家产则被抄没;魏家则因为参与此事,被皇上罚俸一年,魏城主降职处理,贬去了平城周边的栗木县做那里的县官,八月底时去了那边上任,走时竟未带城主夫人同去,将她留在平城守了大宅,九月初三的时候,她来了白家表示想接自己的女儿回去,苏悦儿没拦着,那魏灵韵便瞧瞧地被接走了。
白家这等破事总算告一段落,许是苏悦儿挣钱有道是理家有方,大老爷也没在出来挑刺,安生生的窝在家中,直到这九月九的重阳之时,才来了白府,一家人先去了北地上坟祭祖,继而是祠堂行孝,这落日了才围在一起赏菊说事,却不想此时竟收到了汪大人的来信。
“快看看信上说什么!”老爷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出口而问,苏悦儿点着头去拆信,结果信瓤还没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金牌却掉了出来,落在了苏悦儿已经挺起的大肚之上。
“诶?”苏悦儿好奇的拿起来看,身边的大老爷就挑了眉:“给我看看!”
苏悦儿递了过去,那老大爷一见之下就激动了起来:“这,这是令牌,出入宫门者所持之物,只是这枚竟是金的,莫不是皇上要召你入宫?”
随着大老爷的疑问,苏悦儿已经打开了手里的信瓤,于是这一看之下也就明白了:“汪大人这信上说,皇上有意要召见我,只是我乃民非官,发文召见未免引起百官猜疑,他希望我能自行上京,然后持此令找汪大人,由他安排入宫面圣。”
“皇上要见你?”老爷一脸惊色,太太相随着已经浮现了喜色:“莫不是皇上还想给你封赏点什么?也是啊,那一箱子的赤诚,皇上总该明白咱们白家的忠心!”一箱子金子的事毕竟大老爷是看见过的,所以这件事再家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苏悦儿摊了手:“谁知道呢,不过第一世家的封号都给了,还能给咱们什么?为同一样事封赏两次还隔着这么长的时间,怕是没这个道理……”
“那会不会是你的乐购行让皇上很感兴趣?”大爷开了口,苏悦儿歪了下脑袋:“有这个可能!”
“大嫂真谦虚,何必说可能呢!”三爷笑嘻嘻的说道:“要我说定是这个,您看看,自打您在平城弄出这个乐购行之后,也才一个月的功夫,钺国五境之内,竟相继开了十八家,加上咱们平城的这个,可是十九家店面!如今那些城镇里的商户都愿意把东西拿到您这里销售,给些场地费便有的一处买卖之地,还不用自己找工人,这不挺好?我估计是不是这事皇上听了来了兴趣才要见见你,好让你在京城也开一个?”
苏悦儿闻言浅笑:“三爷就别逗我了,要开也是京兆尹找我,如何会是皇上?”说着她眼一转说到:“三爷,既然说起这个事了,我有个想法,乐购行我想给了你,由你来照料!”
三爷闻言便愣:“大嫂要我照料?”
“是!”苏悦儿微笑而言:“白家如今所做之商有两大块,一块自是咱们的粮业,因着大爷是东主,所以这一块是大头,两一块就是我这边的商行了,乐购行其实只是第一步,当时我只是想着试一试,不成还有变通的法子,结果没想到还挺热闹,董大人因此得了政绩也给咱们了许多的方便与好处,如今乐购行已经上了正轨,我呢也一直围着它转,可再转总有个头,我都已经五个月的身孕了,这过些月份也就要生产了,倒时可没时间来打理,所以我早就寻思着把这部分交给你或者是伯父的,我本来打算放一放再说,可如今这信来了,我是要上京去的,这块只能现在就交出来,我刚才想了下,只怕这乐购行只能落在你的头上,毕竟伯父现在是丁忧在家较为闲,但年后却未必闲的下来,所以干脆些,乐购行我交给你来打理,大老爷好歹有些人际关系也能帮助你一二,相信别处的分店也能帮上些忙的!”
“可是这是大嫂您的心血啊,而且您不是说这是神门的生意嘛,您若只是忙的顾不上,我帮衬您可以,您说给我,这不大合适吧?”
“你也是有才之人,本来更适合你的应该是仕途,但是人这一生会有许多的意料不到,所以我想了想,凭你的聪慧,打理这个也不会有问题!我说的给你这块,并非是说你就是东主了,而是我请你做乐购行的头头,专门把这个给打理好,也就是相当于是大掌柜,至于这个东家,因着是神门的生意还是挂在我的名头上!”
三爷闻言点了头:“既是大掌柜我倒做的!”
“好,那之后的分红和工钱怎么算咱们再细细商量,就是拓展这部分伯父也要辛苦些!”
大老爷摆了手:“能帮上我是一定帮的。”
苏悦儿轻笑:“那多谢伯父了!”说着她举起了自己面前的水杯:“悦儿以水代酒先多谢伯父的关照了!”
大老爷有些悻悻的拿起了酒杯比划了下就一口倒进了嗓子眼里,酒杯刚一放下,苏悦儿却说道:“各地跑起来是件辛苦事,您毕竟是丁忧在家的,日后也要复出,您大可让他出来去跑这些,我虽对他尚有疑心,但毕竟他是姓白的,机会还是应该要给的,但愿伯父能好好教导于他,让他明白,错不要紧,关键是能改之!”
苏悦儿这般言语,大老爷一顿未言,倒是太太手里的筷子落了地,此时老爷却并无惊色,而是转身看了身边的丫头一眼,便有下人送递上了新的筷子。
太太眼扫了下老爷,又扫了下苏悦儿,言语比较低的说道:“你们都知道了?”
“是!”苏悦儿轻叹了口气:“我是红门的当家,他就是再改头换面,也还是他啊!”
太太似是不安的搓了手:“我,我只是,只是……”
“儿行千里母担忧,婆母知道我将二爷放到北境去,这心里一定是担忧万分的,您去信偷偷将他召回,这没什么,伯父更念他是公爹之嗣关照有加也没什么,毕竟都是一家人,该闭眼的时候我会,所以我知道没吭声,公爹知道也没言语,甚至大爷和三爷知道了,也都没提,还不都是念着一家人吗?原本我是不打算说的,但我思想了下,若不给人机会也不成,所以这次我给他个机会重新回到白家。”
“真的?”太太激动的站了起来:“你允许他回来?”
“是,不过……说实话,我对二爷到现在信任都不足够,我能给这个机会也实在是因为不想看到婆母您的眼泪与公爹的叹息,但是机会虽可给,却有件事我要拜托给伯父,在您给他这个机会的时候,请您再问一次当初的事,若他敢于正视您,讲出事实的真相来,这机会我便给,若他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有所隐瞒与篡改的话,我也希望大家能狠下心来,送他去北境,让他好好地去反省!”
“他已经和我说了……”大老爷才说了半句,苏悦儿就摆了手,红妆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大老爷。
“伯父这个您回去后细细看了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您再问一次了!现在别拆,等回去吧!”苏悦儿说着冲大家一笑:“好了,咱们过节,继续的欢庆起来,反正上京又不是明个就走,别的事回头再说!”
……
深夜亥时,苏悦儿站在桌边看着大大的商铺图,手里拿着一块点心往嘴里送。
秋兰一手提着水壶,一手端了一碗汤羹进来瞧见苏悦儿这般,就把直接走到她跟前:“别看了,快歇歇吧,从园子里回来,还指望您歇会,可您就没闲着。”
苏悦儿笑了笑:“等我生了孩子就没心思操心这些,自然要在生产前把一切弄上正轨,哎,原本算着时间足够,可如今皇上要我上京,我这时间可就不够了,只能抓紧点!”
“哎,听您在园子里说想把乐购行给出去,我还以为您能歇一会呢,结果还是忙的没清闲!”她说着把汤羹递给了苏悦儿,放了水壶后又去拿了件绒面的披风过来给苏悦儿披上:“这天也凉了,夜里还是加一件的好。”
苏悦儿笑着喝了一口:“大爷那边还没完吗?”
“没,我看啊,还早着呢,葛先生一算起账来哪里还管时辰?这都和大爷在书房里对账一个时辰了也没见有完呢!以我看怕要等到明早去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难道都不休息的不成?”
“休息?他也要知道休息啊!哎,都这个时候了,当真是自己无家就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一点都不知体谅!”秋兰抱怨着给壶里添了些热水,苏悦儿却轻轻的笑了,继而轻声说到:“我听胡管家说,葛先生最近为了操心乐购行的事,可忙的焦头烂额,很多时候饭都顾不上吃呢!”
秋兰的手顿了一下,水倒的溢出来了点,慌忙的拿帕子擦。苏悦儿装没看见,继续说到:“其实葛先生真是个能人,可就是人太能了,就多劳了呗,我太需要他帮忙了,我现在就怕他生病,若是他不对了,只怕我这里能堆下一堆的事来!诶,秋兰啊,你去把大爷的夹绒披风翻出来送过去吧,免得大爷着了凉,他今个也喝了不少酒,吹不得!”
“哦,是!”秋兰说着添水的大壶往桌子上一放,人就去了内里,两下翻出一件夹绒的披风出来出了屋,苏悦儿走到窗边瞧看,就看见,秋兰走到了院中又折返回了自己的屋子,继而抱了两身披风出去。
“呵呵!”苏悦儿轻笑:“给葛先生找个老婆,他以后也就知道这个点该歇着了!”
不多时,院子里有了动静,几个丫头婆子的伺候取了披风,大爷便进了来,带着微微的酒气与一些凉风。
“终于放了你回来了?”苏悦儿张口便带着浅笑,白子奇快步到了她的跟前:“可不是,要不是你叫丫头送披风来,他只怕注意不到我这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