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晌午,大家也是累了,尤其两个娇滴滴的少妇,也已没了先前的兴致,只觉得不断的重复下来,是枯燥与乏味的。所以当下人来问可摆饭,摆在哪里时,二奶奶几乎是用逃的,说着自己又累又饿的溜了。而二爷还挂心铺头上的事,便也离开。场地内,倒只有大爷和三爷对练,而苏悦儿则和苏云儿对练。
“累吗?要不,你也休息休息?”苏悦儿轻声的问着,她看的出来苏云儿其实已经累的没什么力气了,可是这个丫头外表柔弱无力温柔的似水,可骨子里倔强的很,竟要摇头说不累,依旧拽着苏悦儿练习。
这般又练了大约一刻钟,苏悦儿体谅她,便说自己累了,带着苏云儿去自己房中擦洗汗水,叫人去取了苏云儿换洗的衣裳来,更叫下人将四人的饭菜摆在了自己的小院里。
“看不出来,你挺坚强的。”苏悦儿轻声的说着,动手帮苏云儿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因着两人是姐妹,换衣时也不避讳,苏悦儿便扫过苏云儿的身体,留意到她身上并未有什么亲热过的痕迹。
她担心三爷会在人前亲热,人后冷待她这个妹子,便小声的问道:“你们昨个圆房没?”
苏云儿闻言红了脸,轻轻的摇了头。
苏悦儿蹙眉:“怎么?他醉了?”她记得电视里,好似男人最喜欢用这招来搪塞。
苏云儿摇头:“倒不是,只是我,我昨个一杯酒下去,人,人就晕了。”
苏悦儿愣了愣:“难道你酒量很浅?”她此刻更怀疑是三爷在酒里下了药。
“姐姐何必这么惊讶,打您回来便是知道我从不沾酒水的啊?”苏云儿觉得诧异:“姐姐问的好似不知一般。”
“哦,我是知道你不喝,却不知道你这么不能喝!”苏悦儿只能胡乱应付。
苏云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小时偷喝了一杯,当下就倒的醉过一天,打那以后更是敬而远之,昨个合卺酒我想着就那么一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是没什么的,哪晓得,喝完便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今早醒来,发现自己和衣睡在三爷身边时,自己都晕乎乎的呢。”苏云儿说着一笑:“三爷还说从没见过像我这样毫无酒量可言的人。”
苏悦儿听的无语,以同情的眼神看了看苏云儿:“女人天生便是带着三分酒量,剩下的就是后天喝出来的,像你这样毫无酒量的,就是想喝出来都难。”
苏云儿笑道:“那我就不喝呗,三爷也说,以后叫我别碰酒了。”
苏悦儿听着只管陪着笑,心里却忍不住叹息。
……
过了一会,大爷和三爷也回来了,擦洗之后,四人便在小院里用了饭,三爷当下带着苏云儿回自己的院落,大爷便也同苏悦儿说着午休,便打发了下人去。
“就算你想兄弟齐心,但也犯不着把我扯进来啊?”苏悦儿歪在软榻上自在悠哉。
“不是你要我做你背后那个默默无闻的男人吗?”大爷笑着轻问,人在床上与苏悦儿相对。
苏悦儿顿了顿,脸色变的很认真:“可我本就是他们的大嫂啊,我还需要和他们亲近?”
“名分上的亲近有什么用,要他们心里明白你是强大的,自然而然的就会老实。我和他们同父异母,这些年都是厮混在一起的,彼时我是长子,论武功还是学识,都在他们之前,大家兄弟却并不是很亲近,只是压着他们而已,就等于是敬而不重;打我出事后,装傻装糊涂,他们各自为求自利而动,反倒与我亲热起来,是因为我不再压着他们,但各自转了一圈以后,发现不过是原地踏步,不是他们的终究不是他们的,也就不会再妄想,没了执念,我们倒是亲近起来,才算真正理解了兄弟的意义。我叫你参与其中,也是为你好,毕竟你日后要在人前的,你若只是用一个大奶奶的名头,压不住能人的,所以不如你不藏不漏的表现出来,他们自是只有认命的份,就算不是心服口服,但也再不会有异想。”
苏悦儿听了这番话点点头,便是冲着大爷微笑:“多谢啊!”
大爷在床上招招手:“你要真谢我,就陪我休息吧!闹了一早上,我可累了的。”
苏悦儿白他一眼:“我这一早上不也没闲着,何况我现在还有事要思量呢!”
“什么事?难道老祖没给你几个好人选?”
“给了,一共就给了四个!”苏悦儿当下把四个人都说了一遍,而大爷的眉则在说到墨红先生时,挑了一下,待苏悦儿扑捉到这个细节要细问时,大爷却不认,只说自己是凑巧的挑眉而已。
苏悦儿见他这般说,也没再问下去,干脆和大爷商讨起,此次出行带多少人带什么的人的事。因着大爷先前说过,不易大张旗鼓,便是商讨过只出六辆马车的,除开两辆放置物品辎重外,一辆是他们的车架外,只有三辆车供人休息换乘,所以他们能带的人,也就是十二个。
两人商讨了半个时辰后,终敲定了人选:除开随行的六红,四个护院家丁外,剩下的两个名额,一个要给一个厨娘,另一个则由苏悦儿敲定了是钟账房。
“你倒知道带个账房好算账的,不错。”大爷说着打了呵欠,苏悦儿却是心中贼笑:这趟出去可是捞钱的,要是不带个账房,哪里还算我的捞钱行动组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算不算开门红?
转眼三天已过,三爷两口子回门之后归来,三爷便说按照既定的日子,明早便要启程,于是当夜府里便齐聚一堂,吃了一顿离前的家宴。家宴散后一家人更是坐在一起说着亲近的话,更多的是做些交代与嘱咐。
时至戌正时分将散时,太太正说着会帮三爷好好教导苏云儿的话,三爷便是起身发了话,说打算带着苏云儿一起上路。
太太一时有些错愕,却也没表示出不悦,更没说出一个不字,反倒是喝了口茶后,点点头的轻叹:“也好,跟着你出去些日子,也会知道你需要些什么,到底是成家了的,媳妇随在跟前也有些照料。”
三爷上前为太太揉着肩膀,苏云儿小心谨慎的立在一旁。太太笑着拍了拍三爷的手:“儿大不由娘,你和云儿好好地就成,娘还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呢!”
三爷闻言笑着点头,苏云儿的脑袋更低。苏悦儿在旁瞧着苏云儿那害羞的样子,心里也总算那块吊起的石头落了地。虽然早两天她从云儿处得知,他们是圆房了的,且三爷对云儿也十分体谅,相待有礼,但到底还是怕这个妹妹会成为牺牲品,而有所担心,如今三爷应了她的拜托带了苏云儿去,她便也从内心希冀着,他们可以经历一起创业的日子,将来能同心共事。
她是挂心了苏云儿的事,只心里提她高兴,却没注意到老太太对她投来的目光,以及大爷唇角的微笑。
待大家又说了一会话,早早的该散时,老太太也讲出了最重要的话:“既然三爷已经出发奔自己的前程,咱们白府也该为自己的粮路之事操心了,明个大房就出府吧,粮路的事还是撑着大爷的旗号去,我自派人照应着,路上要用的,我也早准备好了,明早就上路。月儿啊,你是白家的大奶奶,也是我白家既定的主母,这趟出去,你务必把事办好,这一切就由你去担待了,尤其是大爷,你可替我照顾好了!”
苏悦儿只得认真的应了。
因着老太太的决定是心照不宣的事,尤其是唯一会惊讶的二房也已经早被苏悦儿给知会,所以这件事上倒没什么预想的纠葛,顺顺当当的就这么无波无浪的过去了。
一家人相互祝福了几句,便是散的时候,老太太先是嘱咐着大爷和苏悦儿路上要注意安全,末了又交代着三爷和三奶奶要同心治事,待到大家以为她交代完时,她却忽而说了几句叫大家都愣神的话来:“白家人要向着白家,同心同力,我知道你们是明白的,这一代三个孙子,老大长孙最能耐,偏出了差错;老二勤劳聪慧有些小算盘,却还不足能担;老三更是人中龙凤有福相,该入仕途。说来我这三个孙子各有能耐,偏我瞧着竟定不下谁才是白家家业最合适的继承人,所以我思来想去,咱学个乖,仗着我身子骨好,我打算在重孙里选,所以你们三房啊,各自努力吧!”
老太太说完起身扶着红樱便是转身回了内里,也不在多话,但老爷太太惊住不说,三房之人顿时相互对视。苏悦儿心里冷笑不止,却只能无奈的看向二爷和三爷,就见他们的脸色各有变化,此时苏悦儿也知道,自己临出门前,又被这老太太在屁股上踹了一脚。
白老爷清了下嗓子,打破这种冒着诡异气氛的尴尬:“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明儿个大房三房还要出府,路上可辛苦,好生休息吧!”说着他自己便往厅外走,但走到厅门前,却喊到:“奇儿,轩儿,言儿,你们,都到我的书房来一下!”
当下的三人便随着出去了,而太太则对苏悦儿说到:“你们这趟出去不是小事,既然老太太什么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就去熟悉一二打点一下,也好心里有数,虽然事事有老太太的人照料,可你好歹是白家的大奶奶,出不得差错,所以最好先去问问。”
苏悦儿听的明白着交代的意思,也知道太太所处位置的尴尬,当下应了声便告辞而出厅,只是她的听力也不差,出了厅便听到太太的话语:“你们两个也该是听懂老太太的话儿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只能说,我期待着听你们的好讯息。”
苏悦儿笑着离开了老太太处,回了自己的院落。丫头们这会正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瞧见她们回来便上前伺候。
“秋兰,我要的那些东西可收拾好了?”苏悦儿下了轿子便问迎来的秋兰,她这几天交代这丫头给了蒸了整整十卷的宣纸并裁好,还要她充填了棉花压好。
秋兰立刻答话:“奶奶放心,今个中午就全弄好了,还按您的要求都用棉布给包了,再裹上的油布,全部装车了。”
苏悦儿点点头,转身又问了翠儿和莺儿,关于穿的戴的那些。
“奶奶放心,我们这些早都收拾好了,而且因着奶奶叫人弄的牛皮箱子和藤条箱子轻便,马车上还能多装些东西,我们也给您装了一些铺的盖的,还有几件大氅,毕竟这趟走的远,天冷时的东西也是要备着的。”莺儿嘴巴利索,一气的说了,翠儿只小声补充着,说鞋袜之类的也多装了些。
苏悦儿听了,得知这些都已装好收进箱笼便言到:“好,辛苦你们了,叫人给我准备热水洗个澡吧!这后面我不在府上,府中的事你们自己打理起来,扫灰擦抹的也别太偷懒。”
几个丫头应了是,便是秋兰大着胆子问询“那奶奶这次带我们谁跟前伺候?”
苏悦儿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冰红说到:“你们这些丫头虽是手脚利索,但没什么本事防身,出门在外危险多,老祖宗专门给我一个能人,便是由她跟着了,而且红绫也在的,这次我就带她们两个伺候。”
三个丫头闻言都露着一丝失望,苏悦儿只能做无视,当下便叫她们去忙。
待回到屋里,取了首饰拆了发髻,苏悦儿便有些怔的看着镜子,当眼扫到在一旁静静的擦抹着首饰收起来的冰红时,她问了一句:“你说,老太太怎么起了挑重孙的心思呢?”
冰红眼没抬,手未停,便冷冷的答着:“寂寞到想重孙子了。”
苏悦儿从镜中看着她,心想这丫头冷归冷,但人不糊涂,继而眼一转的又问到:“可是家和万事兴,她这般为了要重孙子挑起是非来,就不怕惹来争执,更使下一代不和?”
冰红捧着已经收拾好的首饰盒走到她的跟前:“平衡之道,便是永远有利益之争,若真是无争了,败者做事如何尽心尽力?所以,能者居之,败者诱之。”说着她放下了首饰盒,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苏悦儿新奇的看着她:“你倒深谙这些道理?谁教你的?”
冰红挑眉:“一些人。”
这样一个答案,算是给了主人面子,苏悦儿也便再没问下去。很快热水送来,苏悦儿便清洗了,上床休息。
夜深时分,大爷才归来,那个时候,苏悦儿已经睡的有些迷糊,便昏昏的听着他洗浴了后蹑手蹑脚的爬床休息。
“公爹交待了很多?”苏悦儿眼都懒得睁,闭眼而问。
“恩,不过主要是和三弟说的,我和二弟都是附带着说的。”大爷说着抱了苏悦儿。
“他怕是很多话想和你说,又怕是白说。”苏悦儿往他怀里一钻,便舒舒服服的枕着他的胳膊,打算去抓周公的尾巴。
大爷没出声,只是伸手捉了苏悦儿的下巴便去亲吻,苏悦儿知他的心思,伸手去捏他的下巴,继而扭到一边:“我可困了,明个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大爷悻悻的抓掉苏悦儿的手,耍赖的哼唧着:“你也听到老祖的话了,所以你看,咱们还是多努力……”
苏悦儿猛的抬头:“老祖怎么好好的会想重孙子想到不惜引起内斗?八成你搞的鬼!”
大爷迅速摆手:“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
苏悦儿倒回他怀抱:“既然你没参与,那就,睡觉!”说着便不理大爷的找周公去了。
大爷歪着脑袋看着苏悦儿竟这么快就睡着了,便思量着她是真的累了,当下拥着她便也闭目而眠。
……
车马之声嗒嗒的响,苏悦儿坐在车窗前看着城外林地的景色。
早上辞家出府与三爷一行出城后,便是分道扬镳,因为他们去的是南境,而大爷安排的线路,却是从北出发,包一圈的,所以便是两个方向。彼此散了后,没行多远,便加了一辆马车入队,正是那新到的三红,当下一行人这便正式开始了探路之旅。
此刻已是将近黄昏,马车行了一天,路过几个村庄也未歇脚,眼下他们正走在一条不算太宽的山道上,周边全是茂密的森林。
“穿过这片林地便是淮马镇,今晚我们在淮马镇歇一歇,与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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