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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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门第-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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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竟然还觉得那样的姑娘配他不上,他真傻啊……正事议完了。乔子墨不由得换了幅笑脸,说起了一年前的那次相看。
    云歌揉了揉额角。觉得乔子墨这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委实让人头疼。
    他是个聪明人,自是该明白的。可他却问了出来。云歌不由得抬去看乔子墨。依旧是那般雪染似的白衣,只是表情,却与初次相见时大相径庭了,那时的他如果是个仗着有几分才气而看不起她这个平凡姑娘的纨绔子。现在的他看她的目光却那般认真……执着。
    云歌心一滞。
    随后淡淡一笑……她觉得自己是可以如实以告的。这个世界上,乔子墨是知她最多的那个人。如果没有他相陪,哪会有义庄之行,又怎么能最终为诸葛谨洗刷的冤屈。
    “你也知道,那时太子即将选妃。我便是不想当那个太子妃,也不愿轻意便将机会给了明云舞……所以才会那样对你。你别在意……”
    见乔子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云歌有些窘迫……“后来父亲说有人提议让我嫁进楚王府。都说楚王痴情……我想着与其与那些名门闺秀相争,不如进了楚王府……所以明云舞才入宫参加甄选。至于最后嫁进了承元王府,实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皇帝会这般抬举我……”
    云歌隐瞒了她亦不想嫁进楚王府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姑娘都不会像她这般的……说不想去争那太子妃还有情可原,一个从三品开国候府嫡女不想嫁进正一品门楣的楚王府,那委实让人无法理解。
    乔子墨点头。
    这些事他都知道,可从云歌口中听了却是另一番心情……如果是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将机会让给继妹的。虽然最终云歌选择了楚王让他有些黯然……
    “好了,不说那些了,承元王府虽然从不与朝臣相交,可却是隐隐是三王府之首,翊世子亦有贤名,你这门亲事是ding好的。如此看来,陛下确实很是提携你。”
    世上从无白吃的午餐,乔子墨心中同样疑惑皇帝为何最终将云歌赐婚给诸葛翊。
    可是即成了夫妻,那自当一世相敬如宾。
    而整个锦阳怕是没有比诸葛翊还好的人选了……
    “我知。表哥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服侍了……”
    乔子墨俊脸红了红,很是不习惯与云歌说这些。草草应付了。云歌心中始终挂念着那失窃的头面,事情即谈完了,云歌起身告辞。乔子墨亲自将云歌送出府门……
    回转时,便在书房外看到了母亲。
    乔大夫人陪着笑,跟着乔子墨进了书房……“子墨,这是你舅母为你选的几个姑娘。你且看看……满意哪个母亲再与你舅母商量相看之事……”儿子年过二十还未娶妻,这可成了乔大夫人的心头病。
    她索性托了娘家嫂子帮忙物色人选。
    最终选定了几人,只待乔子墨定夺……
    乔子墨面露不耐,虽然云歌叮嘱了同样的话,可他觉得那话从云歌口中说出,是带着期许祝福的,从母亲口中吐出,却只为乔家血脉承继……乔子墨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最终被烦的无法,乔子墨借故衙门口还有事匆匆而去。乔大夫人叹气……
    再说云歌回了承元王府,见院子一派平静,看不出丝毫异常,不由得心下一安。便是失了东西,她也不想因此惊动整个承元王府,诸葛翊心中该是明白的,所以才不出丝毫异常之处。云歌迈步向卧房走去……
    一路上,奴婢婆子们看到云歌都恭敬的唤着少夫人。
    云歌初时没在意,可一路被唤了数次,云歌忍不住露出深思的表情……
    她却不知,她不在的半天,整个承元王府都传遍了。说是世子的通房丫头红袖因对云歌这位少夫人不敬,世子一气之下,将红袖贬到了外院当职……
    那外院是什么地方?做的又是什么活计?
    那红袖虽是奴婢,可细皮嫩*肉的,如何能吃的了那样的苦,不过半天时间,一双手便因搓洗小厮的衣服搓的又红又肿。
    她跪在内院门边,以期世子念着往日的情份能宽恕她这一回。
    不想此举却触怒了世子,不仅没能如愿回到内院,最终还被贬到了外院膳房。那里只做下人小厮的饭菜,每天天不亮便要起身,子时值夜的用了晚膳才能休息……据说红袖听到这个处罚,当场便晕了……
    可最终还是被抬到了外院膳房。
    诸人对云歌的心思不由得变了……原以为少夫人是个不得宠的。便是没有不敬,心中也着实没有多少敬畏。不想在世子心中,便是连服侍了十几年的红袖亦眼睛都不眨的处罚了。
    所以不过半天时间。
    整个院子对云歌可谓是大为改观……云歌停下步子想了想,便想通了其中关联。只是这样的尊重不过是表面的,不过也聊胜于无。不过多想,云歌直直进了寝室。
    不想诸葛翊竟然靠在屋中榻上看书,听到声音他放下手中翻看的册子,抬目看向云歌。
    春桃亦上前服侍云歌简单梳洗后,悄悄退出了房间。
    云歌这才走向床榻……
    迎上诸葛翊深邃的目光。“怎么这时才回来?”
    “去看了外祖母,又和子墨表哥聊了近况,所以回来的有些迟了。”云歌轻声解释道,此时,他和她,便像博弈……
    似乎在考量着谁能捱到最后。云歌因春桃脸上忧色去了几分,所以并不急迫……退一步说,便是她再急,东西丢了依旧丢了……若是寻不回,她能想的便是如何善后。便是再一脸焦虑又能如何……
    而诸葛翊最欣赏云歌的便是这点。

  ☆、098。局

098。局
    仿佛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无法影响到她。便是早上红袖ding撞她,故意仗势压她,亦没见她脸上露出愠意,她那般大义凛然的斥责红袖之时,诸葛翊从云歌脸上也只看到漠然……
    这些日子云歌这般由着母亲摆布,诸葛翊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明云歌……
    现在他知道不是的,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与母亲争辩,或许从花轿进了承元王府那一刻起,她便没想过与他做对真正的夫妻。
    这种想法便是连诸葛翊都觉得可笑。
    毫不夸张的说,世上女子任他捡选……如果不是提前见过明云歌几面,他会和父母一般认为皇帝的指婚与他来说是种侮辱。
    对承元王府门楣是种践踏。
    是他托大了……明云歌这个姑娘,他便从未真的看清过。
    最终,诸葛翊微微自嘲的勾了唇角,主动挑起了话题。“确实如春桃所言,锁头未有被动过的痕迹。库房亦没有被翻动过。不管这贼人是谁,他的目标都很明确,便是偷那套太后赏赐的头面……”
    云歌亦点点头。
    虽然她人不在府中,却府中发生的事却始终在她脑海中翻滚。如果贼人求财,那些金银为何丝毫未动,唯一的可能便是贼人是冲着那套头面而去,而且贼人很清楚那套头面的重要性,能进了王府而不被察觉的贼人……
    十之八九是受人指使的。那幕后主谋该是很清楚这东西是太后赏赐的……
    只是他占了这东西又能如何?难不成真的要拿到皇帝面前治云歌一个看管不周之罪……“可否查到贼人如何进了私库……”“你认为呢?”诸葛翊挑眉反问。云歌想了想后轻声回道:“不是从库门进的。贼人自然也没生翅膀……那只能是从地下进的。库房是不是被挖了密道?”
    诸葛翊眼中划过赞赏之色。
    “是。密道挖的隐密。险些便被蒙混过关,好在我有个属下善于此道。这才寻到了那密道。”便是那贼人手法了得,堂堂承元王府私库被人挖通也是件颇不光彩的事。
    “如果我猜的不差。密道入口应该就是承元王府中。”
    诸葛翊点头。“在内院柴房之后。那里有口枯井,几乎被填*满了……”诸葛翊说这话时,语调很冷。便是那柴房位置偏僻,堂堂承元王府的护卫也不该这般大意。
    这事可不是三王天可以办成的,便是动作再快,也得挖个三两月……既然能在内院动手,自是王府中人。诸葛翊发现密道后己迅速派人去查点。
    果然灶房上少了一个粗使婆子。一个担水的小厮。
    据管事回禀,那二人入府一个三年一个五年。算是王府的老人了。得到消息后,他去找了母亲,母亲大惊。
    马上喊了父亲回府。
    三人商议半晌,也未找到珠丝马迹。谁会从五年前便开始布局……换句话说。一个布了五年的局,只为了偷一套太后赏赐的手饰,这委实太过荒唐了。
    最终决定按兵不动。
    其间母亲也曾怀疑是否是明云歌自导自演……不过诸葛翊立时便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便那般信她。可想到那不算绝美,但笑起来分外甜美的小脸,诸葛翊本能的觉得此事与她无关,以至母亲对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如果不是父亲安抚,许此时他还在主院听训呢。
    这些瞬间从诸葛翊的脑中一闪而逝。便是因相信她以至母子失和,诸葛翊敢没打算开口告诉她。
    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说过,一切有他……
    诸葛翊将他查到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云歌。自然,略去了他惹怒母亲被责骂之事。云歌听后。同样蹙起了眉头。
    三年,五年……
    东西丢了二人便不见了,肯定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可如果让云歌相信有人五年前便布局偷她的东西,她实在无法接受。五年前……谁又能知道五年后发生什么呢?
    可如果布这局不是为了偷这件东西,又是为了什么?
    “不必费神去想了。不管对方打算做什么,我们等着接招便是……”
    也只能这样了。可云歌还是觉得蹊跷。
    “阿翊。派人去查了那二人的亲眷没有?”
    诸葛翊点头。“明天便能收到消息了……不早了,用些晚膳早些歇了吧。”云歌回来时太阳己西垂。又和诸葛翊说了半晌,此时屋中早己掌了灯。诸葛翊唤进丫环吩咐布膳。饭菜很快上了桌。
    云歌闻着饭香,一脸垂涎的上了桌。
    午饭在乔府用的,因为心中挂念着王府,她只草草吃了几口,早己饿了……“你不一起吃吗?”
    诸葛翊拿起看了一半的书,继续翻着。“我用过了,你自己用吧。”
    云歌点头,闷声吃饭。
    诸葛翊用眼角余光扫向云歌,唇角不由得挂了笑。
    填饱了肚子,云歌又去净房冲了澡,这才一身清爽的上了床……诸葛翊自动自发的挪进内侧,云歌在外侧躺了,一时却又了无睡意。
    “我今天见了乔表哥。”
    “唔……”诸葛翊不咸不淡的应着。“他现在在刑部任职,算起来,你还是他的ding头上司呢。”
    “……属下太多,记不得了。”
    云歌不知该不该为乔子墨默哀。“为什么提起他,难道他说了什么,还是求了你什么?”诸葛翊放下书,侧身看向云歌。“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云歌原意是想将自己将开药铺的事告诉诸葛翊。
    虽然是自己的私产,可承元王府要插手,她也没理由拒绝。
    人都嫁进王府了,还有什么私产可言……
    只是诸葛翊似乎更关心乔子墨,关于铺子之事云歌终究没有出口。
    “如此最好。不管以后谁求了你……你只管推到我头上便是。”云歌闷声应了一声。诸葛翊也发现自己似乎太不解风情了些。
    这种时候,便是没所谓的花田月下,也不该说这些话题破坏气氛。
    遂捡了即将到来的泗水河花船赛说了……
    每年七月,泗水河都会举办花般角逐,到时各家花楼都会极尽能事的造了花船下水,待入了夜,各家头牌会登台献艺,环肥燕瘦,可谓是百花争艳。这眼福一般时候可寻不到,便是那些高门子弟,便是家中银子再多,也不可能一下请来数个头牌同台竞艳。
    花楼会提前准备些娟花叫卖,到时那些公子哥们掏银子买了娟花,再行送给那些头牌姑娘,哪个姑娘得娟花最多,便算魁首……随后的一年里,那姑娘不仅身价倍长,便是她所属的花楼都眼着受益。也许便能挤身锦阳第一花楼呢……
    所以这泗水河花船赛历来热闹,更有不少公子哥一掷千金。
    而且越来越被人追捧。如果初时只是些纨绔子耍闹,最近几年权贵,酸儒们渐渐多了,俨然成了锦阳一景。
    花楼也因此渐渐不仅做皮肉生意的,而是专门买了姑娘请了师傅教导。做些yin诗听曲的花会……这亦算是导人向善了,皇帝听后不仅未怒,反而每年泗水花船赛时派了护卫去维持秩序,近两年更是有朝中重臣去当了那所谓的评委……
    云歌想到几年前,诸葛楚还曾当了一届评委,据他后来说,那年夺魁的姑娘身价倍了十倍不止,便是想听那姑娘唱个曲,都得提前十天半月相邀……只是从前她是楚王妃,自是不能肆意走动,何况是那种抛头露面之处。
    而在开国候府时,便是连出门都要得了明林氏许可,更别说深夜出门去观泗水花船了。
    “想不想去看?”见云歌面露好奇,终被强掩了神色。诸葛翊笑着问道。
    “那种地方,你去了算是应景,姑娘们若知道堂堂翊世子亲临,便是唱起曲来都会卖力些。我一个女人家,哪里方便出门?”
    “我倒没觉得你出门哪里不方便。到时我将你带在身边就是。”想着刚刚云歌眼中希翼的光,虽然一闪而逝。这事被母亲知道少不得一通吵闹,可诸葛翊还是决定带云歌去见识一番。
    人生在世,自当及时行乐。
    他不愿娶,她又何偿愿意嫁。只是命运捉弄吧……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此时,能让她高兴,便让她高兴吧。这样一想,诸葛翊顿觉心中浊气一空,与云歌说起花船赛时脸上便不由得带了笑。
    他说的仔细,云歌听的认真,二人都没发现,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最近,二人简直要挨到一起了。
    直到云歌察觉诸葛翊的呼吸吞吐到她的脸上,她这才一声轻呼,身子向后撤去。
    诸葛翊此时也察觉出不对,脸上带出一抹涩意。
    “……睡吧。”随后像掩饰什么般,干巴巴的道。云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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