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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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嫁-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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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他对自己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他偏听偏信的个性,却也让自己对他好感全无。
    “不早了哩!我得走了,一会儿要迟了,再见啊,谭大伯!”落落踢了踢地上的土坷垃,扬手就要走了。
    谭大伯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只得闷闷的扬鞭。喝了一声,“死畜生!一时不看就不动了!”
    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低喝,落落唇边露出了一丝涩涩地笑。虽说昨天自己逼着大家相信了是二爷酒后胡言乱语坏人名声,可是这名声坏了就是坏了,在这个名声比性命重要的年代里,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心情有些沉重的跨进铺子里,谭林早就到了。
    他本想上前招呼,但是看了眼此时明显不在状态的落落,他还是咽下了即将要出口的话。
    转身抱了一堆竹篾去了后院。
    “今天早上生意怎么样?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样的笑可不讨喜!”落落趴在柜台上,逗着脸蛋圆圆的金柜子。
    “早上接了一单,还有。刘先生的画儿又好了一副,你要不要去看看?”
    金柜子对于落落时不时的发疯已经习以为常,也总结出了一副对付的法子。
    见他不接招,落落撅了撅嘴,唉,还是以前没熟悉的时候好玩,一逗金柜子,那脸蛋就红得跟苹果似的!
    来到偏厅,这里原本是一个杂物室。但是自刘良成来了之后。落落就将它收拾了出来,整理成了一个画室。
    “哇~这一副不错!加油啊小子!这些东西可是都要用到你的婚礼上的。嘿嘿!”
    刘良成的身上因为作画,沾了不少的染料。落落也不嫌脏。踮起脚就是一阵大力金刚拍。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刘小生一个躲闪不及,被落落拍了个正着,不由涨红了一张小白脸,嘟囔着。
    “懂!懂,哈哈,可是我是女,你难道是男吗?没发现诶~”落落不以为忤,心情不好的她说起话来格外的没心没肺。
    “你!”刘小生气得一拂袖,就想摔手中的染料盘子,可是身周全是这几天他辛苦赶出来的画作。一时高举了盘子,却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只涨着脸僵在那里呼哧喘气。
    看着刘小生气得几乎要冒烟的样子,落落突然就泄了气,自己心情不好,折腾别人算个什么劲儿啊?
    她颇有些兴味索然的穿堂过户,连院子里站了一个人都没看到,径自往后院给自己留的“办公室”走去。
    她要静一静,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走。
    “落,落落!”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面对表情忐忑的谭林,此刻的落落实在是连个眼神也欠奉,只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那个,我回去会让爹再去提亲的!我,我不知道他会退,”
    “打住!”落落心头一阵火大,猛地挥手打断了谭林的话,冲口而出,“先不说退亲了!谁准许你去我家提亲了?我有说过我愿意嫁给你吗?提了亲又退,逗我很好玩是不?”
    “还要再去?!你脑子有毛病吧?!”
    说完,落落两步冲进房间,砰地一声撞上了门,靠在门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是的,她生气,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但是这样的感觉却让她更加不好过,更加窝火了起来。

☆、第85章 二爷吃瘪

“你又被退亲了?”黑暗中突然传出一个男子清雅的声音,吓得落落“啊”地一声惊叫,转过身来。
    待听清来人的声音的时候她放下心来,转眼又郁闷——什么叫又被退亲了!
    看着女孩瞬间沮丧的神情,隐身在暗影里的顾晋文突然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并不严重,就好像是偶有呼吸不畅那般。
    “往后会有更好的。”
    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向来从容不迫的顾晋文有些愣住了。
    落落也愣了,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咳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女孩儿如此窘迫,顾晋文反倒镇定了下来。
    “你是我好友的生意伙伴,当然不是一个乡村的木匠能配得上的。”
    似是在遮掩,又似是在解释,顾晋文再次开口。
    落落恍然,想起眼前这位同白公子的关系。是了,听说那些个上位者都有些护短。自己看中的手下是不允许别人轻慢的。
    “呵呵。”不知为什么,落落的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干笑了两声,“你怎么有空过来了?白公子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呢。”
    说到正事,顾晋文迅速将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抛了开去。
    “我明日一早就要回上京了,这里有一封信,给白夙臻的,烦你一定要亲手交予他。”
    “放心,一定办到。”落落心里一凛,郑重地接过男人修长指间的一封薄薄的纸。
    随即有些奇怪地道,“您怎么还亲自来了,让言棋跑一趟不就完了?”
    顾晋文一怔,那些因说到正事而退去的杂念又纷纷扰扰的缠上来。
    是啊。为什么?明明言棋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还偏要亲自跑一趟。难道是因为听说了这丫头又被退亲,担心她么?
    说完这话。见顾晋文脸色微沉,落落自觉失言。或许这有钱人家有什么忌讳也不一定。
    “啊。那个,我前面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她将信揣在怀里,“刺溜”一声就蹿了出去。
    顾晋文手扬了扬,本来想叫住她再叮嘱一番的。但转眼又沉下了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茶楼后院的住处,冯老太医正在那里揪着言棋不停碎碎念。
    “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因为不是你主子吩咐的事情你就不尽心啊?”
    “那荷包的主人你真没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线索?”
    “你信不信我就赖这里不走了?”
    言棋一脸土色的走来走去,想要摆脱冯老太医的魔音灌耳。然而院子就那么大,他又不能真一走了之。因此只把一张清秀的脸硬生生皱成了包子也没办法。
    “冯老爷,冯大人!你又不许我大张旗鼓,这东西又这样破旧,又不是啥贵重物品,还被踩得这样脏!我上哪里去给你查这主人是谁去?”
    言棋忍无可忍,伸指拎起桌上那个破旧不堪,还破了两个洞的荷包来冲着冯老太医一顿低吼。
    “这荷包到底有什么玄机?让你惦记成这样儿?”言棋颇为鄙视的瞪着这个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荷包,“难不成其实这是你相好儿的绣的?对了,说起来您一直没有成亲吧?”
    “砰!”
    “啊!”
    冯老太医一把夺过那个破烂的荷包。脸上带了一丝不自然的红。劈手就是一个爆栗磕在言棋脑门上。
    饶是言棋常年练武,反应速度已非常人,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现在的小子。越来越不懂得尊重老人家了!这样的话是你能说的么?”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半道截走了冯太老医将荷包往怀里揣的举动。
    “冯老先生,我也很好奇这个荷包到底有什么玄机呢!这花儿绣得倒是不错。”顾晋文皱着眉,盯着这个用料粗劣,作工倒还算得上精细的荷包。
    蓝粗布制成的荷包上面绣了两朵黄色的雏菊。虽不过是寥寥几笔,却是将那雏菊细嫩但却坚韧的个性描画的入骨三分。
    “唉,不过是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见顾晋文也过来了,冯老太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雪交加的下午。
    若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在那个土地庙里冻饿至死了吧?只是当初看她的样子。处境也很是不好,也不知道现如今她是否还安好。
    听完冯老太医一番话。顾晋文也沉默了。
    当年他曾受人恩惠才活下来的事情他并没有隐瞒过。因此他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冯老先生且莫心焦,我看这荷包虽然破旧。但是针脚却还是比较新,想来这主人家虽然穷,但性命却是无忧的。待我处理完上京的事情,再让言棋陪你一同回来再行打探。”
    “也只好如此了,”冯老太医点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平静,不由自嘲一笑,“唉,这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就有些心焦,生怕哪天蹬腿了还找不到结果。”
    顾晋文此行回京走得匆忙,东西就收拾得简单。不过短短的一个下午,言棋就已经套好车马,就等着明天出发了。
    ***
    田家东跨院,田二爷懒懒地歪在炕上。
    “老婆子!给我打二两酒来,再来碟花生米!”
    “哪里还有酒了!”何氏没好气的一掀帘子,将小小的一碟花生米重重地往桌上一掼。
    “全被你自己一把火烧了你忘了吗?”
    “你个死婆娘,没了不知道去打啊!”二爷火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嗬!要打你自己打去!”何氏一点也不怕他,将脸往两边扯了扯,“你不怕丢人,我可怕!现在咱家只要一出去,到处都有人在说,看。那就是那个为老不尊,整天灌黄汤,没事败坏自家晚辈儿的名声的!”
    “你自己都知道躲在家里不好意思出门子去!现在还要我去给你打酒?你自去跟大嫂说。去跟她要了银钱,我就给你打!”
    提起这个何氏就火大得很。以往她娘家谁人不羡慕她嫁进了有牌坊的老田家?因此每回回去,都是她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时候。
    可是现在呢?以往那些巴结奉承自己的人全都跳起来了,不讨好不说,竟然还敢讥讽嘲笑自己那牌坊是不是老田家自己胡编的!
    真是气死她了!
    何氏崴着小脚出门去了,二爷靠在炕上气得跳脚也无法。
    略坐了一会儿,酒虫上冒,他实在是抓心挠肝地难受。终于他忍不住了。自枕头底下摸出两个私房钱来,趿了布鞋下床。
    村里唯一的一家杂货铺子是花家二嫂开的,她男人在镇上柳家帮工。家里只有她跟两岁大的儿子狗蛋儿,花家老娘跟老大住在村子的另一头。
    时值正午,和煦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花二嫂坐在阳光底下做着针线,狗蛋儿在不远的树荫下玩着泥巴。
    “大侄女儿!给来二两烧酒!”田二爷远远的站定了,鼻子忍不住翕动了一下,隔了这么远,他都已经闻到了从花二嫂铺子里传来的酒香。
    “这是又进了新酒吧?嗬~可真香!”
    花二嫂向来同杨桂香交好,因此一向是看不惯田二爷的作派的。
    此时看着田二爷直勾勾地瞪着屋内。时不时咽一口唾沫的样子。
    花二嫂心底更是生出了一股厌恶,“哟,田二叔你来得可不巧。我家里这酒啊,已经被人包圆了哩!”
    “给我匀二两不成么?”
    “半钱都匀不出,更不要说是二两了。”
    花二嫂起身,抱起树荫下的儿子,擦擦他脸上因为玩耍而沾上的灰尘泥土,“走了,进屋给你洗脸!”
    狗蛋儿显然没有玩够,挣扎着要往地下去,一不小心。碰到了门框上挂着的酒勺儿。
    “哈哈,这小子。以后准能喝!这么小就知道那是打酒的工具了!”
    田二爷没打到酒,心里难免可惜。不此时见那小孩儿憨实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花二嫂子脸一黑,“往后他要敢乱喝酒,我非打断他的门牙不可!喝了酒就会识事儿!”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二爷容长的老脸一黑,不由气哼哼的甩袖子走了。
    身后花二嫂还在絮絮叨叨的教育儿子,“你长大了学啥都行!就是不许学喝酒!喝完酒之后嘴上没个把门的,就知道胡咧咧惹出事儿来我可不管!”
    “咿呀!”狗蛋也不懂这是啥意思,反正娘亲说,他就应。
    二爷的脸越发的黑了,快步往家走去。
    越走他心里越是窝火,只觉得那些人的嘴脸分外的可恶了起来。
    偏对面还有一个没有眼色的,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田二叔,又去打酒了啊?”花家老大向来是有些犯憨的,此刻他不知不觉中又犯了憨。
    若是平时这话也没啥,但是他刚刚在他弟媳妇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此刻花老大犯憨的话就越发的让人怄火了起来。
    “我打酒管你啥事儿?起开!”田二爷心里被酒瘾搅得一团乱,无名火气直拱,直直地就撞上了花老大的半边身子。
    花老大一个不查,竟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到田埂子下面去了。
    “哟~田二哥,你火气还不小呐!自己喝多了误了事儿,我儿不过是问了一声,你又发的哪门子的火?”
    花大娘是个寡妇,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儿子,还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自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张嘴就呛了过来。
    田二爷一看是这个寡妇,只得暗道一声晦气,铁青着脸掉头走了。
    ***
    最近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中……

☆、第86章 熊熊大火

二爷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转悠着到了西跨院。
    “老三!你给我出来!”他死命地拍着三房的院门。
    这一番下死力的动作只惊起了几只家禽,他却是不知道今天杨桂香带着金氏去镇上看腿去了。
    而三爷跟田文俭,则带着孩子们在地里忙活。
    无功而返的二爷心头那股火气越发的旺了。
    一转身,却见田春叶儿拎了一盆衣服站在那里,浓黑的眉高高挑起,“二叔!听说你又去打酒了?你咋就不长记性呢?”
    一直被蒋氏宠着的田春叶儿说话向来是不会转弯的,一句话撩拨得二爷火气更旺。
    “死丫头片子不好好洗你的衣服,管我干啥?”二爷恶形恶状地咕哝了一声,转身就走,也不管田春叶儿在背后气得涨红了脸。
    回了屋,二爷扯着脖子喊了两声,家里人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冰锅冷灶的一个人影也无。
    这会子时近晌午,东院里的日头已经没了影子。
    他一个人靠在炕上歪了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冷。
    起身拢着袖子出门去了西边,只见那围墙底下整整齐齐码着一摞柴禾,是三房拾掇回来的。
    正靠在柴禾上晒着夕阳余晖,二爷突然听见小河边上隐隐传来了锦玉儿的声音。
    “唉,老姑你干啥跟二叔爷置气哩?他不过是喝多了点子酒,随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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