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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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婢-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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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尝尝。”那微张的湿润樱唇间,有隐隐的桂花清香溢来,想来应该十分甜糯可口。
  “可我刚才已经吃完了。”这姐姐的反应总要慢上半拍,不过,刚好,这半拍功夫,足够他遂了心意。
  “这里还有……”太子呢喃着,将那娇憨女儿扑在地上,又抢手托住她猛地后仰的后脑,将及地面时轻轻放下。
  “啊……唔……”一边迅速将双唇结结实实亲上去,将那声惊呼堵在了嘴里,一边将身子重心压上去,又捉了她双手。起先,身下人儿挣扎得紧,见手被钳住,又抬腿踢他,他是早料得的,便使出那空手格斗的本事防备禁制着,方攫得那口桂花蜜滋味,渐渐,那小人儿似折腾得没劲了,放软了身子,任由他探舌舔舐吮吸。
  他便觉得唇舌间温热甜糯缠得绵密,恨不得吞下腹去,身下软香玉肌贴得瓷实,恨不得揉进身体去,那酥麻滋味,如坠云端。待情动至极处,难以自持,便抽离了唇舌,略略支起身子,深喘口气,轻叹道:
  “果真是蜜,好甜!”
  却又见身下人儿眼神迷蒙,懒懒地眯眼看他,不似平日里那横眉竖眼的板眼模样,也没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责备他,似是又掉进了一个慢半拍之中,没回过魂来。太子心下一阵窃喜,哑声低吟:
  “再来!”禁不住再次俯身下去,用唇印了印那眼睛,转而覆住那已被他先前吃得红润饱满的唇瓣,缠住一团。
  “奴才见过公主娘娘,娘娘是要见太子爷吗,容奴才先禀一声。”殿门外响起小福子扯着嗓门的声音。
  地上两人一惊,又听得小福子的凌乱叫喊:
  “太子殿下,娘娘……哎,娘娘,您……”未等小福子通传完毕,贺兰雅已经推开殿门,抬脚跨了进来。
   

第四十一章 我想去守皇陵
更新时间2015…4…20 20:55:40  字数:3692

 贺兰雅推门进来时,看见这样一番怪异景象:平时里喜欢正襟端坐的太子殿下,倚坐在书案一侧的地毯上,长腿一曲一伸,手里捏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再转眼一看,案边那碗夜宵倒是吃得干净。
  贺兰雅便眉开眼笑起来,往日里送这夜宵吃食,太子都吃得有些勉强,像是因着不愿拂她面子才吃下的一般,她虽愚钝,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他对她,很好,不说重话,凡事也周道。只是,好像有些太客气了,且这种客气,似一种出身良好礼仪教养的本能相待,如同款待一位暂时居东宫的贵客,而不是疼爱一个将要与他相守一辈子的妻子。反倒是见着他有几次呵斥兮禾姐姐,竟让她隐隐生出一些渴望,盼着他也能那般训斥她。
  此刻瞧见那空空碧玉碗,那人又散坐地上,隐隐一股风流懒散作派,贺兰雅有些痴,不禁上前,跽坐下来,问道:
  “殿下,今日这汤圆点心可好?”
  “不错,甜糯可口。”
  “今日可是我自己制的馅呢。”
  “以后这些事让宫人们做便是,不必你亲自劳累。”
  “我自己……乐意的,只要殿下……喜欢就好。”
  贺兰雅那娇娇怯怯的声音传来,藏身书阁架子后面的凤兮禾不禁叹息,一个夜莺般的草原女儿,放下马背王族的恣意生活,只身千里,远嫁异邦,洗手羹汤,倾尽一颗珠玉少女心,只为求得郎君一声好,殊不知这郎君跟她哥哥,早已将她的姻缘盘算成了通往那权势顶峰的垫脚石。
  “怎地不见兮禾姐姐?”
  “我嫌她烦,让她退下了。”
  “殿下为何总是斥责兮禾姐姐,她很能干,待我也好。”
  “你跟她,倒是要好。”
  “在这宫里,若是没有她,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前些日子,两位良娣对我有些……不太好,她便教我如何应对……还有那日,明妃娘娘的春日赏花宴,得给那么多娘娘们送不一样的礼物……”
  贺兰雅一搭接一搭地说着,太子没出声,像是认真在听,凤兮禾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荒唐,她跟承轩的女人做了好友,帮她打理家务应酬,教她如何管教妾室,甚至教她如何取悦夫君。接着,便是这荒唐生出的罪恶,前一刻,她才跟这好友的夫君在地上缠绵,这一刻,她是个被藏在一边的**人儿,听这位不知情的天真好友在她夫君面前赞她是如何的好。
  越听越得纠结,又不知外面两人要夜谈到何时,兮禾伸手在对面书阁间取下一本书,胡乱地打开,企图稳住那快要崩塌的心神,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听得贺兰雅的声音,带着视她如长姐般的敬佩与依赖,透着对太子的依恋和羞怯,还有对异乡生活的不适与惆怅,一丝丝地,如蚕丝密线,穿过书阁架子,缠绕过来,将她紧紧缚住。
  “兮禾姐姐真的很辛苦,殿下——”贺兰雅突然顿住了。
  “你想说什么?”太子见她没了声,便接声问道,眼睛却盯着手中的书册,没抬眼看她。
  却是良久的沉默,先前那如洒豆子般的声音骤然凝固,兮禾总觉有些不妥,想透过书阁间的缝隙看看外面状况,待得转头刹那间,“轰”的一声,脑中万千思弦,全部崩塌了——方才听得小福子的叫喊,她便推开太子,滚身藏进这书阁间,一心只念着,自己那般丢魂落魄春意荡漾的模样,是万万不能给贺兰雅瞧见的,随即贺兰雅推门而入,她只得藏住身形不敢多动弹,后来又尖心听着二人说话,也无暇顾及周遭。此刻方瞧见,自己那白底银绣裙边,正铺洒在地上,蔓延出了书阁架子边角,从书案边看来,恐怕是扯眼醒目的很。
  接着便从缝隙里看到了贺兰雅那双惊乱的眼睛,还有那重新响起的清亮声音,失了先前的意气与娇怯,多了沉沉压抑和些许哭音:
  “我想说的是,像兮禾姐姐这样的,我大哥哥第一次见着,便喜欢上了,殿下应该也很喜欢吧。”她方才本是想说,兮禾姐姐真的很辛苦,殿下不要那般苛求她,可话还没说完,她瞥见了那抹裙边,那一瞬间,她终于开窍了,那训斥与苛求,才是亲密吧;而要藏起来躲她,也是因为有着不想让她撞见的亲密吧。
  太子听她说得怪异,终于抬眼来看她,却听她话里心思,翻转极快:
  “西凌和曦朝一样,一个男子可以有很多个妻妾,我本就没有奢望能独自拥有,殿下若是喜欢兮禾姐姐,便娶了她吧,我……不介意的。”
  贺兰雅说完,起立转身,也不行礼,径直出门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太子。
  “她看见我了。”凤兮禾的声音传来,太子这才回头去,看见了那抹裙边,略有所悟,那书阁后的人儿似是僵着懒得动弹,不见起身出来。
  太子便凑上去,就着那铺洒的裙裾,在她身边并肩坐下。兮禾此刻满脑子贺兰峥的嘱托,让她照顾好他的妹子,这下倒好,给抓了个现行,那般窘迫尴尬,在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东府里,日后还得如何相处?若贺兰雅是个飞扬跋扈,或者心思狠辣的,倒还罢了,偏偏是个天真爽直的,又万般信赖她,那不忍和愧疚之意便在心头蔓延开来,她转头看着太子,悠悠说来:
  “殿下,她比我更爱你。”
  “何以见得?”
  “她因着爱你,可以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你,我却不能,不能独有,便不要作罢,说到底,我爱的,是自己而已。”
  “所以呢?”太子亦转头看着她。
  “所以,请善待公主。”兮禾顶着那灼灼眼神,说着该说的话。
  “你真的这样想?”那人眼底渐渐升腾起丝丝怒气。
  “是……真的。”兮禾有些招架不住,撇开眼去。
  “凤兮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那双浸染了怒气的眼睛凑了过来,整个人也风卷残云般压了过来,将她禁在双腿间,伸手捧住她脸颊,头抵在她额间,狂躁地说来:
  “如果我说,我没有碰过她们,也没兴趣碰她们,你信吗?”
  “殿下这是何必呢?”
  “阿苗,我只想要你。从十三岁初晓人事起,我心里想的便一直是你,梦里梦的也一直是你。”
  “殿下想要,拿去便是。”
  “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说过的,我此生,只要你,你想要独有我,我便只是你的,我做得到的,只是,你总不愿信我。”
  “我……”我只是不愿意你走得艰难而已,那些个皇权纷争,朝堂压力,世家利益……
  “说到底,你的确是不够爱我,你跟我母亲一样,爱的是那张人间极致的龙椅,爱的是如何将我送上那个位置,好延续你们凤家的天命风光,她可以舍了她的性命,你也可以舍了你的情意,你们有谁,真心想过,我要什么?”
  “殿下,不是这样……”兮禾听他说得寂寥,有些心慌。
  “你成日里忍辱负重,替我将这东府打理得滴水不漏,将这后院调教得妻妾和鸣,却不知其实我并不喜欢,我只想看到你哪怕是一丝丝的吃味,这至少证明,你心里有我,可惜,我在你眼中,只看见那条登极之路,却独看不见我。”
  “不是这样……”兮禾想辩驳,却又不知如何辩来,不是这样,又是怎样?不就是这样吗?她内心的隐秘渴望,她在皇后跟前的誓言,不就是撇开了情爱,去换那些劳什子吗?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忍不住要把心掏出来给你,你放心,你要什么,我给便是,你要我做那九五至尊,我做便是,你要那九天星辰,我摘便是,你要重振家族,要泼天富贵,甚至是江山权柄,都会遂了你的愿的。……只求你,别把我推给别人,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你,以前总觉得,你只要待在我身边,我能日日见着你,就好,现在却不一样,你越是将我推开,我越发想到你心去。”
  那人一边说,一边伏下身去,灼热的鼻息掠过她颊边,颈间,流连在她胸前,末了,索性将头埋进那胸前起伏处,伸了手臂,搂着她后腰,整个人放软了,趴在她身上,像个撒娇的大孩子。
  兮禾背靠着书架,惊讶于他那样骄傲,又生在高处的人,竟有这些矮到了尘埃里的心思,一时间只觉胸间满满涨涨的,像是给那人的鼻息填满一般,有些不能呼吸,遂抬手揽起那人的头,想将那满腔胸臆吐出来,到得嘴边,却是一声深深的:
  “阿轩……”
  “这是什么?”未等她继续说话,胸前那人瞄见她方才胡乱翻看,又随手搁在身侧地上的书册子,伸手捞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失声笑了起来:“原来你喜欢看这个……”
  她再定睛看,那书皮上赫然印着“辟火秘戏七十二式”几个大字,方才拿在手上翻了半天,竟没有丝毫觉察,“刷”的一下,脸便红得熟透了,一边支吾着:
  “才没有……”一边伸手抢过,扔了开去。
  那般娇俏羞怯模样,引得太子低笑着,复又伏到她身上,开始有些荤素不忌:
  “阿苗,我想要你,心要,身也要,我想进到你心里去,也想进到这软软娇娇的身子里面去,日日夜夜都念着,都快着魔了。”那修长结实的身躯压下来,长臂长腿将她缠紧了,又将嘴唇贴着她耳根说话,像那猛兽嗅小鹿,只差拆了吃下腹。
  “阿苗,给我,好不好?”那讨糖吃般的少年嗓音,哄着她,诱着她,让她只想跟着化了身与魂罢了,可她向来是清醒的,正如他所言,她心里装的,太多,便强定了心神,使力推拨那人。
  “阿轩,容我想想。”本想还要一番说道或是挣扎,哪想一句话竟止住了他,那人似有些恼,又有些妖:
  “果真是个狠心儿,连句好话都舍不得给我。”话里依稀隐些调笑之意,但好歹敛了缠绵之意,撤了手脚禁制,放开她,自顾起身来,转出书阁,出殿去了。
  待得殿中静下来,兮禾将方才的事一股脑串起来,不禁长袖掩面,心里叫苦不迭,跟太子爷**,还给太子妃瞧见了,偏生她还是那个平日里最端正板眼,专训狐狸精的东宫昭训,遂觉得在这东宫里,有些无地自容了。
  恰逢翌日下午,来了件奇巧的事儿,熙帝思忆懿德皇后,着人传了凤兮禾去凤仪宫随驾,问她些皇后身前的事,又让她陪着在亭子里下了半天的棋,待天色稍晚,莲华宫的宫人过来请皇帝过去用膳,凤兮禾见皇帝心情尚好,突然跪地不起,皇帝还笑着戏说,你又有什么冤屈,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
  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思念懿德皇后,请陛下允她去守皇陵。
   

第四十二章 御前女史凤兮禾
更新时间2015…4…20 20:56:43  字数:2902

 春日夕阳下,繁花锦簇的亭子间,皇帝眯眼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沉吟片刻,说道:
  “你一个小姑娘,守什么皇陵,若是不想待在东宫,就到朕身边来吧,做御前女史,替朕秉笔掌玺。”
  “秉笔掌玺?这不是高公公的……”兮禾听得有些糊涂,却又清楚了记得,高大全高公公,便是兼着秉笔与掌玺两职的,按说,为防止内宫弄权,这两职通常不会集于一人之身,须得由司礼监太监分任,只是高公公深得陛下信任,便将两职一肩挑了,不然怎堪称作内宫第一人。
  不过,下一刻,兮禾也算是见识了,这“内宫第一”原来也是个纸糊的,她那皇帝姑父原来也是个有趣的,但听得皇帝陡然一句:
  “无妨,让他去守皇陵吧。”这便解了她的疑惑,也扫平了她的道路。
  皇帝扔下金口玉言,起驾往莲华宫用晚膳去了。
  微醺晚风拂过亭间美人,拂过树梢花间,拂过飞檐翘角,拂过层层宫墙,一个时辰后,整个宫里便传开了,东宫的凤姑娘陪陛下说了会话,下了几盘棋,便得了圣宠,做了御前秉笔掌玺的女官,还把高公公挤对去了皇陵,可知曦朝百年间,只有昭宁长公主摄政时,才起用过女官御前掌文书。
  兮禾在亭间跪了许久,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陛下不是那起子无良昏君,断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将这近侍天子身侧,贴近皇权机要的差事当儿戏,这里头必有他的计较。那石桌上散乱的棋盘有些触目碍眼,方才皇帝沉吟之时,指间一直摩挲着一颗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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