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是毫无破绽,那七水镇呢?
“嗯。”容华嗯了一声,“也许是我们多心了。”不过哪能他们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呢?
“今晚可累。”
“嗯,有点。”容华说道。
周珩伸手握住容华的小腿,轻轻地揉了起来。
他是习武之人,熟悉这各穴道,这力道又能把握到极好,容华舒服得想闭上眼睛。
如此想着,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嘴里却是溢出了嘤咛声出来。
这声音听在周珩的耳朵里,自是极具诱惑,修长的手指便沿着容华纤细的小腿往上而去。
等容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到了那敏感地带,她人也已经躺在了床榻上了,容华吞了一口口水,娇嗔道,“你的头发还没有干呢。”
周珩看着她黑压压的头发如黑缎一样铺在被褥之上,媚惑至极,低头,“回头再说。”说完便含住了她的唇角。
一室的春光旖旎。
……
七巧节一过,然后就是七月十五的鬼节。
燕绰特意请东陵最有名的归元寺的高僧给叶世轩作法诵经,又在归元寺给他点了一盏长明灯。
同样的,因为乔羽辰的关系,也请了师父给西宁侯乔渊和颜氏诵经,也添了香火钱和点了长明灯。
不管乔渊和颜氏如何,如今两人死了,而乔羽辰却在他们身边。
在七月十四那日还和周珩带了乔羽辰去归元寺烧香。
转眼就到了七月底,到了七月底,天气似乎没有那么炎热了,尤其是早晚已经带了些许秋天的凉意。
自从那日后,亁丰帝就没有再找过他们。
林夏派去七水镇的人倒是回来了,还带回了那母子三人的画像。
那边是有这么一户人家,是去年来丽京投亲了,容华看了那画像,那一双儿女他是没有见过,可谢嫂子还真是真的。
而且,这些日子来,这谢嫂子也没有什么动作。
“难道真是我们多心了?”容华放下了手里的画像,看向周珩问道。
周珩抿嘴一笑,“一点破绽都没,想来是早有准备的,不过……”周珩伸手指了指那两个孩子的画像,“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双儿女与那谢嫂子都不像。”
容华低头看了看,还真是,两个孩子彼此不像,而且和谢嫂子也不像,然后道,“也有可能啊,许是像了父亲那边的人,或是随了谢嫂子娘家人,而谢嫂子自己确与娘家不像。”
儿女和母亲长得不像,这当然是有可能的。
“嗯,也有可能。”周珩微微颔首,赞同容华的话
“不过她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出身小户人家。”容华说道,“所以她还是大有问题。”
周珩点头。
这一点,容华和周珩都很肯定。
这出身高门大户富贵人家的姑娘,再如何掩饰,那礼仪规矩是刻到了骨子里的,怎么都抹不去的。
周珩扭头吩咐林夏,“盯紧了。”
……
朝堂上,大皇子和五皇子两方人马也争得异常热烈,不过也都是旗鼓相当,燕绰自当是看戏。
后宫,贞妃和端妃也是相互较劲。
章皇后依旧诸事不管,任凭她们争。
唯惠妃自从李昶死了后,整个人都阴沉沉的,如今她的儿子也没了,惠妃也没有那个心去争什么了,只一门心思派人到处找宁氏。
恨不得把宁氏找出来千刀万剐了。
可宁氏就如是从人间蒸发一般,惠妃找了这么长的时间,人影子都没有寻到。
亁丰帝身子不好,这七月的祭祖也免了,往年这个时候要准备八月的围猎了的,不过今年也免了。
这段时间来,太医院的一众太医是忙得焦头烂额,可也没有理出一个章程来。
亁丰帝恨不得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推出去斩了。
一群废物!
他身上的毒现在已经是三天发一次,每次痛得他恨不得直接抹了脖子好了。
这日,针灸后,亁丰帝身心疲惫,问道,“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金太医垂眸,“是,陛下。”再过些日子,就会一日一次,然后是一日两次,到一日数次。
亁丰帝扶着汪公公的手坐了起来,冷目看向金太医说道,“你们还没有研制出来解药吗?”
“微臣该死。”金太医忙跪了下去。
亁丰帝吼道,“再研制不出来,那你们提头来见朕!滚!”
“陛下,您息怒。”汪公公忙伸手抚着他的背说道。
“气死朕了,一群饭桶,一点用都没有。”亁丰帝怒道。
他们这么多人,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是一点都办法都没有?难道到时候,还是求燕容华和周珩,或是去燕绰?
汪公公垂眸,递上了参茶。
喝了参茶,亁丰帝歇了半响,道,“回雍阳宫吧。”
汪公公点头,忙是扶了他起身。
雍阳宫是亁丰帝的寝宫,可他却很少宿在那边,大都是在重华殿。
到了雍阳宫的寝殿,汪公公就挥退了众人,自己守在了门口。
亁丰帝站在床边伸手在龙床上那雕着的龙上一摁,那龙前面的白玉砖就自动裂了开来,一条楼梯往往下延伸而去。
亁丰帝负手慢步走了下去,往下,然后就是平坦的路,边上点着灯盏,亮堂堂的。
走了一刻钟的样子,目前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亁丰帝目光痴迷地落在中间的床榻上,床榻雕工精美,绞丝的帐幔,如烟一般地垂着,锦缎的被褥。
而最美的是上面的美人儿——云似雪,她盘腿坐在床上数着指甲大小的珍珠,墨发如云,眉如远山,眼若点漆,肤如白雪,唇如樱,小巧精致的下颌,每一次见都如第一次那样让他怦然心动,岁月没有给她脸上增添一丝皱纹,而自己——
亁丰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自己已经老了。
“陛下。”旁边伺候的人,忙给亁丰帝行礼。
“爹爹。”听得声音,云似雪抬眸,雀跃地抬头然后蹦跳着就迎了过去。
每一次见她会怦然心动,可每一次她一开口,亁丰帝就想吐血。
爹爹?谁是她爹爹?
可是她回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神智全无,如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他想做她的男人!
“爹爹,你好久都不来看我了。”云似雪抬头,清澈如水一般的大眼睛里带着控诉。
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叫着自己爹爹,亁丰帝很是无力。
这个密室,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这上面是供奉着李家祖先牌位的宸佑殿。
他真怕自己强上了,那这密宫上面的祖先会跳起来教训他一顿。
可除了这个地方,也没有更好幽禁她的地方了。
“爹爹忙。”亁丰帝忍着吐血的冲动,说了一句,然后凝视着她试探问道,“雪儿可还记得爹爹上次跟你说过的容华?你想不想见她?”
令他失望的是,云似雪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不记得了,我不认识她,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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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宝贝儿们别激动,美人娘没事没事啊
☆、第五十章 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亁丰帝看着她纯洁的眼睛,和无比认真的表情,心里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得紧,默了下,才放柔了声音对她说道,“上次跟你提过的啊,雪儿又不记得了啊。”
每一次来见她,他多想能见到一个完好的云似雪?可每一次带着满怀的希望而来,败兴而归。
是不是当年受的刺激太大了,所以把直接吓成了傻子?
这么多年来,他都无比希望她不过是在自己的面前演戏罢了,可不管他如何试探,她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就算是提到燕绰,说燕绰娶了宁氏,生了燕霏,一人三口好不幸福美满,她也没有反应,到了如今,她亲生女儿回来,跟她说,她也一样是没有半点的反应。
亁丰帝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年登基没两年,朝堂还不是很稳固,他担心夺朝臣之妻会引发震荡,同时还担心会被天下人耻笑,又因为她情绪不对,所以才把安置在这里。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把燕绰除了,然永安侯府要保他一命,而且,朝堂命官突然暴毙而亡,总也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燕绰当时虽年轻,可却是才华横溢,非常惹眼。
那时的他是壮志凌云,想做个明君,为下人所崇拜和敬仰。
如此,他就顺水推舟成全了永安侯府。
然而,她毕竟是他人之妇,他也只能面上暗示着章皇后去带她回来,然后暗地却是让暗龙卫来了一招死遁,只想过个一年半载就换名改姓把她纳入后宫。
不想,暗龙卫带了她回来,她一见到自己就是泪流满面,又怕又委屈地直叫自己爹爹,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以为过个一两年,她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她一直都没好,在这里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时间越久,他就忍不住会想,是不是因为被关在这见不到阳光的地宫,所以她才会好不了?
但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出去的。
因为燕绰已非当年的燕绰。
傻就傻吧,叫自己爹爹就爹爹吧,那自己就隔一段时间下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也不错。
至少,她这个人陪在他的身边,她这个人掌握在他的手里不是吗?
这个地方除了他和他的暗龙卫,别的人都不知道,便是近身伺候他都汪公公也一点都不清楚。
燕绰和燕容华想找到她?
做梦呢!
不,做梦都别想!
心里如是想着,可他还是忍不住试探,“要不要再跟你说说这个燕容华的事?”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会放过。
云似雪很是认真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要,爹爹这么长时间才看女儿,不要说她了,爹爹陪我玩,红姨把昨儿我玩的花绳拿出来,嗯,蓝姨你把上次你做的布偶拿出来,嗯再拿些珍珠出来。”说着笑得甜甜地扭头看向安静侍候在一旁的两个侍女吩咐说道。
“是的。小姐。”两人垂眸异口同声,声音平静并无波动,人也没有动,只等亁丰帝的示下。
“爹爹?”云似雪就扭头看向亁丰帝,伸手拉了拉亁丰帝的衣角。
“好。”亁丰帝点了点头。
蓝姨和红姨这才走到了一旁,把东西拿了出来。
堂堂一国之君,和一个傻子玩翻花绳!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女儿,他都没有陪他们玩过,甚至对于他们小时候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亁丰帝看着缠绕在手上的绳子,恨不得立即就走。
然坐在他对面的云似雪却是玩得津津有味。
亁丰帝胸口的火就无处可发,只能笑着陪她玩,一边和蔼笑着说道,“雪儿可要记住这燕容华了。”
“好,雪儿记住了。”云似雪一边玩着,一边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不过我又不认识她,也没有见过她,为什么要记住她?”
说完,歪着脑袋凝重想了想,很是慎重地说道,“爹爹要我记住她,看来她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了,不如,爹爹下次带她一起来,陪我玩,那我一定就会记住了!”
终于有反应了?亁丰帝眉心一跳,抬眸仔细看向她问道,“雪儿想见她吗?”
云似雪认真地点头回道,“这样我才能记住她啊。”
突然唇一扁,哭丧着脸看向亁丰帝道,“要是见了,我还是记不住她怎么办?那爹爹会不会讨厌我了,然后以后都不来看我了?”
说完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会,不会。”真如小孩子似的,这脸说变就变,十多年了,这样的状况亁丰帝也习之以常了,忙耐心哄道,“爹爹怎么会讨厌雪儿?怎么会不来看你?爹爹最疼的就是雪儿了,乖,乖了,别哭了,我们雪儿是乖孩子,不哭了,不哭了……”
哄了半响,云似雪才破涕为笑,却还是鼓着腮帮子,道,“那燕容华是谁?我不喜欢她,我不记住她,爹爹你也不许喜欢她。”
小孩子似的很是无赖。
亁丰帝笑着点头,“是,是,爹爹不喜欢她。”
云似雪这才破涕为笑,把绳子丢到了一旁,然后抱了一旁的匣子坐到了地摊上,然后把珍珠倒了出来,“爹爹,我们玩珍珠吧。”
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地毯上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玩珍珠,不过就是数数罢了,然后把粉色,白色和黑色的分开放好。
真是个小孩子,这容易耍性子,脾气去得也快,亁丰帝点头,“嗯。”然后也盘腿坐在地毯上。
“雪儿。”亁丰帝唤了一声。
“是,爹爹。”云似雪虽没有抬头,应得非常响亮。
亁丰帝看着她专心致志地数着珍珠,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雪儿,燕容华是你的女儿,你若能记住还是得记住了。”
“好的,爹爹。”依然是响亮地应了一句,半响云似雪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亁丰帝,又转头看了看红姨和蓝姨,非常纠结的样子,最终看向亁丰帝问道,“我是爹爹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爹爹会来看我,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说着很是苦恼的样子,似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亁丰帝伸手把她手里黑色的珍珠放到了黑色珍珠那一堆里,笑着说道,“不想了,记不住就算了。”
“好。”云似雪立即雀跃了起来,立即心无旁贷地玩了起来。
亁丰帝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手指抽痛了起来,一开始只是隐隐作痛,到了后来就痛得他脸色苍白,整张脸都变了形,额头更是冒了一层冷汗。
“陛下,您怎么了?”红姨和蓝姨两个迅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忙问道。
闻言,云似雪也抬起了头来,吓得脸都白了,“爹爹,爹爹,您怎么了?”
“乖了,爹爹没事。”前锋得扯出了一抹笑,安慰她说道,说完给了红姨一个眼色。
心里却是纳闷。
不是刚才才针灸过的,这才多久的时间,又发作了?难道是自己情绪太激动了?
还是怎么回事?
红姨忙是扶了云似雪,低声说道,“不怕,不怕,陛下没事,陛下没事。”
云似雪害怕地看着他哆嗦的双手,惊恐不已地缩在红姨的怀里看向亁丰帝道,“爹爹,您怎么了?您的手怎么了?是不是要死了?爹爹,您不要死……”
很是恐惧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