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匪偷絹x丰帝的龙榻上去。“可你们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又有霏儿,他怎么能为了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而这么待你们母女?不行,我要去说说他,问问他还有没有良心,如此狠心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宁老夫人又是站了起来。
宁氏猛然抓住了宁老夫人的手,呜咽道,“母亲,霏儿不是,不是他的亲生的!”
宁老夫人一下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宁氏,“你说什么?”
宁氏闭上了眼睛,眼泪如绝提的洪水。
宁老夫人眼前一阵发黑,直接往后就跌坐了凳子上,哆嗦着伸手握住了桌上的茶杯,紧紧地握住了好半响才回过了神来,直直地看向宁氏确认问道,“这……这……”
喉咙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了两个字就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样?
宁氏无声地流着眼泪。
宁老夫人颤抖着端起来了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道,“确定吗?”
宁氏点了点头。
宁老夫人全身的力气如是被人抽走了一般,沉默了良久,才道,“那你去庵里住一段时间也好。”
燕霏不是相爷的亲生女儿!那是谁的?
这事一旦捅了出去,那女儿和外甥女就全都要毁了。
而且,宁家也连着一起名誉扫地。
她可还有一个没有议亲的孙女呢。
宁氏点头。
“等过些日子,相爷心里的气消了些,你再回来。”宁老夫人说道。
宁氏抿唇不语。
她这一去,只怕是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宁老夫人喝了两口温茶,心里舒服了些,这才唤了人进来去叫宁夫人和宁馨,回侯府。
……
容华见流苏进了屋,就抬头看向她问道,“人走了?”
“嗯。”流苏点头。
“她和宁氏都说了什么?”容华问道。
流苏就把听来的话一字不落地回禀了。
她是想试探试探,可惜除了燕霏不是父亲是亲生的,其余的话倒没有什么用。容华点了下头,“没说燕霏是谁的女儿?”
“没。”流苏摇头。
容华点头,“嗯,知道了。”转而吩咐醉彤道,“你让人去外院看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
三朝回门,燕霏笑容灿烂地和李昶一起回了相府。
见了礼后,宁氏拉着燕霏去了正院,仔细问了她在皇子府里的这几日的生活。
燕霏详细回了她的话,宁氏知道李昶很疼爱和敬重她,又知道李昶把以前伺候他的侍妾都打发了,这才放了心,又仔仔细细叮嘱了燕霏一番。
直到黄昏,燕霏和李昶才告辞。
宁氏含着泪不舍地送到了垂花门。
翌日,一大早,宁氏便带着行囊,带了张妈妈和两个丫头去了莲花庵。
燕霏三日后的傍晚才从李昶的口里知道宁氏去了莲花庵的消息,当下惊得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抬头愕然看向李昶,“你说什么?母亲她去了莲花庵?”
“你别急,许是岳母想散散心,去庵里小住几日罢了。”李昶忙把她拉到了一旁,又叫了丫头进来打扫地上的碎片。
“不,肯定是有什么事。”燕霏心里乱糟糟的,摇了摇头,想起当日自己和李昶的事情被发现后父亲那愤怒的神情,手指就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我要出城,我要去莲花庵。”父亲那日
那么愤怒,说是要杀了自己,可母亲和他谈了后就没事了,这其中定有什么事。“母亲,肯定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燕霏紧紧地攥着李昶的手,苍白着脸说道。
“你放心,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去,明日一早就去,我现在就让他们把马车都准备好。”李昶忙柔声安抚说道。
看了眼外面的暮色,燕霏点了点头。
燕霏翻来覆去如是烙饼几乎一晚上没有合眼,第二日天一亮带了丫头和侍卫出城直奔莲花庵而去。
☆、第三十一章 晕倒
燕霏还没有出城门,容华就得了消息,消息是顾妈妈回禀与她的。
燕绰特意交代了她和周珩,这边有什么事情尽管是吩咐顾妈妈或是管家去做,尽量不要动用到他们自己的人。
所以,容华也就没有让醉彤他们几个去做,只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等那边有了什么消息,你再与我禀告吧。”
“王妃请安心,一有什么消息,奴婢就立即跟您来禀告。”顾妈妈垂眸应了一声,就福身退了出去。
容华伸手递了一杯茶给对面一直看书的周珩,笑着说道,“这宁氏宁愿自己去庵里吃斋念佛也不愿意说一句有用的话来,看来她不仅仅是为了救燕霏。”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当年行事的人显然是滴水不漏。所以,这两个多月来,父亲怎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只是,这只要有人做过,总是能查到痕迹的,早晚的问题罢了。
这宁氏只是为了救燕霏吗?
“还有一个宁家。”周珩接了茶,抬眸淡淡地说道,“不过,她应该不会与燕霏说什么的。”
想来,父亲应该也能想到的,宁氏的软肋是燕霏,还有一个宁家,宁氏也是在意的。容华微笑着点头,“不过,燕霏在那蹦跶,许能蹦跶点什么出来。”
周珩认同地点了下头。
“大周那边如何了?”容华又问道。
“皇姐派人送信来,说他已经派了两个太医过来。”周珩声音里带了一抹嘲讽。
“皇姐派的人能出意外,那当然其余人也能出什么意外。”容华淡淡地说道。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珩抿唇一笑,搁下手里的书,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潋滟的目光就带了灼灼逼人的光芒。
这样的目光令容华脸颊绯红,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道,“不知辰儿什么时候过来?”
周珩一笑,望了一眼窗外的日头,“应该要到中午饭,他才会过来。”
燕绰每日都会交代乔羽辰要做的功课和要看的书,一来是他是真的看中乔羽辰想栽培他,二来,是不希望乔羽辰围在刚新婚的女儿和女婿两人身边转。
容华一向疼他。
而周珩因为年幼的时候经历太多的波折,所以对乔羽辰几分包容和疼爱,于是,燕绰便把教导乔羽辰的事全盘接了过去。
所以这些日子来,乔羽辰都是一脸苦哈哈的。
……
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燕霏才抵达莲花庵,因先是有人快马加鞭到了庵里告知消息的,所以,庵主静一师太带了人亲自在庵门口候着。
见燕霏的马车一到,静一师太忙是迎上去,双手合十行礼道,“贫尼静一见过娘娘。”
“师太免礼。”燕霏伸手虚扶了一把。
“娘娘里面请。”静一师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迎了燕霏往里走。
燕霏按捺住心里的急躁到了里面菩萨上了一炷香,又添了香油钱,这才问起了宁氏来,“师太,不知家母在何处?”
“夫人在后院清修,娘娘请随贫尼来。”静一师太说道。
燕霏微笑说道,“怎能劳烦师太?师太随便吩咐一个师父给本宫带路就可以了。”
静一师太笑着点了点头,吩咐了一个叫空蓝的尼姑给她领路。
日子已快入五月了,阳光明媚,入目都是滴翠的绿色,位于山腰的莲花庵精致更是好,放眼看去生机勃勃如是给大地披了一层绿毯,还有莲花池里面如今更是绿意盎然,微风一吹,如是绿波荡漾,虽眼下还没到莲花开放的季节,却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燕霏却没有那个心情赏景,只抿着唇随了静一师太往里后面走。
空蓝见她如此,也只是稍微提了提,也不多做讲解,走了一刻钟到了宁氏住的小院子。
院子虽小,但也精巧干净。
“小姐。”张妈妈已经得了讯,带着泪花迎到了门口。
“妈妈,母亲呢?她好不好?”燕霏也带了眼泪。
张妈妈擦着眼角点了点头,“夫人在里面呢。”说着看了眼中间的厢房。
空蓝双手合十行礼道,“贫尼就不陪娘娘进去了。”
“有劳师太。”燕霏双手合十,行了一个谢礼,然后直接就往屋里走。
“母亲。”燕霏推门走了进去。
“霏儿来啦。”宁氏身着杏白色的素色袍子,头上带着一根乌木簪,粉黛未施,素面朝天,褪尽铅华,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
不过几日的光景,似是耳鬓都有了染了银霜。
燕霏有一瞬间的恍惚,差点没有认出来,然后疾步走了过去,“母亲,母亲。”
扑在了她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傻孩子,母亲在呢,你哭什么?”宁氏伸手扶了她坐好了,然后抚着她的背,温柔说道。
燕霏仰头,止住了泪,“母亲跟我回去吧。”
宁氏定定地端详她一番,见她脸色红润,摇头说道,“我是来祈福的,哪能半途而废。”
“母亲,您骗我,您骗我,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不回去了?”燕霏神情激动,“是不是因为我?那日父亲是说要勒死我,毒死我的,是母亲您救了我是不是?”那日父亲的神情很是肃穆,她一点都不觉得父亲是在吓唬自己。“母亲,您跟父亲说了什么?是不是父亲提出来要您来这里的?”
“别胡思乱想,是我自己要来的,跟你无关,跟你父亲也无关。”宁氏说道。
“我不信。”燕霏摇头,“母亲,您跟我回去,我去跟父亲认错,我去给父亲磕头认错,让他原谅我,那是我犯的错,怎么能把错都归咎到母亲您的身上来呢?这庵里清苦,母亲,就这几日,母亲您都瘦了,母亲,您跟我回去吧,我去跟父亲认错。”
宁氏慈爱地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傻丫头,我与你父亲这么多年夫妻,他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事而惩罚我呢?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如今也出嫁了,你父亲身边又有了你姐姐陪着,所以,我也想轻松轻松。”
“母亲,您还骗我。”燕霏又红眼眶,“我去找父亲说,我去求父亲,去求他。”说着紧紧地拉着宁氏的手说道,“母亲,您不要担心我了,如今女儿已经是李家的人了,是皇家的儿媳了,父亲他再生气,也不会把我如何的,最多,他骂我一顿,打我一段。”
宁氏脸色一正,道,“那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因此去找你父亲了,而且,你要闹,要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就要毁了,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只小住些日子就会回去的。”
“母亲你不要哄我了,你不会回去了。”燕霏问道,“我猜的对不对?”
宁氏笑着说道,“都离得不远,你想我,就过来看看我就是了,你如今出嫁了,可不是小女孩了,要事事为三殿下着想知道吗?若是有什么急事,就去找你舅母和外祖母相议。”
燕霏闻言,把泪水逼了回去,阴狠道,“都是燕容华,都是她,要不是她,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这就去找她,让她哪来的,就滚回哪去!”说着就要怒气冲冲地要起身。
“燕霏!”宁氏伸手去拉她。
燕霏眼里含着戾气,一侧身躲过了宁氏的手,尖锐道,“母亲您别拦着我,父亲这般对我们,定是她跟父亲说了什么!我今日一定要把她赶出相府去,她才来几天啊?就占着燕家大小姐的名头搬弄是非,如此咄咄逼人地把母亲和我逼得落到了这个地步,我现在就去找她,让她滚回去,谁知道她是不是燕家大小姐?不过就是和父亲以前的夫人长得像而已,谁知道她是不是那女人和别人生的孽种?大不了我和她同归于尽!”
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
宁氏扶着桌子,脸色惨白,一字一顿沉声道,“燕霏,你要是想我和你,还有你舅舅他们跟着一起死,那你就去找她,去找你父亲!”
燕霏顿住了脚步,转身回头。
宁氏的脸似是阴沉得似是能拧出水来。
燕霏惊愕,随即立即问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跟我说啊,你说了我才会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还牵连到了宁家?这中间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宁氏摇头,“你不要问了,自己住我的话,好好与三殿下过日子,不要为了我去找燕容华,或找你父亲之类的事。”
“母亲,您这不让我去找他们,那不许我去找他们,你跟我说了,女儿才会明白啊!母亲,你跟我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燕霏追问道。
“你什么都不要问了,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了,你父亲……你也不要为了三皇子的事去找他。”宁氏又叮咛了一句,心里血气翻涌。
她要怎么说?
说女儿不是燕绰的血脉?
女儿的父亲又是谁?女儿又为何会不是燕绰的血脉,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些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来。
就算是知道是谁,又怎么和女儿启齿?
说完宁氏扭头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就叫了张妈妈进来准备素斋,对燕霏说道,“这里的素斋不错,你尝一尝。”
等用了中午饭,宁氏就让燕霏下山回城。
“果然宁氏一个字都没有与燕霏透露。”听了顾妈妈的禀告,容华叹道。
宁氏若会松口,当日燕霏和李昶苟且的事发时候,为了救燕霏,宁氏就会说了,所以,如今没有与燕霏说,这是意料之内。
周珩笑着摇头。
回了城,燕霏直接吩咐了人去了侯府。
“外祖母,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无端端的怎么会去庵里住?……”见了宁老夫人,挥退了下人,燕霏便把宁氏嘱咐她的话都与宁老夫人说了出来。
看着与女儿颇为相似的脸庞,宁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你母亲那么嘱咐你,你听她的话就是了,你母亲这都是为了你好。”
“外祖母,您跟我说嘛,母亲一个字都不与我透露,您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燕霏拉着宁老夫人的衣襟道,见宁老夫人为难的神色,又加了一句,“若您也不说的话,那霏儿就去问父亲。”
去问燕绰?宁老夫人立即摇头,“不可,你不要去问你父亲……”
“那外祖母您跟我说嘛。”燕霏说道。
宁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你也应该明白你母亲的一片苦心了,霏儿啊,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