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工具- 第14部分

不敢直视教父阴騺的双眼；绿眸心虚的垂下看着黑漆漆的地板；猛烈跳动着的心快要从他胸口蹦出来了…

刚才…

天狼星一直也在吗？

那么他便知道…

「你怎么来了？哈利和我正要下去找你呢！」觉察到男友不对劲的脸色；路平迎着笑脸并主动挽着天狼星的手臂；打圆场地道。

天狼星没有像往常一样拥着路平；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凌厉的星目一直紧盯在自己宠爱的教子上；蓝黑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更增添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说实话；哈利。你喜欢的人是谁？」嗓音低沉如优美的大提琴；但内里压抑着的愤怒不难听见；琴弦绷紧得快要断开；只要轻轻的一个答案就可以把天狼星的理智全部粉碎。

哈利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绿瞳求助地看着他的『教母』；希望路平可以替他解围。狼人陪着笑；正想开口的时候；却被天狼星挥手阻止：「不要插话；雷木思。我要听他讲。」语气就像暴风雨前夕一样平静。

路平抛给男孩一个抱歉的眼神；他知道这次天狼星是真的生气了！暗地祈求哈利乖乖地说出来吧…否则他俩还未对抗佛地魔；就已经被那只气昏的大狗杀死了。

贝齿紧咬着菱唇；哈利不断回避着天狼星锐利的视线；迟迟不敢开口。他又怎会不知道他教父的脾气…　但真的要说出来吗？　天狼星会杀了石内卜吗？想着想着；哈利有了决定。

「我没有…喜欢的人啊！」没有留意到路平在听到他话后的反应；哈利眨着无辜的绿眼；看着他的教父。

尽管哈利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十分自然；但是葛来分多就是葛来分多。

『啪』的一声；那道琴弦最终断了。额上的青筋充满生命力地跳动着；把长发男人的怒火燃烧到沸点；原本俊帅的脸容被怒气沾染而变得冷戾。

「还说谎！」一记暴喝；把房间内两个心虚的人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长发男人一把抓着男孩的双肩；猛地摇晃着：「你喜欢的是石内卜？是不是？！答我！」

哈利终于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眸；知道自己骗不了天狼星的；只好承认：「是的。」但教父的表情活像看见佛地魔在跳脱衣舞一样震惊；红艳的小嘴开了又合；欲言又止。

「哈利…你怎会…」天狼星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教子；颓然地倒在最近的一张沙发上；大手支着沉重的额头。而哈利和路平则小心翼翼地瞧着仍深陷打击之中的天狼星；二人都不敢再说话；给予时间让他消化这个事实。

怎么他们两父子都会迷上这个混蛋？　难道霍格华兹真的没有其它人吗？

詹姆还好…最后懂得选择了莉莉…

唉…他了解哈利…

固执得叫人咋舌的家伙。

但一想到自己的教子落入史莱哲林那条毒蛇的魔掌；满腔的怒火（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地飙升。

「妈的！」突然的从沙发上弹起；深蓝眼睛中的震惊已被愤怒所取代。「我一定要宰了那个杂碎！」

路平与哈利死命地挡着欲冲出房间的大狗；但天狼星的力气比他俩可大多了。狼人恨透了这种幼稚的角力赛；生气地道：「天狼星！不要这样白痴好不好？你现在和一个吃女婿醋的老头根本没什么分别嘛！」

俊脸忽然一阵红一阵白；不断想冲到门边的长腿亦停下来；恼怒地反驳：「我才不是吃醋！谁叫鼻涕卜欺负咱家哈利！？」

「你说什么啊？谁欺负谁啦？」路平不解地问道。

「如果不是鼻涕卜欺负他的话；哈利为什么会哭？！」大狗暴躁地抓着自己的长发；紧皱的双眉显示出他的烦乱。

哈利别开头；避开教父炽人的目光。「我哭不是因为他…」

「那是为了甚么？」怀疑毫不掩饰地出现在天狼星脸上。「哈利；你还年轻啊！你还有很多的选择；不一定要和鼻涕卜一起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介绍几个—」

空洞的声音打断了天狼星：「我和石内卜已经分手…所以不用了…」

房间内的三人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虽然知道哈利和鼻涕卜分手很高兴；但在路平杀人的目光下；刚溜到嘴边的笑意被硬生生收回。

天狼星清清嗓子；大手放在教子的肩上；安慰似地说：「不用不开心啦！哈利；你还有我喔！」

「省省吧你！」路平白了大狗一眼；低下头温柔地对哈利说：「不要理那只笨狗；我们下去吃饭。」

一人；一狼和一狗慢慢地离开房间。

但悲伤的水气却仍留在绿眸之中；并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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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才走完通往饭厅的楼梯；就已经听到韦斯利太太可媲美狮吼的愤怒声音—

「弗雷！乔治！不要再把屎炸弹放进查理的靴子里；再次这样我就把你们变成龙鼻涕！拜托—比尔！你是哥哥；不要再跟他们一起疯好不好？女孩们收起妳们那些杂志；过来帮帮忙；今天可有很多人过来吃饭哩！」放下一个油腻腻的平底锅；肥胖的女巫打算继续教训她的子女；但却留意到刚走进饭厅的三人。

「噢！哈利亲爱的；你肯下来吃饭真的太好了！」韦斯利太太一句说话就把原本嘈杂喧闹的饭厅变得安静下来；十多双眼睛瞟向女巫怀中的男孩。

韦斯利太太用力的拥抱令瘦弱的哈利感到自己快要窒息；尤其是女巫丰满的胸部挤压着他；令他说话更为艰难；只能勉强地点点头当作回答。

仔细的审视着男孩直到她确定没什么大碍后；　韦斯利太太才舍得她那热情的怀抱。哈利贪婪地呼吸着不容易得来的空气；嘴边已弯起来；迎接着刚来到面前的好友。荣恩的雀斑好像减了不少；而妙丽的鼻梁则架了一副秀气的眼镜。

「妙丽…你怎么…？」哈利指指自己的眼镜问道。

女孩笑着把眼镜从她脸上移走；雪白的牙齿灯光下闪闪发光。「没什么啦！看多了几本书；所以近视加深了；要戴眼镜。」

荣恩插嘴：「什么叫看多几本书？哈利；你知道吗？妙丽差不多翻遍了这里的图书馆！」

『还连累我天天都要跟她一起呆那个阴沉沉；满是黑魔法书籍的地方！』这句心声只能在荣恩的脑中浮游；不敢说出。

当然；他还想活多几年。

「拜托你；荣恩！学校关闭了不代表我们要终止学习的！你没有听到麦教授在散学礼时说过什么吗？」妙丽振振有词地教训着不中用的男友；那个模样真的有几分像生气中的韦斯利太太。

为了解救正陷于水深火热的好友；哈利特意转开话题：「有没有邓不利多的消息？」

「没有。」哈利的话的确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妙丽轻叹：「邓不利多应该没事的；凤凰会的人也在努力的找他；不过又要应付食死人…真的很困难。」

「佛地…」看到荣恩轻颤；哈利连忙改口：「『那个人』近来怎样？」

妙丽担忧地说：「还是老样子。派食死人到处捣乱；杀麻瓜；还绑架了好几个魔法部高官。现在整个魔法部都给鲁休思．马份控制着；丝毫帮不上忙。」

刺耳的门铃放肆地大响特响；加上布莱克夫人画像不堪入耳的咒骂；令已忙翻天的韦斯利太太更为烦躁。

「荣恩！快去开门！」韦斯利太太一边把烤菜从烤箱端出来；一边对自己最小的儿子吼道。荣恩无奈地离开饭厅；而哈利和妙丽则跑去帮忙摆放餐具。除了饭桌中央有一小片因双胞胎好心的『帮忙』而弄出来烧焦痕迹之外；基本上已经可以吃饭了。

替韦斯利太太端上最后一道菜后；哈利却发觉整个饭厅的气氛诡异得可以；寂静得可以听到银针掉地的声音。轻轻的转过身；哈利引颈张望；看到荣恩走进饭厅；惨白的脸色活像刚刚碰见了催狂魔似的。跟在他身后的人却令他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被冻结；试图挣破他的血管—

石内卜…


第二十三章

门框外的男人神色寒洌；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把他裹着墨黑长袍的身体吞没了；把男人冷洌的脸孔映照得更为苍白。宛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冷冷地扫视着饭厅内的人；每人分到的注视不多也不少；眸光刻意忽略一直怔怔地盯着他看的黑发男孩；他把视线放到那群红头发小鬼上。被盯的韦斯利们统统打了个哆嗦；连弗雷和乔治也不例外。

对此；石内卜感到很满意。

「你来干什么？滚出我的房子！鼻涕卜！」

路平轻按着他发痛的额头；无奈地看着正向石内卜大吼大叫的恋人。这个时候的天狼星与一只疯狗真的没有任何分别。

黑色对上蓝色；两把截然不同的火焰嚣张地挑衅着对方。天狼星的火爆与石内卜的冷漠互相较劲；围绕着二人的怒意像一把被拉得绷直的弓弩；稍稍撩动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张狂开来。

优雅地踏出脚步；来到长发男子跟前。抿紧的薄唇慢慢松开；厌恶神情毫不掩饰地出现在石内卜的面上。

「相信我。除了你的葬礼以外；我也不希望在其它时间见到你。」

「你这个兔崽子！」轻易被石内卜的话挑起浓烈的怒火；天狼星拨开搁在自己胸前的头发；欲冲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碍眼的家伙；却被路平死抓住他的衣袖；限制了他的行动。「雷木思；等我把他的鼻子割下来；送给你当礼物！」

在座的众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平时充满贵族气息的天狼星；如今像个痞子一样；对满面冷静的石内卜动粗。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带来的视觉效果依然震撼。

「天狼星加油啊！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的。」悄悄的躲在比尔和查理的身后；弗雷和乔治兴高采烈地喊道；无疑正在火上加油。

黑眸不带感情地转向发出这句话的地方；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落到最年长的两个韦斯利身上。无辜的比尔和查理承受着这恐怖的折磨；心中不约而同地发出哀鸣—

做人大哥甚艰难啊…

抓住大狗衣服的指头开始泛白；路平翻着白眼叫道：「我要他鼻子干嘛！你白痴啊？」怎么他会喜欢上这只有躁狂症的傻狗？

「欸欸！绅士们—」金利．侠钩帽才刚踏进饭厅就见到此番景象；马上出手隔开对峙着的二人；洁白的牙齿在黝黑的皮肤下闪闪生光。「你们在干什么？」

面不改容的石内卜斜睨着仍然怒发冲冠的男子；酷寒的声音慢慢道出：「布莱克先生正在显现他高贵的修养—」预期中的狗吠又再传入他耳中。「好了。侠钩帽；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心脏在闻言后不由地揪痛；顶着一头乱发的脖子垂得更低…

还以为他来这里…是找自己…

为什么到现在…仍会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

熟悉的湿润感重回到他的眼眶中；哈利强忍着眨眼的冲动；鼻头的酸恻变得浊重…讽刺地提醒着他—　

死心吧死心吧死心吧……

死心吧。

「男士们；非要站在这儿耗时间吗？晚餐都快凉了。」抑压着自己的脾气；忍耐他们多时的韦斯利太太不禁开口『提醒』一下这班男人。

深知母亲性格的韦斯利们马上坐回餐桌前；一副期待开动的样子；妙丽亦轻轻扯了扯碧眼男孩的衣袖；示意他上座。

「对啦对啦！」识趣的金利打圆场地道；边以眼神示意路平把天狼星带到餐桌旁坐下。「石内卜；一起吃晚餐后吧！」作起邀请的手势；厚重的嘴唇弯起一个礼貌的微笑。

交抱着双臂；石内卜不客气地回绝：「我来不是为了吃晚餐。」双眉拧得死紧；如果不是邓不利多一早决定如果他有事的时候；凤凰会交由侠钩帽指挥的话；他早就送一个诅咒给这位黑人巫师。

金利耸耸肩：「但我要吃啊！晚餐后再谈正事吧！」

搁下话后；黑人正气师径自走到自己惯常坐的位置；拿起刀叉开始吃他的晚饭。石内卜感到自己额头的青筋好像又断多一条；加上某狗的杀人目光依然投在他身上；多好的忍耐力也快将耗尽。气愤的火种不断在自己的脑袋中燃烧正想迈步离开的时候；女巫圆胖的笑脸已迎在眼前。

「石内卜教授；过来吃饭吧！公事晚一点才谈也不迟啊！」韦斯利太太客气地招呼着孩子们的老师；这是每个家长惯有的动作。即使是巫师也不例外。

教授？
多久没有听到这个词儿？
霍格华兹都已经关闭了一段时间…
石内卜回想；彷佛站在讲台授课已经是好几辈子以前的事了。
浓眉愈发拢紧；而拒绝的话已从喉咙滚到嘴边；但眼角忽然瞄到一抹翠绿…

想捕捉它；却瞬间又被这抹绿意的主人用眼睑把它藏起来…

久违的祖母绿…

比夺命咒发出来绿光更为可怕…

因为它和腐蚀剂一样…

会慢慢融化他一直坚守着的情感…

硬生生吞回即将说出的话；亮泽的乌发随着石内卜点头的动作而轻轻摆动。女巫连忙腾出一个空位让他坐下；并开始为这名教授张罗餐具。

天狼星在石内卜碰到椅子的剎那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深蓝双眼快要从眼窝中迸裂出来；手中握着的银叉子被愤怒的力度扭得微弯；挂在上头的意大利面条因太过惧怕而微微发抖。身边的路平对恋人所发出来的嘈音早已习惯；依然优雅地继续用餐；反正狗吠到累自然会收口。

黑眸无聊的四周游荡；看到荣恩像饿狗抢屎一样的食相不禁令他食欲尽失。兜兜转转；始终仍是放在黑发男孩。
令石内卜感到懊恼的是；他发觉自己收不回目光。
这个魔法界的精神支柱正低头喝着汤；石内卜看不清他的脸孔；但从他衣袖露出的纤钿手臂；男人知道他又瘦了；简直是皮包骨。

该死的。

因男人的加入而感到局促；一双绿眼不知可以放到那里；只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盘子的发呆。不断重复着喝汤的动作；滚热的液体烫暖了他的口腔；刺激着他的牙龈。坐在他旁边的比尔忽然悄悄地凑近他耳边；用一道只有他俩只能听到的声量说：「哈利；你在喝什么啊？」

垂下的脖子稍微抬起；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喝汤啊！」绿眼打量着身侧的红发男子；怎么比尔变得这样白痴；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两颊的笑纹听到哈利的回答而加深；比尔指指桌上男孩那个已全空的汤碗。哈利的脸瞬间因尴尬而变得通红；佯装自然地推开碗盘；胡乱地抓了个面包塞进嘴里。

「你理我。」困窘令脸蛋泛红如四月怒盛的桃花；绿眸狠狠地瞪着红发男子；而比尔只是笑。

把这幕收尽眼底的石内卜；搁在膝盖上的拳头上不由自主地收紧—

这很好。

一道寒意刺骨的视线令哈利打了个颤；停下进餐的动作；试图找出这寒意的来源。当他对上两颗冷得像浸过冰泉的眼珠时；心跳没来由的偷懒而漏拍一下；那双黑眼内包含太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