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涵奕这话问的不温不火,似乎只是闲聊一般。
可柳咏却没敢报屈,竟道,“回皇上,确有此事,只是事起于小女的跋扈,与擎王妃无关!”
“哦?”燕涵奕带着疑问看了他一眼。
柳咏忙跪了下去,“请皇上责罚,是臣教女无方,才若出如此祸事,害得擎王妃卧病不起!”
燕涵奕眼神闪了闪,“你即知错,朕便不再罚你。虽说一介奴才当街对世族行凶,有伤世族颜面,可,说到底,还是世族太过丈势欺人了!今儿,朕就此事告诉你们,管好自己的家人,别丈着自己有几分身份,便不将他人当人看!再有如昨日之事,你们便将皮给朕收紧了!”
这一翻话,说的百官大气不敢喘。
而这时,那御史台的秦大人却上前一步,“皇上,臣有本启奏。”
只是,燕涵奕却看着他道,“秦枫,朕设御史台,不是让你整天盯着那些家长里短,再不做些正事,就别怪朕撤了御史台!如无他事,退朝吧!”
燕涵奕直接起身离开。
百官都有些莫名,然,只有秦枫身后一纵御史心中明白,这位新皇,可是将那擎王妃护的紧啊!!!
而秦枫手中的折子,正是一本所有御史联名上奏的,弹核擎王妃梅素婉大逆不道,伤害亲生父亲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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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给妞们万字更,年三十,我怕忙不来更新,但,妖妃保证不会断更,过了年,再给大家万字补尝吧!)
☆、第200章 襄王,我是擎王府的人
(上一章妖妃写的急了些,有处地方写错了,那便是跟碧瑶离开的是二夫人而非大夫人!编辑已放年假,年后上班,我会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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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襄王围府
连日来,襄王府中的气压都异常低冷,只因襄王带回来的那位高冷的女子,受伤昏迷一直没有醒来。
木然靠在柱子上,此时的心情就如这阴的快压下来的乌云一般!
叹了口气,看着那老实的男人道,“老肆,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为什么老人会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唉!”
木肆的话向来少,所以也没有回他,其实心底却是有着同感,这话说的太对了!
谁能想到,得王爷认同的丫头,会对那位出手呢??
这丫头叫芙蓉,是五年前,被王爷救下的,见她无依无靠,便让她在王府里谋了份差事做羿。
而这丫头安安份份,稳稳当当,话又不多,还勤快,所以王府总管,便将她放到了王爷的院子里当差。
燕涵襄的院子里,丫头向来很少,而他近身的,更是没有。
不是燕涵襄有问题,只是女人啊,时间一久,大多有了其它的心思!
可这丫头却是从来没有那非分之想,倒是让燕涵襄对她刮目相看!
后来,破天荒的,她就成了唯一一个跟在燕涵襄身边的女子了!
等燕涵襄接那位回来后,便将这芙蓉送到了她的身边!
可是,谁能想到,却也正是这芙蓉,才让那位晕迷了多日了。
“你说,若王爷知道芙蓉是燕涵奕的人,会不会……”
木然说了半句,随后撇了眼南楚的方向。
燕涵奕还想称霸天下,在他第一次命人动手的时候,他们家王爷就给了他警告,可又来了第二次,王爷已有心想搅浑水了,这回,那位晕迷了这么久,王爷还不得将他揭扔了?
木肆却突然问道,“主子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三天了!”
也就是说高雅受伤三日了。
木肆转身就走。
三天没睡,就是铁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
“爷……”木肆在门外轻唤了一声。
以前王府内院没有女人,所以他们这些男人也没有太多的顾及。
后来那位住了进来,他们来了,也只在门外轻声唤着燕涵襄!
燕涵襄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爷,有要事!”
燕涵襄这才放下高雅的手,起身走了出来。
“何……”
“砰”的一声,木肆手里的木棒就敲在了燕涵襄的头上。
可怜燕涵襄“事”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再一次”栽在了他最信任的人手中!
木肆扔了手里的棒子,就将倒下来的燕涵襄给接住了。
“老肆……”
紧跟进来的木然,看着这一幕,咽着口水叫了一声。
木肆回头,却见木然高举双手,对他大大的一拜,还道,“你让我膜拜一下!不过,你放心吧,你若去了阴间,每月初一十五,哥都会给我烧纸的……”
木肆撇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倒在怀中的燕涵襄,随后往肩上一扛,就给送到了厢房之中!
燕涵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蔫了吧叽的木肆,竟敢对自己出手?
所以,在一个时辰后醒来的时候,燕涵襄就想扒了木肆的皮!
只是他却是几步从厢房穿过,进了高雅的房间。
路过门口的时候,就见那高大的汉子,正赤着上身,还背着荆条,跪在了院中间。
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雨,正淋在他的身上,只是燕涵襄怒火中烧,理也没有理他。
进到房里,看到高雅,燕涵襄那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下。
钟鹏说她伤及心脉,若非是她身手反应奇快闪了一寸,此时,就不只是昏迷不醒了!
“王爷,小姐该换药了……”
钟鹏提着药箱进来。却不明白,木肆怎么会跪在雨中?看着王爷那有些阴暗的脸色,钟鹏心道,一定是那小子哪里得罪了王爷!
燕涵襄点头,那边钟鹏就将一切准备妥当,放在托盘中,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三日,燕涵襄是谁都不放心,高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就如此时,他已经是很熟练的解开高雅的衣服,随后轻手轻脚,生怕弄疼了她一般,去掉她胸的绷带,看着那并没有愈合的伤口,眉头紧紧的锁着。
上了药后,拿干净的布将伤口盖上,随后起身走了出来。
“钟鹏,何以三天了,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而我瞧着,竟有些恶化的痕迹?”
这也正是他为何眉头不展的原因。
钟
鹏道,“王爷,小姐的伤口太深,属下没有办法处理到最里端,如今出现恶化的现象,也属正常……”
燕涵襄越听眉头越加揪紧,看着他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能慢慢的等她自己愈合,若是运气不好……”
钟鹏掩嘴,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他虽懂医术,可他却不擅长处理这种高难度的伤口啊。
燕涵襄瞬间捏紧了拳头,他要的是她完好,这该死!
阴着一双虎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给本王滚回去找你师父,若是耽误了雅的治疗,你信不信我灭了你……”
钟鹏摸了摸鼻子,“王爷,术业有专攻,属下主修妇科,对这外科,真的只是只懂皮毛……”
突然看到燕涵襄回身去墙上取下了一把长剑,钟鹏是捂着脑袋大叫,“啊啊啊……王爷,小的其实已经八百里加急送了信去了,相信今儿傍晚,师父他便会赶来……”
燕涵襄这才放下手中的长剑。
“若是孟夏赶不到,钟鹏,你给我洗干净了脖子!”
钟鹏咽了口水,点头如捣蒜一般。
却在这时,小丫头端着药碗进来,“王爷,小姐该吃药了……”
燕涵襄什么都没有说,从小丫头的手里端过了药碗,便转身进了里间。
燕涵襄含了口药汁,随后轻轻的扶着高雅的头,便将唇覆到她的唇上,一点一点将口中的药,度到高雅的嘴里。
如此这般,才将一碗药,给高雅喂了进去。
才放下药碗,便撇见钟鹏探头探脑的缩在门口。
钟鹏一点没有被人抓包的自觉,咧嘴一笑,“王爷,我说小姐的伤口怎么才有了恶化的现象,何着这四日来,王爷一直这般喂药啊,难怪难怪……”
“砰!”
燕涵襄再好的脾气,也让他气的发了飙,手中的药碗直接砸在了他颗贼头贼脑上!
钟鹏一手捂着额头一手还接住了碗,临走的时候,却还说了句,“王爷,木肆那小子再跪下去,这好汉可就要成熊蛋了!”
“滚!”
钟鹏背着药箱,打着雨伞在路过木肆身边的时候,贱贱的说了一句,“哥们,真的病了的时候,记得叫兄弟啊,兄弟给你打个八折!”
回敬他的只是木肆一记冷冷的眼神!
燕涵襄站在窗口,看着那跪的直直的男人,虽知他是好意,可他却不懂自己的心!
叫了木然将那他搬走,便又坐到了高雅的床上。
只是钟鹏并没有等到孟夏,等来的是晏寒天的亲笔书信!
钟鹏看到信上的内容,吓的一哆嗦,急急忙忙跑进了内院。
“王爷王爷……”
“孟夏来了不成?”
钟鹏脸色泛白,“王爷,我师父他失了联系,这是擎王的亲笔信……”
燕涵襄一把夺了过来,可脸上却越发的凝重起来。
随后紧紧的捏住了拳头,转身道,“木然,备马车,钟鹏,备齐药材,木肆,叫上暗卫,马上回京!”
——
连着快马行了五六日,离着柳州再有三日的路程也就到了,只是燕淑琼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放松。
她心头的不适绕的她更加心急了。
“夫人……今夜的雨势过大,我们还是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碧瑶看着这雨势越来越大,再加上连日来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就怕还没有到柳州,这二夫人再病了!
燕淑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碧瑶一脸关切,也只好点头,“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如今早过了村镇,想住店自是不可能了,好在又走了走,便看到了一处无人的破庙,六人便走了进去。
四个兄弟不用碧瑶说什么,便开始寻些柴和,将火给升了起来。
“夫人,你往火边坐坐,这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别的受了凉,再病了……”碧瑶扶着燕淑琼,轻轻的说道。
燕淑琼拍拍她的手,“我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娇弱,当年我也曾陪二老爷出征沙场的。”
碧瑶吐吐舌头,扶了她坐到了火堆边上。
那边四个兄弟将随身的干粮烤好递了过来。
“吃点惦惦肚子……”碧瑶将牛肉撕开,卷在烤饼内,递到了燕淑琼的手中。
燕淑琼接过刚吃了一口便抬起了头,而碧瑶与四位兄弟也立刻围在了她的身边。
那破门被打开,却见一汉子走了进来。
木然见到这庙里的六人,眉头不自觉的轻蹙一下。
六人已将这破庙占了大半,可想到这越来越大的雨,再想到那位的身子,也只能将就了!
便道,“打扰各位了,雨势太大,我们无法赶路,能否行个方便,容我家爷与夫人在此避个雨?”
碧瑶看着这汉子,眉头轻挑,这男人掩饰的虽好,可他身上却带着浓浓的戾气!
可这庙宇也不是咱们家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加小心了!
木然没等碧瑶几人说话,便拿了一落银票出来,“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话落便放在火堆旁的石头上,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碧瑶对燕淑琼道,“这男人身上的戾气太重,咱们还是小心些……”
燕淑琼点头,“出门在外,虽说于人方便也是于己方便,只是,还是多加留神些吧!”
才说完,就见先前离去的男人,打着一把,将一男人迎了进来!
这男人身材高大,只是面容却是平平无奇,他怀里抱着一个全身被大毡盖住的女人,进来后,对几人客气的点了点头,便寻了一处角落,走了过去。
而先前进来的男人,已经开始寻了些柴,升起了火。
那怀抱着女人的男人,却是极小心的,将那盖在女人身上的大毡拿下,随后满眼柔情的看着怀中的女人。
燕淑琼看着他们,脑中便闪过她那早亡的男人,曾经,她也如那女子一般被她男人抱在怀中百般呵呼!
不多久,就见先这夫妻身边跟着的男人,将热好的药,递给了那男人。
燕淑琼看到,那男人是将药喝到了自己的口中,随后低下了头……
她的心便蓦的一紧,似低喃一般,轻轻的道,“看来这位夫人确实是病的挺重的……”
那男人并没有理会燕淑琼对他的注视,只是做着他自己的事。
碧瑶看着那一落银票,随即捡起来。
主子常说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再说这庙也不是咱们的,怎么能收下人家的钱?
便走了过来,将银票递给了先前那男人,“这庙并非是我们的,所以这银票我们不能收……”
木然眉头微挑,看着碧瑶双眼的清明,只道,“我家爷不喜欢欠人家人情,所以你还是留着吧!”
碧瑶笑笑,将银票放下,“我们家主子也说了,无攻不受录!”
转身便折了回来,只是走了两步,猛的停了下来。
回身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那个男人,惊叫道,“大小姐??”
她的这声惊呼,让几人瞬间陷入了惊愕之中。
而木然却是极速出手,他满身的戾气悠然爆发,一只判官笔,直取碧瑶的左胸,当真是狠辣的一招!
碧瑶躲的有些狼狈,可双眼却没有离开被那男人抱在怀中的身影。
这边突然打了起来,那边四位兄弟立马逞四角形,将燕淑琼围在了中间。
大小姐跟在襄王身边,襄王对大小姐又是一片深情,大小姐受了伤……
碧瑶一面急速闪躲,一面快速思考,看着那张平凡的男人脸,碧瑶当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了,这不是他的脸啊!!!
碧瑶这么一走神的工夫,再回神,那只判官笔已近在咫尺了,吓的她急忙大叫出来,“襄王,我是擎王府的人!”
再看那判官笔,正正的停在了她的咽喉前。
碧瑶蓦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轻轻的拨开脖前的判官笔,看着这男人眼中那幽深的狠戾,心道,大哥,你打哪儿冒出来的啊,要不要这么吓人?!!
木然目光紧紧的追着碧瑶,心下其实也挺惊奇,这女人内力平平,可脚步倒是奇快,能躲过他的判官笔,还可以一心二用,倒是让他对她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