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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道远看着沐颜这一笑都快看呆了。
沐颜一直都是这样，她就要为暗影打赢比赛，哪怕工资和奖金、代言分成比例远低于同级选手，她对待比赛也没有一丝的懈怠，依旧是训练从早到晚，赛事场场全力以赴。
只要暗影战队需要她一天，她就会继续打一天。
但她是好人吗？
雷道远想了想，摇头笑出声来，转身去开自己的电脑，顺便说道：“豆浆喝了。”
“好。”沐颜认真地回答。
……
昨天晚上，霍小乙和任北游聊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个人都绝口不提。
但早上九点钟职业认证部门的网络一开放，任北游就立刻去撤回了自己的退役申请。
当然，任北游还没有跟陈尧他们有交流。
他只是继续PVE工作，就好像郭少宁说的人不是他，一切就如挑战赛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A级联赛赛程确定。”沈照楼拿着刚打印好的CES联盟通知，到训练室分发了，“今年的开赛日定在十月二十号。”
“我看看……”张宁打开手机翻日历，“只有两个多月了。”
“不是可以预见的吗？”叶虹影偷偷笑，好像他幸灾乐祸的对象里不包括他自己一样。
他们自从在校园赛一鸣惊人之后，时间就从来没有够用过。
时间不够，实力差距太大，哪一次都是如此。
为什么说职业选手一定要用胜利来浇灌？因为第一次、第二次遇到这种困境的时候，他们会心里没底，会恐慌，会怕，但他们突破了一个个地困境之后，再面对困境的时候，他们也能学会谈笑处之。
这一次，可是A级联赛！
和A级联赛相比，以前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小打小闹。
“赛程是什么样？我们第一场跟谁打？主场还是客场？”张宁一边翻看一边问道。
“嗯……”沈照楼是早就看过一遍的了，直接回答，“不太好。我们第一场就是客场作战，而且是去……海蓝球场。”
龙吟战队主场，海拔七百多米，居山望海的海蓝球场。
关于A级联赛本身的第一个消息，还真不是个好消息！
“CES联盟应该还是有点拉偏架，”霍小乙猜测了一下这个赛程安排的逻辑，“独裁战队客场对阵龙吟战队，是以前所有的比赛里，胜率最高的比赛。”
“啊？”张宁跟沈照楼他们都完全没想到，这种糟糕的赛程安排，居然还是对他们的特别照顾了？
本来，他们是觉得一开始打个清河战队之类的，会更好一点点。
最好还是晴川阁号主场作战……
但一上来就给他们刷个客场，而且对手还是龙吟这样的顶级强队！
冰蓝战舰那种吨位的对手，直接撞翻他们没商量的。
“不可能啊，就算同样对龙吟，独裁主场胜率会比客场胜率更低？”沈照楼无法理解这个逻辑。
“事实就是这样。”霍小乙抚了一下额，说道，“主要是……跟龙吟打比赛特别无聊无趣，主场战斗就很容易进入自嗨节奏……”
张宁噗地一声喷了一口茶。
客场作战比主场作战胜率高，也不知道这是独裁的问题，还是龙吟的问题了。
不过，现在的独裁也不是以前的独裁，有陈尧在，自嗨应该还是不那么容易嗨起来的，相反，龙吟主场优势太大，对他们肯定不是好事。
“没关系，进入A级联赛之后，一两场比赛的输赢，决定不了什么，重要的是最后的总成绩。”霍小乙说，“压力也不要太大。”
“但每一场比赛的输赢，都是总成绩的一部分。”陈尧淡淡说道，他转向张宁，“教练，有没有训练计划？”
“有，想法很多，我尽快整理出来。”张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哎呀呀，又要忙起来了！”
第799章 再登晴川阁号
张宁再怎么尽快，这么庞大而艰难的计划，三天能出一个雏形就已经不错了。
毕竟，他们在前往星光广场之前，对能拿到这个A级联赛的名额，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的。
张宁更不可能提前针对A级联赛，去做什么计划。
但现在他们已经打上去。
以前的一切就要全部推翻！
现在他们没有时间慢慢地提高了，他们必须要最快速度，适应A级联赛的节奏。
除了他们之外，PVE团队那边的进一步装备升级和载具补完的计划，也都需要做出来。
所以，这段时间，张宁将会是工作量最大的人！
相反在训练计划的雏形都还没有出来之前的三天里，陈尧他们可以获得一个短暂的假期……
虽然只有三天，可对于一直精神紧绷的他们来说，已经算是长假了。
而就算是这样一个假期，也不是说他们想怎么浪就怎么浪的——现在一切都要为了A级联赛，所以，张宁安排他们前往各个战队的主场探场，以实地感受每支战队细节和作风上的区别。
教练大人既然决定要先探场，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就由霍小乙去沟通联系，然后沈照楼去安排了。
当然，他们此行的第一站，还是自家主场，晴川阁号。
除此以外，星光广场因为是刚刚打过挑战赛，也就不去了。
“今天早上去晴川阁号，下午飞海蓝球场。”沈照楼确认好之后，赶紧来跟他们核对行程，“晚上从海蓝球场下来，就在龙吟战队的基地歇了。”
“行程安排这么紧啊。”他们开始觉得这个假期虽然不用训练，但可能也不会很轻松了。
“明天早上我们就去蜀道的紫竹林赛场，我去这名字真一点现实感都没有……”沈照楼吐槽了一句，继续说道，“然后，两个小时的火车就能到放鹰台主场了，下午四点半我们飞惊弓的溪谷空中竞技场，第二天晚上在惊弓战队基地休息。”
第一天还算比较轻松的，第一个主场就是自家主场，不算很远，去的第二个主场是他们A级联赛第一场比赛要进行的地方，留的时间也比较多。
但第二天的一天时间，他们竟然要跑三个主场！
这假期真没法过了……
“然后，后天早上我们就去烟波府战队的主场，看完场地之后，下午在他们战队基地约了一场练习赛，”沈照楼继续说道，“晚上也在他们那儿吃晚饭，九点钟我们回程，大概十一点能到江城市，十二点钟之前能回我们战队基地休息了。”
第三天看上去好像只有一支战队的主场需要探访。
可是，练习赛是什么鬼？
他们现在去和一线战队打练习赛，浪费别人的时间不说，自己不是找虐吗？
“Oh……no！”叶虹影软趴趴地伏在桌上，“我可以申请放弃这个假期吗？”
“不行。”沈照楼拍了拍手，“各自半个小时回去整理一下东西，然后带好身份证和队服，到二楼大厅集合！”
一群人稀稀拉拉地散了。
他们这次除了自己战队的晴川阁号之外，一共要去探访龙吟、蜀道、三生、惊弓、烟波府五个战队的主场。
暗影战队的星光广场，因为刚打过挑战赛，就不去了。
星光广场的舞台效果，也是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而帝国战队的主场在长岛玫瑰，他们也去过很多次，所以，也没有安排。
至于清河战队和F—111战队，都是今年第一次打进A级联赛的队伍，所以，CES联盟会在CES联盟场地里给他们提供一年的临时主场，如果明年他们还能够留在A级联赛，那就需要自己在战队基地附近，签下一个正式的比赛场地了。
……
八月份的江城市，没有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人，会想要出门。
每一个夏天的白天，都是从早上五点开始的，而夜晚则会到七八点才到来，活泼如狗的人，在这种太阳的格外“照顾”下，都只想留在家里一动不动，挺尸，装废。
陈尧推着霍小乙的轮椅，登上晴川阁号的时候，却能感觉到一阵清风扑面而来。
“江风？”陈尧问道。
“不。空调……”霍小乙掩面回答。
“……”陈尧默了默。
几个工作人员已经接他们上来了。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霍小乙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太正常。
晴川阁号，还是那个晴川阁号。
但是，对这些工作人员来说，曾经的辉煌似乎已经过去了。
位列主神的队长秦一烛，在晴川阁号上的一声声嘲讽和怒吼，都仿佛还在耳边，但现在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独裁战队曾经的一号位霍小乙，一次次绝杀引爆全场的明星人物，现在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环视着这个曾经最熟悉的战场。
而他们的领队苏绮瑶，和副队长韩止水，再登上晴川阁号的时候，却已经是对手了！
“令人震惊的成绩，恭喜！欢迎你们。”晴川阁号的船长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你好。”陈尧和他握手。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船长问道。
“好的。”陈尧点头。
晴川阁号一般是商用的，只有在有比赛的时候，才会空出场地留给比赛。
现在联赛还没有开始，但因为他们突然说今天要来探场，所以，整条船停了半天，把场地给他们空出来了。
也还好，他们来的不是周末。
不然如果已经安排了别的活动，也排不开了。
“可明天就是周末了，嗯……后天也是。”沈照楼刚想起这个问题，“其他战队会不会……”
“既然确认了可以，就没问题。”霍小乙看了一眼沈照楼，“大美女要记得，赛前想办法给对手添蘑菇，也是打嘲讽的一种！”
“啊……哈……”沈照楼笑得有点不自然。
她是战队领队，当然也学习过善意嘲讽，但善意嘲讽也是嘲讽，前提是双方确实有最基本的善意认同。
而显然霍小乙跟其他战队的队长之间，是有这个善意认同的。
“嗯……真好呢。”沈照楼虽然仍然不清楚，秦一烛和霍小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是个会让人产生很安心的感觉的人。
“进来吧，太阳太大了，”陈尧叫她，“小乙说，中午在船上吃饭。”
“嗯，我知道。”沈照楼赶紧跑了进去。
第800章 大海呀，好多水
“如果King过来的话，一般喜欢坐这个位子。他对音响效果的要求比较高。”
“独裁战队第一应援团的团长，喜欢坐这里，可以轻松地拍到整个舞台。”
“绮瑶喜欢站在这个地方，她说晚上从上面打灯下来，这个地方看舞台会很漂亮。”
往里面走，霍小乙一直都在说。
晴川阁号上的每一张桌子，每一把椅子，舞台位置的每一个灯……他都清清楚楚。
“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上来了。”他的轮椅被陈尧推上舞台的时候，他苦笑地说道。
陈尧没有应声。
他只是在跟着霍小乙的目光，去观察这里的一切。
他体会着霍小乙所怀念的那些情绪，也在这里找着自己的位置。
上一次，他们在晴川阁号上打比赛的时候，还是一群几乎谁都不知道的人。
一支校队而已，谁会去关注呢？
而现在，他们冲出了校园赛，碾压了C级联赛，打赢了挑战赛，踏上了职业电竞的最高殿堂……
他们的光芒，谁都已经不可能无视了。
“小乙。”陈尧按下轮椅的压脚，走到霍小乙的侧边，看着平静的江面，问他，“晴川阁号有特别不平稳时候吗？”
“有。当然有。”霍小乙回忆道，“我们在晴川阁号主场的第一场比赛，沿海正好发台风，江面上的风就特别大。我们这样的江轮吃水都不会特别深，和海轮没得比……”
“很晃吗？”沈照楼也过来了。
“嗯。那可是我们A级联赛保级成功之后，第二个赛季的第一场比赛。”霍小乙摇着头，现在想起来都还记忆深刻，“我们队还有两个替补吐了，止水当时很担心，说今天这场比赛可能打不了。”
“然后呢？”一队人都过来了，听大神讲那过去的故事。
“赛程都已经定了，观众票都买了你跟他说打不了？”霍小乙笑了起来，“秦队说，这场风雨就是A级联赛给我们独裁的下马威，我们只要闯过去了，以后的一路都是晴天！”
独裁战队那年的第一场比赛的录像，陈尧他们全部都看过，而且不止一次。
那场比赛的对手，面对这样的风雨，打得水准全无，槽点满满。
独裁战队两张地图拿下比赛，用时没有超过半个小时！
那不是一场风雨。
那是一场完胜。
“其实，那场比赛从Rep里看，好像很轻松，实际上如果你在现场，你就会看到好像撑不下去了的，其实一直都是我们。”霍小乙说道，“因为我们这边更靠近船头，船体晃动最大的时候，显示器好像都要掉下去一样……”
“那比赛怎么打？”
“谁知道呢……”霍小乙笑得很随意，“反正我就记得，秦队顶着风雨喊了一整场，指挥靠吼，嘲讽靠吼，叫人上来扶稳显示器也是靠吼，当天晚上回去就发烧了。”
“傻逼。”陈尧真没想到，秦一烛还有这种时候。
谁知道呢？
谁知道比赛是怎么赢的！
很显然，那场比赛都已经打疯了。
“那么难，他是队长，他不吼能怎么办。”霍小乙摊开手挺无奈的。
“没说不让他吼。他坐了这么大个船，就找不出个喇叭？”陈尧淡淡地反问。
“……”霍小乙语塞。
秦一烛全场从头吼到尾，就已经是很极品的行为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打嘲讽战的时候还带个喇叭，那是个什么样的画风？
从小，陈尧就知道秦一烛扁桃体容易发炎。
他俩有时候在山林里唱歌唱多了，秦一烛都会生病，陈尧没少因为这个嘲讽他，秦一烛也没少因为陈尧的嘲讽而跟他打架。
“算了，不说他了。”陈尧想起这兄弟就头疼。
每次要打架的都是秦一烛，陈尧就从来没有先出手过，但每次打输了跑回去告状的也是秦一烛……
然后，下一次明知道打不过，还要继续挑战陈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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