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位大姐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过微微一笑或者随意应付,心中那份酸苦无处倾诉。
“你多大了?”大姐换了个话题问我。
“二十九了。”我实话实说。
“岁数不小了呢,不过你保养得真好。”
我笑而不语。
大姐继续和我东扯西扯,可我却没有什么心情。这时候大姐的丈夫手里抱着一个娃娃另外一只手拿着水果,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大些的孩子。
“叶静心。”这时候护士来叫我了。
“再见。”我礼貌的道别,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快速逃离这里,一个人来产检的孕妇真心不多,但像我这样情况的人更少,或许都没有吧。
接下来我进行例行的检查,检查的结果我的孩子很健康,接下来的几个月体重要开始快速增加了,也会出现一些症状,所以医生要我多注意适当的运动外加休息之类的。
我拿着自己的检查报告回去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滑雪衫黑色休闲裤,戴着帽子带着眼镜和口罩的男人跟在我身后。
一开始我没有注意等我走出好一段距离后,才发现我身后跟着一个这样的男人。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故意跟踪变态,可后来发现这人老是咳嗽外加手呈现病态的苍白,又是从医院出来的,最后我排除了跟踪的可能。
我找了一家就近的餐厅坐下来,这人在我不远处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我看了这个奇怪的男人好几眼,可这男人目不斜视的盯着手中的菜单,这时候我肯定他不过是和我同路,但肯定的同时内心深处隐隐的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难不成是他?”但这个想法只存在我内心深处,还未来得及付出实践,我就看到一个神色紧张的女人拿着衣服,对着那个男人说了些话。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话说呢么,我想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应该是他的女朋友,真不知道小小岁数生了什么病,还真是作孽。
我点了一份三明治还有一杯果汁,这个男人只点了一杯果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吃。我暗暗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但等我抬头往四处望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连原来我以为跟着我的男人,都在和自己的女伴说话。
“奇怪。”
当我吃完离开的时候,我看到那两人也跟着出来了。虽然我觉得甚是奇怪,但我依旧没特别多想。
当我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后,我终于安心的开车离开。
“跟上去。”那个男人摘下口罩还有墨镜,许久不见的人宛如中世纪的吸血鬼般散发着苍白无力的美,整个人都像散架一般坐在后座上。
我先是去我爸妈家吃了个午饭和他们说了会儿话,之后又去了禽受爸爸那里,将今天检查的情况告诉老人。我在禽受父亲家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当然今天格外高兴的老爷子意外的多吃了好多,喜笑颜开的和我说了好多话。
等吃完晚饭我和老爷子说了些话后,我就离开了。当我开车离开的时候,一辆车也跟在我不远处。
大晚上我自然不会以为有人会跟着我,自从我上次和蒋若晨说完后,他便没有可以的出现在我面前,只不过偶尔打个电话会来和我说会儿话。
“上去吗?”那个年轻的女人询问后座上的男人。
后座上的男人微微摇头,“走吧。”那声音似来自地狱深处的苍凉,寒冰地狱的孤寂,沙哑低沉,活脱脱换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不上去?”前面的女人依旧不理解。
男人最后看了眼那个熟悉的方向,那个充满温暖欢声笑语的地方,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那句话从远处传来,我猛然抬头往外看,可外面只有无尽的黑夜,哪里有什么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感受到禽受就在这里,难不成他回来了。
我穿着拖鞋就往电梯处跑去,可奈何电梯久久不上来,等我到达底楼的时候早已经过了五分钟。
我穿着休闲服外加拖鞋,往四周张望是不是他回来了。
“宋笑安,是你吗?”我朝着外面大声叫喊,“你给老娘滚出来。”我大声宣泄着我的压力。
可奈何没有一丝声响回应我,我一个人在外面喊了很久,最后累了乏了失望的转身离开。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应该不是他回来了,如果他回来了怎么会不上来呢?
怎么会不上来呢?是啊,这里是他的家,他不回来这里那他该去哪里呢。
“这样真的好吗?”女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动容,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那人是他的雇主。
那人将手握紧咬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女人说:“快走。”他一个人蜷缩在后座上,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又这样了。这时候他厌恶的望着自己,不知道这样子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能不能现在马上闭上眼睛休息。
不,他告诉自己,自己要早些好起来,因为还有他爱的人和尚在肚子里孩子在等着他。
他失去意识前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够就这么倒下。
我一个人缩在沙发上身上披着毯子,这个毯子是禽受一直盖的摊子。我能感受到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可我不知道这余温还能持续多久。
宝宝,妈妈好想哭。
“你没事吧?”苏晨昕不安的问他。
“我说过我要健健康康完完全全的回去。”禽受没多说什么,说完这句便不再理苏晨昕。
“静心,等我回来。”这是禽受清醒时唯一说的话。
☆、奇怪的人
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我的行动也开始变得缓慢。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总会感觉有人跟着我,难不成这是我的错觉?
今天我依旧来医院例行检查,没想到这一天的我竟然又再次遇到了那个怪人。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个黑衣男人眼熟,而后走近一看不正是那个我以为跟踪我的男人。
一开始那个男人坐在后花园的公园椅上,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一言不发的沉默着。那时候我刚刚检查结束,起初只是感觉这个男人有些眼熟,而且自己这几天动作迟缓走几步路就感觉累,才想要到那里坐一会儿。
待我走近一看的时候,正是那个三个月前我以为跟踪我的男人,依旧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眼睛口罩。我看到眼前这人的模样,并没有害怕,就是感觉这样的他好可怜,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竟然这么可怜,这么闷热的天气也不够。。。。。。
我一手扶着腰一手抚摸肚子,“我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
男人抬头而后头迅速低下,我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次慌张。那个男人一言不发,我再次询问了一遍,终于那个男人往旁边挪了挪。
我有些吃力的坐下来,那个男人漆黑的墨镜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最近因为天气炎热,外加我怀孕已经八个月,所以我索性剪短了头发,这样反而更加清爽。可这一连贯动作依旧让我感觉吃力,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走几步路就这么累大汗淋漓。
我看到那个男人将自己过得这么严实,尤其好奇的问道:“不热吗?”
我拿出纸巾开始擦汗,他不热但我的确受不了了,穿着夏日的孕妇裙但依旧不知为什么汗如雨下。明明我的体型并不肥胖,就算怀了孩子体重也不过在55kg上下,可我汗依旧出的厉害。
那个男人一言不发看了我一眼,嘴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可奈何我却丝毫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将湿哒哒的刘海拢在耳后,那人的沉默并未消减我说话的热情,或许是我这几个月积压的太久,遇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就想倾诉吧。
“真不热啊?”我有些难以置信,可我看到男人摇摇头,最终还是相信了。
“你真厉害,我都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了。”我将腿伸直纾解腿部的疲劳,“如果现在能吃冰激凌该有多好。”我有些自言自语。
我自言自语的同时幻想冰激凌,可我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那人收入眼底,那人低着头嘴角微微抽动。
“咳咳咳。。。。。。”我听到那人咳嗽的声音,立马关心的询问,“你没事吧?”
那人摇摇头,可从为数不多的惨白皮肤中可见一丝红晕。真可怜的人呢,病得这么严重。
当然这位病的严重的人,哪会好意思说是被自己的笑憋得红了脸外加呛住了。
我继续沉浸在我的美梦中,闭着眼睛开始幻想:“如果有冰凉的啤酒那就更好了。”
那人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视线固定在我的肚子上,一种从内心散发的柔软显现在他的脸上。
当然我错过了某人的所有神色变化,但这是我猛然睁眼,那人迅速的将视线移去。
“宝宝,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想这些。”我应该为我的宝宝树立好榜样,摸了摸肚子以安慰我家宝宝。
那人眼里含着笑意,带着手套的手捂住嘴巴咳了咳。
“你生了很严重的病吗?”我歪着头询问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点点头但依旧不说话。
“哎哟。”我突然间叫出了声,明明就是突然外加痛苦的叫声。
我看到那个男人条件反射的抓住我的手,不安的看了看我。可看到我有些奇怪的望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界了,立马将手松开。
“对不起哦,我刚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和那人道歉,“肚子里的宝宝刚踢了我一下。”
我看到那男人听到这话时,双肩微微抖动,撑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用力。
“你要摸摸看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排斥。
虽然那人戴着墨镜,可我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但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那人微微颤颤的伸出手,同时不安的将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我能感受到那人的激动,这时候孩子又再次踢了一下我的肚子。那人将手迅速收回,可在收回之后却一阵暗悔。
我看到那人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掌,刚刚从手心传来的悸动,让他真实的感觉到孩子的存在,他怎么能不激动。当然这些他内心的话也只有他知道,我只是单纯的以为,这个男人被吓到了。
“吓到你了吗?”
那人摇摇头。
“喂,你不会说话吗?”
那人点点头。
“好可怜哦。”
那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戳了戳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为所动,然后我开始和他说话。
“你有女朋友吗?”
那人摇摇头。
“你有男朋友吗?”我这人就是这样,既然没女朋友那就可能有男朋友。
那人的身子怔了怔,继而摇头,我能感受到某人的鄙视。
我尴尬的咳了咳,装做一本正经的问:“你结婚了吗?”我感觉我好想四十多岁的大妈,开始对人家询问,如果没有的话还要介绍一下。
那人点点头,而后看了我一眼。
我嘟着嘴皱着眉头纳闷了,这人看我干嘛:“病的这么严重你老婆没陪你来吗?”
那人摇摇头,可我看到他的嘴巴动了动。
“你老婆好过分,居然不愿意陪你来医院。”我化为正义使者。
那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而后对我比划了一个动作,“怀孕了?”
那人点点头。
“就算你这幅样子可你好歹还有老婆在,可我呢?”我突然间羡慕他的老婆了,虽然他不能说话,可好歹也算陪在她的身边,“我老公都不知道在哪里。”
“呜呜呜。。。。。。”接下来我开始大哭,继而眼泪想打开了阀门,一时间收也收不住。
那人有些着急,从所有的口袋中开始翻找什么东西,最后将纸巾递给我。
我一把接过他的纸巾,然后一边哭一边说我这几个月来的心情。最后我将这些话全部说给了眼前的男人听,一时间也舒坦多了。
那人果然是个很好的听众,最后竟然伸出手轻拍我的后背,算是安慰我了。
“我能抱抱你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哭一场。
那人有些犹豫但依旧借给我一个肩膀,可我这人也得寸进尺的抱住他开始哇哇大哭。
一刻钟后,我将自己奔腾的眼泪收住,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男人,外加某人湿哒哒的肩膀,“不好意思。”
那人摇摇头,伸出手摸摸我的头。
那人摸我头的瞬间我与偶一种错觉,眼前的男人就是我的禽受。真当我怀疑的时候,那人突然收回手,有些局促不安。
“你怎么在这里?”简宁手插在口袋里,穿着活脱脱一个花花公子外加坏男人的样子。
“我走了,再见。”
那人的视线一下子冰冷了,可又在顷刻间释然了,因为那人看到简宁忍着笑然后带着我离开了。
我看到简宁离开后哈哈大笑,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没什么。”那张亦正亦邪的脸上竟是我看不透的含义。
“如言呢?”
“怎么了?”如言像只兔子般蹦蹦跳跳。
我看到简宁的表情一下子变了,黑着脸开始训斥如言,我暗暗的挪开以免受到波及。
“给我好好走路。”
如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开始和简宁争辩,红着脸一脸的倔强:“不要。”
接下来又是一场激烈的对战,当然结果就是如言可怜巴巴的求饶。
那人看着我们离开,然后跟在我们身后,依旧跟着我们回到了我们的公寓。
“不上去看看吗?”女人认为自家老板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与我相认。
“快了。”禽受留着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匆匆离开了。
就算他来去匆匆,但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我刚刚的神情还有我的那些话,以及手心传来炙热的感觉。
这时候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个女人衣衫褴褛且眼神空洞的往前走,那个男人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出些什么事情。
“苏晴不要。”
“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苏晴站在悬崖处朝着傅鑫大喊。
“那就不要回去了。”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终于将这些话说出来了,看着眼前那个执着骄傲的女人,他知道是自己亏欠了她的。
苏晴依旧美丽,但她的美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我所有的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