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富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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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富何求-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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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的阳春面,吃的连小爷很是深思了一阵。
    稍一打听,就听说了张府门口,张永吃了一嘴狗屎的凄惨事。
    小爷很不开心。
    多好。
    这一个两个的,有了麻烦都不找他。
    就坐在衙门里喝着茶水,等着宁初二撑不住过来找他。
    果然没过两日,吏部就传出有死囚要斩首的消息。
    宁初二彻底慌了。
    往常,宁二姑娘是从来不会踏足户部的。
    也不懂像一般的官家家眷一般,给丈夫送饭。
    若说她没那个心,确实冤枉。
    实在是她这婚结的太过轰动,旁人看她就跟看什么新鲜物似的。
    要不是逼得无法,估计七老八十也来不了几趟。
    看门的小官不认识她,只觉得这位夫人面生的很,就问她。
    “您找哪位大人?”
    宁初二吸着鼻涕说。
    “连大人。”
    小官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食盒就‘明白’了,伸手一指小仓房。
    “东西放那儿就行了,咱们家大人已经有家眷了,您就别惦记了。”
    径自将她当成芳心未死的“桃花”了。
    宁初二瞪着眼珠子说。
    “我是他夫人。”
    看到小官翻了个白眼。
    “来这儿想见大人一面的都是这么说的,您还不算新鲜的,有的直接在脸上画几条褶子,愣说自己是我们大人的小姨。看您年纪也不大,又是少妇打扮,都嫁人了吧?这要是让夫家知道。。。。”
    宁初二直接推开他就往衙门里走。

☆、第六十四章 姐夫

看门的小官可能没遇见过这么生猛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过了中门了,赶紧嚷嚷着让衙门里的人拦住。
    宁初二气的直跺脚,又摆脱不开。
    想到封涔明日就‘午时斩首’了,急的也来了脾气,瞪眼道。
    “都给我让开!!”
    自然是没人动的,最后还来了个块头极大的,径自拖了她就往门外扯。
    连十九打着呵欠从中门路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近侍递过来一盏香茗,他便随手接了,坐在廊下的藤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宁初二作。
    宁二姑娘显然也看见了连十九,心道你竟是半点不惯我呢。
    指着他就吼了一声:“你丫混蛋!”
    混蛋么?
    连小爷摸摸鼻子,挺温和的对她笑笑,抬脚就往屋里走。吓的宁初二赶忙又唤了声,“你等等。”
    一点都不温柔。
    连十九照旧走自己的。
    “…我今天炒了三个菜。”
    她指着食盒对他说。
    连小爷冷哼一声。
    他才不稀罕呢。
    宁初二一看这人是真恼了,估摸着肯定是知道了那日的事了。也没敢再绷着,连声道:“这次是我们没考虑周全,下次有事一定同你商量的。”
    几个官差一看这架势,俨然两人是认识的。
    只是连大人也没说话,他们也不敢动,只看见他淡淡扫了女子一眼便要离开。
    说白了,连十九最介怀的,还是不高兴他们找了封涔那个东西帮忙的。
    宁初二一看势头不对,几步冲上前去,也顾不得什么了,咧着嘴哭到。
    “我错了还不行嘛,阿涔被抓进去了,明儿就要掉脑袋了,你想个法子吧。呜呜呜…。”
    说实话,连十九也没想到宁初二会哭。
    想来这次教训也着实吓坏了她,一时之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低头点着她的鼻尖。
    “出息,明日斩首的又不是封涔,你哭什么?”
    他便是不想管,也得将这事放个话给张永听,哪里会说斩就斩的?
    宁初二一楞,傻子似的看着他。
    又想着自己当时是急疯了,听说有人斩首就想到了封涔,也是莽撞了些。
    眼泪围着眼圈转啊转的,本来都憋回去了。
    不知哪个不开眼的官差喊了一嗓子。
    “这人真是连大人的夫人?”
    “不会吧?这也太…”
    欲言又止的议论,让宁初二一张老脸羞的通红,脑子转的也不怎么灵便了。
    再一看她们家连十九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觉得身为三品大员的夫人,哭成这幅德行还被拦在门外,实在没什么脸再见人了,
    待要走吧?又觉得这事传将出去,她婆婆又要找颗树上吊去。
    就强忍着泪意,十分郑重的说了句。
    “姐夫,事情我已经替姐姐传达完了,这便回去了。您有什么事儿,回家跟我姐姐说去吧。”
    然后在官差又一次诧异的表情下,僵硬的迈开步子就要往大门走。势必要撇清自己,同连少夫人这四个自的关系。
    哪知,倒霉催的正碰上从外面办差回来的招财,直愣愣的说了声。
    “少夫人?您来给我们爷送饭啊?倒是真难得,平日都看不到您的。”
    又对着一众石化中的官差介绍。
    “这是我们家少夫人,漂亮吧?可是我们爷的心头好呢,都客气着点。”
    宁初二就彻底哭出来了。
    那一日的骄阳很美,散落在尘埃中的节操碎的七零八落。便是想重新拼好再捡起来,也是个任重而道远的活了。
    自衙门回来的路上,连十九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任由宁初二如暴躁的小猫一样,扣着轿内的流苏。
    她含着眼泪说:“你就不是个东西,也不给我找补个台阶下。”
    他心情甚好的捏着她的小脸。
    “不是叫姐夫吗?对小姨子我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
    “…你,我那是不想让你丢脸嘛。”
    “那带着封涔去打架,将狗屎丢到张永的脸上就不丢脸了?”
    连小爷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歪在一旁。
    “下次再找封涔,就别想我管你的破事。”
    宁初二就不说话了。
    饶是小两口闹了点别扭,最后还是去了吏部的衙门。
    张永一听说连十九来了,倏的一怔,自里面将人给迎进来。
    “这是哪里来的风,怎地把贤侄给吹来了?快到屋里坐。”
    连十九温润拱手。
    “张大人同我父亲一直私交甚好,原本就该多走动走动的。”而后伸手一指宁初二。
    “这是拙荆,来给张大人见礼。”
    宁初二也挺乖巧的福了一礼,被张永虚手一托到一旁坐了。
    两盏香茗入口,张永有些犯嘀咕了。
    要说前些日子那场事,着实让他恼了许久。那一嘴的…便是用竹盐刷了许多次,吃饭时还犯着一股屎味。
    连十九曾着人来打过招呼,说那日的人同他有些瓜葛,请他担待些。
    他当然是不愿的,只是碍于连家在朝堂的地位,给了几分面子。
    如今他自己找上门,少不得要端一端长者的架子,就问道。
    “贤侄难得来这一次,可不是光为了来喝茶的吧?”
    连十九含笑。
    “自然也是有事,同伯父打个商量的。”
    打商量?
    无疑就是牢里的那一个了。
    张永在朝中,同右相的关心甚好,这次突然冲出一名‘刺客’。若说是同连府有关,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再观连十九的样子,明显是来做和事佬的,面上的神情越发多了几分高傲。
    “贤侄有话但说无妨,只有一点,不谈公事,只论私情。贤侄要是来叙旧的,本官自己欢迎,若是上次的事。”
    他抬手缀了一口茶水。
    “只怕得让你父亲走上一趟了。”
    可叹封大谷主的一次孩子打架,就这么生生被当成了朝廷党羽纷争。真不知道他知道了之后,得往地上吐多少口口水。
    宁初二未及事情闹大,不由看了连十九一眼。
    感觉到他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慢条斯理的对张永说。
    “侄儿此番,本就是为了私事。前些时日,我小舅子宁清明…”
    宁初二的脸黑了一下。
    就知道这人记不住几个名字。
    不由拽了下他的衣袖,小声提点道。
    “我弟弟叫中秋!”
    “中秋跟清明又没差几天。”
    差好几个月呢好吗?
    连十九点点头。
    “我小舅子被您孙儿带去的人给揍了。原本就是些小孩子的闹剧,无伤大雅。只可惜,连带了城中一家无辜的百姓也遭了难,不单将人家的摊子给砸了,连人也给打的动弹不得。”
    “可恨我那小舅子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就找了自家的表哥为他出头。侄儿听说之后也是万般恼火。为人臣者,上敬君主,下怜百姓。姜家父女是百姓,张大人府上的家臣也是为主子办事,实在不该这样大打出手。这拳头打在谁身上,那都是疼的。”
    张永的整张脸色都变了。
    连十九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家风不严,没能管教好孩子,是我这个做姐夫的失职。若张大人硬要安上个刺客的名头在这件事上,小侄也无话可说。只是少不得要将这事同圣上只会一声,不然还以外我连家同张大人不和,总是不好听的。”
    张永连茶盏都端不住了。
    身为朝臣,在家地盘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压根就没往其他的地方想。
    再加上他那孙儿半个字也没吐,确实就有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的意思。
    连十九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还未待再说,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人。
    个子小小的,一身明蓝锦衣,模样生的异常清秀,只是脸上挂了好几处彩头。
    刚一进门就坐在他跟前哭了起来。
    “张大人是么?您孙儿打我。”
    正是连十九的亲小舅子,宁初二的幺弟宁中秋。
    宁初二看着自己弟弟哭啼吊嗓的可怜样,只想问一句,那嘴角的淤青,是怎么画上去的?
    张韵儒今年也十岁了,眼瞅着明年就可以求了宫里的贵人进太学读书。太学里的先生张仲文,又很是有些酸腐,最见不得这等欺善怕恶之事。
    五年之后的举荐文书还等着这人说好话呢,这要是在这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岂止让人笑话那般简单。
    连忙站起身,一脸愧疚的将孩子抱起来说。
    “可是我们家小混蛋不醒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莫哭了,等韵儒来,我必然是要好好惩罚他的。”
    宁中秋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点头。
    转而乖巧的拉着张永的衣袖说。
    “封封还在牢里面。”
    “老夫这就放人。”
    左右这事再托下去,他也捞不着半分好处。再说那里面的人又特别能吃,早出去早好,没的让连家再反咬他一口。
    连小爷拱手,少不得要客气一番。张永自叹自己年老,没有管教好孙儿。
    屋内的气氛显然又回暖了。
    及至将他夫妇二人送出门,连小爷方郑重的又施了一礼。
    “张大人留步,小侄其实亦有对不住您的地方。再客气下去,着实不好意思了。”
    事已至此,张永哪里还会说什么,只是笑颜。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哪里有那许多计较。”
    连十九便笑了。
    “自来知道张伯父是仁善的,您脸上那坨狗屎就是拙荆丢的,这也是侄儿为何带了她来的原因。”
    言罢,让宁初二俯身福了个礼。
    “既然伯伯不与计较,小侄便承您这份情了。令孙的事,保证只字不言。”

☆、第六十五章 连小兽的辛酸

这么一场闹剧,就这样在张永恨不能发,口不能言的情况下收了尾。
    其实宁初二那个时候就该发现。
    连十九确实喜欢和稀泥,但是在她的事上,他从来是不怕得罪人的。
    封涔出来以后,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只是对于自己被连十九捞出来这件事,很是恼火了几天。
    最后,干脆熏了一身桃花,骑着小白马回祀风谷了。
    不久之后,宁初一也跟着消失了。
    宁初二离了连府,在不大的钦天监上下逢迎,只一年的时间,便让自己成熟到学会了一切的插科打诨。
    连十九曾笑言,她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原该丢到人堆里历练历练。
    可是当她真的‘长大’之后,他又总觉得那张笑脸那样刺眼。
    那不该是她的笑容,因为那样的笑,让他觉得心疼。
    回忆,即便是那样令人捧腹的过往,依旧带着淡淡的哀伤。
    连十九将初二拢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
    “今晚别走了,住在这儿吧?”
    这屋子空了这么久,也只有她回来了,才觉得有了家的味道。
    宁初二张了张口,想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官场这一年,她才真正知道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连家越是风光,越要处处小心。
    只是那个怀抱那样温暖,温暖到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酣甜一梦,她恍若又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倚梅树下,懒坐闲庭的日子。
    他松着下朝还未及换下的朝服领口走过来。看见她撑起的纸伞,淡笑着用手拨到一旁。
    “不冷就略站站,冬雪寒梅,本就是最好的景致。娇妻在怀,就这么一不小白了头又如何?”
    公子如玉,白首之约,一眼望进那深眸,便是穷其一生的守候。
    难得的一个好觉,便是如自浮生偷来的半日清闲,让两人都睡的那样香甜。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破晓而出时,打在镂花的窗棂上,隆冬之月也感温暖和熙。
    然而这样的晴天之下,也并非每个人都有这份好兴致的。
    就比如站在廊下,端着脸盆,同大春大眼瞪小眼的招财就在苦恼着,到底,该不该去叫门。
    这个时辰,正经是该起了。
    再不进去伺候,里面那两位当大人的,应卯可都要迟了。
    但是他扒着耳朵听了半晌,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
    连夫人昨儿晚上上吊没死成,起的也满早。乍一看就守在门口的两个傻子和手里两份梳洗用具,楞了一下。
    “宁初二昨儿晚上没走?”
    招财和大春摇头。
    “在屋里。。。睡的?”
    两个人点头。
    她就皱了眉头,啧啧叹息。
    “来那个…也睡了?”
    她怎么记得,昨儿招财说那碗补血汤药都让她那儿媳妇给喝了?
    招财和大春这才明白过来,此睡非彼睡,当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事,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守夜的也没听见点动静?”
    要说这人上了年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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