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飘摇妃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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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飘摇妃子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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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倾,则是很乐意陪慕容衍玩这样躲藏的游戏。每每看到慕容衍那被气的暴跳如雷却不敢对她发作半分,慕容倾这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儿。
这着实是可怜了慕容衍的威名,在下人们的心中一点点减少。这些日子,每每侍婢小厮看见慕容衍都是快快行礼后捂着嘴跑开。很快,慕容衍就能听见窃笑声。
夜半时分,笛声悠扬。月下美人手持白色笛子,夜风与衣角追逐嬉戏。
瞧见有人来,莫然将人挡在亭子外。笛声止,莫然才将人放进来。慕容倾收起骨笛,道:“这么晚了还来找我,何事?”
慕容衍的脸色有点难看,道:“探子来报,雪姬那边有所察觉所以定在今晚动手。”
慕容倾不急不缓,道:“幽飒近来可有与你通书信?”
慕容衍脸色愈加的难看,摇头。
慕容倾又道:“有其他的线索吗?”
慕容衍还是摇头。摸摸腰间,这才想起来今儿下午有一个黑衣人拦住他的去路硬塞给他的东西。解下来丢给慕容倾。登时慕容倾神色大变,道:“这是谁给你的?”
慕容衍便将今天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慕容倾说了。
慕容倾攥紧骨笛,道:“这是幽飒的笛子。作为雪谷和霜谷的谷主,我们各有一只。看来,幽飒已经被雪姬的人带走了。不急。今儿我们去了才是自投罗网。若是她今日动手了,她就不是雪姬。别的我不敢说,至少雪姬的个性我是一清二楚的。你先回去歇息吧,明天晚上有的你忙。”
慕容衍张了张嘴,终了是什么都没说。
这苍鹊城的事情,终是慕容倾知道的比他多。
慕容倾怕他去皇宫生事惹来是非,就命莫然将他送回清风苑。她望着这与往日并无差异的星空,怅然若失。从腕上取下玉镯子,摊在掌心。一曲欢快的曲子完,少时,便有不少身着白衣且带着铁面具的人出现。那些人的面具上皆刻着一个“雪”字。对慕容倾毕恭毕敬。
慕容倾道:“诸位雪公子幸苦了。明晚,诸位务必要混进皇宫将陛下救出。”
雪公子,乃是雪谷谷主手中能与苍国之军队对抗的一对死士。武艺超群,来去无踪。若是谷主召唤,则以残雪玉和骨笛为信物。他们一旦认定了主人就一生都不会变。
众人齐声道:“谷主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助谷主一臂之力。”
慕容倾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微微欠身,道:“我替祖母谢过诸位。替母亲谢过诸位。”
为首一人道:“谷主言重了。”
慕容倾大袖一挥,玉镯子已经稳稳地落在左腕上,道:“诸位且先去歇息吧。”
眨眼之间,这偌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慕容倾一人。借着月光,她撩起右袖子,盘旋在胳膊上狰狞的疤痕叫人触目惊心。有一处像是伤愈后又被人将伤口生生扯开又愈合不久。慕容倾唇角带着冷笑抚着疤痕,那一日有遇刺,本无伤,为得李氏信任,她不惜将自己的旧伤撕开。饶是记得莫然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的担忧。
慕容倾的手习惯性地抚上小腹。
哀默怎大得过心死?

  ☆、第十章(2)

翌日,夜晚。
慕容衍和慕容倾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一路上,慕容衍都用担忧的目光打量着慕容倾。慕容倾眼中皆是坚定。三年的默契,慕容衍也就放下心来。他甫一抬首便看见慕容倾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的十余人,个个带着铁面具。他们只消看慕容倾一眼便知道该如何行事,悄然消失。来如鬼魅,去亦如鬼魅。
避开巡夜的禁卫军,慕容倾和慕容衍在北宸宫外分头行事。
小半个时辰后,二人又在北宸宫的后门会和。偌大的北宸宫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二人正要去兰锦的凤栖宫就被人拦在半路。
李氏领着一对禁卫军拦住二人。搭着景语的手,迈着莲步缓缓走来。她笑意吟吟地看着慕容倾和慕容衍,道:“倒是真的把你给迎来了。锦心所言果然不虚。”
锦心从李氏身后走出,哪里还有半点那日见慕容倾时的调皮与乖巧。
慕容倾眸子仍旧没有半点波澜。在她目光触及李氏身后那一道奄奄一息的身影时,瞳孔紧缩。抚上镯子,冰冷提示着她此刻须得静心。眸中染上笑意,道:“草民饶是不知这霜谷谷主幽飒没赴草民的品茶约,倒是跑到太后娘娘这儿来讨一口茶吃。莫不是草民的茶比不上太后的好?”
李氏笑笑,道:“羽倾,把残雪玉拿来。哀家饶你不死。”
慕容倾眼中笑意愈盛,道:“太后娘娘怎知草民前些日子寻到残雪玉?”
李氏瞄了瞄锦心。
慕容倾一顿,又道:“太后娘娘可是知道,草民是派谁去寻那残雪玉?娘娘知道,草民前些年虽是保住了性命,可是这身子骨一直不好。这般舟车劳顿之事,草民自然会派人去做。这四人可是各司其职。娘娘聪慧,怎会想不得这寻玉之人是何人。”
李氏又看了看锦心。
锦心慌张地辩解道:“娘娘,谷主虽是派婢子去寻残雪玉,婢子,婢子当真是一无所获。若是娘娘不信,娘娘大可问谷主。若是谷主真有残雪玉今日怎会只与世子二人行动。”
李氏的目光徘徊,带着压迫之感。叫锦心登时手脚微凉,身子颤抖。
慕容倾不慌不忙地说道:“锦心所言甚是。”
锦心感激地看了眼慕容倾。
慕容倾继续道:“可这背叛之人的话,太后娘娘可是相信?草民待她如何,娘娘也是略有耳闻,不是吗?”
李氏微有动摇。
“若是草民说,草民确与残雪玉有一面之缘,不知娘娘信否?”
慕容衍惊愕地看着慕容倾。触及她的目光,将心里的不安压制下去。
李氏迫不及待地摊开手,道:“给哀家。”
慕容倾道:“残雪玉不在草民手中。”
李氏的眸子瞬间又被冰冷占据,此刻她只消动一动手,慕容倾和慕容衍必定丧命于此。是太过自大,还是太过相信这一局她已经胜券在握?她反手攥住衣袖,道:“在何处?”
慕容倾不语,目光中似是在犹豫。末了,她偏过头,委实是不大忍心指了锦心,道:“那一日锦心说是想要看看残雪玉是什么模样就拿去了。今日,草民在此看到她方才明白,她竟是独吞宝玉。太后娘娘,纵使再借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断然不敢私藏残雪玉。”
锦心再怎样辩解都不若慕容倾一个动作来的有用。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慕容倾的脚边,扯着她的衣角祈求她救自己一命。慕容衍挡在慕容倾身边,一脚将锦心踹开。
丧家之犬,大概也不过如此。
慕容衍护住慕容倾,道:“娘娘,娘娘要霜谷谷主不过是为了残雪玉的下落。娘娘这残雪玉的去向都已经知道了,可否将谷主还给我们?”
李氏一个指示,幽飒被丢到地上。
看着不远处稍纵即逝的黑影,慕容倾眸中笑意愈盛,她旋身对李氏道:“草民在此恭贺新皇登基。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又对慕容衍,“我们走。”
禁卫军为首的将军提剑冲上去,被李氏拦住。他不甘心地说道:“娘娘,为何不让我冲上去将他二人斩于剑下?”
李氏笑道:“你对付的了兰倾,对付的了慕容衍,你对付的了十位雪公子吗?”
十指丹蔻深深地嵌入肌肤。她算准了慕容倾会来救幽飒,会来救季麒玄,独独没有算准她能找到法子去号令雪公子。望着漆黑的夜空,李氏恍然大悟。她瞪着锦心,像是要把她给吃了,道:“把这贱人给哀家丢到冷宫去。”

  ☆、第十一章(1)

第十一章
云隐别苑。
慕容倾在屋内换衣时便已询问雪公子等人可是回来。莫然将方才的情况复述一番。慕容倾换好衣衫便将夜行衣丢给莫然*,一刻都不敢耽误赶去凛兰苑。一十二位雪公子尽心地守着季麒玄,见慕容倾本人才离开凛兰苑。
季麒玄躺在床榻上,神色安详。他的衣裳凌乱显然是旁人在匆忙之间给他套上。露出的胸膛处还有几处粉红色印记。大抵是那雪公子跟扛沙袋似的把他扛回别苑。那些冰冷的人能为季麒玄盖上一床棉被已是出乎慕容倾的预料。
慕容倾给季麒玄好生梳洗一番,待一切整理好已是天明。想着季麒玄几个时辰之内不会醒来,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支着脑袋就睡着了。
莫然是怕慕容倾的身子受不住,在歇息个把时辰后便来这凛兰苑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见慕容倾睡着了,莫然便没有叫醒她。看见桌上她昨晚备下的药,慕容倾并没有吃。给慕容倾盖了件衣裳,又见季麒玄没有醒,她放轻了动作带上门去清风苑把慕容衍给叫来。
慕容衍打着哈欠看着二人,轻叹一声,吩咐莫然道:“去把慕容倾的药温着,待她醒来便要她喝下去。待谷主醒了,你再随我去趟神医那里。”
莫然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屋内,阳光撒入,一室静好。
晌午过后,慕容倾醒来便闻到一股难闻地药味。
莫然面无表情地将药端到慕容倾面前。慕容倾本想彻底无视莫然,哪知这莫然今儿是铁了心要让慕容倾把药喝的干干净净,硬是端着碗药,慕容倾走哪儿,她跟哪儿。偏偏是慕容倾说什么,莫然都以沉默应对。最后,慕容倾实在是没法子了把药喝了。恰巧这时有事情要吩咐莫然去做,一转头又没人影儿了。慕容倾委实是被气的不轻。
慕容衍是得了莫然的信儿才赶过来,好不容易看见一次慕容倾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索性靠在门沿上看个够。直到慕容倾冰冷的目光直直劈过来,慕容衍才收敛自己看戏的玩心。
慕容倾冷冷地瞪了眼慕容衍,道:“是你教给莫然的法子?”
慕容衍点头。
慕容倾顿时恨不得将慕容衍大卸八块。
慕容衍笑着赔了不是,道:“你若是再不服药,性命堪忧。莫然也是为了你好。”
慕容倾忽然笑了,笑的有几分无力,道:“慕容衍,我累了。今天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想起三年前的自己。你说,如果我真的不要这一切会不会生活的轻松点?”
慕容衍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慕容倾继续道:“宇珩,能帮你打点的,这三年我都帮你打点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去做吧。现在,我只想珣靳能够醒过来就好。”
慕容衍搬过慕容倾的身子,道:“羽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容倾迷茫地看着慕容衍。
慕容衍声音低沉,隐隐地带着怒气,道:“羽倾,你不要天真了。残雪玉和画屏玉没有找到,你当真以为雪姬会放过你吗?父王会放过你吗?季麒玄会醒,醒过来之后你又能和他去哪里,还是一直亡命天涯?”
三年来,第一次,慕容倾推开慕容衍逃避他的话题。
慕容衍知道现在说什么慕容倾都听不进去,索性放她一个人在书房里静一静。又不放心她一个人,便叫人找来莫然守在慕容倾身边。还没过半个时辰,蝶茜匆匆跑来在慕容倾耳边低语几句叫慕容倾神色大变。慕容倾跑出去,蝶茜和莫然相视一眼跟着追出去。

  ☆、第十一章(2)

寒风呼啸,宛若利刃划过脸颊。
马儿在奔跑,慕容倾的余光中是转瞬即逝的景。她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他不可以有事,哪怕,她将这天下拱手相让,他都不可以有半点差池。
到了流云斋门前,慕容倾翻身下马,上前一脚踹开紧闭着地大门。
流云斋。
这表面上看着十分破旧的院子便是神医江珞的住处。
一个穿着与他身材极为不符的袍子的少年,抱着高出他一个头的筐子,里面装的满满的药材。看样子,他是要把这些药材抱进屋子里。此刻,他呆呆地看着慕容倾,待慕容倾走到茅草屋门前时,他才想起要拦住慕容倾。瘦小的身板哪里能挡得住慕容倾的去路。慕容倾只肖一个狠戾的眼神便把他吓得连挪步子的勇气都没有。
慕容倾甫一走进茅草屋,迎面走来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佝偻着腰,一双眼是锐利的。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老者先收回自己的目光,轻笑一声,背过身去走进屋子,道:“是贵客。柒儿,给客人泡茶。”
江柒接到老者的话,小心翼翼地将筐子放下跑出去。
不过半盏茶地功夫,茶香绕梁。
屋内的陈设也是极为简单,瞧着都是有些年岁了。屋子里处处落满灰尘。不晓得这是物主不常住,还是本就不想这屋子干干净净。
慕容倾道:“饶是不知,神医是这般的穷困潦倒。不复往昔之意气风发。”
江珞板着一张脸,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能给你的药方,我都给你了。”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复杂地看着慕容倾。垂下眼睑,拳头不自然地攒紧,“你应该知道,我不想看到你。”
指腹磨砂着杯身,慕容倾抿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勇气,道:“江珞,你肯再赏羽倾一份薄面,救一个人吗?”
茶杯落定,江珞惊诧地看着慕容倾。他们相识多年,从未见过慕容倾这般。他嘲讽一笑,道:“你从不曾这样求过我。哪怕当年我求你放过雪姬,你可曾念在往日情分?三年前,我能救你,委实是看在老谷主的面子上。而今天,慕容倾你凭什么要我答应你救人?”
颇有质问的味道,到最后变成歇斯底里地控诉。江珞双目赤红地看着慕容倾,里面的恨意能将慕容倾千刀万剐。他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顷刻间成为一堆废柴。
慕容倾抬头看着江珞,道:“你当真这般恨我?昔年,若非雪姬谋害外祖母,我怎会一点退路都不留给她?江珞,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今儿我慕容倾并非是以雪谷谷主的名义前来求你,是以妻子的名义。”
江珞惊讶地看着慕容倾,摇头,口中呢喃着“不可能”。
慕容倾苦笑,继续道:“你看你自己也信了,不是吗?江珞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想不到那一年雪谷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话锋一转,“季麒玄中了雪姬的幻影。我相信你是有解药,只要你肯拿出解药,只要我慕容倾能做到的,我定不会推辞。哪怕,哪怕你要的是整个雪谷,我也在所不惜。”
江珞仰天大笑。很久,很久,他的笑才停住,道:“你就不怕老谷主失望吗?慕容倾我可是记得,你是最怕老谷主失望的。”
慕容倾浅笑,宛若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将暖意带到人的心底。她道:“外祖母不会怪我。”
江珞抿紧嘴唇,死死地盯着慕容倾,道:“若是我不给呢?”
慕容倾坚定的说道:“你不会。”
江珞目光讽刺,道:“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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