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飘摇妃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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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飘摇妃子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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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鞭出,怎会不沾血而回?
慕容倾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同我讲话。我倒是要看看,你的主人又有什么本事来要挟我。带路。”
那人笑容未失,脸上的血痕触目惊心,道:“域主,此番主人邀请只邀请域主一人。这与域主随行的雪公子能否暂且在此等候,两个时辰后,我定将域主完好送回。”

  ☆、第四十九章(2)

慕容倾道:“你最好说的皆是实情。否则莫要怪我找你家主人讨一个说法。”
当看到面前的轿子的时候,慕容倾才晓得这人是有备而来。而这抬轿子的人以及护卫三人皆是武艺高强之人。若说不允了这人的请求,她只有五成的把握护得自己周全。
那人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慕容倾甩袖上轿。显然是为了不叫慕容倾晓得来的路,轿子上连窗子都没有。估摸着走了小半个时辰,轿子落定,慕容倾下轿随那人走。
若是夏季,这里定是个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此刻是冬季,乍一看来倒是与聆雪阁有几分相似。待到了目的地,由另一侍婢引着慕容倾进内阁。内阁余香绕梁,时不时地传出女子清脆的笑声,偶尔夹杂着男子低沉的笑声。慕容倾闻声寻人。走着走着便到一处温泉旁,纱帐内是男子与女子的嬉戏。似乎是察觉有旁人来,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觉迎面一掌,慕容倾下意识地躲闪。
若是用漂亮来形容眼前的男子,只怕太过不够分量。英挺的眉眼,如墨石的双眸,常年不见光,他的肌肤白皙胜过女子。薄唇轻抿,眉头轻皱,身旁的姬妾识趣噤声。
慕容倾目光如寒冰,道:“没想到,你现在也玩这样的把戏。珣靳在哪里?”
男子细细地打量着慕容倾,道:“你怎会变成今天这幅鬼样子?”
慕容倾沉声重复方才的话。
男子恍若不闻,吩咐道:“铃儿,去告诉山庄上上下下,就说大小姐回来了。给大小姐备下房间。叫婢女好生伺候着。”
名唤铃儿的女子低头应承一声迈着小碎步匆匆离去。
慕容倾道:“你怎会知道我来了花柳镇?”
江尘沅道:“你当真以为你去钱庄换银子会没有人知会我一声?羽倾,不论如何,你这阵子都得住在这里。至于苍国的事情,你就莫要再参与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若是你不告诉我公子在那里。”慕容倾冷笑,“你永远都不要想知道苏烟现在怎样。你莫要忘记,这苏烟可是只听我的话。”
江尘沅脸色一沉,手攥紧轮椅的把手,道:“慕容倾,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犯了我的忌讳,你说,我应当怎样惩罚你?”
话音方落,江尘沅已然出招。
慕容倾吃力招架。与江尘沅相识十年,自然是清楚他的秉性。她还从未见过威胁过他的人活着走出这尘缘山庄。多年不见,不知是他的功力长进,还是她的功力退步。不过三五招,慕容倾就已经处在下风,江尘沅出手也是不留情。一掌打在慕容倾左肩,慕容倾的鲜血染红江尘沅的袍子。
江尘沅眉头紧蹙,道:“你服药了?”
慕容倾道:“是。”
江尘沅勃然大怒,道:“你不知道这个药是外祖母留给你保命的药吗?若是吃下一粒,你定活不过十年。慕容倾,怎会有你这样拿自己性命当儿戏的人。若是你今日没有到花柳镇,若是今日我没有叫人去找你,你是否就这样慢慢等死?”
慕容倾拭去唇角血迹,笑道:“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我怎会舍得丢了性命?”
太过生气,江尘沅白皙的脸上是不自然的*,道:“袁氏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会还是大仇未报?”
慕容倾干咳几声,道:“是雪姬,是雪姬指使袁氏配的毒。袁氏根本就不晓得那毒药是做什么的。尘沅,我时日无多,再给我些时间,待我报完仇帮公子安定天下我便回来。我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江尘沅冷笑,道:“你当真是从不愿意欠别人的。慕容倾,你觉得你来了这尘缘山庄,你还能走出去吗?你认得回去的路吗?”
慕容倾道:“不认得路,我会找。哪怕就是死在路上,也好过在这里等死。三哥,我耗不起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转身欲走,江尘沅是用麻绳把慕容倾捆住丢给回来复命的铃儿。
他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叫大小姐走出这内阁一步。否则,这后果你是明白的。”
铃儿身子颤抖着应下来。
待江尘沅离开,铃儿才敢给慕容倾松绑。怯怯地看她一眼。
慕容倾冷然,道:“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只是你去告诉三哥一声,若是他坚持,那么苏烟的死活与我在无干系。”
推开窗子,是无尽的夜色。

  ☆、第五十章(1)

第五十章
尘缘山庄,亦是当年慕容倾从皇宫里逃出来后养病的地方之一。夏日,这里是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冬日,这里银装素裹,雪山绵延万里。昔年,她独爱这内阁的景,说不上来缘由。时过境迁,再看早已找不回当年的心境。
尘缘山庄四周的守卫的功夫与雪公子不相上下。想走,却也走不了。
整整三日,慕容倾滴水未进。而江尘沅也不肯见她。这一次,江尘沅大抵是铁了心要将慕容倾留在山庄里。
第四日,午后。门飞出,江尘沅气冲冲地进来。看着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慕容倾,扼住她的脖子,道:“慕容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给你调的药你不肯吃,我给你送的饭你不肯吃,给你的水你不肯喝。慕容倾,你莫不是要步三年前的后尘吗?”
慕容倾笑的云淡风轻,道:“怎会?”
一个花瓶做了江尘沅怒气的牺牲品。
慕容倾道:“你这是做什么?江庄主这是要迁怒于旁的东西不成?”
几日滴水未进,慕容倾已有些站不稳。江尘沅松开她,她扶着一旁的桌沿起身。刚走到门口又被江尘沅握住手腕。想要甩开,更是没有力气。也就随江尘沅去了。
江尘沅唤守在门口的铃儿送来饭菜,拽着慕容倾到桌边,仍旧是带着怒气,道:“我陪你吃饭。”
慕容倾倔强地看着江尘沅,道:“三哥不必费神。”
这一次,江尘沅倒是没有同慕容倾置气,道:“你不吃,莫不是真的不想见到季麒玄了吗?羽倾……”江尘沅叹气,“你信不过旁人,你还信不过我吗?”
慕容倾冷笑,道:“你要我怎样信你?”
江尘沅见她不吃,索性放下碗筷,道:“羽倾,如今血符一块儿在陈府,另一块儿仍在雪域。羽倾,你叫陈则和雪姬反目。下一步可是有什么打算?”
眸色一暗,慕容倾摇摇头。
江尘沅又道:“即便是来时将雪姬逼上绝境,以你现在的功力,有几成的把握完胜雪姬?”
“三成未有。”
江尘沅手一抖,瞠目,道:“怎会?羽倾,外婆留给你的药你到底吃了多少粒?”
慕容倾苦笑,道:“还剩下三粒。三哥,羽倾时日不多。三哥就叫羽倾去做最后想做的事情可好?外祖母已经不在,雪谷中人的性命却是与我有关。一百二十三条人命。雪姬眼睛都未眨,就这样没有了。我怎能叫她还活在这世间?”
儿时的玩伴,如今心狠手辣的苍国太后。
饶是江尘沅一时也无法接受此事。他与慕容倾是双生子,却是在八岁时才相见相认。慕容倾的狠戾,江尘沅望尘莫及。他唯有将她困在这与世隔绝的尘缘山庄方可阻止她做旁的事情,以为这样便可减轻她身上的罪孽。
江尘沅三击掌。
那一日引慕容倾来的人悄然出现在内阁。他脸上的伤早已好,看着慕容倾的眸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恭敬作揖,道:“庄主。”
江尘沅道:“宇涵,送大小姐出山庄。往后你就随大小姐去。若是大小姐有任何困难,记得飞鸽传书于我。”
“是。”
慕容倾诧异地看着江尘沅。
像小时候那样,江尘沅摸摸慕容倾的头,道:“去吧。到底是哥哥不曾理解过你。只是觉着你身上背负太多的罪孽。羽倾,答应我,最后一颗药服下之前定要回谷来。不论如何,我都要救你的性命。这是按照江珞的方子给你配的药。若是身子不适便吃一粒。”
慕容倾道:“三哥,好啊。”
嫣然一笑,宛若百花在她身旁盛开。
很多年以后,江尘沅对于今日慕容倾的笑容仍旧是记忆犹新。他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将她留在山庄,是否真的能留住她的性命。只是那时一切皆已尘埃落定,现实中不曾有过如果。
慕容倾用过膳后,从江尘沅那里接过长剑。又和宇涵从原路返回。
三日未见,白雪依旧。

  ☆、第五十章(2)

花柳镇,客栈。
瞧见慕容倾安然无恙地回来,苏烟登时就红了眼。待哭够了才瞧见跟在慕容倾身后的宇涵,颇具敌意地看着他。待慕容倾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个明白,苏烟对宇涵的敌意才少了些。只是,日日用膳时苏烟都要分两桌,并且这宇涵的桌子都离她们二人好远。这叫慕容倾哭笑不得。
回到花柳镇的第三日,宇涵带来季麒玄等人的消息。
季麒玄和慕容衍大军遭遇偷袭,折损三千士兵。慕容衍将计就计,暗中将大军撤往郴州。如今,在郴州整顿兵马。假以时日再给李氏一重击。
慕容倾和苏烟马不停蹄地赶往郴州。宇涵先回山庄同江尘沅禀告,再沿着慕容倾留下的记号前去寻她们。
此番季麒玄等人寻的地方也是极为隐蔽。慕容倾和苏烟找了半月有余才找到。入营时还险些被当做刺客。见着季麒玄,慕容倾简单将这一年多的事情讲述。自然是掠过江尘沅。倒是慕容衍瞧见慕容倾狠狠地奚落了一番才作罢。
冬日的夜,狡黠的月色照在洁白的雪上,反射出月光。倒是照亮了屋子。
季麒玄*完军中事物便过来瞧瞧慕容倾,却被苏烟拦在营帐外。季麒玄这才认出苏烟赫然正是那一日闯入他屋子的人。两人警惕地看着对方。待慕容倾出来瞧见,不免又是狠狠奚落两人一番。季麒玄一把握住慕容倾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身后。苏烟不服气,上去抓慕容倾的右手,偏是人娇小,再怎样的动作灵巧都不如季麒玄动作来的利落。
慕容倾笑着拍拍季麒玄,道:“苏烟,回营帐去。我与公子有话要说。”
苏烟做个鬼脸就跑开。
慕容倾没好气地笑了,回头,对上季麒玄复杂的目光。
季麒玄道:“你怎会和那杀人的妖女在一起?”又拉着慕容倾仔细打量,待确定她并无大碍时才松一口气。
慕容倾掩面轻笑,道:“苏烟与我自幼相识,同姐妹一般。此番一行,我收获颇多。不知公子可是有耐心听妾身细细说来?”
季麒玄儒雅一笑,道:“一年未见,倾儿的口齿伶俐不少。且随我来吧。”
这帐内虽说是简陋了些,却还是整洁。许是怕军中有异心人,桌案上不曾放过任何贵重亦或者是重要的东西。
慕容倾打趣道:“这屋子里倒是看不出任何旁人的痕迹。公子这一年过得可是辛苦?”
还未待她有反应,季麒玄就已经将佳人揽入怀中。将脸埋在慕容倾的肩窝,闷声道:“我一直以为你没了。哪里有你的消息,大军便随着我去哪里。慕容衍说我任性不顾全大局。倾儿,我宁可不要这天下,我也只要你安好。可这一年,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都快要放弃了,但终究上天还是厚待我的。倾儿,你回来了。我终究还是等到你回来了。”
泪在眼眶打转,慕容倾回抱季麒玄,哽咽道:“珣靳。”
季麒玄笨手笨脚地为慕容倾擦拭泪水,道:“你方才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你便说。”
慕容倾拉着季麒玄走到桌案便,提笔写下一个“雪”字。又从袖袋中取出雪域域主的印鉴按在上面。她道:“这是我在雪域寻到的。雪域域主,现在还活着。”
除去惊愕,季麒玄不知道该做怎样的表情。
雪域苏家,到底还有多少人。
慕容倾道:“苏烟亦是苏家人。只是当年我救过她一命,她便一直追随于我。她并不知道她是苏家人。而那一次七公主八公主之事,是我叫她做的。”
季麒玄惊诧,道:“为何?”
慕容倾道:“他们二人皆是李太后的爪牙。若是不除,宇珩的王位堪忧。倒是没想过她们的警惕性会这般的差。取她们性命很是容易,只可惜后面的事不易。”
季麒玄蹙眉,道:“此话怎讲?”
慕容倾叹气,道:“李氏如今已经寻得画屏玉,陈则得血符其中之一。若是他们二人联手,珣靳,云齐大军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也并非是无法。”
季麒玄眉头舒展,道:“不妨说来听听。”
慕容倾笑容狡黠,道:“这陈垣和陈煜可是素来不合。”

  ☆、第五十一章(1)

第五十一章
季麒玄神色茫然。
慕容倾娇笑一声,道:“怎的,公子不知吗?”
季麒玄尴尬轻咳,道:“略知一二。倒是这陈将军更是器重二公子。这大公子,只愿享乐,鲜少愿意做些正事。曾经在朝中得了个一官半职,皆是做不长久。倒是这二公子,为朝廷做了不少的事情。如今,可已经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将军。莫不是倾儿想借他们兄弟二人不合之名做个文章?”
慕容倾道:“此事并不足以做文章。而且,这陈煜并不好控制。”
陈大公子和陈二公子不合,只怕这是整个苍鹊城都知晓的秘密。
陈垣素来喜欢美艳的女子,不晓得抢了多少良家女。他又是陈则嫡子,母亲一脉虽是败落,余威仍有,鲜少有人敢同陈垣起正面冲突。陈煜乃是次子,他母亲乃是风尘女子,如今在朝中能有今日这样的地位,皆是自己努力下来的结果。二位陈公子谁更胜一筹,一比便知。这些年,即便是这兄弟二人再怎样不合,表面上却都是和和气气的。鲜少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季麒玄微蹙眉,道:“何出此言?”
眼眸微闭,一年多前的画面陡然闯入脑海中。慕容倾攒紧拳头,良久,她才松开,转身对季麒玄嫣然一笑,道:“无事。不过是想到了些旧事罢了。倒是公子,下一步可是有什么打算?若是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会出我自己的一份力。不论如何,我都要李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言语之中不免有几分过分的激动。
委实是觉着慕容倾此次归来,多少都有些不对。而她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季麒玄紧蹙眉,搬过慕容倾的身子,道:“倾儿,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倾苦笑,道:“那一日,我回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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