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飘摇妃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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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飘摇妃子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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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不言语。
屋子里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夹杂在沉寂中的压迫感叫人窒息。
半晌,陈则抬首坚定地看着慕容倾,道:“陈则之命本就是娘娘给的。如今娘娘要陈某做什么,只要娘娘一声令下,陈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煜看了眼慕容倾,又眉头紧锁地看着陈则,唤道:“父亲。”
陈则给了陈煜一记眼色,陈煜便不再言语。
慕容倾大笑,道:“陈将军果然是难得之良将。除此事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同陈将军商量。今儿,我在落脚的客栈中无意遇见陈大公子。我便将大公子请到府中来喝茶。大公子觉着这院子甚是好想在此多住几日,将军可是准许?”
哪里有半点与人商量的意思。陈则看着慕容倾良久,才点头算是允诺。他瞧着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慕容倾又叫莫然将那父子二人送出别苑。待莫然回来,慕容倾看着窗外的夜空许久才起身服了药回房间去歇息。
陈府。
陈夫人得知陈垣被慕容倾扣押在云齐王的别苑里,气的当晚就要去找慕容倾要人。陈则和陈煜是用了许多法子才拦住陈夫人。
陈夫人伏在陈则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够了,陈夫人才道:“老爷,妾身可就垣儿这么一个儿子,老爷定要保住垣儿的性命才是。不然,不然妾身也随垣儿去了。”
早已焦头烂额的陈则听陈夫人这样一说,火气也是上来了。他一把推开陈夫人,道:“你当我不想护住垣儿吗?那慕容倾是什么人?如今连云齐王都要礼让三分,又是王世子尚未过门的正妃,你叫我怎样保住垣儿?这还不都怪你,没有教好垣儿惹到不该惹的人。”
陈夫人又是歇斯底里地指控陈则这些年的种种,也不忘将在一旁的陈煜好生数落一番。
陈煜默默地离开院子。
一抹身影被月光拉长,他的主人倚靠着墙壁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煜。
陈煜的手悄然握住剑柄,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了笑,说道:“接着。”丢给陈煜一样东西,他笑的邪魅,“公子,若是按照这锦囊中的去做,我保证公子三月之内遇到贵人,飞黄腾达。”
陈煜正想将锦囊还给那人,抬首,院墙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他看了看手中的锦囊,讽刺地笑了笑就将锦囊丢出院墙,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熟不知,在陈府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方才同他说话的男子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三章(1)

第三章
自那一天之后,陈则频繁地与云隐别苑走动。陈则以权谋私的流言在朝中蔓延。
七月初三的前一夜,慕容倾接到李太后要她入宫的密令。莫然站在一旁,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担忧。慕容倾瞥见,不禁打趣了她一番。莫然瞪了慕容倾一眼,低下头。
临行前,慕容倾不忘叮嘱一句:“在人前你万不可开口说话。”
表情又消失了,莫然看着慕容倾点了点头。
待东西都收拾好,慕容倾带上面纱,莫然乔装成哑巴侍婢。到别苑门口就看到来接她们的轿子。为首之人被黑色的衣衫包裹,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将慕容倾请上轿。莫然跟在最后。
轿子在皇宫的后门停下。
皇宫后门因与冷宫离的近,这些年,不少不受宠的妃子都在冷宫抑郁而终。其他的妃嫔都嫌弃这里晦气,鲜少来。久而久之,这后门也就只有两个侍卫看守。见来者手持李太后令牌也就没有多加阻拦。黑衣人将慕容倾和莫然放在这里就和其他人离开。
大抵是这里有太多的冤魂,不论是什么落在眼中都沾染上一股阴森的味道。夜风拂过,四周传来各种各样的响声,像是冤魂在低声哭泣。
莫然下意识地朝慕容倾身边靠了靠。
慕容倾神色泰然,三年前,便是在这里被丢弃,如同垂死挣扎的丧家之犬。拳头自然地攒紧,又下意识地松开拳头抚着腕上的玉镯。眸子一闭一张,情愫尽数收起。不远处好似有烛光摇曳,不待那些人走进,慕容倾已经带好面纱,跪伏在地。
来者正是当朝太后李氏。
虽是头发花白,脸上有了细细地皱纹,可仍旧掩不住她曾经的风华绝代与现在叱咤风云的狠劲儿。她亲自将慕容倾扶起,又屏退左右。握住慕容倾的手,叹息道:“这般晚了,哀家将姑娘叫来,可是扰了姑娘歇息?”
慕容倾目光温婉,柔声道:“娘娘哪里的话。娘娘此番召慕容入宫定是有要事相商,慕容之歇息怎能与江山社稷相提并论。”
李氏止不住地夸赞慕容倾聪慧。她又时不时地用余光瞟着莫然。慕容倾触及李氏目光,目光中的笑意更加温和,道:“太后娘娘不必担心。然然自小便和我在一起,而且又是个哑巴。太后娘娘无需担心今儿的谈话会落在第三人的耳中。”
得了慕容倾允诺,李氏才略略放心,道:“云齐王此番,可是有何东西要姑娘带给哀家?”
慕容倾故作朦胧地看着李氏,许久,才做恍然大悟模样。从袖袋里将云齐王慕容翼的书信交予李氏。信封口之处有慕容翼的印鉴,印鉴完好无损李氏才算是将整颗心放下了。她将书信收好。又唤来景语,将慕容倾和莫然带去玉华宫歇息。
一路行到玉华宫,景语再三叮嘱慕容倾好生歇息。
慕容倾谢恩后就听见落锁的声音。
待景语走远后,莫然才试着推了推门,看着慕容倾摇了摇头。
慕容倾旋身落地,道:“霜谷谷主那边有消息吗?”
霜谷是除了雪谷之外,苍国第二道屏障。地形与雪谷相似,而霜谷谷主的地位亦在苍国举足轻重。
莫然仍旧是摇头。
慕容倾此番是全然没了睡意,索性点了蜡烛坐在屋子里。到了后半夜,睡意袭来才在倚靠在贵妃榻上小憩。倒是还没有半个时辰就房梁上的脚步声给吵醒。莫然和慕容倾交换了眼神,两人换了位置。莫然做假寐模样。果不其然,还未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就预备在不知不觉间夺了莫然性命。莫然反应极快,那人刚出手就被莫然的长剑贯穿了咽喉。
慕容倾起身,在那人身上并未找到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莫然看着这人,道:“小姐,这怎么办?”
慕容倾用帕子擦了擦手,道:“神医给的药,你可是带了?”
莫然一面点头,一面将装药的瓷瓶递给慕容倾。
慕容倾将药粉一点一点倒在尸体上。不过片刻,尸体便成了一堆白骨。她又从袖袋里取出另一种药滴在白骨上叫白骨化成一堆粉末。她将两种药收好,快步上前打开窗子,夜风吹进屋子里,吹散了一屋子药味,吹散地上的粉末。
莫然看的脸色煞白,几度捂口大抵是胃有不适。委实是再撑不下去,去偏殿吐了个痛快。

  ☆、第三章(2)

自始至终,慕容倾的脸庞都没有任何表情。她避开在玉华宫守夜的宫女,又避开巡夜的禁卫军以及守在北宸宫的侍卫和太监,走进玉和殿内。她的步子轻极了,走到龙榻边都未惊醒守在龙榻边上的太监。慕容倾着实还有几分不大放心,用*让小太监睡得更沉。
慕容倾坐在龙榻上,贪婪地看着季麒玄的睡颜。
睡梦中的季麒玄不晓得梦见什么,愁眉不展。
慕容倾伸手抚平季麒玄紧蹙的美。
睡眼惺忪,季麒玄张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慕容倾。
慕容倾揭下面纱。
季麒玄久久都没有反应。
慕容倾道:“珣靳,这三年,你可是还好?”
季麒玄的手颤抖地抚上慕容倾的脸,梦中的感觉都是这样的真实。一把将慕容倾揽入怀中,道:“倾儿,你可是想我了才回来看我。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能力护得你周全。倾儿,你这三年来是不是一直在怨我,才连一个梦都不肯托给我?”口中不停地呢喃着道歉的话。
慕容倾这才察觉不对,紧握住季麒玄的手,道:“珣靳,怎会是梦?珣靳,你看着我。我是羽倾,这不是梦。珣靳,珣靳。”
珣靳乃是季麒玄小字,自他登基以来、大婚以后唯有慕容倾如此唤过他。
季麒玄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神情呆滞。
这是?慕容倾蹙眉。按照在雪谷中那些郎中的方式把脉。季麒玄脉象虚弱,体内有一股真气流窜。怕是没有人比慕容倾更加明白季麒玄中得是什么毒。
慕容倾从袖袋中取出玉匣子,打开玉匣子登时香气充盈在帐中。她要给季麒玄喂药,季麒玄如同一个孩子般躲闪。委实是没了法子,慕容倾索性钳制住季麒玄的双手,逼迫他将药服下。片刻之后,季麒玄神智恢复,看着慕容倾的眸子中带着欣喜若狂。想要上前拥住久不见的佳人,无奈身上是佳人落下的枷锁。季麒玄故作可怜模样看着慕容倾。
慕容倾淡然地看了眼季麒玄,解开软鞭。
趁她不注意,季麒玄将吻印在她的眼角,轻轻地拥住她,道:“倾儿,是你回来了。”
伏在季麒玄的怀中,这三年来何曾感受过这样的心安。她闭上眼,安心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心。片刻之后,她道:“怎会是梦?珣靳,我回来了。却很快就要走。”
季麒玄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倾,剑眉轻蹙,道:“为何?”
慕容倾离开季麒玄的怀抱,抚上他的容颜,道:“这三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我也给你说不清楚。但是,珣靳,在这皇宫里只有慕容倾,兰倾早就死了。”
“为何?”仍旧是这两字,却是带着浓郁的怒气。
慕容倾收回手,放在小腹,道:“若是不然,我怎样才能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季麒玄愣住。
来不及解释的东西太多。
窗外,天际微亮。守在龙榻边的小太监已有醒来的迹象。慕容倾反手点了他的穴位,在随后在季麒玄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呢喃道:“切记,切记。”眨眼的功夫,床榻上便只剩下季麒玄一人。正对着他的那扇窗子孤单地在晨风中摇晃。

  ☆、第四章(1)

第四章
翌日,七月初三,李氏寿辰。
一大早儿玉华宫就来人亲自为慕容倾梳妆,在门外候着,生怕是礼数不周惹恼了屋内的这位贵客。殊不知,这位贵客还在为无东西而遮面苦恼。莫然面无表情地递上一直揣在自己兜儿里的面纱,道:“小姐,你把面纱放在我这里了。”
慕容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莫然呆呆地看了眼慕容倾,默不作声地将屋子里好生收拾一番才去开门。
不过是两三个时辰,宫女才为慕容倾梳妆完毕。看着慕容倾温婉的眉目笑的合不拢嘴,半晌,惋惜地叹了声,道:“若是姑娘肯揭了这面纱,怕是今儿晚上会叫皇上移不开目光。”
在这玉华宫,素来是新进宫的秀女所住之地,词句便不会有什么隐晦之处。这般直白,倒也叫慕容倾省了些功夫,道:“嬷嬷多想了。慕容是云齐王世子未过门的妃子,此番入宫为太后娘娘贺寿,委实是王上抬爱才分得这重要的差事。慕容容颜已毁,今日若是揭开面纱,只怕吓着诸位娘娘,慕容岂不是成了罪人?”
一言表明立场又表明身份,叫方才说话的宫女的笑容僵在脸上。
云齐国,那个即便是对苍国俯首称臣,却仍旧叫李太后和皇帝忌惮三分的国家。
那宫女自知失言,又心不在焉地和慕容倾闲聊几句就扯顾离开。
窗子被打开一个缝隙,七月的苍鹊城比别的地方更早地走进凉秋。
慕容倾只穿了中衣,略微单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她揭开面纱,她道:“昨晚,我走后这玉华宫可还是有何异常?”
莫然摇了摇头,默默地为慕容倾披上一件衣裳,道:“倒是来了几个刺客,都已经被婢子解决。”她顿了顿,“这几日天凉,小姐还是多穿些才好。”
“我知道。”慕容倾含笑看着莫然。忽然,她的目光变得锐利,掀开右衣袖,盘旋在手臂上的疤痕狰狞。轻抚,凸凹不平的肌肤,“既然如此,我们就陪他们把戏做全了。”
莫然茫然地看着慕容倾。
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慕容倾将锋芒尽敛,带上面纱,一手搭在莫然的手腕上。
慕容倾、道:“今日,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婢。我乃是王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可是明白?切记,人前莫要讲话,你只能是哑巴。”
莫然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
慕容倾掩去眸中的犀利,道:“进。”
是景语。今日,她负责将慕容倾带到寿彦宫。她看着慕容倾尽显温婉的眉眼,只觉着眼前的少女的眉眼与三年前过世的皇后兰倾太过相似,便不合规矩地盯着慕容倾看了许久。慕容倾故作羞涩,景语才敛去目光,道:“姑娘,太后娘娘已在寿彦宫等待姑娘多时。”
慕容倾眸子里染上笑意,道:“嬷嬷,走吧。”
七月初三,阳历已是八月中。
苍国本就处在极北之地,秋冬是要比其他地方来的早些。饶是不知,此刻就已显露出萧瑟之态。风吹拂在人的脸上,隐隐地带了几分秋日的凌厉。倒是这院子里的花草像是不知晓天气变化,仍旧肆意地开放。这样的自由,是叫人怎样的羡慕。
慕容倾手不自觉地攒紧,三年前,这一条路,她走了无数遍。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垂下眼睑将那些哀愁与恨意尽数敛去。
中午,依着苍国的习俗,是皇家家宴。在寿彦宫举办。而这样的场合本不该慕容倾在场。这般隆重地叫她出现在这里,委实是不知这李氏藏得是什么心思。

  ☆、第四章(2)

寿彦宫。
李氏身着朝服坐在殿上。诸位嫔妃以贤妃兰氏为首依次向李氏跪拜贺寿,以及诸位皇族宗亲奉上礼品。这偌大的宁兰殿当真是只有慕容倾一个外人。
待诸位皇亲都朝贺完毕,慕容倾才施施然上前,福了福身子,道:“臣女慕容氏恭贺太后娘娘万寿无疆,寿比南山。王上身体抱恙无法离开王宫,特命臣女送来贺寿之礼,恭贺太后娘娘寿辰。我国王上愿苍国风调雨顺,民安*。”
看着李氏的笑便是得知这慕容倾很是合她的心意。她又亲自走过来拉过慕容倾的手,道:“云齐长公主能得这样的女儿,委实是乐哉,乐哉。”
原是云齐长公主之女,又惹得诸位妃嫔议论纷纷。
慕容倾乖顺地说道:“太后娘娘谬赞。臣女早在云齐时便听闻太后娘娘的贤名。此番一见,真真是名不虚传。苍国能有太后娘娘,委实是庆哉,庆哉。”
李氏笑着夸赞慕容倾谦逊。
季麒玄坐在慕容倾对面,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季麒玄浑身一震,登时举杯,道:“云齐长公主之女,云齐第一美人,果真是名不虚传。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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