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飘摇妃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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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飘摇妃子笑-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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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慕容倾显出几分醉态。
慕容衍惦念着慕容倾的身体会有不适,在慕容倾耳边低语几句。
慕容倾点头。
慕容衍道:“父王。世子妃这两日偶感风寒,今儿便不宜在此久留。儿臣先带世子妃去歇息,等晚些再去父王的寝宫赔不是。”
慕容以熏冷嗤一声,道:“世子妃娘娘的身子竟是这样的弱。今儿可是家宴都可这样离开,来时岂不是将我们谁都不放在眼里。”说罢,还狠狠地剜慕容倾一眼。
慕容翼呵斥慕容以熏一句。有再多不愿,慕容以熏也只能乖乖闭嘴。
“衍儿,既然世子妃身体不适,你就带她先去歇息。今儿不过是家宴罢了,无需拘束。”这一次说话的是王后,“以熏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世子妃莫要放在心上。”
慕容倾摇摇晃晃地起身,眸中柔光流转,应道:“多谢王后。”
王后的面孔是瞧不出太多的情绪。
起先还是坐轿子,慕容衍瞧着慕容倾委实是难受的紧就改为步行。走了估摸着小半个时辰才到原先慕容衍的寝宫。蝶茜亲自出来迎接。
慕容衍惊诧地看着蝶茜,道:“你怎会在这里?”
蝶茜瞧见醉成这样的慕容倾,赶忙命人烧了热水,又是亲自给慕容倾熬醒酒汤。哪里能得空给慕容衍回话。这一忙就是到了大半夜,蝶茜才得了空歇息。后半夜,又怕慕容倾会有什么不舒服。她甫一推开门就瞧见慕容倾坐在桌案前,似乎是在写着什么。见蝶茜进来,神色自然地将东西收起。
慕容倾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是来侍奉‘醉酒’的世子妃娘娘。”颇有打趣的意味,惹得慕容倾白了她一眼。蝶茜将温水和药丸都放在慕容倾的手边,“谷主,您的脸色这几日一直都不好。”
慕容倾摇头,道:“这是王宫,不是慕容衍的府邸。我们处处都得小心。”
蝶茜道:“您说的可是五公主?”
慕容倾笑笑。

  ☆、第十八章(1)

第十八章
入了春的夜仍旧没有摆脱寒冷,凉风入侵叫蝶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愈是安静,就愈是叫人心慌。
书翻动的声音,宛若一把凌迟的刀悬在面前,叫蝶茜心颤。
站在一旁,蝶茜时不时地偷偷地瞄慕容倾一眼,只见那人神色安然地坐在那儿看书。蝶茜没了法子,慢慢挪步到慕容倾的身边,拽了拽慕容倾的衣袖,小声带着点点委屈,道:“谷主。”
慕容倾并不理会,自顾自地看书。
大约是知道这一招没有用,蝶茜跪在椅子旁,低着头,道:“蝶茜知错,请谷主责罚。”
慕容倾慢悠悠地合上书,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蝶茜,道:“你何错之有?”
蝶茜道:“蝶茜所言不符自身身份。”
慕容倾眼神一凛,将一个杯子掷在地上,在蝶茜的腿边碎裂。慕容倾道:“知道就好。蝶茜,莫要仗着我宠你你便做出出格的事情。记住,锦心便是最好的例子。”
前些日子,锦心因背叛雪谷,证据确凿被慕容倾下令逐出雪谷。
蝶茜颤声应了一声。
慕容倾兴许是知道自个儿方才的话语语气重了些,叹息道:“起来吧。回去歇着。明个儿还要忙着云齐王寿宴之事。”
蝶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慕容倾,屈身离去。
慕容倾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望着夜空中那被墨色遮去光芒的星辰。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慕容倾轻轻地撩开衣袖,往昔狰狞的疤痕不见,白皙的肌肤被新的伤痕所取代。她抽出*,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狠狠地刺下,鲜血直流。又是一次皮开肉绽,慕容倾额角冷汗直流。半晌,她神色淡然地为自己包扎,仿佛受伤的是别人。
因为伤口撕裂,慕容倾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为此,她推拒为云齐王操办寿宴的一切事物。慕容倾的伤又不敢叫御医来瞧,只能暂时由蝶茜照料着。慕容衍每晚都会亲自给慕容倾上药,不免念叨一两句。若是慕容倾烦了,反手点了慕容衍的哑穴,又叫蝶茜笑了他好几日。
这一日,王宫里的总管太监赵生领着宫女给慕容倾和慕容衍送来新制的朝服。关切地问了几句慕容倾的身体是否有所好转,言语之间多是不能共事的惋惜。
赵生前脚刚走,慕容以熏后脚就穿着朝服进来。
慕容倾福了福身子,道:“五公主。”
慕容以熏讥讽地说道:“父王再怎样偏心于你,到头来,这寿宴之事还不是轮不到你半点。慕容倾,瞧你这瘦弱的模样,定要弄清楚这肩上能扛几斤几两的担子。”
慕容倾脸色略显苍白,再者这宫中并无事情要她操心,且日日又只在墨阳宫中呆着便没有太过用心的装扮。素以素颜,随意绾的发髻。如此之简单的装扮与盛装的慕容以熏形成鲜明的对比。慕容衍不动声色地将慕容倾护在身后,又惹来慕容以熏嘲弄的笑。
慕容衍笑笑,道:“今儿是什么风把五姐给吹来了?”
五公主慕容以熏和王世子慕容衍的关系不好早已人尽皆知。慕容以熏仗着慕容翼的宠爱,向来不把人放在眼中,对这位出生便封为王世子的弟弟更是用尽手段打压。
慕容以熏笑的煞是得意,道:“还不是过来瞧瞧王弟。也是过来瞧瞧弟媳。这几日在宫中,住的可是习惯?前些日子,父王一直叫我陪着母后,这才来晚了,王弟不会怪五姐吧。”
慕容衍笑的勉强,道:“怎会?五姐,过来叙旧,又何须身着朝服?”
怕是以前的事情给他留下太多的不好的影响,瞧着慕容衍,眼中隐藏着害怕。
慕容倾笑着命墨阳宫的宫女和太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又命蝶茜关上门,道:“五公主,若是无事,五公主便请回吧。今儿妾身同殿下还有要事相商。公主在这里只怕是会误了妾身和殿下的事。来时,王上要是问起,公主只怕不好交代。”

  ☆、第十八章(2)

慕容以熏冷嗤一声,道:“你是何人,本宫没有允许你说话,你竟敢说话,竟还是以这般不尊重本宫的口气。春戚,好好地给这贱人教教规矩。”
春戚唇角含着得意地笑,走到慕容倾面前扬手就给慕容倾一巴掌。
响声回荡在屋内,久久不散。
慕容以熏得意的笑落在慕容倾的眼中,给了春戚一记眼色。春戚正欲给慕容倾第二巴掌。没有等来把掌声,倒是等来了春戚的惨叫声。定睛一看,一只血淋淋地手躺在地上,手指头动了两下便再没有动。春戚捂着断臂,惊恐地看着手持软剑的慕容倾。
慕容以熏得意地笑凝固在脸上,惶恐地看着春戚,她抱着头大叫,又企图到屋外去呼救。
慕容倾淡然地用帕子擦拭着长剑,声音清冷,道:“你若是敢跑出这屋子,妾身不敢担保,公主能或者见到明个儿的太阳。”
慕容以熏吓得连步子都忘记迈出。
慕容倾将擦拭干净地长剑递给蝶茜,用帕子擦了擦裙裾上的血迹。又见擦不干净也就作罢将帕子丢弃在一旁。抬眼,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慕容以熏,道:“公主是聪明人,又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同妾身计较。”
慕容以熏点头哈腰连应了数声“是”。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蝶茜手里的那把剑。
如此之转变,在慕容倾这里很是受用。
慕容倾轻挑起慕容以熏的下巴,道:“今儿你这步棋走的可真是愚蠢至极。竟然用一个小小的侍女还试探我的耐心。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就说我慕容倾在这里好的很。叫她莫要白费心思来取我的性命。只怕她的人还没有靠近这墨阳宫就被我的人给解决了。”
手轻轻一甩,慕容以熏跌倒在地,惊恐地看着慕容倾。她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春戚,连滚带爬地跑出墨阳宫。
自始至终,慕容衍的目光都在慕容倾的身上,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愈加的复杂。看着她淡然地点了春戚的哑穴,从袖袋里拿出一瓶药倒在春戚的身上。慕容衍硬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化成一堆白骨。他的十指紧紧地抠住桌沿。
慕容倾吩咐蝶茜将这里的残局收拾了。
片刻之后,屋内只剩下慕容倾和慕容衍两人。
慕容倾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甚至,可以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一丝麻木。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目光变得柔和,道:“问吧。”平静,好像刚才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慕容衍道:“你……”
慕容倾的笑容从柔和变得残忍,道:“宇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一天我和珣靳在苍鹊城城郊分开之后,被李太后抓回去关了七天。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说。总会有一天,你会明白今天我所做的并非没有理由。”
眼睑垂下,盖去那一双美目。
适时,蝶茜从外面进来,瞧见慕容倾这样。她脸色一白,问了许多。慕容倾并没有理她,径自起身离开。
蝶茜想要追着慕容倾去,却被慕容衍一把拉住。回眸,对上慕容衍的一双眼,蝶茜吓得屈身下跪,道:“世子殿下。”
慕容衍抿唇看着慕容倾离开的方向,道:“你们找到羽倾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
蝶茜面色悲恸,道:“又是一次生死。”

  ☆、第十九章(1)

第十九章
再问多的,蝶茜是一个字也不肯说了。
慕容衍拗不过蝶茜,只得放蝶茜走。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屋子里愈来愈冷。
慕容倾坐在屋子里,呆呆地望着天空。有一群鸟儿从天空飞过,慕容倾的眼中闪过异样,她左手紧紧地攥住右臂,愈合地疤痕再次裂开。血沿着手臂流下,一部分沾染在素白的衣裳上,一部分滴落在地上,开出绚烂的血玫瑰。
蝶茜是来给慕容倾送晚膳的,瞧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蝶茜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将饭菜往桌子上一丢,赶忙去里屋拿来药箱给她包扎。整个包扎的过程,慕容倾都像是一直任人摆布地玩偶。每每看见她了无生气的神情,蝶茜都别过头去,眸中含泪。蝶茜拭去眼角泪珠,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轻声唤着慕容倾。
估摸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慕容倾的眼中的木然才渐渐褪去,充斥着笑意。她想要抬手帮蝶茜擦去泪,试了半晌都没有做到,她嘲讽一笑,道:“蝶茜,没事哭什么?”
蝶茜闻言,手忙脚乱地擦去泪,笑着说:“不哭,不哭,蝶茜听谷主的。”
慕容倾缓了很久,才有力气开口说话,道:“瞧瞧你,这笑比哭还难看。”
“谷主,您受苦了。都怪蝶茜不好,没有察觉,叫谷主陷身于危难之中。”蝶茜伏在慕容倾身上嚎啕大哭。哭累了,哭够了才抬头看慕容倾。看见她的衣袖上又有血迹,这才意识到方才压倒她的伤口了。蝶茜又要去拿药给慕容倾换药,被慕容倾一把拉住。
慕容倾道:“坐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吧。”
蝶茜应了一声。
慕容倾道:“蝶茜,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雪谷谷主之位由谁来继承会好些?”
闻言,蝶茜错愕地看着慕容倾,许久才消化她的话。
慕容倾唇角微扬,道:“蝶茜,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能撑到几时我自己都不晓得。在密室里那七日,日日都徘徊在鬼门关。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但都找不到一个*。这雪谷交到任何人手上,我都是不放心的。这一次,叫雪姬将我抓去,我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若是,若是连性命都没有了,雪谷怎样,我怎么管得着?”笑容凋零,愈加凄美。
蝶茜紧咬下唇,看着慕容倾。
慕容倾看着窗外,自言自语:“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伴随着落下的话音,是长长地叹息。
蝶茜刚想同慕容倾说什么,门外传来尖细地声音。这声音蝶茜认得,是墨阳宫的首领太监常言。得到慕容倾的示意,蝶茜收拾好桌上的药箱,拿到里屋去放好。才应了门外的声音,道:“常公公,什么事啊?”
常言道:“王上来看世子殿下,久久未见世子妃娘娘露面特要奴才过来请娘娘。若是娘娘歇息好了,便随奴才去正厅见王上。”
慕容倾点头。
蝶茜这才对门口喊话,道:“世子妃娘娘这才起来,待娘娘收拾一番便去正厅,劳烦公公稍等片刻。”
常言道:“奴才便在此候着。娘娘若是有事,吩咐奴才便是。”
蝶茜担忧地看着慕容倾,小声地说道:“谷主,您,行吗?”
随面色苍白,一双星眸中透着坚定。慕容倾笑道:“无事。蝶茜,扶我去梳妆。万不可叫人看出破绽。”
蝶茜笑着低声回应。

  ☆、第十九章(2)

小半个时辰后。
慕容倾换了一身湖蓝色的襦裙。因这金漆城的天儿还有些冷,蝶茜又给慕容倾加了件同色袄衣。如墨一般的长发随意绾了个发髻,有几缕头发散在胸前。精致的妆容妩媚妖娆,丝毫看不出慕容倾方才的憔悴模样。白纱遮面,只露出那一双慑人心魄的双眼。
蝶茜满意地点了点头。
慕容倾起身,眼前一黑。幸亏蝶茜眼疾手快地扶住慕容倾。
慕容倾轻声道:“走吧。”
常言见慕容倾,即刻眉开眼笑,道:“世子妃娘娘,请随奴才来。”
慕容倾下意识地捂住面纱,低低地应了一声。
转过几个弯,路过几间房,一扇朱红色的大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常言尖细地嗓子高声道:“世子妃娘娘驾到。”
慕容倾看着那扇门,如梦初醒。搭着蝶茜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眸中的锐利一点一点被隐藏。待步至正厅内,眉眼之间尽是温婉神色。甫一进屋,慕容衍便迎上来,牵过慕容倾的手。不小心碰到慕容倾的伤口,眉头微蹙。细微地神情被慕容衍捉住,免不了又问东问西。
慕容翼瞧见这两人如此“恩爱”,爽朗一笑,道:“我儿,这般疼爱你的妻子,倒不曾见你这般轻声细语地问过本王。本王可是得同你母后好生诉诉苦。”说吧,故作生气模样。
这一打趣,慕容衍红了脸。
慕容翼的目光又落在慕容倾的身上,瞧她额角冷汗流下,即刻冷了脸,道:“世子妃娘娘这是怎的了?常言,你们是不是没有照顾好世子妃娘娘?”
常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数个响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奴才冤枉啊陛下,世子妃娘娘的饮食起居皆是由蝶茜姑娘照料。娘娘身子骨不适,奴才,奴才是真的不知。”
慕容倾的眸子里染上笑意,道:“父王莫要怪常公公,这几日,儿臣偶感风寒,一直在宫中静养。宫中又在忙父王寿宴之事,儿臣想着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臣服过药过几日便可痊愈。父王放心便是。”
慕容翼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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