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层之恋- 第13部分

　　　　
　　　　她被他领回了家。
　　　　
　　　　“喝杯热牛奶，暖暖身子。”
　　　　
　　　　“我喝不下，你喝吧。”
　　　　
　　　　“那怎么行，听话，你都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吧？”
　　　　
　　　　她听到如此温柔的话语，看着宇文穆白，顿时眼泪又不禁流了出来。
　　　　
　　　　“拿着。”宇文穆白强势地把牛奶塞到她的手中，“我出去打个电话。”
　　　　
　　　　“晴晴在我这，你们放心吧。”
　　　　
　　　　江晴晴看着他的背影，在寒冷的冬天里，他的冷酷在白雪印衬下没有了棱角。
　　　　
　　　　她环顾他的房子。看到了一张照片。看得那么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走到她的身边了。
　　　　
　　　　“这是去年冬天滑雪的时候照的。”
　　　　
　　　　是啊，那年我们很疯狂。还记得那一天，为了追求某个帅哥她疯狂地拉着慕容瑞雪一起去滑雪，那时什么都不会，还摔了好几跤。正当她追赶那个帅哥时，她的行踪被黄凯发现了。结果还害得她摔了一跤呢。为了不让黄凯取笑她，还一直找理由搪塞为什么来滑冰场呢。想到黄凯当时一脸鄙视她的表情，她不禁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可如今想来，她当初要追的帅哥叫什么名字她都不记得了。
　　　　
　　　　“原来那时候他是和你一起去的啊？”她一脸惊讶。
　　　　
　　　　“是啊。”
　　　　
　　　　“当初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呢？”
　　　　
　　　　“或许你当时眼里只有那个帅哥吧。”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宇文穆白看着照片说。
　　　　
　　　　“看来他经常和你说起我吧。”
　　　　
　　　　“还好。”
　　　　
　　　　如果时间让这个场景倒回黄凯还没有出事前，江晴晴肯定会因此而觉得一阵兴奋，因为在一年前他已经认识她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可世界上就是没有如果，这时的江晴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心起来。她的思绪又倒回那个她以为离幸福不远的夜晚，月亮洒落在她窗台的夜晚。
　　　　
　　　　她想起了三天前的那个夜晚，那是跟宇文穆白告完晚安之后的夜晚，她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黄凯。
　　　　
　　　　“您是江晴晴吧？”
　　　　
　　　　“嗯，是的。请问，你是。。。。。？”电话号码显示的是黄凯的号码，说话的人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粗犷的浑厚的声音略带点本地人的口音。
　　　　
　　　　“滨洋路发生了一起群殴事故，麻烦您过来靖康医院一趟。”
　　　　
　　　　“什么？”江晴晴有点词穷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被害人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麻烦您过来一趟。”
　　　　
　　　　“怎么了？”慕容瑞雪看她着急的样子，不禁问道。
　　　　
　　　　慕容瑞雪接过她的电话，“您好，请问您是？”
　　　　
　　　　“警察。手机的主人你们认识吧，他已经在医院在医院抢救，麻烦你们过来一趟。”这时候那位中年的警官语气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瑞雪。。。。。。黄凯出事了？”说着江晴晴由于担心而紧张地身体不停地打颤，“是不是他们庆功宴玩疯了，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啊？”
　　　　
　　　　瑞雪摇了摇头，“警察说他现在在抢救。”
　　　　
　　　　江晴晴和慕容瑞雪很快就穿好大衣，然后急急忙忙地赶往靖康医院。
　　　　
　　　　警察已经在抢救室前等待她们了。
　　　　
　　　　“警察叔叔，他怎么样了？”
　　　　
　　　　“谁是江晴晴？”
　　　　
　　　　“我是。”
　　　　
　　　　“你们是他什么人啊？”警察看着她们问道。
　　　　
　　　　“我们是他的朋友。他爸妈都不在这边。”
　　　　
　　　　“他被砍了一刀，刀伤部位在背后，失血过多，而且头部被猛烈的撞击。现在医生在抢救。”那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很淡定地说。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员，略显稚嫩，应该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晴晴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警察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瑞雪看着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的江晴晴一秒后问那个警察。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目击者说是在路上发生争执引起的斗殴事件。”那位警员解释说。看了看她们两个，“他平时和黑社会有什么过节么？”
　　　　
　　　　“没有啊。您是说那些是黑社会的？”
　　　　
　　　　“逮住了两个，说是在黑社会混的。”
　　　　
　　　　“什么？”连慕容瑞雪也不敢相信，平时安安分分的黄凯会惹上黑社会。
　　　　
　　　　“你们赶快通知他的父母吧，因为他的手机上没有他父母的电话号码，我们也无法通知到他的父母。”说这话的时候，那个中年警察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江晴晴。眼神里流露出人有些让人觉得不被审视的感觉。
　　　　
　　　　“叫你朋友别太担心，我们先走了。”这时候，彭磊也来到医院了。他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警察问道，“他怎么样了？”
　　　　
　　　　“脑部受到强烈的撞击，背后还被砍了一刀，医生还在抢救呢。”
　　　　
　　　　“他爸妈知道了么？”
　　　　
　　　　“还没呢，我们要怎么和他们说啊？”
　　　　
　　　　“先等手术结束吧。要是不行就。。。。。。”
　　　　
　　　　“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江晴晴打断了彭磊接下来想说的话。
　　　　
　　　　“好好好。。。。。他不会有事的。他人那么好，老天不会那么不公平夺走他的生命的。别哭了。”慕容瑞雪抱住瘫坐在地上的江晴晴安慰道。
　　　　
　　　　江晴晴不敢面对手术的结果，一个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的路。突然不想去面对一直在身边的东西要被人没收的事实，生怕从此以后的每一天的生活程序重新被编程。说到底她其实是个脆弱的女生，遇到事情总没有慕容瑞雪的理智与冷静，想不通就选择逃避。
　　　　
　　　　可有些事，一时的逃避后终究还是要面对。
　　　　
　　　　“为什么选择逃避呢？”宇文穆白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看了看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害怕自己接受不了吧。”
　　　　
　　　　“他现在度过了危险期了。但头部因为猛烈的撞击导致脑组织被破坏，失血过多还在昏迷状态。”宇文穆白平静地说。
　　　　
　　　　“你是说，他没有死？老天爷没有把他从我们身边夺走？”
　　　　
　　　　宇文穆白点了点头。
　　　　
　　　　“你没有骗我？”
　　　　
　　　　“没有。”
　　　　
　　　　“太好了，太好了。。。。。。”她激动得拽着宇文穆白的手臂，心情由于激动而吵到了泪腺，宇文穆白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珠。
　　　　
　　　　不知是哭太多了还是伤心过度，她站起来那一秒身体略显摇摇欲坠。宇文穆白赶紧扶住她，“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一点体力都没有。”
　　　　
　　　　“我吃不下。我们现在能去看他吗？”
　　　　
　　　　“太晚了，明天吧。”
　　　　
　　　　宇文穆白将江晴晴扶到自己的床上。
　　　　
　　　　“今晚，你就睡这里吧。”
　　　　
　　　　她拉住了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就在客厅，有事叫我就可以了。”
　　　　
　　　　“那。。。。。。你，可不可以在我睡着再走？”江晴晴看着宇文穆白，顿时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了。今天，他的温柔已经将所有的偏见击垮，将所有的失望粉碎，这就足够了，即使你拒绝我，我也不会难过的。
　　　　
　　　　正当她那么想的时候，宇文穆白转过身，坐在她的旁边。
　　　　
　　　　“睡吧。”
　　　　
　　　　顿时宇文穆白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那是不自然的变化。毕竟，他还真的不适应与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单独相处。一直以来他一直习惯了躲避追求他的女生，即使曾经和余嫣在一起时，他起初也是现在这样的感觉。他看着这个在他的身旁熟睡的女孩，禁不住伸手捋了捋她的发，然后在她的眉毛间逗留。
　　　　
　　　　待续。。。
　　　　　

第十二章　回忆爱

　　　　那年夏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悲伤。眼泪证明我的悲惨存在过，随着年月的递增，它教会了我更深层次的涵义。
　　　　
　　　　和川到处都能看到的行道树是印度紫檀。夏天的时候，稠密的树叶随风摆动，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的花季。只是随风呼吸时，才会因为那香气的环绕而恍然大悟，原来紫檀树已经开花了。曾经在夏日里，骑着脚踏穿过一条又一条绿荫街道。它一次又一次地见证我们的笑容。
　　　　
　　　　走在嘉兴街道上。在熟悉的拐角处。有着那么多的回忆。此刻，却有种不知所措之感悠然而生。从她身边走过了一对情侣，男生的手插进蓝色牛仔裤的口袋。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女生偶尔抬起头看着身旁的男生，眼神里流露出幸福，然后时不时地笑。江晴晴看不到那个女生的脸，视线已经模糊。被一层晶莹剔透地液体挡在了视网膜前面。
　　　　
　　　　他们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真的很久了吗？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发觉呢？他的表情里透露出很自然的神情，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不好意思。他在我的视线外，就是这么对待女生的吧？还是我其实和其他人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完全不顾及周围路人的眼光。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即使他们身上有着标志性的高中生的符号，即使对于大人们的观念里还是无法接受的早恋。他用手摸摸女生脑袋亲密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些许还有几分爱恋，泪水已经证明了她心里的疑惑。
　　　　
　　　　“哎，骑慢点啦，骑慢点啦。。。。。”拐角处黄凯为了展现他的一技之长所以带有些炫耀他骑车技术的色彩。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坐稳啦。”
　　　　
　　　　正当黄凯得意时，脚踏车的轮子在不到一秒钟的速度里因为接触到凹凸不平的地面而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来了个急速刹车导致两个人也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了。
　　　　
　　　　“都怪你啦！没事要耍什么帅啊？痛死我了。。。。。”
　　　　
　　　　“哈哈。。。。。。我这不是想给你显摆一下我的车技么。有没有进步？摔到哪里了？”黄凯扶着她，仔细打量着。
　　　　
　　　　“还说呢，屁股都开花了！”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这下怎么办啊？爆胎了。”
　　　　
　　　　“还能怎么办啊？推着回去呗。”
　　　　
　　　　“唉。。。。。。只能如此了。”江晴晴灰着脸说道。
　　　　
　　　　他们穿过了印度紫檀的丛林，穿过了整个夏天。
　　　　
　　　　手指的触觉依然还那么清晰。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出那由石头刻出来的凹凸不平的字眼。她有些惊讶，它们还在墙上清晰地留着。它们还在。一直都在。而他们呢？只可惜刻这个字的人已经不能再回到那个羞涩的懵懂的花季了。
　　　　
　　　　时间如河流，没有倒流的可能。所以，人也如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回不去的就只有再次路过原地来享受过往。仅此而已。
　　　　
　　　　“第三次一起回家，结果遇到车子爆胎。”
　　　　
　　　　顺着手指的触觉，她不再流露出喜悦，而感觉到一种无法抵触的悲伤袭击而来。她想抵抗这样的悲伤。却发现她无力抗拒。他们的身影在眼前的出现。
　　　　
　　　　黑白色的校服。有一天，这样幸福的画面消失了。
　　　　
　　　　她看着那个穿着她熟悉校服的男孩挽着一个女生，她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如游戏般戏弄她？给她美好的记忆后又突然当头一棒？酝酿了三年的感情感觉就像被泡在水里的番薯，在被酝酿出酒之后也就不存在任何的价值了。她的表白，也像番薯一样失去了价值。她就是一个番薯。没有华丽的外表。只有一颗热腾腾的心。
　　　　
　　　　浪漫的场景，往往不存在现实感。表面的幸福，拥有不会懂得背后的悲伤有多深。却当悲伤逆流而上时，那种仿佛被戏弄的感觉就会生出一丝的痛恨。
　　　　
　　　　“没有开始的结束。2007。07。06”
　　　　
　　　　“瑞雪。。。。。。”她哽咽地声音伴着泪水，炎热的夏天让她的热泪瞬间就蒸发了。
　　　　
　　　　“怎么了？”
　　　　
　　　　“我。。。我我看到黄凯挽着一个女生在街上。。。。。。”眼泪如泉涌一般流不止。她第一次觉得女生的眼泪竟然可以如此地轻易决堤。
　　　　
　　　　“你，没看错吧？一定是你看错了，别哭。你在哪呢？”
　　　　
　　　　“我没有看错。”江晴晴用手擦了下眼泪，“就在嘉兴路这边。”
　　　　
　　　　“他怎么可以这样？我的表白就让他这么畏惧么？至于要这样拒绝我么？”
　　　　
　　　　“你先别激动，我一会就到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啊！？为什么呢？瑞雪，难道以前的快乐时光对他来说都和一般女生没什么区别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是我不够好。是我不够完美。是我太任性。还是我不够他身旁那个女生漂亮。”电话里她的歇斯底里让慕容瑞雪有点害怕。慕容瑞雪很了解她，遇到事情一想不通就选择逃避。然后一味地责备自己。
　　　　
　　　　“你先别哭，我快到了。先别哭哈。”
　　　　
　　　　当江晴晴看到慕容瑞雪那一刻，像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趴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哭了多久。
　　　　
　　　　那一天，江晴晴对慕容瑞雪说，“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痛。瑞雪，就是这样的感觉。”
　　　　
　　　　江晴晴坐在宇文穆白的旁边，他们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高二那一年发生的最悲伤的事。可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还是无法甩开曾经让自己变成泪人的男生。她的思想不受她的大脑控制，然后肆无忌惮地想起了过往。如果没有当初的伤害，我们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是该感谢还是淡忘？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心软了，我还是在默默地原谅了他的伤害。
　　　　
　　　　她回过神来。看到了坐在她旁边的宇文穆白。他在看着她。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她发呆的表情，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于是就这样一直沉默到医院门口。直到下车之前才打断了她的遐想。
　　　　
　　　　“到了，下车吧。”他用手碰了她一下肩。
　　　　
　　　　“哦。”
　　　　
　　　　站在医院门口，她突然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