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娃出逃把娘给朕留下-贵妃出逃之把娃给朕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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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娃出逃把娘给朕留下-贵妃出逃之把娃给朕留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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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你们有没有派过一个女官到行宫馆传话!”
  那太监被问得一头雾水,但看卫乾勋一脸冷凝的样子,心知该是出了大事,不敢多想,立马恭敬回道
  “国主只派了奴才一人来请贵君,没有另派什么女官。”
  卫乾勋听到这,一言不发,转身就往行宫馆的方向跑去,两个跟来的侍卫头一次遇见这种事,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得跟在后面一起跑,但卫乾勋的速度实在太快,二人很快便被甩在后面。
  卫乾勋奔跑的速度几乎已经快到极致,但他却还是觉得不够快,路边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均惊鄂的站在原地,大家都在好奇,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让一向沉稳示人的大罗皇帝,这般不顾帝王尊容的疯狂奔跑。
  此刻的卫乾勋顾不上别人如何看他,现在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跑快些!再跑快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快,仿佛只要稍微慢下一点,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一般。
  一路狂奔回行宫馆后,卫乾勋一句话也不说,直直冲进穆四住着的屋子。
  院中金戈正带着几个侍卫在石桌前闲聊,猛地看到疾奔而过的卫乾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其他几个侍卫则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卫乾勋推门而入,直接奔到床边,之前还报有一丝侥幸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一阵抽搐的痛意传来,卫乾勋身子摇晃两下,从心底呕出一口鲜血,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第六十八章 他的心

  外面,金戈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见卫乾勋嘴角带血,倒在地上,立马冲过去小心将人扶起来,关切问道
  “皇上怎么了?快起来,末将去找太医。”
  说罢,就要喊人去传太医。
  就在这时,卫乾勋抬手阻止了金戈,金戈不明他是何意,刚想开口询问,卫乾勋做出禁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说话。
  缓慢而无力的推开金戈搀扶的手臂,卫乾勋半撑着旁边的椅子,平静无波的眼神盯着金戈看了良久,才缓缓开合嘴角,淡淡道
  “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她不能再出事了,我把她交给你了,可你把她丢了,你告诉我,我要到哪里再去找她?到哪里去找?她不在这里,她又不见了。”
  轻缓的语气带着淡淡茫然,悲伤到了极点,仿佛丢失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什么一般,金戈这才意识到,原来穆朝妘不见了,但是他们明明一直守在院中,一刻都不曾离开,人是怎么不见的?金戈实在不相信人会凭空消失,于是在屋中各处搜索起来,一寸一寸的,不放过任何角落。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依旧不见穆四踪影,金戈终是相信穆四真的不见了,再次来到卫乾勋身前,金戈的脸上带着悔意,膝盖微曲,缓缓跪于地上
  “末将没有保护好娘娘,末将知罪,皇上杀了末将吧!”
  金戈深知卫乾勋对穆四情深何许,正因如此,他才明白卫乾勋此刻该有多恨他,毫不夸张的说,穆朝妘几乎就是皇上的命,皇上将命交给他照看,而他却犯了如此大的错,现在也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卫乾勋死水般的眼眸没有因金戈的举动泛起半丝波澜,只用平静到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对金戈说道
  “杀了你,如果杀了你能换回她,哪怕是杀十个你,百个你我都不会手软,可是杀你没用,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这个时候的卫乾勋不是皇帝,他只是一个丢了自己妻子的普通男人,平日里总是暗藏锋芒的眸子,此刻也暗淡的看不出半点希翼,一个人大概也只有到了最绝望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金戈心里知道卫乾勋现在不想看到他,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后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朝外走去。
  屋中只剩下卫乾勋一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脚步虚浮的走到床边,坐下后,缓缓靠在床栏上,目光所落处,是一块质地精巧的玉佩。
  卫乾勋伸手拿起玉佩,眼中的苦涩愈加浓重,这玉佩是他亲手带在穆四身上的,在皇室传了百年,据说能保人平安,可现在玉佩在这,人却不见了,这保的到底是哪里的平安!
  五指慢慢紧握成拳,精致的玉佩被包裹在掌中狠狠挤压,但是最终卫乾勋还是没有捏碎玉佩,因为他不知道,这玉佩算不算是他身边唯一与穆四有关联的一样东西,若是它也毁了,那以后,他是不是就连个能忆起她的东西都没了。
  卫乾勋抬手,缓缓将玉佩凑到鼻前,有淡淡的馨香从玉佩上面散出,卫乾勋知道,这是穆四身上的味道,他想,如果有一天,他看不见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没了思想,没了骄傲,但只要他还有嗅觉,那么不管何时,不管何地,只要他还能闻到气味,他就一定能认出她。
  她一直没有醒过,他便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醒着或者睡着,他都在,只是大部分是醒着的,有时他不敢睡,有时睡了也要醒来,因为怕,怕她皱眉的时候他不能及时为她抚平眉头,怕错过她偶尔的指尖颤动,怕如果她醒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更怕她会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离开。
  他只离开了一会,她就不见了,所以这是对他的惩罚吗?六年前那么轻易的放开她,六年后想弥补也迟了吗?可这都是他的错啊,不应该让她来承受,这样对她不公平,这样一次次从他身边带走她也不公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卫乾勋耳边想起来他父皇临死前的话语。
  “父皇把卫家的江山交给你了,为了这个江山,父皇失了挚友,失了挚爱,得到的只有天下骂名,还有那把凉得刺骨的椅子,现在它们都是你的了,骂名父皇挨了一辈子,富贵父皇也享了一辈子,梁国的城墙付诸一炬的时候,父皇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反梁,想了很久,刚刚终于想明白了,梁国让父皇失去了挚爱,所以父皇倾尽半生,只为毁梁……可父皇错了,你记住,如果你以后也有了挚爱之人,你要知道隔在两个人之间的,一直都不是你眼睛里看到的,她同你之间,只隔了一颗心,江山固然重要,可江山是天下的江山,父皇是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江山,而失了她,你不能和父皇一样,父皇的骂名你不能一直担着,父皇走错的路,你也不能重走。”
  那声音如穿越遥远的时光一般,突兀响起,沧桑而又带着淡淡的伤,是淡淡的,不浓烈,不是临死前的悔悟或控诉,只是平淡的叙述。
  以前总也不懂父皇为何在临死前和他说这番话,可现在似乎懂了,感情不是朝政,不是任何可以算计的东西,一个人遇到另一个人是注定也是偶然,而一个人错过另一个人,大概只因心中有更在乎的,当初,他在乎大罗多于她,而现在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时,似乎有什么已经悄然改变了,他怕了,他懂了,可他已经来不及了。
  他又把她弄丢了,想来他也是把她弄丢很多次了,之前她丢了,他知道去找她,而现在她又丢了,他却不敢去找了,他怕他找到的是他不愿看到的她,他不怕的事情有很多,可最怕的却只有一样。
  他最怕是他亲手送她入的棺椁。
  六年前,大罗皇宫内挂满的素缟,是他见过最厌恶的颜色,满宫的白,无论他走在哪里,都在无声提醒着他,那个人离开了,飘飘扬扬的白,犹如讽刺一般,那时,他以为他只是讨厌白色,后来他才明白,他讨厌白色,是因为白色带走了一个人。
  六年后,她在他没有一丝准备的时候出现,拙劣的演技几乎让他想要发笑,可他忍住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看着,甚至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他看着她的心虚,她的紧张,她的再次欺骗,他想他该是愤怒的,事实上他也确实愤怒了,可是,他最想说的还是真好。
  真好她还活着。
  真好他还能遇见她。
  他到东瀛找她,却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出现,犹豫了很久,还是冲动的去了,那是他第一次冲动,可他不后悔,以前没冲动过,是因为没有冲动的理由。
  他的突然出现应该是让她很震惊的,从她的表情里,他看得出来,她的小心翼翼让他突然间失了自信,他以为他们还可以回去,可六年的时间似乎改变了许多,她的疏离是最好的证明,她说会给他当牛做马,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他要的从来都只是她的心,而不是她当牛或者做马。
  他把她交到徐姑姑手中,本来是想让她好好思过,让她知道当牛做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她却因此差点丢了命,当他将脸色煞白,浑身冰冷的她从水中捞出时,一颗心也瞬间降到了冰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断盘旋:不准死!
  她不能死,他也不允许她死。
  太医说她患有体寒,一瞬间的呆楞,他找来旺财一问才知,她的体寒竟是生产时染上的,很多人说,女人生产时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她那时该有多痛,但是那个时候他不在,每个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他给不了她快乐,也参与不了她的痛苦,那是他头一次痛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太傻,恨自己不能给她快乐,却在她痛苦时让她更痛苦。
  她醒来时,谁都不知道他有多雀跃,他感谢上天把她又送回来了,即便他从未信过天。
  他想好好陪在她身边,把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可东瀛一直不稳当,离开的日子里,他几乎日夜不眠,他想用最短的时间结束一切,然后回去好好陪她,那一天,他回去见了她,事情并没有结束,而是愈演愈烈,东皇未央在岐州城埋下了足以毁城的炸药,而他必须要在炸药点燃前擒住她,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他没有任何把握能成功,所以他回来见她,把那当成最后一次见她,只是这一次,离开的可能会是他,他甚至告诉了峑福,他若死在岐州城,大罗便退出东瀛,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便只有还给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她的肩很暖,他近乎贪恋的依偎在她身上,连日来得疲惫瞬间涌上,或许只有她才能让他这般毫无防备,像个孩子一样坦然入睡,那一晚他睡得很沉,醒来时她脑袋歪在一边,似乎睡着了,肩却依旧恰到好处的让他靠着,那时他想,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后来,他真的活着回来了,伤了一条手臂,这很值得,他想,他终于能带她回去了,回他的世界。可是她和王七站在一起,飞花下笑语,男的清俊携逸,女的明眸善睐,那样和谐,仿佛天造地设,让他嫉妒到发狂
  他在他的世界等她,可她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他喜欢她的笑,一直都喜欢,因为她的笑总是带着莫名的暖意,让他贪恋,以至于不愿放手,可那一次,她推开门时,嘴角的一丝笑意却让他十分愤怒,她因另一个男人笑,世上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
  以前他不知道什么是嫉妒,也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嫉妒,他是天子,大罗是列国之首,他从来不需要嫉妒任何人,可是这一次他却嫉妒到发狂。
  往日强压在心中的情感,一瞬间如潮水般涌上来,他无声控诉着问她究竟把他当什么?他更想问她心中究竟有没有他一角的位置?可她犹豫了,在他看来,那是默认,默认他从来都不是她的什么人
  当他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裳时,他想,就这样吧,即便她讨厌他,甚至恨他,也总好过她再一次离开。
  可是她哭了,他第一次看她哭,落在手上的泪,灼的他心痛,他恨她总是能一瞬间击溃他所有坚持,更恨自己,恨自己的狼狈。
  他狠狠咬上她的锁骨,因为有人说过,一个人的锁骨上,集中了所有痛感,他想问问她知不知道痛,也想说,这样的痛,他已经尝了六年,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时,他突然决定放手了。
  他从来都不会输给任何人,可这一次他输了,只因对手是她,她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她在,哪怕他有雄兵百万,千里良驹,也会一瞬间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他说放她走,然后转身离开,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其实他只是害怕,怕他留下来会再次伤害她……
  无数次他想过,如果那天他没有离开,是不是后来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得知她失踪以后,他心急如焚,东皇未央的手段一向毒辣,他甚至不敢想象她是不是还活着,当收到那封让他独自赴约的信时,很多人告诉他不能去,理由无非是危险。
  是啊,很危险,去了以后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可这么危险,他不去,她要怎么办。
  城隍庙里很暗,只有一扇门,外面的光照射不到里面,他进去时,即便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却仍在第一眼看到她,她眼中的笃定带着一些无奈,好像知道他会来,又好像不希望他会来。
  抱住她的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一定不可以再让她离开了,这样很好,他还能抱着她,他有很多话想告诉她,可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想安静的抱她一会,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
  上天似乎永远都在与他作对,连一个拥抱都要让他悔恨终生,她倒在他怀里时,他是不知道该怎样反应的,他想抚上她的脸,可是她额头上的血令他退却,他想尝试着唤醒她,可是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那么多的血,像噩梦一般席卷他的意识,然后他倒在她身上,随她一起沉沦。
  思绪在这里停止,后面的事情卫乾勋不愿再去回想,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前,缓缓起身,卫乾勋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外面走去,有些事,即便他再不愿面对,也必须要去承担。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金戈一直跪在院中,见卫乾勋出来,他一言不发,头慢慢低下。
  卫乾勋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良久才用不含一丝情绪的语调说道
  “你同朕去白厦王宫,其他人散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白厦王宫内,此刻正歌舞生平,老国主高居在首位,他的身旁有一个空着的座椅,是专门为卫乾勋所设,以表示白厦对大罗的尊崇,下首处依次坐着皇室宗亲,氏族首领,宫殿正中,一群歌女舞姿摇曳,看得众人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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