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槐抽了下鼻子,沈仲宇摸了摸他的脸含住他的唇亲吻起来,「好可爱……真的好可爱……以後也只有我有这个特权能够看见你这麽可爱的表情了……」
得意什麽啊?正当他想这麽反驳的时候,再度动作起来的男身已经强硬地夺去他的声音,他紧紧抱住男人汗湿的背,闭上眼睛接受了男人的一部分,然後在体内的激情逐渐沉淀之後,他清楚地、一字不漏地听见了落在耳边的温柔。
「我以後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回家了,失踪这种事,一次就教人受不了了。」
「……你很担心我吗?」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
「那在这之後呢?」
苏向槐红著脸没说话,只是温驯地承受了沈仲宇落在额头的吻。
「本来没打算这麽早抱你的……但总觉得如果不这麽做,我似乎就无法冷静下来,所以还是抱了你强迫你跟我发生关系……就算把你吓跑了,我还是想要你、想要跟你有所羁绊……向槐——」
「嗯?」
「你没有家人,那由我来当你的家人好吗?」
苏向槐怔然无言,只是追寻著他眼神背後的真意,倘若只是谎话,恐怕也是这世上最甜美的谎话了。
「从今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希望你紧急联络人那一栏上填的是我的名字,当然——用不上最好。」
「对不起……」沈仲宇在伸手擦去他那不争气的眼泪时,忽然被他合掌握住放近唇边。
「对不起什麽?」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也谢谢你愿意对我说这句话。」
沈仲宇笑了笑,凝视著他的眼底是毋庸置疑的心疼,「我不是某个人学不来逢场作戏,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嗯…我知道。」苏向槐搂著他在怀中默默流泪,沈仲宇抚著他的头发没再说话,只是拉上长被掩住两人赤裸的身躯。那双紧拥住少年的手就怕遗漏一丝一毫,好不容易才温暖起来的体温。
低等动物。十八(限)
男人洗完澡後围著浴巾坐在床头,才刚开机,未接来电的记录竟长达两页。
来电次数最多的榜首是陈麟,其次是杨红清,他看著这两个人的名字正打算回拨过去,其中一人的号码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萤幕上跳动。
「喂?是沈老板吗?谢天谢地你终於接了!你的手机为什麽都不通?我打了一个晚上欸!」
沈仲宇连喂都还来不及说,话筒的另一头已经劈哩啪啦问了一堆。
「阿槐还好吗?你今天会带他回来吗?他有没有怎麽样?他现在在你旁边吗?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电话接给他?」
「他还在睡。」沈仲宇边说边拂开少年脸上垂落的浏海,昨晚折腾了一夜,他也舍不得就这样叫醒他。
「是喔。」
电话那一头显然有人很失望,但爱情来的时候不论是谁都会变得自私,少年微弓的背脊展露出柔韧的曲线,他拿著手机倾身覆上,当指尖留恋地复习著昨夜的美好时,他的声音仍完美得察觉不出一丝端倪。
「等他醒了我再打给你,应该下午就会回到台北了吧。」
「那我在家等你们。」
「嗯。」不知为何,在结束通话後他竟有些介意,家…他差点忘了少年在台北其实也有个家,而这个家,就建立在他和室友的共识上。
陈麟,是跟少年相当要好的室友,他们之间要好到什麽地步他不清楚,但是跟这个小男生从认识到熟稔还不到一个礼拜,他也隐约感觉得出来他对少年的珍惜与在乎并不下於自己。
「唔嗯、」少年翻身之间不经意挤进自己的怀抱,尽管是碰巧之下的无心之举,却还是让那双凝望著少年睡颜的眼神溢满了柔情。
他抬手抚开摺痕,彷佛还残留著疲惫倦苦的眉心让他忍不住轻轻一吻,拥有了之後自然就会想要更多更多吧?他从不晓得原来自己是这麽贪得无厌的男人。
「向槐……」他轻唤了少年的名字,虽没打算真的叫醒他,但对於自己未能即时得到回应这件事,总难免耿耿於怀。
他以肘为枕,可能是没有睡意也有可能是不甘寂寞,他伸手摸过那长长的睫毛後,指尖突然停留在那片有些咬痕的嘴唇上。
像是被闷得喘不过气来,少年挣扎地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在可见的视野之内,倏地放大的脸孔却把他吓得差点滚到床下去。
这个形容是有点夸张了,因为男人就环在腰上的手从头到尾也没松开过,他顶多就是在拉开距离的刹那又立刻被压在身下,男人熟练地分开他的腿,即使中间还隔著条浴巾,过於强势的火热还是让他红了脸。
「沈、沈仲宇你——」
「我怎麽了?」男人从容不迫地滑过他的嘴角钻入颈肩,宛如电流通过般的快感让他下意识抱住男人的举动看起来欲拒还迎。
「嗯、不…不要了……昨天晚上不是才刚……你不要太、呜唔…都说不要了——」
就算想忍想逃想拒绝也没有用,不经意逸出的呻吟随著急喘短息软腻地贴在耳边,被刻意摩擦的男性感受到同样的灼热与兴奋,让他难为情得只能拼命找洞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男人轻轻弯起他的膝盖,拉起他的脸亲吻的同时,指尖已经不著痕迹地撑开因昨晚的忘情至今依然柔软而湿润的部位。
「还会觉得痛吗?」
不知道是被吻到发不出声音,还是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正视那双柔情似水但却正压抑著爱欲的眼睛,感觉到体内游移的手指,少年禁不住颤抖起来,搂著男人颈项的手因此搂得更紧了。
「向槐…这是O。K。的意思吗?」
「我、没有这样说……你这个混蛋兼自恋狂——」男人愉悦的笑意在手指退出之後尾随著更庞大的恶意侵犯进来,少年闷哼一声,唯一能够的,就是噙著眼泪任由他攻城掠地,被动地摇晃起来。
低等动物。十九(微限)
就算他是沈仲宇这个「社会人士」口中的「年轻人」,也不表示他可以一大早醒来就若无其事地接受过於激烈的情事。
翻云覆雨过後,他让沈仲宇抱进浴室,毫无抵抗是因为不管是腰还是双脚,根本已经找不到站立的力气。
「以後只要我没有说好你都不能——」苏向槐在温水灌进体内时忍不住缩起身子,沈仲宇抱著他坐在浴缸边缘,双手一派正经地进行清洗活动的同时,嘴巴仍不安分地吻咬著少年从发梢底下露出来的耳郭。
「你会说吗?」知道他生性矜持,男人像是蓄意捉弄他似的,不断探索的指尖弄得他又禁不住喘息起来。
「别、别弄了…好了、好了啦——」少年抓著他的肩膀急得满脸通红,慌乱之中对上的两眼水水润润,要是再恶质几分,恐怕又将溃堤不可收拾。
「总是要检查一下啊,我也是一番好意担心你拉肚子欸。」
「你不要做不就好了吗!呜…沈仲宇…你不要太过分了——」忽然被按压摩弄的一点让岔开的大腿微微勾了起来,少年趴在他胸前忍不住啜泣,男人见好就收,退出长指轻抚著少年颤抖的背脊,好声好气地讨好乞和。
体力被消耗过度的少年连生气都像是硬装凶狠的小猫咪,他任他装上莲蓬头淋湿全身,任他抹上沐浴精冲浴洗净,提供从里到外无微不至的服务。
可是当服务生欲求不满地缠著他的唇,甚至还操著精神奕奕的声音贴著他的耳朵埋怨自己失眠了好几天之後,脾气再好的他,终於还是忍无可忍赏了他一拳。
只可惜打在狼身痛在他手,好不容易梳洗完毕,苏向槐裹著浴巾一沾床就累瘫了,发现沈仲宇又意图靠近,他立即进入红色警戒,被敌视的男人手里拿著纱布跟药膏愣在原地,最後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干嘛啦,帮你上药而已啦,你会不会反应过度了。」
「谁教你前科太多……」
「哪有什麽前科?坐好吧?等一下我们就Check…out回台北。」
「欸?要回去了吗?那阿皓——」
「阿皓怎麽样?你跟他只会在法庭上相见。」沈仲宇拉过他的手放在腿上,尽管敷药包扎的动作极尽温柔,但措辞却冷硬到不近人情。
「我不会撤销告诉的,除此之外我还会找来最好的律师……我相信他在绑走你之前应该就已经做好了觉悟才对。」
「可是他才刚被放出来——」
「够了!你以为你还有得讨价还价吗?」沈仲宇在打好最後一个结後抬头看了他一眼,紧紧抿起的唇角让苏向槐顿时噤声。
少年受惊的表情让他心里一紧,他摸了摸他的脸急於缓和气氛。「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你只管恢复平常的生活赶快把这不愉快忘掉就好了。」
苏向槐没点头也没摇头,在避开他的碰触後迳自拿起床头刚拆封的衬衫穿套起来,他背对著沈仲宇正准备扣上钮扣,却突然让人从背後伸手抱住。
「你干嘛?」
「抱歉,一讲到他我的口气就好不起来……绝对不是针对你来的,别往心里去好吗?」
苏向槐没说话只是一迳扣著钮扣,但指尖却怎麽也对不准钮扣洞,他的注意力全被背上的体温吸引了过去,异常踏实,异常温暖,也异常充满了压抑。
「我想可能是嫉妒吧?毕竟他拥有我所没有的你……回忆也好,包容也好,甚至是你那多到泛滥的同情……你对他的每一样特别都让我感到吃味……」
紧拥的双手默默收紧了力道,苏向槐犹豫了下,最後还是回握住腰上的手。男人在得到他善意的回应後,轻轻在他颈间烙下一吻,少年卸去防备,倚靠也似的贴著他。
「那不是特别……只是习惯了那种生活模式,不知不觉就会做出那种反应——不管你信不信,我对阿皓有的只是感激,也许是出自於报恩的心态吧?我在育幼院的时候他确实非常照顾我,虽然到後来我也不晓得为什麽他会变成以伤害我为乐,但曾经接受过的好意我无法、真的无法——」
「对不起,我不会再为了他的事凶你了……不过犯罪不能被纵容,他还是必须替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你应该也希望他能接受精神治疗早点好起来对吧?要不然整天像个神经病似的缠著你,你不怕吗?」
「怕…当然会怕……可是现在有你了……」
「你说什麽?」轻得几乎听不见,彷佛一涌上舌尖就被吞没的呢喃让沈仲宇枕在他肩膀上追问,苏向槐当然没胆再说第二遍。
「你还不穿衣服吗?我肚子好饿……Check…out之後我们可以先去吃饭吗?你昨天晚上也没吃都不会饿吗?」他乾笑几声随便找了些话搪塞过去,怎知得到的回答却是:
「不饿啊,都被你喂饱了怎麽会饿?」
苏向槐心里暗骂无耻的同时一张脸已经红到不行,他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二话不说便朝对面已经穿好上衣的男人扔了过去。
低等动物。二十
「喂——大学生——你该起床了吧?」
「嗯唔…」苏向槐缩起肩膀硬将自己往角落塞,沈仲宇叫他不醒,只好先靠路边停车熄火。
从花莲回到台北的路上,除了中途下车休息时人是清醒的以外,其馀的时间他几乎都一个人在驾驶座上度过,他有些哀怨地捏了捏他的脸(幸好不是带伤的那一边),却见他忽然睁开眼睛,显然还搞不清楚状况。
「嗯…」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呻吟,沈仲宇摸上头发的手指温柔得让他差点又闭上了眼睛。
「到你家了,你是要上去还是要继续睡?」
「上去…我要上去……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苏向槐神情恍惚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又突然躺了回去。
「怎麽了?」
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埋著下巴像是在等待什麽过去。
「向槐?」
「没事……」
「不舒服就要讲,不要逞强。」
「嗯…没事啦,你应该也很累了吧?早点回去吧!我走了。」为什麽才睡了一觉,浑身就活像是骨头要散架似的?苏向槐强忍著酸痛硬是踏出了第一步,总觉得历经几个小时的车程之後,这份痛苦似乎被酝酿得更加刻骨铭心了。
「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啦——」听到後头哔一声,沈仲宇已经甩上车门绕过来搀住他,他有点内疚,但身体在得到支撑之後也不免松了口气。
走出饭店的时候还没像现在这麽难过,要是有张床就在眼前,他应该会当场扑上去狠狠睡上三天三夜吧?
因为顶楼加盖没电铃,沈仲宇直接打手机找「钥匙」,「钥匙」一接到电话立刻飞奔下楼,一打开大门看见活生生的苏向槐,他二话不双张开双手用力给了一个拥抱,殊不知他怀里的少年正因为他的热情而奄奄一息。
「阿槐阿槐——不是说好路上会打给我吗?为什麽到楼下才打?我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连饭都没吃——」
「……你干嘛不吃?」
「我怕错过你的电话啊!」
「我们家又没市话,你把手机带出去不就好了?」苏向槐白著脸抬起手臂撑开他,实在也是被抱到快窒息了,沈仲宇趁机拉走他,不动声色地介入两人之间。
「好啦陈麟,人给你送回来了,你也可以安心了。对了,你去买点吃的回来吧?向槐应该也饿了。」
「欸、现在吗?」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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