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记- 第167部分

卡洛斯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的一切，突然感觉到那么遥远和无助。

城门和母亲？

过往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死去的未婚妻，浑身是血的父亲和他的弟弟妹妹，他和母亲的重逢以及在母亲面前发过的誓言，都像火一样灼烧这他的心。

这都是为了什么，一切的轮回都逃不开宿命的结局吗？

他闭上了眼睛，只有风在耳边呼唤，像是博甘斯的催促，像是母亲的呼唤。

还有蒂娜长公主那信任的神情，和身边的跟随他征战多年的战友们的呼吸。

过得一会，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长弓。

布泽尔以迅雷之势射出了一箭，这一箭凝聚了他八级巅峰的斗气，瞬间破开空气射到了博甘斯的面前。

博甘斯大吃一惊，往后跳了开去。

不过这一箭的目标却不是他，而是直接射穿了布泽尔母亲的胸膛，瞬间便带出来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布泽尔的双眼。

他对着自己的母亲射出了这一箭。

只见那老妇人对着自己的儿子微微点头，便面带安详的倒了下去。

“嗡”的声音响彻在了远方，尘土扬起，战马嘶吼，号角声穿透了整个战场，惊醒了那些呆立的士兵们。

罗恩的大军终于在这个时刻赶到了。

此时的布泽尔面色无喜无悲，一举手中长弓，大声喝道：“公爵大人的援军已经来了，我们打开城门，内外夹击！”

目睹这一切的巴里亚士兵们大声呼喊，极力的附和着他们指挥官的号令，很快便将城门打开了一角，潮水般朝联军冲了过去。

于此同时，联军西北角大乱，罗恩的军旗已经飘扬起来，骑兵的马蹄声开始敲打在了那些联军士兵的心间。

博甘斯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失望而悲伤的退去了。

这是一场没有意外的战斗，在罗恩和布泽尔守军的双面夹击之下，博甘斯这一批十几万的军队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踏上城墙一步，便溃散了。

时间仅仅是过去了半天的时间，整个战场之上便已经被巴里亚的军旗所飘扬。

“布泽尔呢？”，罗恩站在九头蛇之上，倒提基努长枪，远远的说着。他在远方便已经看到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在他吹响进攻号角之前，布泽尔为了怕自己母亲受苦，也为了这个决断，还是亲手杀死了她。

一阵哭声传来，在战场之上初始显得极为薄弱。但是很快，大家停止了说话，也停止了走动，纷纷看着不远处场地中央的一个人。

在那里，一个人坐在地上，满面泪痕，正是守城指挥官布泽尔。

“妈妈！妈妈！”，战斗中英勇无比的他，杀死母亲时没有表情的他，此时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这哭声阵阵，飘荡在罗恩和士兵们的心中，飘荡在大风吹拂的战场，飘荡在锦绣如画的山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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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的点题之章－山河泪。

第五卷　山河泪　第一百章　局势与故人

“或许该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罗恩扔掉了手中的卷轴，有些疲惫的捂着面孔。

布泽尔的事情让他感触不已，战争中得利的往往是那些上层的决策者，他们的英名和战绩都会流传青史，供人瞻仰。而普通的士兵们却是拿着残破的长剑，一次又一次的在生与死的较量中奔走，夹在其中的居民却是只能无助的被这场洪流冲走，冲到哪里，便是哪里。

罗恩扔掉的这个卷轴中，描述的关于西斯的事情，又让罗恩看到了战争快速结束的希望。

阿肯萨斯城下的鏖战，意味着对方联军的战略企图失败了。占领阿肯萨斯的确是一个好的主意，不过布泽尔的坚守，以及罗恩的及时到来终究令他们无功而返，还搭上了十几万士兵的损失。之后他们不得不面对三面的压力，罗恩和布泽尔的汇合之后，守卫阿克萨斯城的兵力超过了二十万，而且随时作出了进攻的迹象。

蒂娜方面已经开始和北方的兽人帝国摆出了进攻联军的姿势，不断的派出各种斥候兵进行大规模的侦查，出现在前线各地的侦察兵着实令联军的总指挥官霍斯特极为头疼，他也捉摸不透蒂娜的计划，到底是在以攻代守，还是真的另有所图。于是霍斯特和联军指挥官们正在整日的思索如何破局，一方面遣人与兽人帝国进行外交谈判，一方面也在作出一些进攻性的尝试，来打探蒂娜的计谋。

而真正令他头疼的，居然还是西斯王子的一支部队。

在经历了雷的事件之后，西斯进过了短暂的休整，再度出击了。除了一如既往的精灵族的支持，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比雷还要出色的女剑客，以及一个强大无比的精灵族圣阶长老，巴里亚三世专门调拨的一万皇城卫队，还有八万装备精良物资供应充足的巴利亚士兵。

至于那些追随西斯的佣兵和奇人异士，更是在这段时间中大发异彩。其中有能够召唤一头巨龙镜像的召唤师，还有使用四系魔法连体技能的四胞胎，以及天生具有隐身功能刺客。

这支堪称强大的部队在西斯带领下，四处出击，开始正面撼动联军，而不是之前那种在敌后进行游记的方式了。

短短一个月内，西斯已经与联军连战九场，尖刀对尖刀，实打实的对战，八胜一负，歼敌五万，损失不足三千。

按照霍斯特的话来说，西斯的战旗再次恼人的扬起在他的鼻子底下。他或许可以容忍蒂娜如此嚣张，但是不能容忍另外的人对他的漠视。于是他决定亲自解决这个麻烦，作为他和蒂娜正式决战的序幕。

不过这一次的西斯，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就在霍斯特用三十万兵力将西斯团团围住的时候，西斯却是神秘的消失了。一天后出现在了维斯庞瑟帝国的边境处，点燃了一把大火，彻底震惊了魔法大陆。

由于维斯庞瑟是一个举国游牧的国家。冬夏交替，使得他们的两个巨大的平原也是截然不同，现在正是夏末秋初，夏天里茂盛的西部草原已经呈现一些枯黄，而东部草原则是刚刚在枯草的的根部发出一些嫩芽，或许再过不久，这里便会呈现出一片绿意，草长莺飞，但是西斯的大火却是让这一切可能化作了一片灰烬。

枯草、干燥的天气、还有稀少的没有防备的守军……西斯后来对罗恩说，如果此时不放一把火，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据说东部平原整整燃烧了十三天，从东边燃烧到西边。数以万计的平民死于大火之中，数以十万计的平民在扑灭大火的过程中死去，滚滚的浓烟遮盖了整个维斯庞瑟的天空，也遮盖了整个维斯庞瑟今年游牧的希望。

大火过后，一片哀鸿！

维斯庞瑟的前线军队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上书霍斯特要求全力追杀西斯，但是考虑到整个大局，霍斯特婉拒了这个要求，因为此时的蒂娜敏锐的发现了这个趋势和情报，恰到好处的发动了自战争开始以来最大的一场会战，巴里亚超过三十万大军集体出击，与联军五十万的集团军在双方的边境处鏖战不休。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分兵再去应对西斯的军队了，霍斯特作为联军指挥官，他考虑的也是没有错。只是他没想到维斯庞瑟军队的复仇决心，得到了霍斯特的拒绝之后，维斯庞瑟三十多万（原本有四十万，但是因为之前的战斗而有所损失）的骑射大军宣布不再听从霍斯特的号令，独自引军围杀西斯。

得知联军分裂，一天后，兽人军队越过边境，以寻找刺杀雅丽公主凶手的名义，袭击了巴斯帝国的一个镇子。

随即罗恩命克里斯和安德森引军协助蒂娜的会战，出兵霍斯特的侧翼。

多方会战边境多次，互有胜负，但是总体上巴里亚方面却是掌握了更多的战争主动权。形势对联军越来越不利。

西北战线顿时一片混乱和混沌，喧闹声整日不停。

不过此时留守阿肯萨斯的罗恩却是要平静的多了。

不久之前，他收到了西斯的情报，和卓东一起失踪的那对魔法师夫妻，找到了。

这是罗恩在白月城队伍中最后的两个人的下落，这对魔法师夫妻德里克和丽丝分别是风火属性，风系的德里克拥有一手极为精湛的风系魔法，能够驾驭风魔法翱翔天空，在白月城的时候也每每引起队中其他人的羡慕。而火系的丽丝拥有和她魔法一样火爆的脾气，看到不顺眼的人和事就会冲上去“燃烧”一番，尤其是对自己的丈夫更是如此。

他们两人在罗恩的佣兵队中算是战斗的主力了，两人合作的风火魔法更是威力巨大，在战斗中也总是起到关键的杀伤作用。但是自从那日被马丁陷害之后，他们俩便失去了踪迹，一直没有被发现，最近才被西斯找到。

据说他们被传送到一个边境的镇子，在那里修养了大半年，终于是有些好转的时候，却是听到了罗恩在巴里亚风生水起的消息，于是他们便决定到巴里亚去寻找罗恩。

但是就在此时，战争爆发了。他们所处的镇子很快被联军占领，他们俩也因为是具有一定魔法修为的“危险分子”，被关押在了地牢。好在霍斯特并没有留意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两个人，也因此错过了一个价值巨大的人质。

西斯的军队席卷了这个镇子之后，他在释放出来的人群中第一眼便看到了这对魔法师夫妻，因为他们的面貌实在是太熟悉了，正是罗恩不停寻找的队友。

他们的见面没有丝毫的意外，很快西斯便通知了罗恩这个好消息。并且在信件中言明，这对魔法师夫妻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罗恩，就是关于卓东的消息。

于是整个事情终于回到了罗恩现在的纠结，那就是卓东。这个聚集了所有疑问和惊奇的少年，在罗恩的脑海中成了最重要也是最紧急的事情。

“宾利，你送给教廷的信件，得到回应了吗？”，罗恩问道。

“昨天那个圣子杜兰特已经传递给了教皇，但是还没有得到消息”，宾利正在索顿聊天，听到罗恩的话便站起身来，在一旁说道。

“那莉莉丝呢？”，罗恩说道。

“她最近一直躲着杜兰特，我也没有见到她”，宾利说道。

罗恩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纷，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至少我都无法得知教廷的官方消息了。”

“大人”，宾利说道，“或许那个神圣教廷太忙了，无法应付大人的回信了。”

罗恩说道：“我的信件中写了一些消息，如果他们真的不在意的话，我反倒是会了解一些情报了。”

“是关于卓东的吗？”，宾利问道。

“一定是的，现在还有其他人能够比卓东更能让导师关心吗？”，索顿突然说道。

“哼，你要是能够成为圣阶了，导师也会关心你的”，一旁的小黑龙努曼说道。

索顿有些痒痒的说道：“你就是这么和学长说话的吗？”

努曼大怒，但是看了看罗恩却是转脸不再看索顿，房间中顿时传来索顿得意的笑声。

罗恩终于还是说道：“不要再闹了，索顿你是学长一点样子都没有。不过不是我关心卓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要是同样出了问题，我都不会不管的。你们可不要在这个事情上相互攻击了，这个和每个人的天赋以及未来没有任何关系。”

努曼扁扁嘴说道：“这个我们自然是知道。不过谁也不知道卓东……学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就在等待那个神圣教廷的回音？他们可是傲慢的很，会不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罗恩说道：“他们的傲慢是有理由的，或许不应该称作是傲慢，这是他们对待所有的事情的态度。或许他们并不是最强大的势力，但是他们绝对是一个最公平的势力，魔法大陆这千百年来的变迁，从来不会少了他们的身影，但是他们都在尽力维持这个大陆的公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听到公爵大人这句话，我感觉到我的到来是值得的”，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众人大惊，因为就连罗恩也没有丝毫的感觉，门外这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外面，没有任何的波动，也没有任何的迹象，那人该是怎样的存在？

“教皇？”，罗恩的脸色大变，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他听出此人的声音，正是之前和他有过数面之缘的教皇。

“神圣教廷教皇，特来一见罗恩大人！”，门外的教皇语气异常的恭敬，声音传出很远，在阿肯萨斯城的上空缓缓回荡。

教皇亲至！

第五卷　山河泪　第一百零一章　卓东的身世

“教皇大人，您这是……”，罗恩吃惊的看着外面站在那里的教皇。

一件紫金华贵的深红长袍披在肩上，看起来高贵无比，那头顶上的黄金冠盖更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将教皇的脸映射的更加威严。一柄象征着权力的权杖握在左手之上，轻轻的竖在地上，从罗恩的角度看来，权杖的投影正映射在罗恩的身上，让他感觉到自己似乎一下子被笼罩在阴影之中。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带着笑容，温和的看着吃惊的罗恩。

罗恩从来见过如此正装的教皇，不禁呆住了。

“罗恩公爵，收到你的信件，我便赶来了。不过教廷的事务繁多，让公爵你久等了”，教皇温和的声音传到了罗恩的耳朵中，终于还是让他清醒了过来。

“我不过是想询问一些事情，教皇大人你不必如此，只需遣人或者回信给我即可”，罗恩见到教皇，虽然有些惊讶，依旧是上前施礼说道。

教廷轻轻抬起了罗恩的手臂说道：“公爵大人所问的事情关系重大，一两句话并不能说明白，我想我还是亲自来一次吧！”

随着他的话，两个人轻轻的走了出来，同声说了句：“公爵大人”，便站在了教皇的身后。这一男一女两人，正是圣子杜兰特和圣女莉莉丝，此时他们没有平时那逼人的气势，而是像个普通人一样站在那里，锋芒尽敛。

而真正令罗恩吃惊的，却是随后的两个人，他们一个手持一把长剑，一个拿着一个权杖，轻飘飘的跟在后面，面色肃穆，看起来已经是个中年的模样，比起罗恩来似乎年纪还要大上许多。

“杜兰特和莉莉丝公爵大人应该是相当熟悉了。他们对大人你颇为钦佩，我也很感谢这些时间大人对他们俩的照顾。不过罗恩公爵似乎还没有见过这两位，我来介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