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起初她是怀疑浮易对自己只是保有一份新鲜与好奇感,可事情渐渐变得让她开始疑惑深究,甚至后来完全就捉摸不透,如果他最初的亲近是因为好奇,可五百年后他又是如何保持这份感觉的?
而且还屡次救过自己的命,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修为,或许那几百年的修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那对他的原身却也是会造成难以修复的损伤,难道浮易真的动了真情?
不,不可能的!有哪个人会对自己心仪的女孩整天冷嘲热讽的?
可是……浮易好像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变得多样化,她见过他的多种喜怒哀乐,可他在面对别人时却总是摆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容,难道这就是他对自己的特别之处?
白纪灵彻底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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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个一度让自己觉得温暖清新的十四。那个抱着自己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自己的十四,那个经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十四,那个一夜之间仿佛经历了数百年轮回突然变得成熟的十四。为什么会想要伤害自己?
是她变了?还是她们都变了?曾经那些欢乐的一幕幕,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
三八不在了。十二不知何去何从了,突然出现的两个却又变得疑点重重了,昔日的那些情同手足的姐妹,那些可以为之奋不顾身的情意,难道都被这五百年的时间给搁浅了,变质了么?
到底谁还能去相信?
“我也无法确定问题到底出在她们之中的谁身上,不过这两人以后要是再出现。你最好还是要提防一些。”
言初的提醒像是一根利刺般扎进了白纪灵的心房,眨眼已是百年之后,早该看清物是人非,可她却依然坚持着一颗从未改变的心去看待那些已经改变的人。
五百年。到底还有多少人已经改变,是不是当年那些她自认为深厚的情谊,早已经被时间的砂轮给磨平,早已变得面目全非,麻木不仁。
她太过于怀念过去而忽略了现在和未来。想到以后或许还会遇到的事情,白纪灵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心力交瘁,是时间的错,才造就了今天的彼此?
“我一直把她们当成此生最好的姐妹,无话不谈。可现在,我还能再相信谁……”浓密的睫毛敛下,遮住了眼底的支离破碎,还会有多少,已经变了质的友谊。
“我。”
白纪灵错愕的抬起脸,看向言初温雅的笑颜,窗外投射出的晨光照在他洁净的脸上,使他周身笼罩在一片淡淡地光晕之中,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温暖的光芒里,温暖着所有人。
是啊,或许如今的十四不再是当初的十四,十一也不再是笑容温婉的大师姐,可她依然还有值得珍惜的人和物,比如眼前,从一只小黑鸡蜕变成人身,他一直都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从未改变,不过时空转换了多少年,他的笑容,都一如五百年前一样温暖。
“言初……”白纪灵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她用力的抽了抽鼻子,低低的道了一句听起来平淡,却包含了诸多感激的感谢,“谢谢。”
言初好看的眉梢镀上一层淡淡地金色,他眼角微弯,温声道,“还有一个人。”
“谁?”白纪灵本能的脱口问出。
“浮易。”
“他……”白纪灵从未怀疑过浮易对自己还有二心,也深知如果他想对自己如何,自己也没有什么价值值得他留到现在,只是想起昨日的事情,她的脸上不免攀上一层阴霾,这第一次出境不得不说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一点值得怀念的美好记忆。
“他这次带你出国,应该和你说了一些事情让你很苦恼吧?”言初的笑容依旧如沐春风,只是此时的眼底掺杂了一些比较深沉的东西,她看不见而已。
白纪灵惊讶的抬起头,愕然之后便是觉得深深地尴尬,努了努嘴才迟疑道,“他和你说了?”
言初抿唇温声笑道,“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对他的性格早就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事情不必他说我也能猜得到。”
白纪灵的脸上微微变了变色,眉心微微蹙起,敛着眸眼珠焦躁的转动着,踌躇了半晌,终忍不住拜托道,“既然你知道,那……那可不可以先让我去你那里待几天,要不然你先在外面帮我找个住处也行……”总之有个藏身之处不必留在这里面对浮易那张让人想要暴走的俊脸也是好的。
言初面含浅笑着摇了摇头,低柔的声音抹杀了白纪灵眼中最后的希望。
“他不会同意的,即便是我也不行,而且,你就算用逃避来回应他,以后免不了还是会见面的。”
白纪灵耷拉着脑袋,神情渐渐委顿下来,方才的难过已经被这种无力感压过,此时的一颗心犹如秋风扫落叶,哇凉哇凉的。
言初望着白纪灵笼罩在阴影下的脸颊,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在思考着如何跟她说起,半晌才道,“其实有些事,浮易一直没有让我告诉你……”
“什么事?”白纪灵本能的仰起脸,疑惑道。
“当年把你从方隐道士手中救回来的人是浮易,你好像一直误认为是我,还有五百年前蓝灵山的那场灾难,你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也是浮易把你救下,当时的你已经不行了,浮易身受重伤,还是坚持用他自己的修为保住了你的原身,足足修养了五年还恢复过来,但是至今都不能大动干戈,否则还是会有后遗症显现出来,他一直都不肯让你知道这件事,或许也是担心你会有心理负担吧。”
白纪灵敛着眸,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一些原以为已经沉淀多年的事情又一幕幕展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言初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白纪灵身前顿了一顿,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别的我都可以帮你,惟独这件事,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说罢,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留下白纪灵一脸茫然的盯着光洁发亮的地面怔怔出神。
如果说起初她是怀疑浮易对自己只是保有一份新鲜与好奇感,可事情渐渐变得让她开始疑惑深究,甚至后来完全就捉摸不透,如果他最初的亲近是因为好奇,可五百年后他又是如何保持这份感觉的?
而且还屡次救过自己的命,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修为,或许那几百年的修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那对他的原身却也是会造成难以修复的损伤,难道浮易真的动了真情?
不,不可能的!有哪个人会对自己心仪的女孩整天冷嘲热讽的?
可是……浮易好像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变得多样化,她见过他的多种喜怒哀乐,可他在面对别人时却总是摆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容,难道这就是他对自己的特别之处?
白纪灵彻底混乱了……
、第八十六章
白纪灵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又是如何躺在了床上,整个人神情萎靡,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瓣芘突然回来扑倒她的床边才将她从这宛如科幻片一般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怎么样?姐姐这次出国玩的开心吗?”瓣芘扯着白纪灵的手兴奋的询问。
白纪灵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收回有些散涣的目光,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道,“瓣芘,我当年是不是被庄主救回来的?”
“呃……姐姐干嘛突然问起这个?”瓣芘面上一紧,神情也不觉有些紧绷起来。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呃,这个……”瓣芘的眼神有些躲闪,细声细语的支吾。
“恩?”
“是谁救得不重要啦!反正姐姐现在已经没事了不是吗?姐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次出国玩的开心吗?”瓣芘答非所问,试图转移话题。
“你别岔开话题,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庄主救得我?”
瓣芘微微挣了挣被白纪灵握的有些发红的手,敛着眸小声道,“姐姐别问了,蓝总吩咐过我不准说的……”
白纪灵神色一紧,握着瓣芘的手也随之松开,瓣芘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可她的表现却已经很明显的表达出来。
她重新坐回床上失神的叹了口气,瓣芘又在耳边说了什么也是不清不楚,最后她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瓣芘这会儿不要吵她,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瓣芘顿时止了声,怏怏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白纪灵兀自坐在床边敛眸轻叹。她不能否认自己曾经对浮易动过心,也有过好感,只是那好感让她捉摸不透。到底是对浮易这个人有好感,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他俊美无匹的外貌产生的?
她还真的搞不懂……
一连几日。白纪灵几乎都在房中度过,除了迫不得已被逼着下楼吃饭,才怏怏的走出房间,遇见浮易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不敢正视他。
这日,白纪灵一如既往的躲在房间里做一只缩头乌龟,瓣芘却匆匆忙忙冲进房间。连门都忘了敲。
正在看书的白纪灵被吓了一跳,诧异道,“你干嘛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姐姐,十。十四师姐来了!”瓣芘边拍着胸口边气喘吁吁道。
“什么?”白纪灵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不等瓣芘在说什么,她已经穿上拖鞋匆匆跑了出去。
楼下,十四一改往日的装扮。换了一粉色的套装,及腰的长发不知何时被她剪成了干练的短发,她靠在沙发里,手里端着佣人刚刚递上的咖啡轻酌着,突闻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匆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向身后望去。
“十四……”白纪灵走到最后一个台阶顿住,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面前那个熟悉而又倍感陌生的容颜。
“十三!”十四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她面前,抬壁想要拥住她,白纪灵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之下让十四顿住了接下去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着对面这个对自己明显有些戒备的人,“十三,你……怎么了?”
“你不该到这里来。”白纪灵咬了咬唇,淡淡道,转身绕过十四身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才又抬头定定的看着她,“趁浮易不在,你还是快离开吧。”
“为什么?都过了五百年了,为了那件事他还会对我怎么样吗?”面对白纪灵的疏离,十四突然有些无所适从,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盯着她的侧脸道。
白纪灵微微舒了口气,不温不火道,“十四,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友情,甚至我险些被三八杀了,我都还坚信着和你们的友谊,当年是我害得你被赶出山庄,我心里一直很内疚,可即便如此,那也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你就算恨我,怨我,你可以冲我发火,哪怕是对我动手我都不会还一下,可是你为什么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来害我?”
“卑鄙的……手段?”十四怔怔的回道,秀眉随之紧蹙,“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害你!?”
想起那天的经过,白纪灵有些愤恨的站起身,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道,“那天在宴会场,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跟我打就离开?那杯酒你又怎么解释?难道你要说酒不是你送的吗?”
“酒确实是我送的,我不跟你打招呼是另有原因!可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十四的声音略显激动。
“那酒里面的浊情虫是怎么回事?”白纪灵无力的摇头苦笑,“你既然要害我,就不应该以你的名义把那杯酒送给我,与其这样,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十四闻言微微一怔,继而讪笑,“我如果要光明正大的害你,我现在就不会站在你面前,而我要是想暗地加害于你,我亦不会以我的名义送酒给你,那岂不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吗?况且浊情虫是魔界才有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
正在低头看着报纸假装镇定的白纪灵闻言一愣,抬头疑惑道,“魔界?”
“浊情虫是依靠着魔界的法力才能够生存的蛊虫,除了魔界的人,谁都无法携带。”一声低沉好听的男声自身后悠悠传来,站在客厅里的两人同时一愣,遁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浮易褪下西装外套,低头挽着袖口,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那你的意思是说在酒里下蛊的另有其人?”白纪灵放下报纸一脸惊异的看向他,眼中满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神情。
浮易微微颚首,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十四,才不温不燥道,“应该是。”
白纪灵闻言垂头,幽幽道,“魔界的人……为什么要来害我?”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十四迟疑了半晌,才沉声问道,“十三……那杯酒。除了你,还有没有人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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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纪灵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又是如何躺在了床上,整个人神情萎靡,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瓣芘突然回来扑倒她的床边才将她从这宛如科幻片一般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怎么样?姐姐这次出国玩的开心吗?”瓣芘扯着白纪灵的手兴奋的询问。
白纪灵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收回有些散涣的目光,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道,“瓣芘。我当年是不是被庄主救回来的?”
“呃……姐姐干嘛突然问起这个?”瓣芘面上一紧,神情也不觉有些紧绷起来。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呃,这个……”瓣芘的眼神有些躲闪,细声细语的支吾。
“恩?”
“是谁救得不重要啦!反正姐姐现在已经没事了不是吗?姐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次出国玩的开心吗?”瓣芘答非所问。试图转移话题。
“你别岔开话题,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庄主救得我?”
瓣芘微微挣了挣被白纪灵握的有些发红的手,敛着眸小声道,“姐姐别问了,蓝总吩咐过我不准说的……”
白纪灵神色一紧。握着瓣芘的手也随之松开,瓣芘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可她的表现却已经很明显的表达出来。
她重新坐回床上失神的叹了口气,瓣芘又在耳边说了什么也是不清不楚,最后她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瓣芘这会儿不要吵她,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瓣芘顿时止了声,怏怏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白纪灵兀自坐在床边敛眸轻叹,她不能否认自己曾经对浮易动过心,也有过好感,只是那好感让她捉摸不透,到底是对浮易这个人有好感,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他俊美无匹的外貌产生的?
她还真的搞不懂……
一连几日,白纪灵几乎都在房中度过,除了迫不得已被逼着下楼吃饭,才怏怏的走出房间,遇见浮易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不敢正视他。
这日,白纪灵一如既往的躲在房间里做一只缩头乌龟,瓣芘却匆匆忙忙冲进房间,连门都忘了敲。
正在看书的白纪灵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