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目光注视,驺靳不禁感叹:“不愧是灵气充足的地方,连松鼠都这么有灵性……”一时间只觉得信心百倍,虽然不知道这信心从何来,他还是加快了速度,瞬间消失在密集的树林中……
第二章 法术带来的烦恼
从驺靳决定逃命已五个月了。与其说他是在逃命,还不如说是在游山玩水。奔逃了五个月,什么危险都没遇到,让他在郁闷的同时,也把胆子放大了起来,至少步履从容了很多。他发现比起地球来,这个地方的一天要长一点。这个差别不和明显,至少以前奔逃的时候就没发现。
逃跑的速度已经放慢了一半多,驺靳花了很多时间在研究渐渐重新恢复灵性的玻璃球上,可惜没什么收获。玻璃球中记载的东西必须元神足够强大才能看到,自从修炼第一遍“炼神篇”开始,修炼的效果一次不如一次,到最后每次就只有微不足道的那么一点提升,让驺靳很不满意。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收集的几个玉简上。
玉简一共七个,三个色泽黯淡的驺靳早看过了,剩下的两黑一紫一青。黑的和紫的不管他怎么折腾都没动静,青色玉简在费了一番功夫之后终于打开了,里面记载的是一种讲述如何引气入体,炼化人体后天浊气进入先天,不断淬炼体内“真气”,最后转化成“真元”,凝结金丹,破丹化婴的修炼法诀,依次对应了修仙的“引气”、“先天”、“筑基”、“金丹”、“元婴”五个阶段,可惜凝结元婴以后就没了。
这是一篇很普通的法诀,不过对驺靳来说很重要,至少他知道了修仙的准确分层,尽管只是到元婴。他将法诀与自己凝结元婴的过程一一印证比较,发现二者的差别实在是有点大,看得他头皮发麻,以前无师自通修炼出元婴的沾沾自喜消失如同骄阳下的积雪。看着玉简对元婴的描述,他觉得自己弄错了许多地方,导致修炼出来的元婴成了一个蹩脚货!天知道自己怎么没有爆体身亡什么的,只是他再也不敢胡乱修炼元婴了。
要是在地球上就能看到篇法诀该多好啊,驺靳忍不住感慨。显然那是不可能的,玉简都有限制,就像要是与锁,钥匙不对,锁是打不开的,至于怎么打开青色玉简的,他完全没搞清楚,只是觉得和自己元婴能运用青色灵力有关。
驺靳对玉简中记载的几十个法术产生了兴趣,从先天期到元婴期都有。先拣了个先天期的“轻身术”来练,“轻身术”的作用是让被施法的人身轻如燕,对眼下正在“逃命”的驺靳来说再适合不过。即使是“伪元婴”,学习这个法术还是很快,几乎上手就成功了,可惜作用在元婴上效果不大。驺靳也不丧气,捡了个“冰锥术”来练,作用是凝结冰锥射向敌人并爆开,产生冰寒的冻气冻结对手,既然自己跑不快,那就让敌人跑得慢,一样也可以跑掉!
……
最后驺靳练得起劲,三天之内将先天期和筑基期的法术练习了个遍。“灼炎术”,作用是引发炽热的火焰灼烧对手;“青木术”,需要树木作为媒介,将树木化作漫天箭雨,射杀敌人;“风沙术”,吹起风沙,迷惑敌人的视线,并且使敌人站不稳身形,“断水术”,作用就是操控水流,水流的多少由施法者决定,很另类的一个法术,只是不知道怎么叫做“断水术”,直接叫“控水术”不是更好?
这四个法术是除了“冰锥术”以外驺靳最看重的,可惜“青木术”、“风沙术”和“断水术”消耗真元大了点,尤其是“断水术”,操控的水越多,消耗越大。如果说驺靳元婴是按照青色玉简中记载的法诀修炼而成的话,完全可以不在乎这样的消耗,可惜他的元婴完全是一个蹩脚货,支持起这几个法术还是有点吃力。
“断水术”让驺靳备受打击,接下来金丹期的几个法术更让他抓狂。其中最简单的,是用来迷惑敌人并且兼职逃跑的“移光幻影术”,驺靳已经练习了接近一个月,还是问题多多,不是控制不好方向,就是拉不出幻影……
没掌握好速度,驺靳狼狈地从一团枯草中钻出来,狠狠地一个“青木术”,将旁边的一棵大树分成几百支利箭,把那团枯草射得草屑横飞,又一个“风沙术”将满地的枯草刮得干干净净,连地皮都去掉了一层,才颓然叹了口气,满心的萧索如同四周枯黄的草木,已经“秋天”了……
驺靳静下心来考虑自己的状况,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连个金丹期最简单的法术都练不好,这元婴实在是太让人恼火了。其实解决方法早就有了,就是找个孕妇投胎,让她把自己给生下来,只是这个过程中“法力”散尽,好处是可以得到新的身体——是“炼神篇”当中记载的方法,修炼元神的“巫”在失去身体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驺靳可以肯定自己投胎一回,元婴肯定是没了,不过可以重修,自己能十年修出伪元婴,修炼一个真的大概不会用多长时间吧,这一点他很有信心。只是这个过程中要将胎儿原本的魂魄“抹去”,至于怎么“抹去”,“炼神篇”中没说,不过驺靳认为不是灭了就是驱赶掉,这两样他都很排斥,前者下不了手,后者感觉自己是个抢身体的强盗。
再说,要让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人将自己给生出来,这种感觉很怪异。驺靳打心眼里不愿意,更不用说出生后应该怎么面对新“父母”。还有一个顾虑就是,他不知道投胎以后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记忆,还想着回地球呢,怎么能“失忆”!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以驺靳现在的蹩脚元婴,肯定不会有多大成就,没有肉体保护,他是绝对不会去尝试那个传送阵的。当时传送就是为了找到一个理想的环境,继续“修仙”大业,现在找到了,可是却想着回去了。难道是因为失去身体,让自己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tian舐伤口?驺靳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懦弱的!
驺靳终于决定投胎一次,他基本没有选择,虽然也许可以通过慢慢淬炼元婴使其更加精纯,达到青色玉简中的要求。可是那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几十年,也许几百年,他等不了,况且这都是自己的猜测,不如前人的经验来的保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驺靳恶狠狠地想,为了得到一具身体,他决定做一回恶人。
最近驺靳一直在埋头赶路,他开始憎恨起着看起来无边无际的丛林来。一路上灵气越来越稀薄,偶尔可以看见一些人的活动迹象,他甚至还去过一个小村,可惜早就没人住了。只是发现村里废弃房屋上门框上有些古体汉字,象形的,和地球有些差别,勉强可以辨认,对此他并不奇怪,两地有传送阵相连,肯定有什么渊源。
种种迹象表明快要到人类聚居区了,驺靳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急切。速度越来越快,不过不是为了赶去投胎,只是一种莫名的期待,毕竟近将近一年没见过人了。至于投胎,他还有些犹豫,这事越慢越好。
一路疾行,驺靳不自觉地使出了“移光幻影术”,只见七八个驺靳分射向四面八方,不过都是幻影,真正的驺靳早到了一里开外。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还不相信困扰自己两个来月的“移光幻影术”就这样练成了!
驺靳小心地又使用了一次“移光幻影术”,很紧张,生怕法术会像以前一样失败。元婴上传来明显的灵力波动,接着分成了八个,分别射向八个方向,而真正的元婴却站在他事先选定的巨石上。
驺靳接着又试了一次,这次准确地站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再试,三次“移光幻影术”,就让他觉得有点累了,明明觉得自己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惜就是用不出来,这种感觉很憋屈很难受。
“移光幻影术”意外练成让驺靳原本下定的决心动摇了,目光闪动,一会儿之后变得坚定,认准一个方向奔了下去,顺便给自己甩了个“轻身术”。
驺靳现在完全没了刚见到人时的兴奋。这是一个不太平时世界,破败的村子里很多人都是面黄肌瘦,路上偶尔可以看到倒地的饿殍,高山密林处往往都有盗匪。普通民众穿的基本都是破烂的土布短袄,和穿类似绸缎长衫一类华美服饰的嚣张富家子弟对比鲜明,更有一些骑马佩剑的侠士,这些人体内都流转着微弱的真气,这是驺靳很感兴趣的地方。
驺靳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江湖豪侠的世界,很用心地学习这里人的语言,不是很难学,和古汉语很相似。他默默地观察着这个世界,或许也是在逃避,到现在还没有选定投胎的对象。
驺靳对自己投胎很慎重,首先就是出生后父母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可不想一出生就夭折掉;其次,不能投生到恶人家里,诸如贪官污吏,地主豪强之流的统统踢掉;最后,未来的“父母”不能长的太对不起观众。驺靳原来的那具身体长得虽说不丑,可是也太大众化了,导致在他传送前都没找到女朋友,嗯,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这基本的三条满足了,还需要仔细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做出决定,以消除潜在的隐患……
四个月后,驺靳选中了一对年轻的夫妇,两人体内真气都不弱,比起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江湖豪客可强太多了,已经有了一个男孩,让他的负罪感稍微减轻了那么一点点。女子,应该说是驺靳的未来母亲,怀上的是一对龙凤胎,夫妇两人还在谈论生男生女的问题。
夫妇两人完全符合驺靳的要求,是绝对的正面人物,特别是两人的外表,根本没得说。就连他们带的一个叫“秋烈”的下人,都长得是非常英武。驺靳决定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观察,现在内心动摇得厉害,他实在是不想做对不起两人的事情。
第三章 血刺
驺靳给自己施展了个“隐身术”,很小心地藏在房间的一角橱柜的柜脚后面,用心听着自己未来“父母”谈话。这样做实在是一件很让人无奈的事情,他曾经仗着“隐身术”“光明正大”地观察,可惜马上就被发现了,要不是躲得快,就成了被筷子射穿的元婴第一人。
驺靳知道所学的“隐身术”很名不符实,青色玉简中就是这么评价的,可惜他仗着自己仙修,哦,应该是巫修的身份卖弄了一把,搞得差点阴沟里翻船,他高估了自己的同时,也低估了自己未来的父母。
室内,一灯如豆。
昏黄的灯光将依偎在一起的两条人影拉的很长很长,轻轻摇曳。
“风哥……”
“嗯……”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不是说好了么,我们永远都不要对彼此说这三个字。”
“我错了……”
“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老天爷,它让我的宝贝絮妹受苦了。”
“嘻嘻——一点都不苦,只要和风哥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不苦……”
……
地上两条影子依偎得更紧了……
驺靳实在是受不了屋里的旖旎气氛,偷听别人说悄悄话是不对的,偷听自己的准父母说悄悄话就更不对了。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可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理由很强劲:充分了解自己的“准父母”关系到自己以后的生存状态。可惜后面就是小两口卿卿我我,基本没有实质内容,驺靳终于放弃了,打算明天继续。
悄然退出房间,驺靳小小的身体藏在屋外大树浓密的树梢里。这是一颗常绿树,在光秃秃的院子里绽放出唯一喜人的绿意,当然现在是晚上,普通人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一阵风吹来,树叶婆娑。这阵风一定很凉,树下路过的店小二紧了紧衣领,快步离开了。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夜空中硕大的圆月被浮过的乌云遮住,只剩下稀疏的星辰无力地闪烁。一条黑影乘着黯淡的月光飘进了树梢。当月光重新洒满大地的时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黑影落脚的树枝突然“咔嚓”一声断裂,虽然他反应很快,没掉下树去,屋里还是传来一声冷喝:“谁!”一道颀长的身影穿窗而出,站在房间门口,白袍飘飘,俊朗的脸上寒冷有如时下的天气。
“不愧是秋家后人。”暗哑苍老的声音响起,黑衣人如同一阵青烟,缓缓飘落到树下。
“小絮儿,回去吧,你父亲很想你。”黑衣人看着白袍青年身后抱着孩子的女子,怔了怔,才开口道。
“我不会回去的,大伯。”女子神色一黯,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眼光流转,深情地看着面前心上人挺拔的背影。白衣青年若有所觉,回头给了女子一个放心的眼神。
“没用的,小絮儿。你应该知道你爹叫我来的意思。”黑衣人的声音同样的暗哑,语调与开始一样,从来就没变过。
女子脸色一白,对黑衣人道:“还请大伯放过我的丈夫和孩子……”
白衣男子脸色一变,回头打断女子:“絮妹,你说的什么话!谁要是想伤害你,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女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男子,有眷恋,也有不甘,最多的还是似海的深情。眼泪止不住顺着光洁的脸庞流下。
男子温柔地替女子拭去眼泪,毅然转身,大声道:“小子秋风,领教血刺前辈高招!”暗中却向持剑等在一旁的书童秋烈打了个眼色。
“有骨气,不过你们是逃不掉的。”黑衣人的声音依旧暗哑死板,眼睛却瞟了一下一旁神色悲愤的秋烈。
“逃不逃得掉,打过再说!看招!!”白衣青年秋风“唰”地掣出长剑,带起一抹银芒刺向黑衣人,这一刻皎洁的月光似乎也黯然失色,没有人怀疑这一剑的决心。
黑衣人身形不动,等银芒到达胸前才袖袍一拂,金铁交鸣声响起,秋风白衣飘飘地后退,黑衣人原地不动,不过衣袖上多了一个大洞。
“难得……可惜了。”黑衣人盯着秋风,感叹道,语气居然变了变。不等说完,一柄散发着妖异血色的怪异长剑从袖袍中伸出。
秋风脸色一变,剑交左手朝着黑衣人扑出,大声喊道:“絮妹,快走!阿烈,保护好你嫂子……”
黑衣人依旧没动,等秋风近身了才一剑刺出。秋风暴闪不迭。
这边秋烈也冲到了女子身前,背对女子,横剑当胸,四下警惕地扫视,大声喊道:“少夫人,走啊。”
女子神色惨然:“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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