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鞋子早就湿透了,难受得不行。
白锦汶怕小虫子,他觉得鞋子里面各种东西在钻动。
黄记川回头看他,就发现白锦汶比他想的弱多了,不用半天,这位公子已经受不了了。抬起的脸上刷刷的汗,嘴唇苍白,两颊却是不正常的红。
嗯……黄记川想起来白锦汶昨晚还在发高烧呢,虽然有血灵芝傍身,但是血芝那东西可不管小病小痛。
“我们休息一下?”见白锦汶不出声,黄记川忍不住道。
倔强地摇头,白锦汶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实在是太没用了,他苦笑道:“我还可以继续坚持。现在要是休息,我怕一坐下,我可真不想再起来了。”
黄记川点点头,继续走在前面。
白锦汶也不看路了,就盯着黄记川的背影,跟着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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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早上一直走到太阳西斜,在一处水边停下。
溪水很小,脉脉流动。
虽然一天没吃东西,但是大概因为血芝的原因,并不饥饿。倒是黄记川一说停下,白锦汶几乎倒在地上。
黄记川接得快,白锦汶狼狈地摔在他的手弯里。
白锦汶没有看到黄记川唇边算计的笑。
黄记川打横抱起白锦汶,走到水边,扶他靠着石头坐。
白锦汶红着脸,头都不敢抬。他当然不知道昨晚已经被面前的男子捉弄着吻过了,他此刻一颗少女心跳得不正常,白锦汶已经发现只要黄记川靠近,他闻着他男体的味道,血液就上涌,真是不妙。
黄记川正拿水壶灌了水给白锦汶喝。还撕了一角衣服,给白锦汶擦脸洗手。
白锦汶见黄记川也是满脸的汗,嘴巴不好意思说,手里帮忙擦上去。
黄记川一愣,似笑非笑看过来。
白锦汶这下连脖子根都红了,手伸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个半晌,黄记川捉过白锦汶的手,示意他继续。
宽额,高鼻,剑眉,薄唇……白锦汶的手有点发软,呼吸有点乱,心快跳出胸腔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黄记川再次摸了摸他的头,问:“饿不饿?我去打点野味?”
白锦汶垂着眼睛,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黄记川看他逞强的模样,笑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很快回来。”
这很快可真不快。
直到天都黑了,人都没回来。
白锦汶慌了。
这荒郊野外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天上轰隆隆几个响雷来凑热闹,潮湿闷热的空气一下子压抑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倾盆大雨。
白锦汶朝记忆里黄记川走的方向去找,希望能够碰到他。
“黄记川……”第一次喊这个名字,白锦汶的喉咙有点痛,生硬的叁个字飘在空旷的林间,没有激起一点声响。
白锦汶睁大眼睛,盯着可能有的一点异动,但是没有。
簌簌声响,是风穿行林间。
只剩他一个了吗?
深切的寒冷和孤寂一下子捉住了他,不同於被男人压着欺负,这种害怕从他的每根神经末端电流一样汇聚到他不堪重负的心里。
白锦汶再次大喊一声。
簌簌……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
这次,白锦汶飞快转身,眼见着一条竹叶青从树上半挂下来,朝他攻击。
白锦汶昨晚看了大蛇,对这小蛇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有人扑到了他,手里抓着那蛇的叁寸。蛇麻花一样扭动,活生生被捏死了。
“黄……记川?”白锦汶捉着身上的人问。
“嗯。”黄记川摸了摸他的脸,“叫你等在那边,你怎么乱跑?”
“我以为你不见了。”白锦汶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他。
天果然开始下雨了,一滴一滴豆大地穿叶而落。
黄记川低咒了一声,用不用这么帮忙啊!好歹等他找到避雨的地方先啊。
“下雨了……”白锦汶茫然道。
黄记川动了一下身体:“可以先放开我吗?手……貌似被蛇咬了…
…”
“对不起……啊!被……被蛇咬了?”白锦汶来不及致歉,被黄记川吓到了。
“嗯。”黄记川拉着白锦汶坐到树下。白锦汶不敢坐,他记得刚才那条蛇就是从这棵树上蹿下来的……
但是,没有办法。雨越下越大了。
黄记川摸出打火石。
地上一边扔着一条扭曲的蛇,还有一只野兔,一只山雉,都歪着脖子死掉了。是黄记川的成果吧。
黄记川的手臂上,生生两个血洞。
白锦汶面色惨白。
他最近受的惊吓真是够多了。
如果白锦汶知道晚归是黄记川故意的,他出来找的时候,其实黄记川跟在他后面,被蛇咬也是黄记川的小把戏。
吃过那种巨蟒饲养的血芝后,会怕一般的毒虫毒蚁,那是笑话!
如果光线再亮一点,白锦汶会看到流出的血是鲜红的,伤口处也没有什么红肿溃烂。
怎么办?
黄记川往树身上一靠,一声喘息。
怎么办?白锦汶捉住黄记川的手说:“我替你把毒吸出来吧。”那条清脆鲜艳的蛇一定是毒蛇……
暗夜里,有光在黄记川眼中闪过。
白锦汶二话不说,伏下头。
黄记川空着的那只手忍不住有摸上白锦汶柔软的头发,这次,白锦汶没有抗拒。
“毒”血一口一口吸出来,吐出去……
黄记川能清晰地感觉到被柔软的唇瓣吮吸在伤口上的刺激,他可耻地硬了,呼吸毫不掩饰地加重。
“好了。”黄记川拉过白锦汶,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
雨越下越大,地上满是泥泞。但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动弹。
本来用来保暖的斗篷展开,兜在两个人头顶,虽然遮风挡雨的成效甚微,好在聊胜於无。
白锦汶缩在黄记川怀里的身体一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青年喷吐在他耳边的热烈呼吸,以及下面顶着他屁股的玩意儿。
衣服早就湿透了,拥抱显得更加暧昧。
白锦汶动了动,被双臂束缚得更紧。他轻叹口气,装作不在意,放松了四肢,干脆靠在黄记川胸口。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头上,白锦汶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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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早上却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白锦汶烧得更重了。脑袋昏昏沈沈。
昨天打的兔子和山雉不知道被水冲到哪里了,肯定是不能吃了。黄记川没有耐心再去找食物,想了想,掏出怀里随身携带的盒子,把血芝嚼碎了,喂白锦汶吃了小半,自己也吞了几口。彻夜淋雨的疲惫似乎也飞走了。
重新回到溪坑边,昨天的脉脉小流,经了一夜的雨,现在湍急得很,把昨天靠坐的石头都淹没了。
黄记川把白锦汶放在一边,自己走进水里,洗了个澡,把衣服也拧干了,扔到一旁树上去晾。
回头看看白锦汶,这时候生不起火,也不能继续穿着湿衣服。
黄记川走近。半跪在白锦汶身边,看着这个烧得满脸通红的男人。
白锦汶的眉紧紧皱着,呼吸不正常地压抑着。
黄记川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被他的手按住了。他一直醒着吗?
看着面前一丝不挂的黄记川,眼神里有微微的恼怒。
“衣服湿了,不能继续再穿下去。”黄记川像说着什么再平常不过的话,“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恼怒没有淡去,羞得眼角都红了。
“你在怕什么呢?”黄记川轻笑,“你要是继续病下去,我们还怎么走出这林子?”
白锦汶颤抖的手一松,眼睛紧紧闭上,黄记川知道他让步了。
没有多余的触碰,但是黄记川的衣服脱得很慢。白锦汶的身材不错,骨架小,肉匀称地覆盖,皮肤更不错,白腻得像凝脂,只是这身躯上的没有消去的痕迹也太多了,东一块青,西一块红,更别提两腿中间了,血渍、浊液和药渣都黏在那。
黄记川眸色变深:“谁做的?”
陈七那个性,连上个青楼都跟进洞房一样,断不会这么折磨喜欢的人。黄记川知道他对这个抓上山的“媳妇儿”看得可紧,看书学怎么弄男人都忍了好几天,黄记川原来当笑话听的。那些书,也是经他的手送上山。
黄记川想翻过白锦汶的身体,看看后面,被白锦汶握住手腕,声音里带着忍耐:“别看了,很脏。”
“什么人,嗯?”黄记川抱起他,安抚地摸着他的背,白锦汶的臀部有好几道带血的擦伤。黄记川这时候后悔昨天故意耗他体力走那么多路了。白锦汶竟然一声不吭。
“不要问我。”白锦汶埋在黄记川胸前,身体承受不住般弓起来。
“没事。”黄记川抱起他,一起走入水中,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一
点点替他清洗。
两个人赤裸地面对面贴着,很容易起反应。
白锦汶更是头都不敢抬。
黄记川的手指伸进他红肿的穴口里面,替他挖出那些快馊掉的草叶残渣,触动到结疤的伤口,他痛得踮起了脚尖。
白锦汶因为疼痛,前面并没有立起来。但是黄记川的老二一直硬朗地戳着他的腹部。
他想要我。白锦汶既喜且悲,他对后门的事实在是心有余悸,但是黄记川用力替他搓洗的劲道,都露骨地告知他对方的渴望。
白锦汶只敢抱紧男人。
太阳照耀下,水光粼粼,白锦汶却觉得若没有黄记川的手,他快被绕着双脚的水流冲走了。
黄记川微微推开,空出一只手抬起白锦汶的下巴。
“我……”白锦汶颤着睫毛,睁开了一双水意荡漾的眼睛,他瞬间被黄记川眸中燃烧的暗火燎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黄记川低头,含住白锦汶鲜嫩的唇瓣。
两个人几乎都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从水里到岸边。
湿漉漉的斗篷摊在草地上,两个大男人光天席地搂在一起翻滚,阳光挥洒在他们年轻漂亮的肌肤上,连从肩脊留下的汗液都被照耀得闪闪发光。
破碎过的穴口再度被撕裂,温柔的疼痛弥漫了整个身体,白锦汶敞开双腿,接纳赋予他欢悦和痛楚的男人。这次,他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
不知道是因为血芝的助兴,还是因为身体的契合,粘在一起的身体不肯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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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积极了,出了一身汗,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白锦汶虚弱地靠在黄记川胸前晒太阳,手脚不时抽动一下。
黄记川一手揽着白锦汶的腰,一手枕在脑袋下,打趣道:“锦汶,我们就别出去了,住在这林子里好了。”
“我是来蓟州接我娘子的。”白锦汶闭着眼睛道。
“你不是我的娘子吗?你还要娶什么亲?”黄记川捏了他的屁股一
下。
白锦汶闷声不吭。
“怎么不说话?”黄记川翻了个身,把他压倒。
白锦汶仰起头,主动亲吻黄记川,他恍惚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在一起一辈子?”
“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啊。”黄记川甜言蜜语那是随口来。
“你愿意?”白锦汶吊起眉头,眼里有促狭的欢快笑意。
“只要你愿意。”黄记川揉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通吻,下面噗噗挤进去,开始啪啪啪。
等到衣服都干了,两个人穿戴完毕,继续赶路。
这路便走得慢了。
看见块石头,上去靠一靠;有小湖小溪的,不洗澡也先脱衣服;晚上能找到个山洞,基本上第二天也不用出来了……没东西吃也没关系,压着树就来一发,咬彼此就成。
於是,山涧边,草地上,树荫下……处处都留下了他们勤劳挥洒汗水的曼妙身姿。
等到两个人绕来绕去,终於出谷,已经过去十有一天。
白锦汶笑着说:“一定要找个客栈,好好吃一顿,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这身破衣服,我再不想穿了。”
“好!”黄记川抱起他跑得飞快。
“有轻功,干嘛一开始还逼我走?”白锦汶气得发笑。
“不然怎么能便宜吃到你?”黄记川哈哈笑。
在客栈歇了几天。谁也没提离开的事。
这日,餍足后,黄记川摸摸白锦汶的头,道:“你真要去娶什么新娘子吗?”
白锦汶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
黄记川说:“要不,我带你回家吧?”
“你的家?”白锦汶好奇地支起脑袋。
“是啊,我的家。”黄记川眯着眼睛笑,“我还有一位大哥,一位二哥,他们一定很喜欢你。我们结拜的时候,告过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老婆也要一起娶亲的……”
白锦汶被他逗笑了。他可没分辨出黄记川嘴巴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白锦汶想了想说:“好。我被你带成这样,去娶别家的女孩子,也是祸害他们家。不如几点德。不过,我还是要修书一封,上门退亲。毕竟是爹娘在时,礼聘过……”
黄记川见他说得认真,忙打断:“不急。我先带你去见大哥二哥,到时候再陪你去退亲。”
“好吧。”白锦汶闷闷地伏在他胸口,他就这么轻易地决定了自己以后的人生,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至少他说的是他目前的心意。
白锦汶是被蒙着眼睛,跟黄记川坐马上山的。
黄记川说:“我们家比较偏僻。无论发生什么,锦汶,你要记得,我在你身边。”
白锦汶只是笑,他觉得黄记川这么大了还这么孩子气,真可爱。
等到他真的到了目的地,他可笑不出来了。
回到原点。
山寨里丢了人,强盗头子懊丧又着急,第一时间当然是去找他的叁
弟。
叁当家小时候也掉过一次,神迹般回来了,谁也不知道怎么下崖去找。叁当家肯定知道。
黄记川跟白锦汶到了客栈,第一时间给山里回了信,说人已经救回
来,马上会带回山。
山寨里敲锣打鼓,就差放鞭炮了。
若不是二当家说不成体统,大当家差点张灯结彩,直接挂上喜字了,他的娘子回来了,他怎么不开心?
他是一眼就认定了那白白美美的媳妇,男的也没关系,反正能用。
孩子什么的,手下生的多,以后看哪个本事,过继一下就是。再不行,还有老二老叁能生呢。大当家想得很是妥当。
所以,等到摈退了众人,解开蒙着白锦汶眼睛的纱巾。
白锦汶看见面前熟悉的面孔时,整个人都呆了。
晴天霹雳。
陈七的脸一如既往的丑,笑起来更是狰狞;坐着喝茶的卢旺只是个侧影,白锦汶也不会错认,何况他脚边呼哧着舌头的狗正兴奋地汪汪叫
;白锦汶第一时间回头找黄记川……
这个牵着他的手走进这间屋子的男人。
黄记川脸上仍是惯常的笑,他对白锦汶说:“锦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结拜兄弟。我的大哥陈七,二哥卢旺,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你说什么?”白锦汶面无血色。
黄记川笑:“锦汶,我去山下本来就是去找你。山上丢了人,大哥很挂心……”
如同听见什么笑话,白锦汶觉得黄记川的笑刺目的狠:“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当不当真?”
黄记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