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要进来我们花店的时候,正好我们的广告牌被风吹掉了下来,当时有三个人在店门口,不过一个反应很快,离店门口又很远,就躲过去了,正好砸到两个人,打了120后发现正好能帮你们放在一个病房,老板说这次的过错在我们,医药费已经付过了,把你们放在同一个病房也好照料。”那人说完后,顿了顿,“作为这几天你们的看护,介绍一下,我是不二周助。”
“真是麻烦你们了,还有不二君。”听完上面的一通解释,由介暂时想不出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感激?控诉?还是淡定?——思忖半天,第一反应还是木着脸,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句,“我是羽田由介,今后的几日里还请多关照。”
第一眼见到不二周助,由介以为这又是一个如幸村精市般的神人,然后,在几乎让由介产生某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下,他立刻确定了,这绝对不是幸村那类型的,这明明是真田弦一郎的同类吧!!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但从各种本质上来说,两个人都是面瘫无误。默默给眼前的人贴上一个鲜红的大标签,由介用自认为十分婉转的句子告诉对方自己要休息这个意思后,绝望地发现当不二周助体贴地点头,带上门的时候,旁边的那张床上似乎出现了一些动静。
难道说,刚才他的声音太大了?怪不得刚才不二周助的声音相对他来说要轻柔那么多……如果是他把人吵醒了,脑震荡会有什么后遗症么?还是说会有起床气?——脑补了一下后果,结果便是由介的愧疚感越窜越高,有一路飘红的趋势。要不等他醒了道歉?不对,给有起床气的人道歉根本就是撞到枪口上,怎么看都不保险。
正思考要怎么应对,就眼尖地瞥见隔壁床上有些动静,当机立断躺下,盖上棉被,将鼻子下面部分遮得严严实实,紧闭眼睛,放平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丫的,刚才就不应该让那小样儿落跑,现在连个给他顶罪的人都没有!瞧瞧他看到了什么?他隔壁床上的居然是眯眯眼教授!由介表示,他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换句话说,这个世界能让人再绝望一点吗?!
相对于由介的佯装睡着和内心各种咆哮和凌乱,柳莲二这厢完全就是冷静到不动声色。有一点由介猜的一点不错,柳莲二的确是被他们俩的谈话,正解是被不二周助吵醒的。即便由介的声音的确比较突出,在他的了解中也是幸村精市关注的人,不过单凭这一点,还比不上他对不二周助,这个在中学网球界都有名气,而且是在关东大赛上可能遇上的对头——青学的实力对手的关注。无论在哪里,柳莲二都有信心自己能通过一点点细节推敲出不二周助在网球上的一点习惯。
只可惜,他猜测,在清醒的一瞬间,不二周助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故意把话题绕到解释他们出现在医院的原因。后面的那些时间内,不二周助就尽量不做任何举动,从头到尾都引导着话题的走向,直到最后如他所愿地找到机会离开病房。至于要打开病房门,那个距离已经在柳目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外了,他可以想象不二在开门的时候,连道别的声音都显得格外轻快。
隔壁床上的人还在装睡,粗略估计是为了减少被拆穿的可能性,故意将头转向背向他的方向,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是有本能的防备心理,但却没有防备的必要手段和经验。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柳莲二还是决定不提醒他,毕竟以躺在床上的人的视角来看,假使现在提醒了他,说不定还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况且,从柳自己的角度来说,维持这种状态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可以继续见到不二周助(收集他和青学的情报),顺便观察下这个被部长关注的人,一举两得,即便是幸村,也不会因此说些什么,只除了在网球部的人来探望时,要记得错开不二周助的时间,接下来几天要做的,应该就是记录不二周助过来的可能时间点了。
云淡风轻地在笔记本下记录好行程——并不是对自己的记忆力抱有什么怀疑,只是这样能更好地整理数据,以便在出院后清晰列出新旧数据比较。然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旁若无人地开始打电话:“弦一郎,今天的部活我想请假。”
“对,现在在医院里,还需要静养,还有幸村那边……”隔壁床上的声音越来越低,饶是由介支楞着耳朵也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具体内容。这样的后果,便是由介不自觉抓紧胸前的被子,一脸挣扎状:好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听,连偷听的渠道都被掐灭在摇篮里的发展是什么?何况就算他假装醒过来,也没有名义正大光明地走到未来几天的邻居床边去做什么。
最后,由介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把被子再卷得紧些,向窗子方向挪些过去,以期抵挡偷听电话的诱惑。于是,他也没机会看到柳莲二在眼角注意到邻居团着被子快要掉到另一边的床下时,不着痕迹地加快一丝语速,将电话及时在由介要翻下床前掐断。转而将手机调成静音,把收件人改成“幸村精市”,往里面输了几个字,沉思一会儿,又用力按下键,一个个将已经输好的平假全部删去,阖上手机盖。
算了,既然幸村想关注他的话,那么等自己观察一段时间,再把这段时间的资料整理好全部传给幸村吧。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有妹子没看懂上面一章,那章就是说:由介被砸到以后,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幸村殿早就已经领便当了╮(╯▽╰)╭ 其实那个番外写着写着突然就很想在这个日常完了以后接上另一个分支,如果在那个时候真的是一场梦的话,那个后续,不过CP肯定就不是幸村殿下了,妹纸们也应该不会想看到前世今生的糟糕物吧?╭(╯3╰)╮,只是那个背景肯定要变成架空科幻了,有妹纸想看的话就写,没有的话就直接不写了,就酱~
☆、住院
以下是某天的羽田由介观察日记:
7:00
准时醒转,躺在床上开始发呆。
9:00
掀开被蹂躏N次的被子,翻身坐起来穿衣服,洗脸刷牙。
9:30
带上MP3耳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10:30
拿到护士给的午餐食谱选择今日食物。
14:30
广播社人员前来探病,并带来各种慰问品。
16:30
得到晚餐食谱。
20:00
医院熄灯。
据种种迹象表明,幸村对羽田由介感兴趣的原因,51%是性格,39%是声音,10%不明。合上笔记本,结束一天的记录,柳在黑暗中也是波澜不惊,看起来,到可以把推断出的一些事告诉幸村的时候了。
至于这些,由介自然是不知道的,在由介看来,这几天都过得极为滋润。自从上了国中,除了暑假,他就没再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即便暑假的时间就这么在医院中度过,那也好过要自己在家里做家务,努力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要心惊胆战便宜爸妈什么时候会回来来得好。
在医院里,得到最好的待遇,便是有漂亮的护士姐姐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来端茶送水,午餐的食谱会递过来随便挑,而且,午餐过后,护士姐姐都会来问午餐是不是合胃口。至于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跑动声——咳咳,好吧,作为一个宅男,无论对养成啊,恋爱啊之类的有多幻灭,当这种场景出现的时候,总免不了要遐想一番,比如说,有个软妹子发出清脆的笑声,朝自己奔过来,扑进自己怀里什么的。虽然在现实中不怎么可能发生,但是yy无罪嘛。由介自认为,只是这么想想,他还算是个正常的青春期少年()
在这段时间内,通过对隔壁床上的眯眯眼教授自我感觉不着痕迹地打量后,对这个平时气场就和老师没什么两样,从而望而生畏的学长,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比如说,即使是卧在病床上,他也会在征得自己同意后,用尽各种有可能的时间观看电视上的各式各样的网球比赛,在这期间,始终不变的,是他手上那个不断加入新鲜墨水的笔记本。可以说,由介还真没什么印象,关于他的笔记本什么时候是好好放在床头柜的——睡觉的时候除外。
对于两人共用的电视机被征用这一点,由介算得上是一点意见也没有。不说电视上实在找不出什么他想看的节目,即使有,那也是在黄金档和午夜档……而那个时候,医院都已经熄灯了,即使护士姐姐都很可爱,打扮也很甜美,但他完全不想让在自己心中形象如此完美的护士姐姐因为催促自己关上电视,而被他在心中不由自主地打上什么不好的标签。不说护士姐姐实在很无辜,他也觉得这对他以后的兴趣有影响……
因此,在作息时间方面,他也是如隔壁床一般,循规蹈矩。由于脑震荡的后遗症虽然在两个人身上并不是那么明显,也没有出现什么头疼晕眩的问题,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过于疲劳的话,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会出现,而且可能会很严重。
于是,在主治医生了解到隔壁床是网球爱好者后,就强令他留下来,直到脑震荡影响时间完全过去之后,才能出院。由介也乐得占这个便宜,谁说声优这种职业不会疲惫的——由介以他专业的操守举双手表示:声优也是个耗费脑力和体力的职业,也是能和休息不好,疲劳过度搭上边的嘛。在此方面,由介表示他给医生答复起来毫无压力。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继续住在了这间病房中。用由介的话来说,就是得到了每天都能看到护士姐姐甜美的笑脸,附赠一句:“今天我是您的责任护士,请多关照。”从各种程度上来说……这都和养成游戏后期像极了有木有!由介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护士姐姐的话荡漾了起来,连偶尔要挂上的点滴都觉得如此美好——虽然逃脱不了点滴扎进血管的痛苦。
每当这个时候,由介都要先被护士姐姐温柔的笑容蛊惑一下,然后就傻傻地盯着护士姐姐不动了,再然后,等由介回过神来时,护士姐姐已经扎好了皮绳,连针头都已经进去了一半——根本就不敢动了有木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努力敲打敲打自己,给自己灌输各种女仆的好处:女仆会叫主人,而且不会半强迫自己打针啊啊啊!
虽然这种所谓的敲打永远都是第一天铭记,第二天继续的死循环。随着这种死循环的继续,住院的日子也如脱缰野马般一去不复返……等由介终于从这个悲催的循环中跳出来时,他才热泪盈眶地发现离出院的日子只有三天了……而且,他的社员们也要进行第五次医院探视了。比起探视,说围观,或许会更贴切些。
在柳莲二看来,由介塞上MP3,良久没有进一步动作,便是陷入自己世界的征兆。但由介总是能以十分笃定的语气回答,他这是敬业。再怎么说,他都是广播社的支柱啊(社长玩笑语),况且,他还去了与声优有关的事务所报名,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选进。但只要选进了,他就能参加公司资助的训练。由介自认为自己离真正红得发紫的声优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在这之前,没有炒作,也得先将自己的硬件练上去,谁让他的条件就在那儿了呢╮(╯▽╰)╭,由介听过现在很多声优的演绎,但他自信,没有一个的声线是和他相似的,也就是说,只要能进入声优界,他就是声音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除此之外,他也在听现在红得发紫的声优们录制的广播剧,并用心揣摩他们说话的技巧和节奏,吸取其中好的部分化为己用,这样一来,假使他去面试的那个事务所不愿录用他,他也可以凭借比先前更好的技巧到其他事务所去应聘。更别说,他先前去报名的那个事务所旗下,也有许多著名的大牌声优,一开始去那个事务所,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至少,能从面试中学到些东西。
先不提这厢由介在脑海中一展宏图,其实由介在听到还有三天就能出院,会热泪盈眶还有另外一层更深刻的,不为人知的含义——只要是医院,都一定会有太平间,也会有随之而来的鬼故事。而且这种鬼故事会随着医院一直持续下去。比如说,夜晚会无缘无故地出现的第四号病房啦,乘电梯的时候会在三楼和五楼之间的缝隙突然卡住啦。又比如说,这个医院在造电梯的时候不小心造了四楼,结果住在四楼的病患全部死掉,被迫将四楼用水泥浇筑起来,如果被卡在了三楼和五楼之间,而电梯又正好开了一道缝,就会看到尚拖下长长一条红色血渍的水泥啦……
每次熄灯后听到走廊上奔跑的声音,即使知道那都是护士姐姐发出来的,由介将头露在被子里总会不由自主地脑补出某些血淋淋的画面,然后再次被被子蒙到喘不过气来,又不得不探出头,再忐忑不安地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直到对方远去。只有在这个时候,由介才会完全忘记隔壁床上还睡着一个人,光顾着自己在被子里冷汗涔涔。
这些自然也被柳莲二看在眼里,没发出一声,径自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输完寥寥几个字,平静地按下发送键,再不动声色地关掉回复的短信,放回床头,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睡下。
住院的最后一天,在得到柳莲二“明天再出院”的回答后,由介在一干广播社同僚的包围下,整理好东西,终于准备好出院。社长趁着由介还坐在床上的空档,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样?在医院里很舒服吧?算了,作为你落下部里温泉旅行的补偿,暑假的英语作业答案给你吧。”然后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由介感激的一枚笑容。
“哟,由介,你住院真是太可惜了,上个星期我们去温泉旅馆,箱根温泉还真是美妙,这次你没去,以后一定后悔失去这次机会。”佑一揽住他肩膀,一脸得瑟,还比了比身高,戏谑道,“说不定箱根温泉还有促进身高的作用,记得去试试。”
“你这家伙,暑假化学作业别打电话来找我。”由介一扭头,装作漫不经心状垫了垫脚尖,可恶,真的就差那么一点,“既然要拿身高说事,就拿出觉悟来。”
“别别别!由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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