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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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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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要选择自己想选择的,那么他就必然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而他之所以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选择自己想选择的,正如很多年前,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那把柴刀。

其实既然是自己做的选择,那么便不是整个世界抛弃他。

是他抛弃了整个世界。

他走进道光里,撑开白衣,遮在张楚楚的头上。

秦杰走讲道光,撑开白衣,动作很自然,就像这些年他一直在做的那样,替她遮风,替她挡雨,哪里需要思考什么?

这是他的习惯,而习惯比道光还要强大。

殿内的人们,此时依然处于绝对的震惊之中,所以对秦杰的举动,没有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去想他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

看着万丈道光里脸色苍白的张楚楚。

宝树道长震惊无语。

即便是摇铃的他也没有想到,盂兰铃揭示出来的事情真相居然是这个他离开太虚观踏足红尘来到瓦山,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因为他坚信修罗之是秦杰,哪里想到张楚楚的身上?

何伊等人甚至显得有些茫然无措,最震惊的还是董事长,做为神话集团董事长,他的脸色变的比他的眉毛还要雪白,没有一丝血色,怎么也想不明白,神话集团认定的光明的女儿,怎么忽然变成了修罗的女儿。

修罗之女,那意味着什么?

与这件事情相比,秦杰入魔再也没有人在意,魔宗虽然凋蔽多年,但走火入魔的修行者依然常见,而张楚楚变成了世界毁灭的根源!

来自瓦山顶峰道祖像的那道道光,无视人间一切物理屏障,以无比神奇的方式穿透太虚观后殿的殿顶落下,看上去就像是黄金粉末和珍珠粉末混在一起,然后被阳光点燃,显得无比庄严华美。

白衣在张楚楚的头顶展开。

道光与白衣相撞,四溅散开,画面异常美再而令人惊心动魄。

不知为何,道光没能穿透白衣而入,溅射有如普通的雨。

只是道光万丈,恢宏无限,人类肉眼可见的数量,也不是一场秋雨所能比拟,更像是由无数光线凝成的瀑布,不停地向白衣落下。

白衣就像是瀑布里的一块黑色石头,被不停地冲刷着,撞击着,再如何稳固坚强,也渐渐有了颤抖不安的感觉。

秦杰握着白衣的右手微微颤抖,没有感受到有磅礴的力量从白衣处传来,但却清晰感受到白衣外的恐怖道威,他体里的每根骨头都开始咯吱作响。

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白衣上那些十几年时间都没能被雨水冲洗掉的油垢灰尘,在道光的冲洗下正在不停变薄,似乎最终还是会被净蚀成空。

因为震撼,宝树道长手指间的盂兰铃已经停止,太虚观里的钟声还在回荡,那道清脆的铃声,渐渐消失无踪。

秦杰把张楚楚背到身后。

张楚楚低着头靠在他的肩上,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却像多年前被他在寒雨里背起时那般,习惯性地伸手,要替他撑着白衣。

秦杰不想让她撑白衣,知道她这时候的情况非常不好。

张楚楚还是把白衣接了过来,很奇妙的是,当白衣进入她手中后,顿时变得比先前稳定了很多,似乎能够承受更多道光的冲洗。

秦杰背着张楚楚向道光外走去。

他横握朴刀于胸前,铁弓箭匣在身后,面无表情看着殿内的众人,没有说话,眼神冷而狠厉,就像是护崽的母虎般危险。

殿内诸人都是强者,然而看着他的眼神,下意识里不想与他的目光接触。

紧接着,人们又发现了很神奇的事情,所以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秦杰向道光外走去,却没能走出道光。

那道远自瓦山顶峰降临的万丈道光,仿道能够感应到他的位置,更准确说,是能感应到举着白衣的张楚楚的位置,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

秦杰看着白衣边缘淌落至空中、然后消失不见的道光碎絮,沉默不语。

“哈哈哈哈哈……”

水燕霏从震惊中清醒。

看着着白衣下的秦杰,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流满面,显得极为痴癫。

“你最重要的人,变成了修罗的女儿……秦杰,你现在能怎么办呢?你……现在大概能明白……我这些天是什么感受了吧?”

秦杰面无表情看着她,有些怜悯,极度轻蔑。

笑声渐止,水燕霏惘然沉默。

她的脸色苍白,那道刀口还在渗着血,然而她懂了秦杰怜悯轻蔑眼神的意思,不由惘然,原来他是那样说的,也是那样做的,只是为什么他都不想一下?

那可是修罗的女儿啊!

“八先生,请把她放下。”宝树道长面带悲悯,宣了一声道号,看着秦杰说道。

程子清低首坐在道殿门口,剑已出鞘,横于膝上。

秦杰看了一眼宝树道长手指间的小铜铃。

他又看了一眼程子清膝上的那把剑。

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白衣。

宝树道长乃是太虚观首座,大悟之人,境界相当于元婴中期,甚至更高,他手中那枚净铃乃是道祖遗物,带着最纯正的道性,正是张楚楚的克星。

程子清是剑圣李山的师弟,元婴中期强者,这些天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膝上那柄薄剑,必然有开湖斩山之威。

白衣在张楚楚手中得到了最强大的展现,就如过去这十几年里那样,然而在无上道光的冲洗下,白衣的还是在不断净化消失,白衣白衣最细微的那些缝隙里,已经能够感受到道光带着慈悲意味的冷酷。

面对着太虚观和剑阁的两大强者,就算没有背着张楚楚,秦杰都没有信心能够逃走,更何况他现在背着张楚楚,那么道光便会一直跟着他们,不停地镇压。

“既然已经找到了修罗的女儿,那么世间所有人都不可能让她逃走,而且就算你们逃到荒原最深处,逃进风暴海里,依然不可能逃过万丈道光。”宝树道长拈着铜铃的手指微微变紧,看着秦杰说道:“放弃吧。”

这时歧山老道神情黯然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无法离开,就不要摇铃了。”

秦杰沉默看着道长,右手离开刀柄,轻拍从腰间探出的刀鞘。

第456章 魔!(五)

人们以为他此时的沉默代表着剧烈的心理挣扎,神情各异,程清叹息一声,心想即便是你的生身父母,但那是修罗之女,你还能有什么选择?

只有歧山老道隐约知道秦杰这时候在想什么。

秦杰看着歧山老道,发现道长虽然神情黯然甚至有些悲伤,但没有任何震惊,确定道长很早便知道了张楚楚是修罗之女。

在沈州市的时候,想着要去太虚观,他便有些隐隐不安,此时回头看去,才明白无论是张楚楚的病,还是瓦山里的三局棋,以及这些日在寺里修行道法,早就预示出了事情的真相:道宗讲劫,太虚观便是自己和张楚楚的劫数。

紧接着,他想到了更远的一些事情,不由浑体彻寒一来太虚观替张楚楚治病,是斋主的意思,具体则是大师兄写信给岐山道长做的安排。

“不会是这样的。”秦杰对自己默默说道,想要把这个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推论驱出脑海,然而他需要得到最真实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会令他痛苦无比。

所以他沉默看着道长。

歧山老道知道他想听到什么,说道:“你现在相信她是修罗的女儿吗?

秦杰没有任何情绪说道:”你们以前说她是光明的女儿,现在又说她是修罗的女儿,我怎么知道该信哪个?我只知道她是被我拣到的,她是我一口嘀一口粥喂大的,如果说她真是谁的女儿,也只能是我的女儿。”

歧山老道怜悯说道:“可这是事实的真相,前些天在洞庐里,你让我给她治病,我的手落在她的腕间,感受到那道阴寒气息,便知道……那就是修罗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你难道一直没有想过,连斋主和神话集团神术都没有办法驱散的阴寒气息,又怎么可能是先天虚弱幼时伤寒便能造成的普通病症?

对张楚楚体内那道奇怪的阴寒气息,秦杰早有怀疑,只不过他不说不想,让自己不想便能忘记,此时听道长点破,沉默片刻后说道:“依然只是猜测,这没有办法确定,师父说过,世间没有无所不知的人。”

“是的,所以斋主让你们来太虚观,首先就是要确定她体内的病到底是什么,只要这样我们才能知道真相,才能找到治病的方法。”歧山老道叹息说道:“今年的瓦山三局棋,事实上就是为张楚楚姑娘准备的,在虎跃涧旁,无论你再如何强硬,我依然会想办法让她去破那局残棋。”

“为什么?”

“为了证明她到底是谁。她破乱柯残局的方法,乃是天算之法,绝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层次,所以这第一局首先证明了,她不是人间之人。”

秦杰沉默。

“在秋亭内,她与洞明下的第二盘棋,首选的便是黑棋,洞明此生最擅长在棋道上观天象,那局棋最终黑白相守,难言胜负,便如光明黑暗于天穹之上对峙,又是修罗之女身份的显兆。”

“洞明道长当时说过,黑白分隔,本就是随心意而定。”

歧山老道看着他背上的张楚楚,疼惜说道:“天意要看的便是她的心意啊。”

洞明道长从开始时,便一直坐在道殿角落里,此时听到提到自己,宣了一声道号,便自沉默不语,看来便是他也早就知道了张楚楚身世的真相。

歧山老道的目光离开张楚楚的脸,看着秦杰说道:“你亲自参与了第三局棋,虽然去的晚些,但你也应该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棋盘内外的世界规则虽然有种种差别,实际上都还是在昊天的规则范围里,张楚楚却打破了时间之上的永恒规则——死亡。而你要知道,在昊天的世界里,只有昊天本身才能制订或超越永恒的规则。一个能够打破永恒规则的人,既然不是昊天,那么她便必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必然是来自永恒寂灭、无间痛苦的冥界。真正的瓦山三局棋,本来就是道祖离开这个世界前预下的诸多手段之一,也是最重要的手段,用的便是寻找修罗之子的踪迹,便如盂兰铃一样。莲生师弟当年也破过,但他的情况和张楚楚不一样,因为所选择的方法或道路不一样,张楚楚在破局中所展露出来的非人间所能有的算力、冥冥中的心意以及对规则的无视,都在一步步揭示这个惊人的真相。她就是修罗的女儿。”

“不管是当年的道祖,还是现在太虚观、太虚观,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你们这些道士在说。但这是昊天的世界,如果张楚楚真是修罗的女儿,为什么道门什么都没有发现,还奉她为光明的女儿?我无法想明白这件事情,所以你依然无法说服我。”

“既然投影到昊天的世界,修罗自然要为自己的子女准备诸多手段,昊天道门首当其冲,反而不如我道门或清梦斋那般看的清楚。”

秦杰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甚至他此时其实早已经明白了张楚楚的身份,但他依然不打算承认,因为他清楚言语上的承认,会给行动带来很多不便。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歧山老道叹息说道:“那日在这座殿前,我曾说过你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你想便能做到,你不想,便能让自己都想不到……这不是什么禅锋,而是真实的感慨,你与张楚楚自幼一起生活,若真去想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秦杰没有说话。

歧山老道指着道光里那把白衣,说道:“这把白衣能隔绝一切,能传导一切,包括光明,本就不是人间应该有的东西,不知多少年前,你得到这把白衣的时候,难道没有觉得奇怪,难道你没有产生过什么怀疑?”

这把看似不起眼的白衣水火不进,刀枪不破,却又像张楚楚一样纯净,能够传导甚至放大持白衣者的念力甚至是昊天神辉,在修行界的典籍传说中,从来没有这种全能防御性武器出现过,甚至比宝树手中的盂兰铃还要神奇。

此时秦杰当然明白,白衣是修罗赐予张楚楚的武器,然后白衣又不知为何确认秦杰便是张楚楚的保护者,也开始保护他。

数年前的春天,他遇到了一个书生,那个书生腰间系着一个木瓢,手中握着一书生要拿腰间的木瓢换秦杰身后的白衣。

秦杰不想用身后的白衣换他腰间的木瓢。

书生没有说什么,走到清梦斋侧门,登上一辆牛车,离开了清梦斋。

后来秦杰才知道,那名书生便是清梦斋大师兄,当时牛车里坐着的是斋主,那是斋主又一次周游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而直到此时在太虚观里,他才真正理解,当年自己拒绝这一次交换,意味着自己错过了什么,只是一切似乎都有些晚了。

“白衣究竟是什么?”

“是一片夜色。”

歧山老道的答案很玄妙,很难懂,但秦杰懂了。

秦杰想到今天在太虚观里,自己对董事长和何伊说过两次:总经理也有看错的时候,这才明白原来所有这一切,真的只是看错了……

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州市,落在一条巷子里。

总经理没有看到张楚楚,因为那时的张楚楚还无法被看到。

他看到了堂主府里一个小男孩。

他看到了一个生而知之的人。

于是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修罗的儿子。

张楚楚靠着秦杰的肩头,听着场间的对话,脸变得越来越苍白,神情变得越来越黯淡,因为她记起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记得那一天,一个穿着脏棉袄的老人走进了老笔斋。

老人对她说:“你相信机缘吗?”

她还记得老人临死前,回头望向坐在树下的自己,显得很犹豫很挣扎,直到最后才解脱明悟,微笑着说道:“原来你才是我的机缘。”

“她是修罗的女儿,她正在苏醒,修罗的目光即将落在她的身上,所以你会觉得她会死去,因为你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瓦山三局棋是让她下的,却也是给你看的,第一局乱柯残局,需要白棋弃势,第二局棋是想让你了解光与影的对立,第三局是想让你看到世界毁灭的景象,所有的这些,都要让你学会放弃。很遗憾的是,前面两局对你没有意义,而第三局里,那个即将毁灭的世界,也不能让你的心意有任何改变,那么真实的世界呢?”歧山老道看着秦杰的眼睛,叹息说道:“如果我们身处的人间世界,将要因为你背上的小姑娘而毁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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