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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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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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此时已经落下,沈州市笼罩在阴影里。那里的人们大概已经提前看到了黑夜,绝壁高处的人却还能多享受一些残余天光。

光线照在他的睫毛上,晶亮像是涂了一层蜜粉。

秦杰睁开眼睛,确认自己无论从精神还是身体都调节到了最好的状态,起身向洞口走去。脚步缓慢而稳定。

最后的余晖笼罩着崖洞出口,他走进了余晖。

骤然间,秦杰感觉身前的空气,甚至包括空中的那些余晖都凝滞起来,就像是放了无数蜜糖的水般粘稠,带来了无数阻力。

尤其是越往洞外去,那股无形的阻力成无数倍地放大,最后简直要变成泥沼。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再难向前踏出一步。

感受到洞口处的障碍,他没有强行试图突破,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向洞里倒退而回,一直连退三步,才终于摆脱上那些粘稠的无形力量,微微喘息了片刻,才让有些发白的脸色回复到正常状态。

张楚楚从崖畔草屋里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

借着火把照出的暖红光线,秦杰很认真地查看着崖洞口,他查看的非常细致,洞壁上那些看似天然的纹路,甚至连地上的石砾,都没有放过,然而他没有发现任何符意波动。

也没有看到阵法的痕迹。

崖洞的禁制不是符不是阵,而是一道平空出现的气息。

这道气息非常简单,然而却无比强大,就像是最纯净的酒,却烈到了极点。

万仞绝壁间的天地气息。

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被这道气息召到洞口。

如此多数量的天地气息,堵塞着小小的洞口,可以想见被压缩到了何等程度,厚实凝练的难以想像,甚至已经超出了某种界线,直接引发了某种质变,让本应无形的天地灵气变成了一道实质的障碍!

……

张楚楚把伸头往洞里看,喊道:“杰哥哥,怎么样?能行吗?”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秦杰摇了摇头,看着举着火把的她,忽然说道:“你让开一点路。”

张楚楚艰难地把手电筒插到洞口外的地上,回到崖畔的草屋里。

看着崖洞口,秦杰心想如果洞口的禁制是某种繁复的阵法,或者说一道神符,以他现在的境界实力,确实没有任何办法,然而此间的禁制是那道强大气息直接让天地灵气凝练呈形,更类似于实质的屏障。

对于修行者来说,这道禁制凝结的天地灵气数量太多,甚至可以直接对他们用精神力操控天地灵气产生极大的影响,但对秦杰来说,这道禁制似乎有某种可以利用的漏洞,因为他不需要调动天地灵气。

继承小师叔逆天气,入魔之后的秦杰的身躯变得越来越强,只要屏障有形,他便可以应该可以凭借蛮力冲过去,越想他的眼睛越亮,觉得这个方法似乎可行。

秦杰看着崖洞口,想着稍后自己冲出去,带着张楚楚下山时,诸位师兄师姐震惊的脸色,师父难看的脸色,越来越兴奋。

逆天气默默流转,灌输到他身体最细微的每一部分。

秦杰盯着洞口双膝微屈,脚跟渐抬,“啪”的一声,左脚狠狠蹬到坚硬的地面上,坚硬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借着巨大的反震力,整个人呼啸破风,如一道箭矢般猛地向洞口掠去!

崖洞口处传来一声闷哼。

一道人影如同被箭矢射穿脖颈的大雁般惨然震飞坠地。

秦杰重重摔在地面,狼狈不堪。

他一口血喷了出来,血水如雨落在自己刚刚留下的脚印上。

……

火把微红的光下,脚印上的斑驳血迹像是墨点,看着那处,秦杰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发现自己被洞口的禁制直接震回了原地。

左脚上的鞋子已经震烂成棉絮状的东西,他伸手撕掉,艰难坐起,望向已经被夜色笼罩的洞口,眼睛里不由流露出几丝悸意。

先前他猛烈撞向洞口,就在快要撞击到禁制的那一瞬间,那处浓郁以至粘稠的天地灵气不知感应到了什么,竟骤然间狂暴起来,变成了一片恐怖的海洋,直接把他的意识和身体全部卷了起去!

秦杰没相信就算是那片真实的风暴海,也没有先前那瞬间他堕入的海洋可怕。

那片由浓厚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海洋,无论海面还是海底都在剧烈的摇晃震荡,数千数万个巨大的漩涡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挣扎,便直接沉进了海水深处,灵气海洋深处那些无处不在的压力,变成了无数根极细的针,刺破他的衣服皮肤,然后直接刺进了他的身体。

秦杰体内看似雄厚的逆天气,在这片狂暴海洋中,就像是一盏烛光,霎时之间便熄灭,被那些细针刺的四处散逸,而那无数根细针所带来的痛苦,直接击毁了他精神力对识海的保护,让他痛苦万分。

最后那片狂暴的海洋翻起一个lang花,轻轻松松把他打回了岸上。

他能感觉到这片lang顶多只是这片海洋万分之一的力量,但竟似比当初在草原湖畔遇着的杨昊宇那记拳头更加强大!

张楚楚听着响声,匆匆跑出草屋,借着火把的光线看着秦杰倒在地上,吓了一跳,想也未想,便往崖洞里跑去。

秦杰强行咽下涌到喉头那口鲜血,大声喝斥道:“不要进来!”

从小到大艰难度日多年,为了活下去二人间早已培养出了默契,无论遇着怎样的情况。张楚楚总会无条件地执行秦杰的意见,这已经变成某种本能里的东西,所以当听着这声喊后,张楚楚再如何担心他也没有进来。

她扶着石壁,看着脸色苍白的秦杰,声音微颤问道:“怎么样了?”

秦杰伸手把左脚抬到右膝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第263章 憋屈!

逆天气在体内缓缓流转,确认识海丹田以及小腹里的气旋都没有出大问题。

尤其是确认先前那片狂暴海洋,并没有让自己体内的逆天气毁灭,他才稍微放下来心来。

低声说道:“没事,死不了。”

他这辈子受过太多次伤,张楚楚见他受过太多次伤,只要死不了。两个人都不会当成太严重的事情——死不了便是没事。

待震荡严重的识海渐趋宁静后,秦杰站起身来,缓慢走到崖洞口,伸手在空气里轻轻一按,手掌便顿时感到了滞碍,那种触觉不像是水,更像是灌了水的皮囊。

柔软却又坚不可破。

“为什么走进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禁制的存在?”

他看着崖洞口,思考着这处禁制的神妙,心想难怪师兄师姐们白天的反应那般震惊,如果想要破关而出。

只怕真不是短时间的事。

确定必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沉默片刻后看着张楚楚笑着说道:“不管如何总得先吃饭,不然还没老死便饿死了,去看看草屋里有什么吃的。”

他本想用句笑话来让张楚楚轻松一些,但他此时脸色苍白,神情黯然。

笑容牵强,胸前还有血渍。

张楚楚哪里能够轻松?

“草屋里有米油菜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备好的。先前我已经把饭蒸上了,只是水缸里的水最多只能用十天,不知道去哪里挑水。”

张楚楚向他汇报了一下眼前的情况,然后走回草屋开始准备晚饭。

山崖绝壁寂静无声,夜空里繁星闪烁,隐隐可见崖下流云,此间似乎已非人间,孤单凄清的令人有些心寒。

秦杰靠着洞口的石壁,看着崖前的夜景,情绪有些低落,虽然明知道师父把自己囚禁在此间定有深意,但依然还是有些愤懑和不甘,心想自己本无过错,为何要被关在这个像思过崖似的鬼地方?

右前方传来水声,他望过去,只见张楚楚正蹲在悬崖畔洗菜,小姑娘眼中大概没有什么绝壁风光,壮阔天地人类渺小的概念,洗完菜后,很自然地把盆里混着泥沙的水直接向悬崖下泼去。

无视如此险峻恐怖的绝壁悬崖,自顾自在崖畔专心洗菜,大概也只有张楚楚才能做出来,不知崖下那些洁白的云雾,被一盆洗菜水淋湿的感觉,会不会和平时被那些清澈的瀑布淋湿有一样的感觉。

秦杰静静看着张楚楚的身影,心想幸运的是自己应该不会听见什么狗屎山歌,也不用担心她像泼洗菜水一样泼掉自己。

……

饭菜做好了,虽然食材简单,香味却依然随着山风传进了崖洞内。

崖洞口被秦杰用石头画出了一道深刻的线,张楚楚做饭的时候,他用手掌缓慢感受了很多次,最终确定了触发禁制的范围。

张楚楚盛了一大碗热乎的饭菜搁到洞外的地上,然后拿了一根木柴,依照秦杰的指引,小心翼翼把碗推过了那道线。

“这道禁制果然不管死物,不然我岂不是要被饿死。”

秦杰捧起那碗铺着青菜腌肉的米饭,高兴说道。

两个人捧着热乎乎的饭菜,坐在地上面对面吃着晚饭,就像平日里在老笔斋里一样,只不过平时他们中间隔的是一张桌子,现在隔的是一条线。

那条线很短,却分出了山洞和崖坪两个世界。

秦杰在线的里头,张楚楚在线的外头。

好在终究还是在一起。

……

山崖绝壁临西,地势极高,没有清梦斋阵法遮蔽,又没有青树环绕,所以山风极为强劲,尤其是入夜之后,寒风呼啸来回,崖坪上急剧变冷。

秦杰碗中的饭菜还冒着温温的热气。

张楚楚手中那碗却已经变得冰冷,她下意识里缩了缩身子,想要往秦杰身边靠,却不敢逾越那条线。

看着小姑娘瑟缩畏寒的模样,秦杰又想起来了那个童话,心情和眼神都随着崖坪的温度寒冷,心想张楚楚自幼便有虚寒症,哪里禁得住这等折磨。

一念及此,心中本来对斋主已然消失的恨意骤然复生,低声骂了几句。

就在他准备想办法把张楚楚骗下山去的时候。崖坪下方的石径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虽然只被囚禁了半日时间都不到,然而此时听着脚步声,秦杰竟是没来由地高兴起来,喊道:“是哪位哥哥这般好心来看我?”

忽然间。

他明白了那个猴子当年被压在山下时的心情。

……

夜色中,大师兄背着手,三师兄挑着担,走上了崖坪。

大师兄很轻松,三师兄的担子很沉,就像是挑着两座小山。

待他把担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时,才发现竟是包罗万象。

有水有米有菜有柴有肉有酒有书有棋有琴甚至还有两只老母鸡。

张楚楚拎着两着老母鸡兴高采烈地走回草屋,心想明白可以燉鸡汤给少爷喝了,刚才他吐了那么多血,确实是得补补。

秦杰看着被她倒提在手中咯咯直叫唤的老母鸡。

震撼感慨道:“师兄你真是大手笔,这么陡的山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挑上来的,话说至于拿这么多东西?看模样你真盼着我在这洞里住上好几年?”

虽说三师兄乃世间至强者,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挑夫,一路挑担而行也是有些辛苦,他没有回答秦杰的感慨,而是自袖中取出手绢,很细心地擦去颈间的汗水。

然后把头顶微微偏了一丝的冠帽扶正,这才望向秦杰认真说道:“师弟你要清醒些。这绝然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

秦杰心想三师兄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探监者,连吉利话都不会说。

崖坪上生起篝火。

张楚楚身上披了件鹿皮袄子,在旁边打着瞌睡,这件袄子是余帘师姐送上来的,大小刚刚合适。

火光照耀着大师兄身上那件旧袄,仿佛照着一个破落的灯笼,映着三师兄头上那顶高冠,就像是照着一个生着独木的孤峰。

秦杰坐在洞里,看着这幕,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三师兄头顶的高冠说道:“看着真像是一条柴。”

“为什么笑?”

“为什么好笑?我不告诉你。”秦杰笑着说道:“三师兄,其实大家都觉得你头顶这个高冠很好笑,只不过害怕你生气,所以一直没有人告诉你。

三师兄微微皱眉,不悦说道:“休得胡言妄语,若说是惧我动怒而不敢告诉我,为何小师弟你此时却敢对我说?”

秦杰指着身前那道线,大笑说道:“因为现在我出不了洞,你也进不来,我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好处,哪里能不用?”

大师兄看着二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心想君陌遇着小师弟这样一个人,以后大概也不会再继续那般无趣下去吧?

篝火堆里响起“噼啪”轻响。

三师兄煮好茶,倒了四杯,第一杯先恭敬送到大师兄身前,第二杯搁到张楚楚身前,然后食指轻弹,把第三杯茶隔空弹进洞中。

乌黑色的茶杯落在秦杰身前,轻转三圈便静止,没有一滴茶水泼溅出来。

三师兄最重视礼数规矩,奉茶的顺序自然也有讲究,先奉长或贤,再赐幼,至于第三杯先给秦杰,自然是看在他身陷囹圄的份上。

秦杰道了声谢,端起茶杯送到鼻端轻轻嗅了嗅,没有饮,忽然低声问道:“如果真出不去,那就真出不去了?”

……

这句话里有两个“真出不去了”,前者说的是能力,后者说的是现实,合在一处便是秦杰此时心中的所思所想所虑。

斋主罚他入后崖闭关,确实让他沮丧甚至有些绝望,然而他总以为若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天,清梦斋还是会把自己放出去,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一夜到白头,直至垂垂老死在这洞里。

然而这才一日不到,他在云端崖洞里沉思,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判断并不值得信赖,或许这个崖洞真是个没有止尽的深渊。

听着他的问题,篝火堆旁的二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后,三师兄摇了摇头,大师兄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有山风呼啸而至,崖坪上的柴火招摇渐弱。

秦杰捧着热茶,看着火苗,忽然觉得有些寒冷,有些后悔先前就这般跟着斋主来了后崖,而没有带着张楚楚逃走。

那道寒冷和被囚终生的恐惧,让他这半日里蕴积的愤怒终于暴发出来,大声喊道:“第一天见着自己的学生,就把他关进山洞里,准备关他一辈子,这叫什么道理?我又没有犯错,又没有违反斋规,他凭什么这么做?他以为他是谁?不是说天道盟第一吗?他私设牢堂阴囚无辜,算不算违反天道盟?我要告他去!我要出去告他一状!”

火堆旁的二位师兄知道他只是在发泄,没有理他。

秦杰渐渐冷静下来,自嘲微涩一笑,心想斋主不是于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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