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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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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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的殇河瞧了那男人一眼便知道这个人也许就是他最大的对手,他身上那股平淡丝毫掩饰不住他的才华。在举手投足间,那个被称为诸武的男人将他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诸武向夜刑纵微微一笑,“夜统领,一路辛苦了。”
夜刑纵将自己全身的霸气收敛,向诸武行了个礼,“多谢大相士大人挂心。”
诸武微一摆手,“夜统领客气了。圣上也十分记挂你,若非时辰不早,圣上想见夜统领一面呢!”
诸武向兵戎黩说道:“兵大人,想来已准备了为夜大人接风的酒席了,我去蹭一顿饭不会介意吧!”
兵戎黩轻轻一笑:“大相士大人肯赏脸,实是我们的荣幸啊,怎么会介意啊!”他说着便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夜刑纵随着诸武、兵戎黩走开了,而那支五百人的精兵则在两位副将的指挥下归入护城军的兵营。由于夜家在月见天中没有根基,夜君少与殇河也住入兵营。好在他们也不是那些娇纵子弟,在军中他反倒乐得自由。
殇河一倒下床,马上合眼好好睡一觉,这些天的颠簸已使他累得快趴下。他身子单薄又没经过正规的训练,到了后期他每天都是咬着牙忍着。可君少却像一只猴子蹦来蹦去,他闯入殇河的营帐,一把拍着殇河的肩膀硬把他拽起来。
殇河揉揉惺忪的眼睛,“大哥干什么,我很累啊!”
“陪我去挑战。”
“挑战,和月见天的护城军?”
“错,是护皇军。听说护皇军中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正好来了这儿。”
殇河一听又倒了下去,这事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口中喃喃道:“这种事你自己就行了。”
“可是我怯场啊!”以着一种轻松无所谓的口吻说着这句话的君少如果武功比殇河还差又不是夜刑纵的儿子的话,一定会被殇河扁的。
“我服了你了,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主子了,想什么时候打都行啊,无须在乎这一时半会。”
君少却兴奋道:“那不一定啊,你听过下属敢出真本事打主子的吗?那样就没意思了。”
殇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口中敷衍地答着:“好了,好了。”心中忍不住问自己,“这个家伙真的是自己在瀛洲包子档旁边遇见的那个胖子吗?真是人心隔肚皮。好象不是这么用的吧!”从此,殇河会在心中叫君少为死胖子,尽管君少只是“健硕”而已。
一脸疲惫的殇河被君少拉到擂台,那时只见一名士兵直接从擂台上翻了下来。另有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台上,那一身宽松的大衣,穿得很不正规。只是那面容,那身姿无不令君少和殇河惭愧。一比较之下,君少只剩可爱分,而殇河简直比普通人还要低一级。
“善大人太厉害了,连赵统领也走不了一招啊!”
“若非您是圣上的护卫,我几乎要以为您微是那位名传鼎天的善始的儿子呢!”
台上那人微微一笑,“其实他是我的偶像呢,我奋斗的目标也是想与他一争高下啊!”他眼里是无尽的向往。


第十四章 公主
更新时间2009926 18:17:02  字数:3948

 高手之间便会产生一种无形的绳索,只要强者立于其旁,他便会有所觉察。那位叫善大人的少年站在擂台之上,目光很自然地往君少移来,正好与君少的视线相触。
那是一种渴望,对武学一无所知的殇河自然无法体会当中的韵味,甚至觉得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只是浪费体力,浪费精力,浪费时间。
君少轻轻一跃,上了擂台,他盯着那少年,一反平时嘻嘻哈哈的形象,很低沉地说了一句,“善大人,请多多指教。”
当然君少也让那位少年很感兴趣,他也淡淡道:“指教谈不上,切磋而已。”在他的语气中带着傲气,眼前的少年虽强,但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顶多让自己好好热身而已。天底下除了善始之外,他是谁也不放在眼里,就算是后稷也只是令他感兴趣而已。
君少没有武器,而那少年手中却握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那柄剑有个名字“似隐”,是当初他离开家时,母亲给他的。那柄笺流转着荧光,通透的剑身如水银泻地,如果真要找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柄剑,只可能是“华丽”。
剑光一寒,一股森森杀气骤时由少年身上发出,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那少年站在原地,七道剑气就如同七条毒蛇般绕着少年转,然后向君少突袭。
君少不禁讶然失声,“井笞。”当年善始所用的五大绝学之一,利用剑气攻守,在一定距离内可攻可守。夜家曾与善始合作过,夜刑纵更是亲眼见到善始使用这招,君少也是从夜刑纵口中听说的,当下一见,自然惊讶不已。
可就在他迟疑那一刻,五道剑气已攻到他身旁,像毒蛇一般咬向他的头。君少急忙往后一撤,右手平平挥出,将那形象化的剑气打开,可那时一直守护在少年身旁的剑气突然袭来,一举卷着君少的双脚,而缓过来的剑气张开血盆大口往君少的胸口咬去。
“不愧是‘上道’的招数,不费半分功夫便可以把我逼到这种境界。”君少右手往前一推,挡住那向他咬来的剑气。他一咬牙,右手使劲一捏,将那道剑气给捏散了。他想见识那少年的所有本事,自从他悟得那两个境界以来,未曾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
瓦解,一切都在不可思议中瓦解,不仅绑住君少双脚的剑气还是守护少年的剑气都瓦解了。君少站在擂台之上,平静地看着那少年。
“刚才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凭空消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少年也有些疑惑,如果说君少已到了一个速度比少年的娘还快的境界,那么也许可以做到在一瞬间靠近少年的身体,破了他的剑招再返回原地。可不是这样,那不是速度的问题,君少根本没有动过。
殇河也愣在那儿,口中喃喃道:“天方谭夜,将不可能的事化为可能。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他企图凭自己的“征天上术”去看破君少那个神奇的“天方谭夜”的境界,可他们两个领域是不同位置,根本看不透。
“他的另一个境界又是什么呢?”
以十四岁的年龄便领悟到如此高的境界,夜君少的确是个天才。
台上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个插曲而冰冷下来,那个少年的攻击却是越来越猛烈,似隐上竟泻出一颗颗水珠,继而形成瀑流,每次挥动都要形成雨幕,而那一刻也是最为危险的,君少几次都要在那一瞬间躲不过少年的利剑。
“又来了,这次是‘颢雨剑’,他与善始有什么关系?”君少已经没有空隙去思索了,他也不是那个料。就在那一刻,思维之海中迸出白光,他的身体便依思维之海的指引开始动了起来。
又是一瞬间的异常,似隐上的瀑流生生分开了。君少双眼一亮,右手成拳,直直地往那少年挥去,他已下定决心,要借此来突破,完善他那并不完整领域。
“天方谭夜剑”
就在那一刻,在那少年眼中,君少平平无奇的拳头竟成为一柄利剑,而他似乎失去一切力量,眼睁睁地盯着那柄不可能的剑向他胸膛穿去。
便在此时,整个护城军大营所有将领带着士兵下跪,口中念着,“参见公主。”
那少年忽而转醒,他往后一撤,君少那柄剑已然斜开,显然是受了那声“公主”的影响。只是少年一点也没有从威胁中脱离,后背寒意顿生。他右脚站定,以右脚为轴心抡了半圈,人一转,将背后真正的“天方谭夜剑”扫开。那一刻,他手中的剑几乎脱手。
只听“轰”的一声,在擂台后方炸出一个大坑来。若非公主突然驾到,君少分了神,胜负已决。只是君少似乎并未能完全掌握这种不可能的招数,脸登时煞白。只是公主在前,他不能倒下。
他转身低着头跪下,口中道:“夜君少参见公主。”他怕公主看到他脸色苍白,不敢看她,可却朝错了方向,他竟对着公主左侧那宫女下跪,惹得殇河内心又忍不住说他几句。
好在那公主并没有介意,只是平淡无奇说了一句“平身。”她转向那少年,亲切地问了一句,“善都统,你没事吧!”
殇河一听,又不禁异想天开,“难道那公主喜欢上那个善都统。恩,倒真是夙敌啊!”
那少年跃下擂台,向那公主行礼,口中道:“多谢公主关心,属下还好。”
君少这才抬起头来,眼前那位雍容华贵的少女似乎平淡无奇,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完全融入自然,她不会让人觉得惊讶,却绝对是那种你一眼看到她便觉得顺眼的女人。也许,这也是她最得国君烛楼宠爱的原因吧!
她身旁的婢女在她耳旁轻声道:“公主,那位夜君少可是公主未来的夫婿啊,不应该和他打个招呼吗?”
那公主似乎很听那婢女的话,微微点头,看了君少一眼,而她对着“健硕”的少年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只差吐出一句,“原来是个胖子。”而在同时也不禁也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自己的下半辈子便要和他在一起。虽然她最得烛楼宠爱,可烛楼绝不会因此改变主意。自从善始叛离萧骑开始,烛楼便不会让无谓的情感左右。
那少年知道身旁的这位女子的尴尬,说了一句,“公主,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宫了。”
那公主点点头,说道:“夜公子,天色已晚,我们来日在聚吧。”说着便在一大队人的护送之下离开兵营。
殇河走到君少身旁,“未来大嫂与大哥很像配呢,感觉很舒服呢!”
君少难得平静一回,“这种话可不得再说了,万一被说是出言侮辱公主,罪名可是大着了。”他慢慢接了下去,“其实,看得出来,她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迫于无奈。”
那公主坐在大轿子中,忍不住拨开布帘,向走在轿子左侧的少年说道:“启重,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带我去见爹的。”
那少年却是一脸无奈,“圣上不会同意的,这是他对善始的复仇。你存在就说明她仍活着,那么善始便会开心。所以你的存在不能让善始知晓,这是圣上的想法。”
“为什么他仍要把我留在身旁。当年如果不是他阻止,爹与娘一定可以在一起的,就不会带着各自的遗憾痛苦地活着。”
那少年感慨道:“那是一件皇家的丑事,身为上一任国君烛莫的储妃竟爱上保护她的将军,还和他私奔,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萧骑烛氏皇族的脸面便都丢得干干净净了。”
“娘现在在哪?”
“我不清楚,和诸武大叔来这儿两年多了,一直都查不出你娘的下落。”
两年前诸武与善始说起这件事时,善始就要冲出来,可诸武稳住他,那女人的事虽只是谣传,虽说未必空穴来风,但太冲动的话,也许会打破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局势。所以诸武让善启重当任烛楼的护卫,借机探察那个善始朝思暮想的女人的下落。
“阿姨好么?”
善启重摇摇头,“不好。”他说得很直接,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因为爹么?阿姨等了爹那么多年,原以为可以和爹在一起,没想到竟突然传出娘的消息。”
“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烦恼吧!”
那一大队人从皇宫的正初门入,经过永历前廊到达后宫。而恰好烛楼正在后宫的云生殿等着她。
那公主竟在那一刻会紧张,面对一个养她十四年,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她竟然害怕了。自从知道一切之后,她便开始觉得这个“父亲”是一个深沉的人,任何人他都可以利用,为了他的称霸大业,他不惜一切。
烛楼不过三十来岁,英气是他的代名词,看似消瘦的身体却蕴涵着无穷的力量。他不上朝的时候,穿着不会很正式,任着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浑身透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与将领的威严。
烛楼一见女儿回来,脸上堆满微笑,“昭平,回来了?”
公主向烛楼行了个礼,“父皇,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来昭平这儿。”
善启重一听他们父女要谈家事,自己不便留下,便要退出去。
烛楼道:“启重,你留下来吧。”
善启重微微一愣,终于谢恩留下。
“昭平,听说你今天去见夜统领的孩子,觉得他如何?”
昭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道:“挺福态的。”
烛楼哈哈一笑,“我也知道他的外貌一般,不过……”他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他是一个外拙内慧的孩子。我敢说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夜家又会出一个不世将领。”
烛楼也只是微笑,也许他也会觉得矛盾,夜君少会成为萧骑最锐利的武器,可他也会是自己脖子上的到。更何况突然出现的那个孩子的那种能力更是他背上的芒刺。
“启重,有没有见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体消瘦,和夜君少走得很近的孩子?”
善启重愣了一下,他的确见到了殇河,只是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鬼,以烛楼眼高于顶的人竟会问起那个小鬼。只是他想是这般想,口中却道:“有。”
烛楼颇有意味地点了点头,然后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你觉得他怎么样?”
“属下并没有与他接触,只看了他几眼,说不好。”
“恩,他是个普通的孩子吗?真想不到一切都被看破了。夜刑纵,我该说你好运么!”
昭平与善启重均听不懂烛楼的话,可他们清楚,可以让烛楼这副模样的人绝对不简单。
夜军少坐在营帐之中,他的手仍在发抖,善启重是他自领悟出那两个领域以来最大的对手。他最后挡开“天方谭夜剑”的那招的的确确是“钟越”,号称可以挡住任何攻击的招数。
殇河看着仍在发呆的君少,叹了口气,倒在床上。现在的情况很乱,个中关系就像蜘蛛网那般复杂。如果就这么呆下去的话,他什么都做不成,只能一辈子躲在夜家的光环之下。
“烛楼,会是怎么一个人?”他心中喃喃自语,“如果他是那种人的话,他一定会来找我。夜家?皇室?大哥,既然你不愿意借以联婚来往上爬,那么,我就帮你一把。”他伸出右手往上抓,可是他却什么也抓不住。
“爹……娘……无盐……”
便在此时,一位士兵走了进来,“慰大人,夜统领要你过去一下。”
殇河“恩”的一声,学着君少的口吻在内心说:“这个老头子又来了,在接风宴上遇上什么问题了吧。什么事都要麻烦我,却不升我的职。“他叹了一口气,拖着身子走出营帐。


第十五章 接见
更新时间2009927 23:06:12  字数:3649

 殇河走入夜刑纵的营帐之内,只见夜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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