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红一听他言,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喝道:“玉盏催,你有意为难老朽不成?那打狗棒法,向来只授我帮帮主。我一小小长老,怎能会的?”玉盏促叫道:“二弟,你这是作何!既然让我迎战,为何该战之时,却又这般阻挠。莫不是你怕我输给他不成?”
玉盏催并不答言,只道:“既然段长老不愿,也不会打狗棒法,那就是自认输得了!”群雄闻言,纷纷叫骂,直教玉盏催太过强词夺理。众人纷乱之时,突见一人跃身出来,落至距玉盏催不到几米之处,群雄望去,并不识得此人,只见他面容清秀,身材匀称魁梧。金祥天见此人出来,一时不知是喜是忧,暗道:“这下坏了,他明知欧阳震南在这里,为何还要出来!这不是节外生枝吗?”
林中寒见得此人,猛然起身,对他细细打量,只道:“此人为何和恩公长得这般相像?”林月芳见得,忙嬉笑上前,拉住他胳膊道:“你跑哪里去了啊?为何这时才出来,想急死人家啊!”那人正是狄震。狄震对林月芳微微一笑,只道:“你且回去坐下,待我完事再与你慢慢详谈!”
玉盏催只感眼前此人甚是眼熟,细想一番,大叫道:“狄震!”欧阳震南闻声,猛然睁开双眼,见得是狄震不假,心下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何三番五次都弄他不死?难道有人暗中相助与他不成?”狄震笑道:“不错,正是你爷爷我!怎么样啊,打不过人家,就像用言辞将别人击败吗?”玉盏促见他出言不逊,起身上前,高声骂道:“你个杂种,你命倒是挺大啊。三番五次都弄不死你,今日再次相遇,老子叫你有来无回!”狄震笑道:“杂种怎么说话啊!看来你家祖宗没有教育好你啊!就你这头笨猪,也想和你爷爷动手,我怕到时你会跪下求我饶你狗命。”
玉盏促欲起刀斩出,玉盏催忙拦住,低声道:“大哥,岛主不说话,我等且不要擅自行动。不然岛主不会饶恕的!”玉盏促无奈扭头长叹,玉盏催冷道:“看来今日好戏才刚刚开始啊!呵呵,若阁下不嫌,可愿与在下切磋一下!”狄震笑道:“适才闻得你想见识一下我丐帮的打狗棒法,此言当真?”玉盏催惊道:“你会打狗棒法?”狄震冷道:“会不会,你说了不算!”回头对段一红道:“段长老,借你手中竹棒一用如何?”
段一红间的眼前青年在此局势之下,言谈自然,举止优雅,料想他定有些身手,朗声道:“小兄弟,打狗自然需用我丐帮棍棒。接着!”狄震接过,喜道:“谢了!待我打过狗之后,再还于你!”又对玉盏催道:“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啊!”玉盏促见他言出傲慢,疾声叫道:“宰你这等杂种,我一人足以应付!”狄震冷道:“好吧,今日我便打断你的狗腿!”
群雄心下忐忑,不知眼前少年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不顾死活,挑战玉家兄弟。狄震看得明白,知道他们心意,暗道:“我泱泱大国,群雄云集,竟然面对欧阳震南时,这般胆怯。倘若都有古老前辈那般肝胆,该有多好!你们小瞧于我,我偏要在三招之内将他手中大刀击下。”
言罢,便腾身一跃,到了台上,玉盏促深吸口气,来到台上。狄震执棍不动,只等玉盏促攻来。玉盏促见他动也不动,不知道他要耍什么手段,暗暗咬牙,大喝一声,举刀横扫出去。眼见玉盏促来至跟前,狄震嘴角微微翘起,猛然转身,收起前腿,重心后移,口中叫道:“倒打哈狗”,击在玉盏促刀背。玉盏促一击不中,欲挥刀下劈,只见狄震猛然回身,大叫:“偷劈华山”,再次打来,一时躲将不及,一棒打在肩头。群雄见得,无不惊诧,适才的怀疑,不相信已抛到九霄云外,喜上眉梢,齐声叫道:“好!”
玉盏促顿感臂膀酸麻,手头一颤,“当啷”一声,刀应声落地,欲蹲身捡起。狄震手中棍棒挥舞,叫道:“花火飞蝶!”眼看击到玉盏促小腿之上,一道真气竟将玉盏促挪了位置,狄震一棒打在台子之上,迅速回身站稳,双眼等着欧阳震南,喝道:“老贼,你们已经输了。武林盟主之位你是没戏了。接下来,该算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帐了!”
欧阳震南猛的起身跃,一柄大刀随身飞出,一下落在台上,朗声道:“你命可真大,两次丢入悬崖,都能不死。且还练得一身功夫,倘若你再练上一段时日,必然能够超越于我。只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言语之间,杀气外露,双眼布满血丝,大喝一声,腾身跃起,长刀劈出,混元罡气顿时凝成一并巨大幻化刀影,凌空而下。
群雄见得,大叫不好,林月芳情急之下,大叫:“小心,狄震!”狄震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猛然间腾身后翻,空中一个优雅的倒滚翻,轻松落地。那混元罡气击在身前一米之处。落地之时,手中竹棒回身投刺而出。欧阳震南旋身而起,一脚将棍踢出,人在长空,暴喝一声,再次劈出。狄震稳扎马步,双手凝聚真气,口中大喊:“双手推山”,猛然推出。
欧阳震南混元罡气构成的长龙和狄震的真气在空中轰然相遇,顿时轰鸣声响起,群雄忙举起衣袖掩面。待硝烟散去,众人定眼相望,只见狄震和欧阳震南怒目对望,更不动弹。金祥天看得清楚,见得欧阳震南双手颤抖,狄震面带难色,像是受了伤。暗道:“他们两个莫不是两败俱伤!”时过一会,只闻天空传来一阵炮鸣声,欧阳震南道:“今日我有要事在身,等我回头再来取你小命!”
欧阳震南等着狄震,对玉盏催道:“玉左使,打道回府!”欧阳震南说要回去,群雄刚刚见得他的功力,自然不敢出面相拦。狄震见欧阳震南走出大门,心头一松,“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双膝跪在地上。群雄见得,忙围上来。林月芳见他情况危急,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处,奔将过去,抱住他身,哭问道:“狄郎,你怎么样啊?金掌教,大夫,大夫!快叫大夫!呜呜……狄郎,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爱你!”
群雄喧嚣声四起,均道:“想不到他年纪轻,经能够和欧阳震南对上一对,他日必是一代宗师!”林月芳的声音在整个练武场来回回荡,见得林月芳这般哭叫,心头有不少动楚一时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她所言众人听得清楚。林中寒近身安慰,林月芳哪里听得下。
欧阳震南走出练武场,坐进轿子,暗暗咬牙,心下惊道:“他当真是武学奇才?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功力竟然骤增数倍。究竟是谁在暗中相助与他?”欧阳震南细想今日所用招式,自道:“他的一招一式均显出少林武学的影子,难道他已投身佛门?不然怎会的少林十八手,适才他分明是用的少林十八手中的双手推山!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习得这等上乘武学。背后定有高人,会是谁呢?”欧阳震南一行人,慢慢消失在华山脚下。欧阳震南暗暗担忧,如此下去,假以时日,我必命丧他手……
、第三十四回 父子皆仁
客房之中,群雄紧张不已,不时造起阵阵骚动。狄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金祥天走近对狄震身旁的大夫问道:“大夫,狄少侠情况怎样?”那大夫黯然摇头,道:“金掌教,在下已经尽力了。可是,这少侠身受重伤,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难以……你们做好这少侠的后事吧!”金祥天惊道:“这……”
群雄闻得此言,无不震惊,段一红上前叫道:“老头,你可看好了?”那大夫暗自摇头,低声道:“我行医数十年,何等病人没有见过,只是这少侠着实伤势太重。老朽实在无能为力。”金祥天道:“谢谢您!您先回吧。”
闻得狄震已全然无回天之力,林月芳鼻子一酸,心痛一阵伤痛,泪水突的落下,轻声提步行至床边,抓起狄震冰冷手贴至脸颊,直教群雄看的心酸泪流。金祥天将大家请至房外,只留林月芳一人在屋内。
林月芳深情望着狄震,想到他家破人亡,只身一人艰难逃亡,心头酸楚再次涌起,在想这段时间里和狄震的深入接触,无意中动了爱慕之心。眼见心爱之人将永离世上,心痛一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流之余,伸手轻轻抚摸了一把他的脸庞,直教“迢迢别恨,脉脉归心。”
林月芳低声而泣,只道:“你怎么忍心将我一个人丢在世上孤独凄然而活,呜呜……狄郎,你可知你是我有生以来真正爱上的人。为什么,你偷走我的心之后,却要潇洒的离去,将我一个人留在世上。”情到深处伤更浓,林月芳哭将扑倒在狄震怀里。
门外,南鸿听的明白,自知林月芳已经倾心狄震。想到这短时间里和狄震的了解,知道他是侠义之人,更在英雄大会之上,仗义出手,将欧阳震南击退,心下好生佩服。正在此时,金祥天带着窝阔嵩快步走来,行至门前,金祥天朗声叫道:“林姑娘,快快开门。”林月芳闻声擦泪起身开门。
门开时,金祥天说道:“林姑娘,这是我师叔慧镜大师,懂得些医人救病之术。我特意带来给狄少侠看上一看!”林月芳知道他来意以后,忙将几人请至屋内。窝阔嵩行到床前,伸手翻开狄震眼皮,细看一番,道:“祥天,你们先行出去一下,在门外候着。待我仔细对这少侠诊视一番。金祥天道:“谨遵师命!”回首对几人道:“咱们先出去吧。”
几人出去后,窝阔嵩对狄震打量了一番,暗道:“这年轻少侠,为何会会的我佛门武学,从其脉象来看,他体内真气已存不少,只是修行尚浅。待假以时日,定能跻身高手之列。”当下,将狄震扶起,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掌心相对,运行真气,待真气凝于掌中,猛然推在狄震背上。
林月芳等人在门外焦急等待着,转眼间,两个时辰飘然划过。窝阔嵩收起身法,慢慢睁开双眼,叫道:“你们进来吧!”林月芳闻得他呼唤,猛然推门而入,疾声问道:“大师,怎么样?他是不是死不了了?”金祥天见窝阔嵩紧闭双目,并不搭言,知他是好进了体内真气,忙拦住林月芳道:“林姑娘,你切别急。待我师叔休息一下,自会将实情相告。”
窝阔嵩慢慢行下床来,林月芳忙上前将狄震放躺在床上。窝阔嵩道:“这是何人?”金祥天闻声向前,拱道:“禀师叔,此人乃是名震江湖一时的狄蛟龙嗣下狄震。”窝阔嵩抚了一把巴下白须,面露异色,对众人道:“你们尽管放心,狄公子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又加体内真气不足,一时难以清醒,我已向他体内注入了些真气,不出今晚,便可恢复。”
林月芳喜极而泣,跪地拜道:“多谢慧镜大师!”窝阔嵩忙将其扶起,道:“林施主,太过多礼了。”面露惭愧之色,又道:“实在惭愧。我窝阔嵩墩身佛门数十年,即便修行数十年有余,尚且不如狄少侠数月之功。”金祥天闻得,心中不解,自他知窝阔嵩在西域境地,数十年里,难逢敌手,就算在中原武林亦是一流少有高手,忙问:“师叔,何出此言?”
窝阔嵩道:“祥天,你可记得我曾对你言说过,世间有一种武学奇才,他可将有形的东西化为无形,且运用自如。”金祥天望了望房内几人,回忆说:“记得师叔那时正在修炼达摩易筋经,只是尽了十余年之力,至修行到第八势而已,故而发此感慨。”窝阔嵩点头道:“不错,我尽十余年之力修行达摩易筋经,尚且不可突破第八势进入第九势和剩下几势的修炼。而这位狄少侠竟然在短时间内将易筋经全部修炼完成。”
金祥天瞪大双眼望着狄震,顾自摇头,道:“师叔,怎么可能?难道他就是你当年所说的武学奇才?”南鸿和林月芳相望一眼,满目不解。窝阔嵩悠然道:“以我之见,狄少侠不仅修炼完了达摩易筋经,而且习得了少林十八手、少林达摩棍等上乘武学,而且这些都是在短时间之内修炼而成。只是他的修为尚浅,无法与欧阳震南的深厚功力相抗衡。不过假以时日,他定会是武林中突起新雄!”
金祥天向来对窝阔嵩所言深信不疑,只是这次他说狄震是武学奇才,且在短时间之内修炼成几大上乘武学,难免心中将信将疑,问道:“师叔所言可事实?”窝阔嵩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是真是假,待狄少侠醒来后,一问便知!”南鸿道:“大师,金掌教,既然这样,我们不妨先出去,待狄少侠醒来后再来探望。”金祥天和窝阔嵩对望一眼,道:“也好!”
想得狄震无事,林月芳心中甚是欢喜,原想在此守候狄震,待他醒来。只是想到窝阔嵩所言,心下知道,此时狄震需要静养,也只好恋恋不舍的行了出去。南鸿见她一副难以舍恋的模样,心酸慢慢涌上。
夜深人静,华山之上风雨大作,狄震躺在床上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慢慢从昏迷中醒来,坐起身来,朗声大叫:“啊……爹爹!”房门突然被打开,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月芳走了进来,见狄震醒来,林月芳心下自然欢喜,忙扑了过去,紧紧抱住狄震,道:“狄郎,怎么了?你总算醒来了,你这般躺着,好不让人家担心。”说到深处,言辞之中亦有些许哽咽。狄震手扶她肩头,勉强一笑,道:“林姑娘,让您担心了。我躺了多长时间了?”林月芳喜道:“躺了又五六个时辰了!你等着啊,我马上叫人为你准备点吃的东西。”
说着林月芳就要起身,狄震猛然拉住,凄然道:“林姑娘,不必了。当下,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林姑娘不要拒绝在下。”林月芳脸一板,嘟着小嘴心说:“你和我还要说什么求不求的吗?难道你真的是木头吗,竟然看不出我对的钦慕之情!臭木头,死木头……”狄震见她迟疑,提声道:“林姑娘,林姑娘~!”林月芳猛然被他唤醒,尴尬一笑,道:“嗯,好的。你说是什么事?”
狄震道:“今日我在英雄大会上,并未见到黄河七霸,我想他们应该在华山,我想托林姑娘帮我查一查。不知道林姑娘意下如何?”林月芳惊道:“黄河七霸!他们怎么会到华山的?据我所知他们一直居住中原一带,很少抛头露面的。”狄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和七霸之中的画蛾古岸有过一面之缘。对此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故而有心相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