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bykili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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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bykiliyan-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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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夜莺的鸣叫声愈发的清晰起来,宋知秋把窗户掀开探头看了一眼,手下一撑已越了出来。足尖点了两下,落在农家后面三十米外的密林里,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夜莺啼声静了下来,温良从宋知秋前面的树上飘了下来。
  宋知秋背着手,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十二护卫首领,摇头:"温良你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白芷耳朵灵的很,被她发现了可怎么好。"
  "你别怪他,是我急着叫你出来。"话音刚落,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另一颗树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也是轻功了得。
  宋知秋二话不说朝着那人就是一掌劈过去,掌风夹带着旁边树上新长出的几片嫩叶,如同锋刃的利器直直的划过那人的衣衫,割出了几道口子。
  "哎哎哎!我衣服可是新做的!"那人一边叫唤一边躲开宋知秋的招式,一闪一避之间,腾出手来放出几枚铜钱当暗器。
  宋知秋一挥袖子,几枚铜钱被她收了回来,笑道:"好你个晏阿九,我当咱们宫里的银子怎么花的这么快,你这个右使好大的手笔,铜钱当暗器?"
  "冤枉啊,宫主大人,这可都是我的私房钱。"晏阿九对着宋知秋伸了伸手,意思是把那几枚铜钱要回来。
  宋知秋把铜钱扔给温良,道:"找个人回去给左使。"
  温良把铜钱收好,隐退回林子里。
  晏阿九哭丧着脸看着宋知秋:"你真是蛇蝎心肠!"他最怕的就是左使一本正经的跟他絮叨,尤其是现在这个库银吃紧的时候。
  宋知秋席地而坐,仰着脸儿看着晏阿九乐:"说吧,跑来找我什么事儿?"
  "你出宫的消息泄漏了。"晏阿九正起神色来:"现在江湖中人都在到处找你,更过分的是玉剑门的人说你……"晏阿九突然顿住,看着宋知秋笑的一脸隐晦。
  "说我什么?"宋知秋玩着束发的缎带,横竖不过就是说她是魔教中人,霍乱苍生,人人得而诛之罢了。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几套说辞,他们说不累,她倒是听得烦腻了。
  晏阿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知秋,摇头:"那玉剑门的说辞很是新鲜,也是你这些年一直让人误会你是个男人,他们说你奸污了他们门主的娘子,你说新鲜不新鲜?"
  宋知秋失笑:"的确新鲜。这么大顶的绿帽子扣头上,真是菩萨都要逼出三分火气来。不过,我倒是好奇,我鲜少走动于江湖,他们难辨雌雄倒是情有可原。只是那玉剑门如何笃定我就是那半夜翻他家院墙的采花贼呢?"
  "这事儿原本是赖不到咱们头上的。"晏阿九也坐了下来,道:"那玉剑门主的娘子红杏出墙被门下弟子撞了个正着,无处可赖就赖到咱们无恶不作的初映宫来了。"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知秋轻蔑的笑了笑,转头问道:"那昨日左使来信怎么没提及?"
  "他觉得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不必理会,自然不会告诉你。"晏阿九学着左使顾言清的样子挑起眉峰,淡淡道:"宫里这个月的银子紧地很,我们哪有功夫去理会他玉剑门的闲事。"
  "咱们现在是要有多穷?"宋知秋扶额,诺大个初映宫,整日里被江湖其他门派说是烧杀掳掠为非作歹的初映宫竟然日日为银子犯愁,身为一宫之主的她不得不汗颜。
  晏阿九摸着下巴认真的寻思了一番,深重道:"去年里咱们的几亩薄田收成不好,岳城跟四白城的几处生意收上来的银子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你大手一挥给赈灾去了。你要说是博点儿好名声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让打咱们宫的名号。这会儿咱们宫里的一干人等闲着没事儿的全去打散工贴补了。你自己说说,咱们现在是要有多穷?"
  宋知秋摸了摸鼻子,朝着晏阿九的背上一拍:"不就是银子吗?我有办法!"这个年头不管你是侠士、杀手还是魔头,行走江湖银子都是必需品,没人会因为你今儿是救了老谁家的小谁而给你口饭吃,还是因为你屠了一整个村而给你杯茶喝。
  自己荷包吃紧的时候就得想想办法,宋知秋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向来财大气粗的慕容府,义务劳动了这么久也是该要点报酬。
  宋知秋看了眼天色,对晏阿九道:"明儿我还要早起赶路,你若不肯回初映宫,那就跟温良一样,没有我的特别吩咐不要轻举妄动。"
  "是,宫主。"晏阿九从地上弹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飞身纵到树上,寻了个结实的树杈躺下,见宋知秋要走又冒出一句:"那白姑娘长得好生貌美,宫主真是好眼光。"
  宋知秋从地上抄起块石子儿朝着晏阿九打了过去,就听见晏阿九'唉呦'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宋知秋回来的时候白芷还睡得香甜,不禁赞叹她宫中药师这药粉做的精妙。也亏的是白芷江湖经验尚浅,连被她下了药都无知无觉,不过,这要是有心害她的人那还不是一朝得手?
  这么想着宋知秋又皱着眉摇头,幸好她是跟着自己来了。
  抱着被子又坐回炕角,一夜再无别话。
  白芷醒来的时候宋知秋还抱着被子睡得七昏八素,倒是跟她昨晚睡着前的姿势一样,看来夜里头他没对她起什么不轨的念头。
  只不过,昨夜里居然睡沉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这就有点儿不对劲。
  白芷出去洗了把脸,又把羊皮袋子灌满水。回到屋里见宋知秋还在睡着,一脚踹过去:"赶路了!"
  宋知秋被她踹了一脚直接滚到了地上,揉着眼睛打着呵欠道:"早啊,白姑娘。"
  "起来、洗脸、赶路!"说完白芷背上包袱扭头就走,上马车等宋知秋。
  宋知秋爬起来看着白芷清丽的背影笑着摸了摸鼻子,果然这姑娘对着自己全无半分笑容,你瞧她跟车夫打招呼都是那么谦逊有礼,莞尔一笑的模样比山上的杜鹃花都好看上三分。
  洗漱过后,宋知秋上了马车,朝着建州城的方向走着。
  白芷见宋知秋昏昏欲睡的模样,想是昨夜里那样睡得不好,一时心生愧疚,对他道:"到了建州城,我们休息一日再走也不迟。"
  宋知秋现在脑子里面时是装的是银子,想到投栈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就觉得肉疼:"其实白姑娘不必迁就在下,在下皮糙肉厚,这点儿苦……哎呀!"话还没说完,马车突然急停。宋知秋坐在外侧就被这冲劲儿给带了出去。
  前面七八个大汉持刀而立,为首是一魁梧刀疤脸的大汉骑在马上,一只手提着金环背刀指着宋知秋他们的马车,喝道:"银子、马车、娘们儿留下!你们两个可以滚蛋了,大爷我今儿做寿不杀生。还不快滚?!"
  车夫两条腿抖个不停的看着金主宋知秋,宋知秋看着那刀疤脸,拱手道:"敢问阁下这是要打劫么?"
  车夫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刀疤脸手里的金环背刀一震,叮当作响,凶神恶煞的看着宋知秋道:"是又怎样?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带上上去给寨子的弟兄们乐呵乐呵也算是换换口味了。哈哈哈哈!"
  刀疤脸的手下们一个个的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白芷这会儿从马车上下来,宋知秋歪头对她道:"白姑娘,这几位绿林好汉要押你去当压寨夫人呢。"
  白芷这一下来,周围立马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白芷冷笑,转头对宋知秋道:"我也听见他们准备把你也押上山去供人玩乐。"
  宋知秋干笑了两声,朝着白芷告饶:"那劳烦白姑娘行行好,让宋某人不至于被人糟践。"
  刀疤脸指着白芷对手下人道:"把那小娘子给我带过来,大爷我今儿寿宴洞房一并办了!"
  刀疤脸的手下一脸''淫''笑着走过去,就要去够白芷的肩膀,白芷伸手把宋知秋插在领子里的折扇抽出来反手朝着大汉的手臂敲过去,只听嘎嘣儿一声,那大汉抱着胳膊大叫的滚去一旁,竟是被她这么一敲给敲断了手骨。
  宋知秋在一旁拍手叫好,惹来白芷一记白眼。
  刀疤脸倒没想到白芷是个会功夫的,貌似功夫还不错。摸了一把络腮胡子大笑道:"哈哈哈,好烈的性子,够资格当我的压寨夫人,小子们给我一起上!"
  宋知秋只说了一句'白姑娘,小心。'就见白芷身子一转,手里的折扇当作剑使,一招迎风起舞把最先冲上来的两名大汉的下巴给敲的脱臼。剩下的四人一齐冲上来,围住白芷,宋知秋站在椅旁倚着马车磕栗子,看见白芷长腿一扫又撂倒两个,把栗子壳一扔,拍手叫道:"白姑娘好厉害!"
  刀疤脸呜呀呀的怪叫着冲上来举起刀来朝着白芷砍下去,白芷如燕子般灵巧的翻身一避,越过刀疤脸时对着他的后脑一踢,他就直直的飞了出去。
  这方向却是朝着宋知秋去了,就见宋知秋连滚带爬的翻倒在一边,险险的避开那刀疤脸。谁知那刀疤脸起了杀心,见白芷太厉害就朝着看似弱不经风的宋知秋去了。
  白芷在一旁解决了残余的两人,瞧见宋知秋喊着救命,在刀疤脸的刀下左闪右避,想起刚才他在一旁看热闹的样子,干脆也倚在马车上,磕起栗子来。
  反正,宋知秋那双小腿跑起来那刀疤脸是绝对追不上他的。
  宋知秋余光看见白芷在一旁看起热闹来,暗道白芷的报复心太重,她又不能表现出自己会武功,只好毫无章法的躲着刀疤脸的大刀。那刀疤脸没想到这文弱书生居然也这般难搞,更是怒火中烧疯狂的朝着宋知秋砍了过去。
  在这么下去她要么被刀疤脸砍死要么就得使出功夫把刀疤脸劈死,显然这两种结局都不是宋知秋想要的。恐怕她没点儿真正的生命危险是没法逼得白芷出手相救的。
  宋知秋往前面的一处死角跑了过去。
  在一旁看热闹的白芷这会儿却是看不下去了,骂道:"呆子!别往那儿跑!"说着提气追了过去,堪堪当下刀疤脸的杀招,只不过宋知秋的扇子一声脆响,折了。
  刀疤脸一招断一招起,朝着宋知秋的脖子砍过去。白芷一把抓起宋知秋的衣襟往后一带将她拉开刀疤脸的那一刀,宋知秋借力使力的滚去了一边。
  白芷只用了三招就把刀疤脸撂趴下了。
  宋知秋走到白芷身边儿,一脸惋惜的看着地上一分为二的扇子:"这把折扇可是在岳城的奇宝斋买的…"瞧见白芷一瞪眼,立马狗腿的改口:"诚然它是把不错的扇子,价值也不菲,但能为白姑娘所用也算是体现了它的价值了。"
  白芷冷冰冰的开口:"男人里面你也算是个废物了。"
  宋知秋笑着拍了拍身上滚上的泥土,道:"废物里面我也算是个英俊的。"
  白芷啐道:"你当真是不知耻。"
  车夫瞧见二人回来,捂着胸口直呼阿弥陀佛。
  上了马车继续朝着建州城去,因为耽误了这些时间竟是晌午了才进了城。宋知秋掀开帘子,看着建州城街上各类叫卖的商贩,问道白芷:"白姑娘可要下车去逛逛?"
  白芷刚要说不必,转念想起自己还用着宋知秋的羊皮袋子,不愿欠他人情,便让车夫停车,约定了时辰到城楼前汇合,下车去买羊皮袋子顺便再买些食物。
  宋知秋知道她不愿自己跟着,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有危险,行走虚谨慎。

  建州城是南北通商的必经之路,石板铺就的路面宽十米,一眼望不到头。银楼跟珠宝行在路的南面,因为商队的往来有不少新奇好看的样式是连岳城都没见过的。不过白芷没什么兴趣,她更钟意对面北街里卖的吃食儿跟一些小玩意儿。
  挑了个羊皮袋子付了银钱,白芷又相中了一把远山水墨的折扇。这样一来她再不欠宋知秋什么,尽管那把破扇子听起来价值不菲,在白芷眼里也不过是宋知秋用来卖弄风雅的道具罢了。
  这边儿宋知秋跟白芷一分开,直径去了建州城有名的的酒楼,明月楼。二楼潇湘曲的包间里面,温良一见到她进来,单腿屈膝跪地:"主人。"
  "何事?"宋知秋刚刚在马车上就看见温良远远的对着自己打手势,便知有事发生。
  温良道:"右使不见了。"
  "正常。他要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才觉得不正常。"宋知秋端起茶碗,掀开盖子茶香清雅扑鼻,是上好的雀舌。温良越来越摸得透她的脾性,竟连茶温都恰到好处。
  温良又道:"左使也离宫了。"
  "也正常,他来找晏阿九的。"宋知秋点了点头,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要掀桌子。她竟忘了左使的脾气,昨日里实该把晏阿九抓回初映宫里的!
  没有顾言清在宫里主持大局绝对不行,宋知秋清了清嗓子对温良道:"务必把右使给我找出来,这事儿你亲自去办。见到晏阿九,别跟他废话,直接一掌砍晕了他,给我绑会初映宫去!"宋知秋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飞鸽传书给左使跟他说…我一定回把人给他直接送到他床上去的。"
  温良抬头:"可是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主人。"
  "寻到右使你再回来,我的能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还有个白芷跟我一起。这些年来你何时见我将自己真正置于危险当中过?"宋知秋话说完,茶也饮完。站起来把温良扶了起来:"你快去快回就是,不必担心我。"
  "是,温良领命。"
  宋知秋看着温良离开,唤了小二进来,要了一笼肉包子,打了包拎着往城楼的方向晃过去。嘴里还哼着时下勾栏院里最时兴的小曲儿,完全的一副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
  因建州城距离南地较近,风俗亦是同南方一般开放,谁家的妙龄女子看上哪位公子都以罗帕赠之为表情谊。宋知秋长相秀美,自然更得姑娘们的青睐,一路走到城楼怀里已是揣了不少罗帕。
  白芷早早到了城楼之下,看着宋知秋怀里各式颜色的帕子冷哼一声:"你还真是不讨姑娘喜欢。"
  宋知秋摸着鼻子笑道:"都是错爱,错爱。"
  "还你的羊皮袋子跟折扇!"白芷把手里的东西往朝着宋知秋身上一丢,转身进了马车里。
  宋知秋跟着她进来,笑嘻嘻道:"白姑娘人长得漂亮,扇子选的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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