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宗命案真的是谋杀案吗?凌以亦右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她抬头望向司徒钥的地方,那脸上赫然的指印触目惊心,让她不忍多看,这个死老太太也真是下得了手,气氛剑拔弩张,按照凌以亦那暴躁脾气,很想从腰间一把将枪拔出来的,任为远忙上前打着圆场,凌以亦趁机将司徒钥拉向一边。
两人再相见,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凌以亦心中波涛汹涌,这打击对她实在太大了,她从未想过曾经的女友司徒钥原来是那么有钱人家的女儿,“是你报的案?你那么确定你爸的死另有原因?”现在这个场合还是谈工作比较合适,凌以亦望向她粉嫩脸上的伤痕,颈子上被那变态杨立高划过的地方还贴着纱布,只不过被她细心的用高领毛衣遮挡过去了,她侧过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她手指冰凉,嘴唇发紫,想是已经在门外站了很长的时间,才等到这个时候进来的吧,虽然凌以亦不明白司徒钥和她的家庭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就看司徒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以及两位哥哥,甚至包括那些下人的一言一行,从司徒钥一进门,她都能闻到那一丝异样的气息,兴许连司徒响死,他们家的人甚至都不愿司徒钥上前看一眼吧,很不幸的,被凌以亦猜中了,整个司徒响的后事司徒家的人拒绝司徒钥前往,凌以亦还未来得及继续问司徒钥,手机在此时尖锐地响起,竟是杨警司的,凌以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凌以亦,你在做什么?你跑到司徒家闹什么啊闹”就连电话这边的文生都听到了杨警司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喊叫声,凌以亦将电话拿远了些,过了些许时候才回道,“杨警司,我怀疑司徒响的死没那么简单。。。。。。。”
“你快把人带回来,别浪费警力,司徒家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就连上面的头都和他们有关,你还想继续在警界混下去,就给我回来。”
凌以亦紧紧捏着手机,反手捶向后面的墙,“收队”紧咬着牙关。
“可是亦姐。。。。。。”
“你没听到命令吗?上面的意思,收队。”
司徒钥诧异地看着她,就连她也不可信任呢?本就绵软的身子更加地软弱无力,她有些累,疲惫地靠在墙上,凌以亦带着文生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这天地间就剩她一人,父亲的法事开始张罗起来,人死了,这些也不过是做给活人看得,人群嘈杂中,司徒钥似乎听到一丝怪异的嘘声,大门外一个邪歪着的脑袋探了过来,朝她招了招手,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司徒钥缓缓地朝门外移去,凌以亦和法医裴素婉蹲在地上等着她。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可以不要我的前途,可是文生他们还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凌以亦将司徒钥拉过一旁,“你别那么感动的样子好不好,我不是为了你,我也只是想查出真相而已。”
司徒钥直着身子,却只觉着眼里有东西在滚,她瞥了瞥头,而后回眸的时候感激地望着裴素婉和凌以亦,她了解凌以亦,就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心态,从不服输,也不服软。司徒钥将她们俩带入司徒家的后花园里,此时所有人都聚集在前厅。
“现在我们权且将这定义为凶杀案,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仇杀?情杀?还是你那两位哥哥谋财害命?”凌以亦望了望司徒钥,又看了看裴素婉。
“你别看着我,现在没解剖到尸体,我什么也没办法回答你。”裴素婉一脸严肃地回到。
“你爸有仇人吗?”凌以亦问司徒钥。
“不清楚,商场上怎么也会有一些利益纠葛的。”
“那你爸有情人没有?”
“不清楚”
凌以亦耸了耸肩,十问九不知。想来也是,她似乎很少提及过她的家人,不对,是从来没有提及过,凌以亦回头凝望着司徒钥,才发现情急之下,她双手按着司徒的肩头,三人蹲下去之后,她的右手还搭在司徒钥的右肩上,司徒欲起身,她脚蹲着有些麻,实在想不明白,旁边就有石凳,为什么凌以亦非要将她们三拉扯着蹲在后花园里,裴素婉也觉着有些不雅。
“喂,你们俩坚持一下吧,被他们家的保安发现,我们连接近尸体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是说?”
“必须要先知道死因,兴许真的是自杀也说不定,话说你妈怎么肯定你爸是自杀呢?难道凶手是她?”凌以亦充分发挥着自己作为破案高手的想象力。
司徒钥差点没抽死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以为这是演的哪一出狗血又苦情的悲剧?
司徒钥摇了摇头,她母亲生性懦弱,况且对她父亲总是唯命是从,生活起居无微不至,怎会是她,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的两个哥哥,如果真的是为财的话,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令人难过,司徒钥皱着眉头。
“那你觉得是你大哥的可能性多一些,还是你二哥的可能性多一些?按照你们这样的家族看来,子承父业,父亲死了之后,所有的家业都会由司徒明全权掌管?他等不到你父亲自然死亡,于是起了杀念?又或者是你二哥?让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司徒明身上,然后司徒决再坐收渔翁之利?”凌以亦平静而又略带调侃的分析让司徒钥有些抓狂,怎么说他们都是她的亲人,虽然他们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这样认为过。
“还有其他的论断吗?”
“有,商业仇家,还有就是刚才所说的是不是为情被杀,可惜现在这些线索你都提供不了。法事不会做个通宵吧?到时司徒你负责引开你的家人,我带素婉去验尸。”凌以亦分配到。
“司徒?司徒。。。。。。”几声微弱的叫喊声。
“什么声音,谁在喊你”凌以亦抬头望了望,竟是闻名B城的两个女人,她们怎么会知道司徒钥躲在这里。
“琅熙,如锦,你们也来了。”司徒钥轻声招呼到。
凌以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却见其中一个女人牵着另外一个女人弓着身子穿过葡萄架。B城地产界的两朵奇葩啊,傅氏总裁傅琅熙,顾家二小姐顾如锦施施然地朝她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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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却见那顾二小姐倾身将司徒钥扶起来,“琅熙说兴许在后花园能找到你,果不其然,你们躲在这儿做什么?这位?”顾如锦瞥了瞥凌以亦和裴素婉,凌以亦倒是有些熟悉的,前几年时不时地听司徒说过。
“你们躲在这儿想挨到大家都放松警惕才去验尸吗?”傅琅熙静静挽着顾如锦的手,亲昵地问到。
司徒钥默然地点了点头。
凌以亦望着这地产界的两朵奇葩,想着前不久轰动一时的地产豪门绑架案,荣世杰荣世昌两兄弟试图将地产傅家和顾家一网打尽,一个铁怔怔的男子竟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两个女人,刹车被做了手脚,傅琅熙和顾如锦两人摔下山崖,所幸顾如锦命大,而后的名门联姻在LES界早已是作为传奇传入了每个人的心里,凌以亦一早就知道这个故事,更是知道这两个名女人,一个为情痴,一个为情狂,那份孤勇着实让人感动,凌以亦和司徒钥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总会提到,那时司徒总是笑得淡淡的,却原来她们早已相识,也难怪,都属富豪之家,是旧识也不奇怪,想来B城的首富里由当日的地产三巨头,荣家早已毁在那两个贱男人手里,到如今,司徒家倒成了B城首富,而顾家在顾陌轩和顾如锦两兄妹的手里自也是地位愈发地牢固起来。
“节哀。。。。。”傅琅熙轻轻拍了拍司徒钥的肩头,两人相识在司徒家的私人聚会上,那是司徒响五十大寿的宴会上,很难得的,司徒响那次居然遣人让司徒钥回来,家人自是没有好脸色,司徒钥早已习惯,给父亲祝寿行礼之后就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喝酒,待饮完一杯之后叫侍应生的时候,身旁一个女人将酒递过给她,她抬头,那女子朝她淡然一笑,纤白手指上赫然的钻戒,浅浅忽忽的笑容荡漾在杯中酒里,司徒接过,报以一笑。
“没想到著名的脑外科医生竟是司徒家的小姐。”傅琅熙轻碰她的酒杯。
“许多人都不曾想到,我只是姓司徒罢了,什么身份其实并不重要。”司徒钥落寞地说着,不知为什么,从傅琅熙见到司徒钥第一眼起,她眉间发梢偶尔的忧愁像极了其妹郝芷萱落寞时的模样,自然而然,心生了亲近之意,所以这之后,她将郝芷萱介绍给她认识,是人都知道郝芷萱这个人,色心四起,一见到司徒钥如此如水蜿蜒的曼妙身躯,那纤柔下额实在惹人心怜,免不了调戏一番,哪知司徒竟是和叶衍在同一家医院,某一天和叶衍对质,才发现两口子同时调戏了同一人,当下郝芷萱一脚揣到叶衍肚子上,叶衍也不示弱,一脚踢上了郝芷萱的屁股,两人扭打成一团,倒是一旁的司徒钥觉得这两人委实有趣得紧,从此革命友谊联系得颇深,郝芷萱和叶衍一闹别扭,两人就开始勾当司徒钥,司徒只好求救傅琅熙,琅熙一发话,芷萱就不敢再得瑟了,于是这么些年,身旁总有些朋友似比亲情更让司徒钥觉得弥足珍贵,只是心底深处隐藏的那个人,此时却近在咫尺。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傅琅熙拥了拥司徒钥稍显凉意的身子,“我们先告辞了,等这事过了我们再聚。”说完拉着顾如锦的手就转身离去。
“喂,我们不是要。。。。。。”顾如锦一步三回头,琅熙握着她的手越紧越捏,她才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料是凌警官在那儿,她俩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少,最近夜夜笙歌,笙得她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老婆,你说你为什么什么时候都这么聪明呢?”顾如锦趁其不备捏了她一把。
“因为你笨而已”琅熙回过头,闷声在顾如锦肩头坏笑到。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后花园里蹲着的三人看得若痴若狂,真是一对璧人啊,却原来,许多时候,我们看着的不过是一个故事,一段传奇,而两人真正经历的,不过是惺惺相惜的感情罢了,傅琅熙和顾如锦如是,司徒钥和凌以亦亦如是,裴素婉闲得无聊,摸出手机开始玩着数独游戏,这样的境况,这让人有些惆怅。
三人各怀心事,时针缓缓行走着,南方特有的湿冷潮气让人不紧蹙眉,偶尔的星星雨点倾泻下来,凌以亦膝盖开始酸着疼,夜风有些凉了,入夜越来越深,前厅的嘈杂声逐渐小了些,挨到凌晨的时候,三人开始行动。
司徒钥落落大方地回到前厅侦查情况,果然已到午夜,除了管家老李和厨娘陈妈外,司徒老太太等人都已回房歇息,宁碧青和二儿子司徒决还在一旁忙活着,前厅正中是司徒响的遗像,还有黑木的棺材,夜风越来越凉,墙上的壁画吹着歪歪斜斜,老李上去挪动了些,见到司徒钥,轻声唤了声,“三小姐。”
“嗯”
没多久,司徒决也已起身,宁碧青守在那儿垂泪,“妈”
“钥儿”宁碧青哽咽着望着自己的女儿,将白纱瞥在肩头,麻绳系在腰间,“怎么说,你都是司徒家的女儿,给你爸叩个头吧。”
司徒玥闻言听话地跪了下去,望着她父亲的容颜,一时湿了眼眶,“别再闹其他的事出来了,这是你爸自杀前写的,怎么会是凶杀案呢?你这孩子。。。。。。”说完宁碧青蓦然垂泪,说完将那遗书拿给司徒钥看,确实是司徒响的笔迹,“妈,你先去歇会儿,这里由我守灵,反正这么晚了,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你一晚上没吃东西吧,陈妈你随我一起去厨房给小姐弄些吃的。”
“李管家,你也先歇会儿吧。”司徒钥待宁碧青和陈妈走后吩咐道。
“可是小姐,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他是我爸,有什么好怕的。”
只走了其他人,没多久,两个身影徐徐地从屏风后转出来,司徒钥将手中的遗书递给凌以亦,难道真的是她直觉错了?三人缓缓将那棺材抬起来,司徒响双眼紧闭,裴素婉呆愣了一会儿。
“你还愣着干嘛啊?一会儿人回来了,我们就没办法了。”
“初步看来,死者身上没有瘀伤,死前也没有和人打斗的痕迹,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早晨七点左右。”
“一切和你妈说的都一样”凌以亦望了司徒钥一眼,“而且连遗书都写好了,司徒明继承你们家的家业,遗产分为四位,你奶奶一份,你妈一份,你大哥五份,你二哥三份,你爸还真是不认你这个女儿了,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提。”凌以亦看着有些心痛,被家人如此抛弃的司徒钥是承载了多少的压力。
黑暗中,司徒钥气息轻细,她从不在乎司徒家的家业,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可是她总是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在这里验尸真的很诡异。”裴素婉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忙活着。
而后静静的,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远处的脚步声和厨房里偶尔碰到的锅盆声,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裴素婉握刀的手缓缓地解剖着。
“有人要来了,你还需要多久?素婉”凌以亦紧张地望着屏风后越来越清晰的人影,“十分钟”裴素婉张了张口型,额上有细薄的汗,司徒钥轻轻给她擦着,而后向凌以亦使了个眼神,就匆忙往屏风后走去,她必须前往拖延一些时间。
来人正是她妈宁碧青和厨娘陈妈,原来是酒酿汤圆,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司徒钥谢着接过,宁碧青触到她的手,凉得浸人。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宁碧青嗔骂道。
“我去后面守着。”陈妈绕过司徒钥就要往屏风后走去。
“陈妈”司徒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汤圆不够甜,麻烦你再帮我加一些糖。”
“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