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倚厢宫,此时小木子已在门外等候。
见她回来,急忙上前道:“公主,不用找了,我在二皇子的房间里发现了这张纸条。”
“纸条?”闻言楚雪一惊。
小木子把纸条放到她手里道:“上面写的小木子已经看过了,公子邱好像随着队伍去了北国,并且凌儿姑娘也被太子带去了北国。”
千辛万苦寻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这般局势,却是让她更为头疼。
不做多想,她只好吩咐小木子道:“现在你跟我去找乔隐,如今也只能与他一起去北国找他们了。”
“是,奴才这就去找两匹快马。”小木子急忙行礼去备马车。
如此,他们二人就匆匆忙忙地赶去镇上与乔隐会和。
曲折的北国之路并没有阻挡太子楚玟前行的兴致。只见他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为首前走,面上带着不少得意。一旁的花封也显得精神焕发。
一行人马走的不急不慢,本是快马四五日到得北国的时间,现在看来他们需要行上□□日才能到达。
来的时候太子还特意另被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只有一人,但是却没人知道此人是谁,因为她很少出得马车,即便是方便时也蒙着面纱。反而太子,会偶尔钻进马车里呆上许久。
出发前身子还很虚弱的楚煊自然是坐在了另一辆马车里。皇上还怕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身子吃不消,特安排了一名丫鬟在旁伺候。
而偷偷跟来的公子邱,则蒙混在了一行护卫当中。
行了两三日的路程之后,虽然天气没有再那般炙热,但长途跋涉有些让公子邱吃不消,虽然他轻功了得,但是一向锦衣玉食的他还从未徒步走过这么远的路。
中途好几次都有开溜的冲动,但是每次看到楚煊掀开窗帘瞥他时,他都只好打消了这个背信弃义的念头。
而另一边马不停蹄赶去北国的四人则快了许多。
“风风,我没有说错吧!按照我的指引,我们很快就能到达北国。”一路上都在架马车的沈白得意地跟花千炫耀。
花千掀开车帘,扬了扬眉道:“这一路上你都得瑟了好几遍了,你不累啊?”
沈白却当作花千是在关心,大笑道:“不累,能跟风风一起同行,一点都不累。”
又是风风,这厮一路上都在“风风”的叫,叫的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花千出了马车坐在深白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都驾车一天了,让我来,你进去休息一会。”
难得花千如此贴心,沈白立马把脸凑到她的面前,小声嘀咕道:“花花,在老伯家屋顶上的事你没有忘记吧?找个机会,我还想。。。。”
不等沈白说完,花千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红着一张脸别过头去。
见她如此害羞的模样,沈白更为得意,管用了他偷袭的招数,用最快的速度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
此时花千的脸更红,只见她一怒之下把沈白推下了马车。
沈白没有任何防备地倒在了地上,摔的他一阵呲牙咧嘴。
“活该!”花千冲他做了个鬼脸,架着马车继续前行。
“喂!喂!别走啊!我还没有上车。”沈白见状,急忙起身追着一阵大叫。
“师傅,我怎么觉得咱们两个很多余呢?”一直觉得被忽略的耳朵终于问道。
闭目静思的莫千寻轻轻睁开了双眼,叹了口气道:“都怪师父。”
“怎么能怪师父?是他们不喜欢我们。”耳朵撅了撅嘴吧道。
莫千寻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有些事,你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心中有了那么一个人,你就会明白。”
“我心中一直都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师父您。”耳朵立马接道。
莫千寻闻言一笑,“这不是一种感觉。你也别多想,清风公子很喜欢我们。”
耳朵勉强点了点头,不觉还是嘀咕道:“没看出来。”
似乎又被耳朵的一句话击中了内心,孩子的话他不该听,但他还是如此在意,因为连孩子都能看的那么明白,他却还在执意。
北国的晚风依然吹的那么凉,让候在门前的侍卫都觉得刺骨。
“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父王,我不嫁给那个素未蒙面的二皇子。快放我出去。”
房间里,传出女子的一阵阵呐喊声,许是喊的久了,连嗓音都那么嘶哑。
守门的侍卫虽然也很怜惜,但皇命难为,他们也无能为力。
一声声的呼救呐喊,总算招来了王妃。只见她一身戎装独自前来。
她命令侍卫开门。当房门刚被打开,只见一个绿色身影不顾一切地向门外冲去。眼明手快的侍卫急忙把她拦住。
此时这位青衣女子正是北国唯一的公主。她身形窈窕,长相清秀,有着无比精致的五官和一双巧夺天工的玉手。虽然她性子顽劣,但她却画的一手好画,即便是与人只有过一面之缘,她也能画的□□分像。正因如此,她博得了皇上的不少爱戴。
只可惜,两年前皇上寿宴时,她出手画了一幅皇上曾经喜欢过的青楼女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上,还写诗赞美了那位女子一番。
本以为能够博得皇上喜欢,不料皇上却当朝大怒,虽然没有惩罚于她,但至此之后不再对她宠爱有加。导致现在皇后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了皇上把她嫁到东离去。
“玉盈,你先静下来听母后给你说。”望着满脸愤怒的玉盈公主,皇后柔声劝道。
不想玉盈却冷哼一声:“你不是我母后。”
她这般态度皇后早已习惯,虽然不是亲生,但她却对这位年幼丧母的公主呵护有加。何奈公主性子顽劣不听外言,一再地冷漠她。
她没有在意她的任性,示意侍卫把她带到房里,然后踏步进去关上了房门。
她寻了凳子坐下,看着握紧拳头怒瞪她的玉盈公主,柔声道:“玉盈,你父皇也是为你好,过两日东离二皇子就到了。到时候你父皇还会大摆筵席迎接。我听说东离二皇子乃是三个皇子中最为英俊的一个。气宇轩昂,才华横溢。说不定盈儿一眼就瞧上了呢!”
“瞧上?我玉盈公主不可能看上任何人。”一向高傲的玉盈公主抬头冷声一声。
然而皇后却是很有耐心,继续劝道:“这儿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候是自己不能把控的。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你就爱他终生,或许只是一个微笑,你就能付出一切。感情之事不能拿任性来说。”
从未有过儿女情长的玉盈公主只觉皇后说的有些可笑,不免道:“皇后娘娘,玉盈才十四岁,现在还不明白你所说的什么伟大爱情。我只知道,我不想嫁给那个什么二皇子。你们现在就快放我出去。”
公主态度如此强硬,着实让皇后无奈。也不知再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好起身劝道:“盈儿,等你再大一些你就会明白了。好好休息,别太任性,再忍两三日,等见了他再说吧!”
说完,皇后抬步就走,刚打开房门,玉盈公主就冲了上去,想要夺门而出。
“拦住她。”
身后的皇后大喝一声,门前侍卫见状急忙把她拉住。
被钳制住的玉盈公主怒瞪皇后一眼,俊俏的小脸涨的通红。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女,但是皇后看在眼里也是一片疼惜。轻轻叹了口气,只好急步出了房门,又命令侍卫重新把房门锁上。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嫁人。”
直到踏出院门,她还能听到玉盈公主的针阵叫喊。
她不知这样做对不对,因为她没有儿女,所以对玉盈视为己出。心里这种难过,她也说不出来,只得加急了步子向寝宫走去。
到了寝宫,她看到江小诀已经笔直地坐在了大殿里。英俊的脸颊看上去似乎有些怅然。
“小诀,你怎么了?”皇后命令下人出去后上前问道。
见她回来,江小诀起身给她行了一礼,沉声道:“花千与公子一笑也来了北国,只怕现在已经进了城。”
“她怎么来了?公子一笑,就是你说的那位江湖人士吗?”皇后寻了凳子坐下,不解问道。
江小诀点了点头,重新坐下,叹气道:“并且她还另外带了两个人。一大一小两师徒,也不知他们是何来历。花千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花封,那便是为了楚煊。”
闻言,皇后思索了一会道:“或许她是为你而来。你也说过花千对二皇子并无爱意,怕是不会这么远跑来看他迎亲。而花封只是作为使差大臣,一同前来,这是常理。除非,花千知道很多事。”
一语击中重点,江小诀又叹了口气道:“花千身边有公子一笑,我觉得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我曾在墨蜀见过他,此人不能小惬。”
说到这里,他突然扬唇冷笑一声:“至于花千是不是为我而来就不可知了。如果是以前,我相信她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我问一句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傻。而现在,我已经不确定她心里还有没有我。”
“小诀不要这样想。我知道花千在你心里很重要。只是,曾经她那么执着地追求你,你就不该一再的把她推开。我知道你放不下花封当年纵火烧了后宫之事。但此事却与花千无关,得个心爱的女人也很重要。”皇后劝道。
“姐姐就能释然吗?那场大火可是烧死了我们母后。她眼睛看不见,被困在里面活活烧死,我看的很清楚,就是花封那个狗贼亲手烧了房子。”江小诀凝眉,无比激动地喝道。
“小诀你别激动。”皇后急忙上前安抚被戳中伤痛的江小诀。
“这股怒火在我心里整整压了五年,怪就怪我爱上仇人的女儿。此生,就当我们无缘吧!”轻轻闭目,遮住了他黯淡无光的双眸,连他的嗓音都已开始颤抖。
她突然不知道再说什么,也不知他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能让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宁愿割痛抛开心仪女子,实属不易。而她这个做姐姐的,无论如何都要去保护他。哪怕付出付出一切,她都必须去做。
“明天我在城里摆戏台迎接她,她也是花封的一个牵绊。此次计划,不知成功与否。抓了花千,或许我们会更胜一筹。”二人静默了许久,江小诀突然又道。
皇后沉默着不知要如何出口答应,她真怕他将来会后悔。
她一直不答,他也自当她是默许,一撩裙摆大步出了房门。
北国地域辽阔,常年天气干燥寒冷。虽然风景不比东离,但是手工艺品却是玲琅满目,让花千好生喜欢。
“老板,把这个拿给我看看。”
一进城门,花千就拉着耳朵下了马车,找了一家首饰店一阵挑选。
“这位公子真有眼光,这根玉簪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东西,色泽鲜润。若是送给心仪女子,她一定喜欢。”老板拿起花千挑的玉簪,急忙在一阵称赞。
“我瞧着怎么像假的?”此时赶来的沈白抱着胳膊瞥了一眼扬眉问道。
一听此话,老板立马冷了脸,不过还是解释道:“公子这是哪里话,我们北国的东西都是运往各个国家贩卖的,这些东西没一样是假的,不信您可以在太阳底下照照,透出来的光泽绝对漂亮。”
见老板这般有诚意,沈白也不再多言,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扔在他面前,“这个簪子买下了。”
“这位公子真有眼光,看您这模样一定不凡。好!我现在就给您包起来。”老板急忙陪脸笑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买了?”花千无奈地瞥了沈白一眼。
“那你为什么要看?看了就是喜欢,喜欢了就要买。”沈白搬出他的个人思维逻辑。
花千耸了耸肩,“我一点也不喜欢,我只是想看看玉簪上刻的是什么字。”
本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一番英俊潇洒大方之姿,不想这丫头一点也不领情。
沈白无奈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冷哼道:“你不喜欢不代表我喜欢的姑娘不喜欢,我就是要买了送给她。”
他又开始这幅模样,她撇了撇嘴把玉簪扔到他手里。不再理他,拉着耳朵就向前走去。
沈白也急忙跟上,又换了嬉皮笑脸在她面前一阵殷勤。
“找家客栈落脚吧!”此时牵着马车远远跟在后头的莫千寻喊道。
花千回身向他招了招手,“好,我也饿了。”
如此,一排四人就站在客栈门前呆愣了许久。
由于出来太久,花千的钱袋早已空空。而莫千寻和耳朵,早前住在村子里自然也没有多少银子,之前还买了马车,怕是现在也已是空空。
“师父,我好饿。”耳朵呆呆地望着客栈里面,舔了舔嘴唇道。
花千碰了碰沈白的肩膀,轻笑道:“方才吕公子买簪子的时候,我看你的钱袋还是鼓鼓的。定是还有不少银两吧!接下来住客栈吃饭的钱应该是足够了。”
闻言,沈白急忙撤了撤身子,“别那么多废话,这一路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方才给你买簪子的时候,那可是最后一锭银子。”
见他这般小气,花千冷哼一声:“鬼才相信。既然这样,那咱们今天都别吃饭了。晚上睡在大街上,反正北国的夜晚也不是特别冷,最多是冻成残废。”
一听此话,沈白立马改变了注意,扬眉道:“我好像又有银子了。今个本公子就大方一回,想吃什么点什么,想住多久住多久。”
她就知道这招很有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样才招人喜欢,以后就别总是那副嘴脸了。”
听到赞誉,沈白立马一把搂住她的脖子笑道:“任兄说的甚是,以后我会让你更喜欢的。走,今天我们要喝个痛快。”
突然被他搂住,花千立马挣扎着退身,沈白却搂的更紧,扯着她就向店里走去。
莫千寻望着二人呆愣了许久,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师父,我们进去吧!”耳朵见他一直不动,扯着他的衣衫道。
莫千寻这才回过神来,拉着耳朵进了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59章
沈白说话算话,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花千吃的很是尽兴,自到了北国,她也不知道自己何种心情,抱着酒坛子一碗一碗地喝着。
“你少喝点,晚上还要一起看星星。”沈白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