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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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公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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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不知婆婆要表达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谁,开口轻问道:“敢问问婆婆您是哪位?可是与花家有着关系?”
  婆婆转过身来,盯着花千打量了一会。她那双带有寒光的双眸让花千有些不自在。
  “你是花家三小姐?”婆婆突然问道。
  花千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婆婆突然叹了口气,让花千不明所以。
  “也罢!”婆婆似乎有些失望,然后又转身推开房门。
  一股霉味突然迎面扑来,呛得花千有些喘不过气,看来这房子是有些年头没有被打开了。
  她依稀记得这是爹爹曾经用过的书房,但是现在却是一堆堆破旧的衣衫堆放在里面。
  “这些都是你们曾经穿过的衣衫,大战时许多难民饥寒交迫,我就拿这些衣衫给他们挡了一下风寒,也算是给你们花家积德了。”婆婆瞟了一眼那一堆堆落满尘埃的衣服冷言道。
  婆婆句句话里都透着对花家的不满,着实让花千有些郁闷。
  婆婆也并不理会花千的神情,慢慢走到桌前,弯身从桌下掏出一样东西。
  见状花千一惊,“这是?”
  “这是花家夫人曾经托付给我的东西,她说只要见到花家的女儿才能交出,我的任务才算完成。我等了九年,也总算等来一位女儿了。”
  说完老婆婆叹着气把手中一方木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一张泛黄的信笺静静地躺在那里,信封上赫然写着两个娟秀的字—女儿。
  “这是娘亲笔留下的?”花千望着那两个字突然鼻子一酸。
  “没错,这就是夫人九年前托付给我的。这九年里你们花家的人确实来过几次,但没有一个是我要找的人。今日见到你,我这老婆子总算松了口气,真怕哪天我就一觉睡过去了。”婆婆如释重负搬地把木盒递到花千面前,面上总算有了些许的轻松。
  花千盯着木盒不敢去接。本是过来寻寻娘亲的足迹,感受一下儿时的味道,不想却能收到娘亲亲笔留下的信笺。如果她没有来西城,这封信是不是就永远尘埃在这里了?
  面对她的犹豫,婆婆又轻轻叹了口气,“拿去吧!也让我这老婆子好好歇息歇息。”
  最终,她还是颤抖着双手接下木盒把它放入怀中。
  婆婆交代完后总算露出了一个笑容,花千看在心里也觉得温暖。九年的等待,一个人守着寂寞,她真是受了不少苦。
  花千面对她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婆婆。”
  突如其来的大礼让婆婆有些不自然,上前花千扶起身,笑道:“你娘亲要把信交给的女儿应该就是你。”
  花千给了她一个笑容,随后又问道:“婆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你可知当年有个叫小风的男孩?”
  闻言,婆婆眯了眯早已下垂的双眼,思索许久才道:“好像有点印象,不过他并不是你门花家的人。你娘亲把我找来时,我见到她身后躲着一个男孩,不知是否就是你口中的小风。”
  “那您可知他后来去了何处?”
  “老婆子年纪大了,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不过我知道他后来被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带去了西魔谷。此后的事我就不知了。”
  “西魔谷?”听到这个名字让花千一惊,“那不是西魔娘娘的谷地吗?难道是被西魔的人掳了去?不过,后来西魔谷可是被摧毁的一塌涂地,直到现在都是空无一人。”
  知道她会这般反应,婆婆又叹了口气,慢声道:“既然你拿了夫人的信,有件事我就告诉你吧!”
  “什么事?”
  “其实,西魔谷有两个谷地,当初皇家铲除的只是其中的一处。”
  “什么?”此言一出让花千大惊,当初皇家极力铲除的心腹大患,时隔九年居然另有秘密。
  婆婆并没有在乎花千的反应,慢慢转过身去,相似在回忆什么,随后又道:“当初盛行天下的西魔谷又怎能那么轻易被铲除掉呢?那时皇上依造反之由灭了西魔,其实也就是心中不服。自己心爱的女子投奔魔族,他又怎能容忍。但毕竟这是一场血战,挖了西魔半个心脏,同时也毁了整个西城。”
  原来西魔造反的传言也是只是皇家编制的一个谎言。那么小风,真的皇家子嗣?可是她隐约记得九年前与爹爹离开时,他说小风是西魔娘娘的儿子。但是皇上口中小风的娘亲是后来才投奔的西魔。那西魔娘娘到底是谁?
  “婆婆可有见过西魔娘娘?”花千最终还是问道。
  婆婆闻言有一丝地迟疑,背对着花千的身躯略有颤抖。过了许久她只是叹口道:“姑娘你走吧!老婆子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有些事,你以后自然就会明了。”
  婆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佝偻而又孤寂的背影,让人觉得心酸。最终,花千又深深鞠了一躬退出了书房。
  漆黑的庭院里只听到一阵阵的虫鸣,抬头望了一眼漫天的繁星。她好像记得,九年前的时候,她和小风、大姐、二姐并排躺在屋顶上数星星。那时候,最激动的是自己,最安静的是大姐,最爱笑的是二姐,最捣乱的是小风。
  太多回忆,她不敢想,因为抓不住。
  “啪嗒、啪嗒”声突然响起,一场大雨就这么没有防备地顷刻而来。
  花千急忙跑出府院,耳朵与莫千寻还在原地等待,他们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被大雨淋着。
  “这雨来的太过突然,让你们久等了。”花千跑到他们面前歉然道。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不住地流淌,莫千寻却是看的有些出神。
  他一时的出神花千并未在意,急忙推着他带着耳朵找了一处房屋躲避。
  “清秋大哥,这里是你的家吗”紧紧抱着一包袱竹筒的耳朵抬头问她。
  花千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柔声道:“你都这么抱了一路了。来,让我来拿。”
  耳朵却摇了摇头,“这是给师父治病的药,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多了。眼下又没有办法去种,我要保护好它。”
  说着耳朵就垂下了脑袋,满脸的落寞让人看着心疼。
  花千揉了揉他湿哒哒的秀发,刚想安慰,只听莫千寻道:“耳朵不必为为师这般忧虑,你看这些时日师父的病不是好很多了吗?任兄说的没错,时常走动见见太阳,身体才能康复的快些。”
  听完,耳朵点了点头。
  “是不是饿了?我出去找些吃的,你们在这里等我。”花千准备去寻下客栈
  。
  “下这么大的雨,公子还是不要去了。淋病了身子怎么办?”莫千寻突然抓住她的衣衫关怀道。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花千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两声道:“没关系,我武功好。”
  莫千寻松开她,仰头给他一个笑容,“要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就着月光,望向他注视自己的脸庞,总觉得莫千寻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眼睛里永远都少不了那一抹柔情,这不是一个男子面对另一个男子该有的神情。难道他看出了自己是女儿身?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急忙转身向大雨里奔去。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再次扔下他们离开了,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师徒。                    
作者有话要说:  

  ☆、溪灵谷(一)

  “师父,清风大哥会找吃的来吗?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他会不会扔下我们不管了?”耳朵望着消失在雨夜中的身影,突然问道。
  莫千寻睁开半眯的双眼,微微扬了下唇角,“她很特别,我相信她,她会回来。我们只要等她回来就是。”
  耳朵还是有些担心地望他一眼,“那她要是一直不回来呢?我们还继续等吗?”
  “等。”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他给了耳朵一个坚定的答案,“无论等到什么时候,都要等她回来。”
  虽然耳朵不明白师父为何这般信任只是借助家中一宿的公子,但是师父信任他,那他也要信任。
  本是明亮的月光却被一大片云彩埋住,突如而来的大雨让人有些沉闷。沈白站在窗前望着山下那片翠雀花。本是盎然向日的花儿被大雨洗礼后也垂下了脑袋,有的都掉落在了枝叶下。
  “这次,为何不去找?”矗立在他身后许久的乔隐问道。
  “这次与以往不同,我觉得是我走错了路。”他沉声开口,听着满是疲惫。
  乔隐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前,“那日我去找你,说的那些话的确是我有意让她听到。只有断了你自我的意念,才不会坏了大事。”
  不想触碰的问题最终还是道破了,强忍住心中那股怒火,愤然道:“我说过,对此事我自有安排。别以为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就有资格安排我的一切。”
  知道会触到他的心弦,乔隐又叹息道:“只能说你对她的心不纯。连你自己都分不清是要舍弃一切去爱护,还是抛下儿女私情捍卫江山和尊严。我的确是没有安排你一切的资格,但是我却能够看清眼前的道路。是你太高估了自己,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以为你能平衡得了它们。但是你不能,因为我只是稍稍使了点力就搅乱了你的棋局。这些,你怨不得别人。我只想提醒你一句,自古得天下者才可以得一切,但是得美人者务必能够得到江山。”
  道破之后再在伤口上撒上一把盐,这是乔隐惯用的手段。每次他撒盐过后都让他无比难受,他不知这是他的养育之道,还是他自己的私心。依然望着窗外不肯动身,他坚信自己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爱情与权力平衡。只要忍得了一时之苦,就能换来永久的幸福,只要千千心中有自己。
  望着他倔强的背影,他知道他一定不会按照常理去做。他那么固执,与花千很像。他无能为力,只希望开始时的目标还能明确。
  一开始花千就该想到,西城凄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有客栈。何耐她冒着大雨寻遍了个整个西城大街都没有寻到一处会冒着炊烟的住所。看来今晚只能去后山摘些果子给他们果脯了。
  刚翻越到了后山山头,不想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大雨越来越大,花千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来人,心中却是无比复杂。
  “你怎么找到了这里?”立在雨中的她有些寒冷。
  那人两三步移到她的身前,一把抓住她纤瘦的肩膀,指责道:“花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与大皇子合谋也就罢了,与沈白纠缠我也不管,但是你却为了那个放荡不羁的江湖败类受伤,我确是不能够忍受。我在西凌谷一等二等,你却迟迟不来。眼下倒好,你居然带着两个陌生人来到了西城。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说过,让我来保护你,其他事你不需过问。”
  只是一场大雨而已,眼下的她却觉得冷的刺骨。无力地甩开他,轻声道:“月,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这句话我听过无数遍,我不想再听。”再次抓住她的肩膀,这次他不会再让她甩开。
  花千微微闭目,分不清脸上是雨水多些还是泪水多些。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崩塌。多少次她都忍住没有落泪,现在就着这场大雨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江上月!”头一次,她鼓起勇气叫他的全名,叫的是那么的用力,“早知道你当初救我另有目的,我真的宁愿一死。是你又给了我生命。但是你可知我一直活的有多愧疚?你看你那条手臂,是被我爹爹亲手砍下来的,除了性命,我还欠你一条手臂。我欠你那么多,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去还。你是孟良国留下的皇子,你是我们东离国的仇人,你也是我爹爹要杀的人。我能做到的就是不让爹爹杀你,却迟迟不能砍下他一条手臂为你报仇。太多,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在滴血。不要再逼我好不好?”
  她几乎奔溃地在雨中咆哮,她喊的那么声嘶力竭,她喊的那么痛苦而又绝望。
  这一刻,他却不知所措,因为她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这般,他一直以为只要肯为她做,她都会喜欢。
  许是喊的累了,她一把瘫坐在雨中,头顶的大雨那么凶猛地向她浇灌,相似要冲掉她的灵魂。
  他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扛起,不可反抗地命令道:“既然欠我那么多,现在就乖乖跟我回溪凌谷,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好好呆在我身边,哪怕你不爱我也行。”
  他此时的霸道化作力量紧紧地把她钳在肩上,任凭她再怎么挣扎也逃脱不掉。
  “江上月,别让我恨你。”挣扎之后,她狠狠丢下这句话。
  “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就行。”她这样的拒绝他体会过无数次,每次他都会给她这样的回答。
  回答之后他便扛着她一个纵身向城外飞去。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如耳朵担心的那般,花千果然没有回来。
  莫千寻紧闭着双眼。许是露宿了一夜的缘故,脸色已是泛白如纸。
  蹲在地上早已僵硬身躯的耳朵慢慢站起身来,起开干裂的嘴唇唤道:“师父,他真的抛下了我们。”
  只见莫千寻轻轻挣开双眼,望了一眼花千昨晚离去的方向,低声道:“不会,或许他迷路了,我们去找一找。”
  说完,他就推着轮椅向前寻去。耳朵急忙跟上前拉住他,带着哭腔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一直都是您教我行事一定要谨慎。眼下您却那么信任一个人。如果不是跟他出来,徒儿在村子里种药给您治病,一定能够治好您。这下可好,我们该怎办?”
  说着,耳朵就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莫千寻轻轻叹了口气,“男子汉怎可这般轻易流泪?我说了,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今日等不来那就明日等。哪怕是留下来,我们也一定要等他回来。如果我们离开,他回来找不到怎么办?”
  听过这番话后,耳朵勉强止住泪水,咬了咬嘴唇道:“师父,徒儿饿了。”
  自昨日到了西城边界他们都未进食,大人还好,许是孩子承受不了。
  莫千寻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花府大院,沉声道:“我们先暂住在这里,任兄回来的时候也好找。”
  “哦!”师父如此固执,耳朵也无可奈何,只好推着他向院门走去。
  到了花府门前,莫千寻停了很久才肯敲门,因为这扇大门里面对他们而言是个未知数。他不知接下来等待他门的会什么。
  房门前敲了许久都未来人打开,然而莫千寻却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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