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灵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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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灵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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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想改变当年的结局,嵇康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曹璺,但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嵇康想要放手,然而曹璺哭的越来越激烈,嵇康一时又不忍放开。后来曹璺似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地放开了手,嵇康便即刻放松了自己的手,曹璺走到桌旁,为嵇康斟了一杯酒,示意嵇康坐过来,说道:“叔夜,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嵇康坐下来,又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笑道:“怎么还没喝酒你就醉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还要归去哪里?”
  像是听到了我们的家这句话,让曹璺生出些许感动,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并把另一个杯子交给嵇康。
  嵇康替自己也斟满了酒,拍了拍曹璺的肩膀,说道:“好,就像你说的,我们不醉不归!”
  酒不醉人人自醉,嵇康感觉自己还没有喝多少就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他感觉曹璺不断地向自己走近,扶着自己躺回了床上,他的衣服好像正一件件地被解下,突然间他止住了曹璺的手,说道:“不可以的。”
  他站起后刚要推门离开,却发现迷离中好像看见了孔灵,快速跑上前去,他用力地抱着她,生生世世他再也不想放开她。
  “灵儿,灵儿,你不要走。”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也不再挣脱,而是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他再也无法冷静了,横抱起怀中的人,像是重新抱起了一生的承诺,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向床走去。洞房春暖人如玉,帘帏微动夜蝉鸣。
  第二天早上,曹璺睁眼后看着眼前的人,用手轻轻地摸过他的脸,叔夜,这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虽然迟了一点,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看嵇康仍然没有醒,收好自己早已准备好放在身下的绢帕,曹璺也不打算太早起来,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嵇康有任何逃避现实的机会。
  似是脑袋还昏昏沉沉全无意识,嵇康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他即刻了然发生了什么。翻身下床,嵇康不想惊动曹璺,虽然他知道曹璺本就醒着。
  他拉过被子替曹璺盖好,穿好衣服后静静地坐在桌旁。灵儿,对不起,我昨晚这又是做了什么?想到这里,嵇康突然忧伤地苦笑了一下,难道错误不是一早就犯下了吗,如今也只不过是将错就错,难道你曾经竟还痴心妄想灵儿会再次接受你?等了一会,看曹璺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嵇康便推门离去了。
  听到嵇康把门关上的声音,曹璺转过脸来,满脸都是泪水,叔夜,刚才你坐在这里想着的人又是谁呢?起身看着桌上那壶自己只喝了一杯余下都是被嵇康喝完的酒,曹璺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曹璺用手划过酒壶的壶身,自言自语道:“还是你母亲了解你,若不是她的这一壶暖情酒,只怕到了最后你还是会推开我。”
  苦笑了两声,曹璺的泪又不断从眼中涌出,叔夜,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听着孔灵的名字终于完成和你的完整婚礼的?你可知道听着自己的丈夫抱着自己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是何等的耻辱和心痛?你可知道我机关算尽滴水不漏地处理好每一个细节却发现你却浑然不在意是怎样的酸涩和无奈?
  但无论怎样,叔夜,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真正的妻子,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只能彼此牵绊,直至终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识长安使人愁

  夜已深,钟会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近日里钟会时常回忆起当日曹璺说的话,钟会总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欠妥。至少也应该假意逢迎,听她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后再拒绝她,而且自己当时的拒绝过于直白,难保不会逼的她做出不该做之事,攥紧了拳头,钟会一遍遍地反问为何自己竟然那么冲动?如今若是重新找曹璺,只怕反而引她怀疑,为今之计也只能坐观其变见招拆招了。不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对嵇安不利,我也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起身踱步,钟会反复思忖是否应该把嵇安的事情告诉嵇康。如若不说,那么表面上曹璺还是嵇安的母亲,碍着自己的身份,她明处不敢动嵇安分毫反而会厚待于她;但若不说,曹璺若从暗地里下手,制造一下意外,嵇康也不会知道。摇了摇头,钟会觉得这件事只怕还要从长计议。
  嘉平四年,孙氏把全家聚在一起宣布了曹璺再次有孕的消息,曹璺欣喜地看着嵇康,面颊绯红。
  嵇康平静地看着曹璺,良久后现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嵇尚与曹简前几日启程去曹家商议成亲的事宜因此不在府内,嵇喜听到这个消息后侧头看了曹璺一眼,与曹璺目光相接,点头微微一笑。
  竹韵站在曹璺身后,突然感觉似有些奇怪,孙氏把他们都找来绝不仅仅只是宣布这个消息,但为何把自己也留在了厅内,好像是故意想让自己也知道。想了想,竹韵默默地向门外退去,孙氏看着竹韵,说道:“竹韵,你不必退出去。这件事与少夫人有极大关系,此时正是你为主分忧的好时候。”
  竹韵无法再躲,只好应了声好返回原处站在曹璺身后,曹璺意味深长地看了竹韵一眼,竹韵感觉越来越不安。
  孙氏没有再看竹韵,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今天叫你们来还有一事,这么多年一直不便说出口,如今璺儿真的有孕了,便可告诉你们。”
  一语毕,嵇康和嵇喜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孙氏,什么叫真的有孕了?
  孙氏看到两个儿子的目光,慢慢回答道:“因为嵇安根本不是璺儿的女儿,而是孔灵的女儿。”孙氏每说完一句话,都会停顿片刻观察嵇康的反应。
  听到孙氏的话,嵇康先是露出了十分诧异的神色,但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曹璺看着嵇康,面色沉重,眸中的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
  又顿了顿,孙氏继续说道:“嵇安是孔灵和钟会的女儿。”
  嵇康大惊失色,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孙氏和曹璺,孙氏点了点头,曹璺则是用一种十分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嵇康。
  嵇喜亦感到十分惊讶,他看向曹璺的眼神中十分复杂,再看了看母亲,母亲坚定的目光反而让他感到有些疑虑。但他与嵇康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在事实没有清楚之前,他实在不便再说些什么。
  嵇康拼命地摇着头,他突然电光火石般的想起曾在哪里见过钟会,就是曹璺早产的那一天,他感觉自己在府上见到了一个陌生人,那个人应该就是钟会!然而嵇康仍然不相信,他不觉得孔灵有理由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嵇府来,而曹璺也不可能接受这个孩子。
  孙氏当然知道嵇康不会这么快就相信,于是继续说道:“钟侍郎的手段叔夜你应该是清楚的,如若不清楚你就去问公穆。他想做的事情又怎么会做不成,璺儿就是受他胁迫,才不得不接受了长安。”
  说着说着,孙氏用非常心疼的眼光看向曹璺,说道:“璺儿,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嵇康仍然摇着头,并不愿意相信孙氏说的话是真的。
  竹韵用惊异的神色看着孙氏,完全没有想到嵇安的事情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被揭开。
  孙氏没有看不断摇着头的嵇康,拍了两下手,便有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竹韵见到后大惊失色,竟是当年嵇安的乳母!
  看见乳母进来,嵇喜自是并不惊讶,因为她便是他找到后带回嵇府的,但是乳母对于嵇安的事情完全不知情,母亲此时找她来不知道是有什么用意。
  孙氏看着逐渐走进来的乳母,问道:“你说,嵇安可是璺儿亲生?”
  乳母战战兢兢地看着孙氏,低下了头,轻声地回答:“的确不是。”
  嵇康知道当年便是这个人帮曹璺接生,他走上前去,问道:“您说什么?您为何要说谎?”
  孙氏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叔夜,你自可自己慢慢问她,自己去判断她是否说谎了。”
  嵇康看着乳母的眼睛,乳母眼中似有恐惧和同情,但却没有任何慌乱,嵇康又问她:“您说的可是真的?”
  乳母看着嵇康,低下了头,没有再回答。
  嵇康感觉自己心中的冷意逐渐加深,灵儿,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嵇安真的是你和钟会的女儿?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吗?想到这里,嵇康再也不愿听了,拂袖而去。
  孙氏没有挽留嵇康,见他离开后,让曹璺靠近些,凑到她的耳边说:“璺儿,今日之事我已帮了你,盼你日后仍能好好对待长安。”
  曹璺浅浅一个微笑,对着孙氏点了点头。
  孙氏轻轻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璺儿,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说完后看着竹韵,又补充了一句:“竹韵,你一定要照顾好少夫人啊。”
  竹韵正在内心中盘算如何把今日的事情告诉钟会,一时愣了神,听到孙氏的话,突然颤抖了一下,回道:“是,老夫人。”
  孙氏注视着曹璺和竹韵离开的身影,对身旁的嵇喜说道:“公穆,盯住竹韵。”
  深夜,钟勇跪在钟会的房内,说道:“少爷,钟勇领罚。今日我去拜访嵇安的乳母时,才发现他们一家已经人去楼空,后来才查到原来嵇喜已经找到了他们并把乳母带走了。”
  钟会听到后面色平静地看了钟勇一眼,淡淡说道:“你起来。这么一个活人,你又怎么能天天看着?嵇喜找到她实属正常。”说完后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问向钟勇道:“钟勇,竹韵近日可有消息?”
  钟勇想了想,回答道:“没有。”钟勇顿了顿,又补充道:“少爷请放心,嵇安乳母知道的事情本就有限,而且我保证她不敢说假话来造谣生事。”
  钟会点了点头,冷冷说道:“你起来,谁让你跪了?”
  钟勇不敢再反抗,于是赶紧站了起来。看见钟勇起身后,钟会说道:“你去找竹韵,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把她活着给我带回来。”
  钟勇应声是以后随即退了出去,钟会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陷入了深思,只怕曹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而且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竹韵的身份,曹璺啊曹璺,我果然小看了你。
  半月后,竹韵完好地站在钟会的房内,身旁的钟勇却好像面露疲色。钟会看着钟勇,对他说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钟勇出去后,竹韵忙跪下说道:“竹韵愧对少爷,愧对钟勇大哥,钟勇大哥为了救我险些没命了,我实在羞愧,不敢来见少爷。”
  钟会一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缓缓说道:“这些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你只需告诉我嵇府发生了什么事?”
  竹韵把当日孙氏召集家人也包括自己说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钟会,还没有等竹韵说到乳母,钟会就打断了她,问道:“孙氏都问了她什么问题?”
  竹韵忙回答道:“回少爷,孙氏问她嵇安可是曹璺亲生?”
  钟会皱起了眉头,继续问道:“可还问了别的问题?”
  竹韵摇了摇头,钟会问道:“嵇中散呢,是什么反应?”
  竹韵答道:“他好像非常难过的离开了,孙氏说他若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自己去问乳母。我后来便受到了严格的监视,并不知道嵇中散是否再找过乳母。这么大的消息一直没能向少爷通报,请少爷责罚。”
  钟会摇了摇头,说道:“这并不是你的错,是我低估了她们,让你每几日便回报一次消息,这才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些日子先留在钟府,等到这些事情逐渐过去,我再让你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竹韵点了点头,似眼角含泪,对钟会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竹韵离开后,钟会叫来了钟勇,把事情大致跟钟勇说了。钟勇全然不知嵇安的真正身份,不解地问道:“他们这又是为何?嵇安明明就是嵇中散和曹璺的女儿,难道曹璺连自己的女儿也要利用?”
  钟会面色冷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说出了一半的真相,嵇安的确是孔灵的女儿。”
  钟勇惊讶地看着钟会,低头沉思了一会,似乎回忆起了有几个月钟会和孔灵的奇怪表现,想通了这个关节,钟勇看向钟会的眼神中竟又多了几层敬佩。
  良久,钟勇问道:“少爷,可要告知孔灵小姐?”
  钟会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要让她知道,最好她永远都能不知道。你先下去吧。”
  钟勇没有再说话,退出了钟会的房间,关门前钟勇看着眉头紧锁的钟会,突然觉得十分难过。少爷,孔灵小姐是如此不幸,却又是如此幸运,你这样小心翼翼地把她保护在身后,恨不得替她挡住这个世界所有的狂风暴雨。若是有一天一切都重归平静,她可能懂你的心意,与你携手同看斜风细雨?
  钟会长久地伫立在窗前,反复思索着竹韵所说的事情。
  曹璺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孙氏利用乳母所知不多的信息问出了一个她无法回避的问题,而且乳母也的确没有说谎,但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绝对的谎言,而是揭示了一半的真相,如此看来孙氏也真是精明。
  嵇叔夜,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失望了,是关心则乱让你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吗,还是你本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如此看来你和孔灵真的是天作之合呢。孔灵,这次的确是因为我的疏忽让曹璺找到了可乘之机,但我也没想到她的反击竟然来的这么迅猛强烈。我知道也许你本有能力和她们面对面的战斗,但请原谅我的隐瞒,我不愿你刚刚露出的笑颜重新沉没到寒冷的海底,也不愿意你原本不染俗世的脚再踩到任何肮脏的东西。反正我的手早已沾满了污泥,再多一点又有何妨?
  曹璺,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让和氏璧碎在我的手中,要让雪融化在我手心里。我原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但你好像想格外地引起我的注意呢,既然如此,若我还不全力以赴,倒显得对不起我们相识一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满城□□一窗中

  嘉平四年,钟会修书给羊祜告诉他自己有要事要做,将朝廷上的事情托付给他,同时通知兄长钟毓代为照拂钟府,一切布置妥当,钟会便打算启程去往山阳。
  踏出钟府大门,钟会发现孔灵正站在门口,看见钟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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