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在她耳边轻声道,“娘亲,这里没有别人。”
苏婉心儿乱跳,因着他这句话,身子也无端地燥热起来,恍惚之中,衣带已被洛云解了开来,薄薄的外衫敞了开来,身上仅剩了一件肚兜。
来不及推拒,肚兜已被轻柔地翻了上去,洛云在她身前蹲下,轻轻地捧住那对丰满,温暖的舌逗弄起那两颗小小的嫣红。
苏婉倒吸一口冷气,只被这么一弄,就只有喘息的份,明晃晃的阳光洒在身上又叫她极为羞耻。
洛云的手轻轻移到她的腿间峡谷,隔着一条亵裤,那里已经微微有些濡湿,不由失笑道,“孩儿还没碰到娘亲这处,怎的已经这般了。”
苏婉又羞又怒,觉得再无法见人了,一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忽然听得一声女子的怒叱声,“你们……”
苏婉拿开手,只见院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华服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生得如男子一般身高体壮浓眉大眼,她手中提着一个点心篮,地上各色点心撒了一地。
此时她的脸色就像见了鬼似的煞白煞白。
苏婉的脸色也不比她好看多少,眼前一黑,只差就地昏倒过去。
洛云也是一怔,却仍镇定自若地先替苏婉披上衣服,随后欠了身拜道,“见过公主。”
那公主气得身子直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看着洛云冷笑道,“想不到我傅云霜竟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这等龌龊的场面。
洛云回看着她淡淡笑道,“抱歉污了公主的眼。”
傅云霜道,“这女人可是你娘亲?你做出这些禽兽不如的事,就不怕下地狱吗?”
洛云面上依然带着笑意,微一点头道,“自然是怕的。只是,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傅云霜见他这般淡定自若,满肚子怒气更是无处发泄,忽然注意力转到旁边一直深埋着头的苏婉身上,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去,冷冷地道,“你为人母,却如此不知羞耻,竟与自己亲生儿子相乱,还为了一己之欲纵容他去出卖色相。”
她这番话,句句都像一把利刃般一下下地扎到了苏婉的心尖上。
苏婉抱住自己双肩,身子如怕冷似的不住颤抖着。
洛云面有愠色,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得苏婉清凌凌地道,“你是外人,本不知道内情,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
傅云霜与洛云闻言皆是一怔。
洛云眼中涌过一丝暖意,颌首笑道,“我娘亲说的是。”
傅云霜回过神来,把手中的的点心盒子一扔,抬起脚来,泄愤般地把地上的那些点心都碾成了泥,咬牙切齿地道,“什么内情,禽兽不如就是禽兽不如。”
说罢朝着门外打了一个响指,数个候在院外的劲装汉子听了令一涌而入。
傅云霜冷冷地道,“你们把洛公子押上车去,这女人就让她一人留在这边,派几个人看守住她,不准让她离开这地方一步。”
洛云环视了一下那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叹了口气,淡淡道,“不敢劳几位壮士大驾,洛云自己有脚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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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公主非彼公主,傅云霜不是宣宁公主,是宣宁公主的姐姐升阳公主,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
然后本文正式进入终章。
诉衷情(一)
洛云对着傅云霜道,“云霜,临走前可能容我跟我娘亲道个别?”
傅云霜听他头一次这样直呼自己名字,内心十分受用,又见他罕有这种恳切的神色,心下一软,口中冷哼道,“快些。只得一句。”
洛云走到苏婉身前,在她耳边,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娘亲,寝室床下有些东西,莫忘了取出来。”
这话说完,他便转了身去,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些人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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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到今日才知道,在那每日都睡觉的床底之下,原来藏着一个小小包裹。
苏婉颤抖着手把它取了出来,打开来,一白一蓝两个小瓷瓶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包裹底部衬着一个小小信封。
信封内装着一张信纸,夹着几张银票,一手工整的行书,一瞧便知是自己手把手地教授出的成果。
洛云写道,“娘亲,白瓷瓶里的药丸蛊毒急发时可止疼。蓝瓷瓶里的迷药,放在身上可防身。你平日里用的药方与银票都在信封里。”
不过寥寥数语,到这边便结了,也不知他究竟是在何时何地整理出来这么一个包裹。
苏婉忽地明白起他用意,合了信纸,两行热泪缓缓顺着面庞滑落下来。
只是,到了如今,就是死,也比一个人走要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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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目无焦距地坐于书桌前。
自两日前洛云被那公主带走,她被困在这间房内,她就这么在这书桌前坐了一日一夜,不点灯,不吵不闹,亦不做其余的事情,就只像个木人一般呆呆坐着。
乏了便靠在桌前睡一会儿,醒来了又接着发呆。
奉命日夜把守在她门外的守卫只道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便也不去管她。
到第三日,原本满头的青丝之中竟然夹杂了不少白发。
第四日正午时,苏婉正如往日一样坐于桌前,一直紧闭着的门忽地被人从外猛推了开来,几个全副武装的汉子冲进屋内,二话也不说地一拥而上,数个人按着她,又是数个人拿了一根粗麻绳子,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苏婉默默地任凭他们绑着,眼睛淡淡看着来人,这些人身上穿着清一色官服,显然是官府的人,只是现如今,对他们究竟想要如何,她也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思去思索。
其中一人抓着头奇道,“先前把她说得这般厉害,我怎么觉得分明只是个弱质女流。”
话才刚落,就被另一人狠敲了下头,“你他妈噜苏什么,赶紧把她捆死了押上车去,她使起妖法来,你小子不想活,哥几个都还没讨老婆呢。”
苏婉只觉得他们口中所说之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一句也听不懂,正困惑着,头上忽地被重物猛击了一下,整个人便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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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再醒来时,却身在一处陌生的密室里,四周烟雾缭绕,满室都是一股香烛燃烧散发出来的气味。
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眼睛渐渐适应了烟雾,方才看清楚环境,原是一间燃香焚烛的内堂,四周墙壁贴满了符咒纸,那些血色的咒语在黄色的纸上张牙舞爪,看起来颇为诡异。
一个青衣道士手拿一柄桃木剑背对她站在前方。
苏婉的头依旧昏昏沉沉,慢慢环视整间屋子,目光略过角落里时,忽地全身的血液都凝成了一处。
只见一个少年闭目蜷缩在墙角,手脚躯体都被粗绳紧紧捆住,额上被贴着黄符,一身布衫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了,一头乌黑青丝也被血浸透凝成了一缕缕,黑蛇一般缠在雪一样白的脖颈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异之感。
不是洛云又是谁。
那道士忽然拿着那把桃木剑对着空中念念有词地挥舞了起来,那副故作认真的姿态不知怎的,看起来反有些可笑。
剑尖猛然指向苏婉,口中怒叱一声,“妖孽,看你还怎么作乱。”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来,“啪”地一声贴到苏婉额上,苏婉还未反应过来,一大桶腥臊难闻的黑狗血已劈头盖脸地朝着自己泼了下来。
本来没什么事,忽地被他这么整桶狗血一淋,一口气没缓过来,倒是真去了半条命。
这时候忽然门被推了开来,又是数个身着官服的衙役走了进来,那道士见状,连忙对着为首的一人道,“烦请回禀王爷,这两妖已被贫道降服。”
那人点了点头,发号施令地朝后挥了挥手,身后的那几个宵小却看着苏婉与洛云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上前来。
为首那人刚要发怒,那道士先开了口,“军爷们莫怕。这母子俩虽是修行千年的狐妖,极难应对,只是现今贫道已将他们制服,你们尽可无后顾之忧。”
话才刚落,忽听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洛云嗤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弄得连带着为首的那几个衙役忙都害怕地朝后急退。
那道士忙提起脚来,狠狠地朝着洛云身上踹了一脚,洛云似乎极虚弱,被他这么一踹,咳了两声,又再气息恹恹地闭上了眼去。
道士道,“你们瞧,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再无法为祸人间了,明日里一把火一烧,任他多么厉害也都只能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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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能有点杂,其实我也不想用这么多分隔符的,很努力地想把故事交代清楚。
感觉完结的曙光越来越近了。Yeh~~~
诉衷情(二)
四周潮湿阴冷,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能听得滴答作响的水声。
又一段时间失去意识,再度清醒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苏婉摸索了一阵,下意识唤了一声,“云儿……”
伴着几声咳喘声,身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回应,“娘亲,我在。”
苏婉忙朝那声音靠过去,身子没有气力,又被绳子捆着行动不便,不过这么一小段距离,竟挪了大半天。
好容易触到他身子,苏婉才发觉洛云竟像怕冷似的浑身颤抖着,挨到了苏婉的身子,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两个就在这阴冷的地牢中默默地听着那些滴答作响的水声取暖般地靠在一起。
许久,苏婉才叹了口气问道,“这三日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洛云咳嗽了两声苦笑道,“说来话长。”
原来他被公主带回府中之后,碰巧遇上前来探望公主的湘王,此人愚钝浅薄,虽贵为王爷,心胸却极其狭窄,为人更是睚眦必报。
湘王与宁王素来不和,后来宁王被奸人诬告谋反倒台之后被关押在天牢中,他仍每日都必过去嘲弄讥笑他一番。无意中得悉洛云母子二人竟是当年与宁王交好的扬州苏厚德之女之孙,登时只想除之而后快。只可惜升阳公主偏偏对洛云迷恋得紧。
后来他不知听了谁的主意,寻了一个道士来,装神弄鬼一番,只说这公主府中的洛公子乃是千年狐妖所化,这一年举国大旱便是他在作祟,当日送他们母子二人来汴京的那马车夫受了人唆使,也跳出来火上浇油,绘声绘色地说起这洛公子如何使妖法将那三个大汉迷昏,又是如何与他娘亲互相淫乱来进行双修。
说到这边时,洛云笑出来了声来,“那日我不过使了一些迷香,倒难为他还特意编个故事出来。”
如此这般,湘王便差了人强行将洛云带走,灌了一些使他周身无力的药,又将苏婉抓来,整出了这番闹剧,现下准备天一亮就将他们母子推到广场中去烧死。
洛云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轻叹了口气道,“娘亲,我要你走,你又不听我的。现在只好与孩儿一起被烧成灰烬了。”
苏婉听说长久不应,洛云将头轻轻倚上她肩侧,柔声问道,“娘亲害怕?”
苏婉摇摇头,幽幽道,“我只是在想。也许这些事冥冥中自有命数。不知为何,我反有种解脱的感觉。”
洛云淡淡笑道,“我却不信什么命不命数。我只觉得,若能活,无论怎样活着,总是比死好。只是到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两人不言不语地静静靠着,时间在无边际的暗色里无声地划过去,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只待黑暗中的那扇门一被打开来,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便是赴死的时候。
苏婉忽然苦涩地道,“云儿,如今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们可否坦诚相待一次?”
洛云静默一会,声音听起来似乎隔了一层雾般遥远,“娘亲想要知道些什么?”
苏婉道,“那时候你曾说,为了要我难受,因此许多缘由都不让我知道。如今我们都是要死的人……”
洛云不言,只将头在苏婉肩上蹭了一蹭,忽然干涩地笑了起来,“娘亲可还记得一个名叫方子善的人?”
苏婉一怔,只觉得这名字听在耳中既陌生又熟悉,却无论如何记不起来究竟是何许人也。
洛云不说话,静待着她想起来。
苏婉费力思索了许久。终于,一些早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慢慢浮了上来。
当年苏婉还在扬州待字闺中时,方子善曾是家中一名杂役,因为偷窥自己沐浴而被逐出苏府。
记忆中的此人瘦小而猥琐,卑躬屈膝,一双眼睛总是看着地上不敢直视别人。
苏婉是苏厚德掌上明珠,据闻方子善被赶出苏府时连那话儿都被废了,再不能行人事,没被打死已是额外开恩。
苏婉缓缓道,“我记起来了。”
洛云续道,“方子善就是我师父。当年,是他收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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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善收养洛云的前几年其实并未如何苛待他,甚至待他还算不错,只是随着洛云一年年长大,五官容貌越来越类同于苏婉,那满腔复杂的情愫便无法自控了。
他自始至终未能放下苏婉,又因命根子折损,性子越发阴霾怪异。
有了第一次便有无数次,喜时猥亵于他,怒时也猥亵于他。
洛云笑道,“他虽折了那物事,只是,若一心要想折辱谁,总有的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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