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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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爱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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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伸手捂住她眼睛。
    
    然而晚了。
    
    只见窗棂外森冷的雪光映着地上一摊黏糊糊腥臊无比的鬼绿色稠液,无数泛着绿光的小蠕虫正在这堆稠液中生机勃勃地蠕动着。
    
    苏婉趴在地上不住喘息着,寒冬冰凉的空气尽数勇进肺里,费力拨开洛云的手,只是这么目无焦距地看着那些小虫爬动的姿态。
    
    就是这些东西,就是这些东西。
    
    害得自己……
    
    苏婉呆滞了半天,手指忽然伸向自己的喉间,不要命地抠弄起来,然而这般抠了大半天,却只吐出来一些黄绿色的胆汁混合着血丝的液体。
    
    “娘亲……”洛云在边上默默看着她疯子般的行为,许久才轻轻唤她,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没用的。”
    
    说着,伸手触到她背脊,轻柔地安抚了两下,苏婉忽地嗅到洛云身上一股道不明的异香,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昏睡了多久。
    
    再醒过来时又是一个黄昏,身下靠着软绵绵的被褥,眼睛刚一睁开,就对上了少年那双含着笑意的眼。
    
    洛云坐在床边,见她醒了,唇边漾起一个蜜甜的笑,“娘亲总算醒了。”
    
    说罢,懒洋洋地伸了了个懒腰,从床边的小方桌上端过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到苏婉面前,轻轻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这药不知是喝了做什么的,苏婉问都没问,心里只盼着它就是毒药,乖乖张嘴喝了下去,药味苦涩,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洛云一言不发地喂她喝药,苏婉亦十分配合地喝药,一碗药很快喝完,洛云放下碗,拿丝绢细心地拭去她唇边残存的药汁,漫不经心地道,“娘亲不想问我什么?”
    
    苏婉任凭他替自己擦着药汁,神情十分恍惚,看起来似乎还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怔了大半天,最后才满带倦意地摇了摇头。
    
    洛云轻轻一颌首,“若我是娘亲,我也不问。”
    
    苏婉的脑子与身子都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沉默了半天,终还是忍不住幽幽地问道,“妳老实说,我是否已经时日无多?”
    
    那蛊虫看洋子已在自己体内产卵繁衍,想必等到它完全鸠占鹊巢之时,也就是自己油尽灯枯之日。
    
    这么一想,却不知为何反轻松了起来。
    
    洛云只是静默地看着她,不肯定也不否定,许久才答非所问地笑道,“娘亲听过一句话没有?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罢,他又从桌上拿过一个小瓷碗,这里面装着的,却是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石榴籽,显然只有极有耐心的人才有心思把这些石榴籽一颗颗地剥出来。
    
    苏婉怔了怔,“妳怎知道我喜欢石榴?”
    
    这个年少时的癖好她从不曾对谁提起来过,就连当年的江远初都不知道,实在不明白如今的洛云又怎会知道。
    
    不过,弄不清楚的事情本就够多了,再多这么一件也无关痛痒。
    
    洛云不答,轻轻地捻起几颗石榴籽送到苏婉唇边,乖巧无邪地笑道,“娘亲每天好好喝药,孩儿就天天替娘亲剥石榴。”
    
    苏婉不由自主地张了嘴,吃下那几颗石榴籽,清香甜美的汁水立刻溢满口腔,把之前那碗药残存在口中的苦涩味道冲淡了不少。
    
    洛云伸手,细心地接过她吐出来的核,笑着问道,“甜吗?”
    
    苏婉默默地点点头。
    
    洛云闻言弯起眼睛笑得更甜。
    
    这般一个喂,一个吃,一小碗石榴籽很快见了底,洛云刚要放下碗,苏婉忽地轻轻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哑声道,“妳说的对,莫不如今朝有酒今宵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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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下这文没有几章了,小小最近的写文思路有些混乱,所以更新不定期,不过大家放心,绝对不会坑的,预计会在九月份结束之前完结。
    再次谢谢一直追文的大家。


笼中雀(四)

    床帐严严实实地笼着。
    
    房内那股欢爱过后的淫靡气息还未散去。
    
    苏婉醒过来时,洛云还在自己身边酣睡,双目阖着,头像往日那样侧倚在自己的肩颈里,一头如雨瀑般的青丝垂着,把他半张脸遮住了。
    
    苏婉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拨开散在他脸上的发丝,一张如玉般精致的小脸就这么露了出来。
    
    不知为何,在他醒着时,苏婉总是不愿多看一眼这像了自己足有七八分,却又更胜过自己一筹的脸,这其中混合着一些屈辱,还有一些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惶惑。
    
    现今他睡着,却反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洛云连中衣都没穿,半边苍白的肩膀裸在被子外,那枚血色花瓣刚好冒了一个尖尖角出来。
    
    苏婉呆呆地看着,心儿忽地像被针尖扎了一下,手忍不住就要触摸上去,却终是敛了心神,默默地将被子轻轻提上来了一些,盖住了他裸露的肩膀。
    
    于是又这么继续无所事事躺着。
    
    只知道现在是午后,却不知道具体的时辰,静下心来,才听得窗外传来潺潺的雨声。
    
    雪才刚停,雨又至。这些日子以来,这地方就一直像这般雨雪交加着,没一日见过太阳。
    
    北地的雨又不同于江南地区的绵绵细雨,这里的雨又冷又硬,打在身上冰坨似的,落在地上,直冷到人的骨头里。
    
    到了北地才知江南好。
    
    苏婉轻叹了一口气,想要动一下身子,身子柔软无比又沉重无比,就连翻一下身都觉得困难,加之残存着的困意也还萦绕着挥之不去,因此干脆躺着不动。
    
    蓦地,放在被子里的手被轻轻地握住,也并没有全握,而只是被玩耍般地捏住了一个小手指。
    
    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只见洛云半阖着眼睛似醒非醒,声音里还带着浓浓倦意,“娘亲……”
    
    苏婉轻轻地应了一声,只觉得与他这般依靠在一起听着外面雨声,实在是舒适到了极点,只想就这么一动不动下去。
    
    越是这般想着,却越是逃避般地侧过脸去阖上了眼睛,忽觉自己的头发正在被轻轻地扯动。
    
    苏婉睁开眼来,却看到洛云正玩耍似的捻起两人在枕上的黑发,尝试着将二者编在一起,苏婉的头微微一侧,他手中两人的发丝便都散了开来。
    
    洛云也不在意,兀自听了一会雨声,懒懒地道,“娘亲妳听,外面又下雨了。”
    
    苏婉“嗯”了一声。
    
    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婉知道,又是那个每日同一时间里过来送药与吃食的哑婆子,不知洛云从哪里寻来的这么一个人,又聋又哑,每月只消付她一些银两,她也没法子问东问西,把一个竹篮搁在门口就干干凈凈地走人。
    
    洛云起了身,穿戴好衣服,开门取了竹篮拿进屋内,竹篮里装着熬好的药和做好的饭菜,边上还有一只鲜翠欲滴,带着叶儿的新鲜石榴。
    
    洛云笑道,“今天的饭菜似乎要好些,娘亲多吃些。”
    
    这般说着,他如往日那般将饭菜拿出,先一口一口地喂了苏婉,自己再吃那些剩下的。随后拿起那碗热腾腾的药,坐到床边拿了勺子送到她嘴边。
    
    自那次呕出虫卵之后,这一个半月来天天都是如此,黄昏时吃过洛云喂的饭与药,苏婉便沉沉地睡着,洛云坐在她边上剥石榴,待她再醒过来时,又是一个白天。
    
    欢爱,沈睡,醉生梦死,周而复始,就如那被困在笼中的鸟雀一般。
    
    这一次,不知怎的,苏婉却没配合着张嘴,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滑落下来,口中喃喃道,“我这样,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洛云仿佛没听见一般淡漠地笑道,“娘亲别害怕,我叫婆婆加过些糖,今天的药,不会再像之前的那般苦了。”
    
    说着,又把药搁到她嘴边,苏婉却迟迟不张开嘴来。
    
    洛云放下药,微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样,也是为了娘亲好。这药固然会让人昏睡无力,只是比起那蛊毒发作时万虫锥心的疼痛,总是要好过许多。”
    
    苏婉不言,忽然道,“妳晚上究竟在外面做些什么?”
    
    洛云一怔,依然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不是早跟娘亲说过,在一处饭庄里帮忙。”
    
    苏婉忽然冷冷地道,“哪家饭庄里会有这脂粉味。”说着,伸手就把那搁在床边的药碗一推,“哐啷”一声,瓷碗落在在地上跌的粉碎,褐色的药汁散了一地。
    洛云漠然地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却只是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娘亲,妳以为我们还在苏府吗?妳这么一摔,又把几两银子丢进了水里。”
    
    苏婉听他这么说,眼泪更是止不住,“当真穷到这地步了吗?”
    
    洛云淡淡地道,“出来时就没带什么钱。如今每日住店,衣食,药材都需钱用。我也是不得已才这样。”
    
    苏婉流着泪说不出话来。
    
    洛云顿了一下,又续道,“而且,我们总这样住在客栈里也不妥。我还打算筹款买个干凈隐蔽的小院与娘亲同住,”说到这里,他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只是,孩儿除了娘亲给的这副皮相,又没有别的谋生手段。”
    
    他这般平静淡漠地说着,面上毫无一点愧色,只是每一个字,却都像把巨锤一样重重地砸在苏婉的心上。


笼中雀(五)

    苏婉仍旧哭着。

    洛云俯下身去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淡淡道,“过会我再叫哑婆再熬一碗药。”
    
    苏婉摇着头硬咽道,“不必了,我不喝。”
    
    洛云一怔,又接着收拾那些碎片,背对着苏婉轻叹了一口气,“娘亲说什么傻话。日子总是要过下去。这些事……本也没什么。”
    
    苏婉深觉许多事自己既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她却越发的心如刀割,哭得越发止不住。
    
    洛云只好先不去管那些瓷器碎片,起了身,用自己的衣袖子替她揩泪,边揩边像哄孩子似无奈地笑道,“娘亲一定没吃过什么苦,为些小事就哭成这样。”
    
    只是苏婉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怎么也拭不尽,洛云不由半开玩笑道,“娘亲再这么哭下去,孩儿的袖子都快能拧出水来了。”
    
    苏婉忽地抱住了他,主动将嘴唇印上了他的。
    
    洛云一怔,低低唤了声“娘亲……”反手抱住她,热烈地回吻过去,唇齿交融,吻得难分难舍。
    
    吻着吻着,倒在了床榻上,四肢交缠在一处,洛云沿着苏婉的肌肤一寸寸地往下吻,吻至膝盖,滑过白嫩的小腿,最后竟把她的脚趾都含入了口中。
    
    古时女子的双脚比之私处更不可亵渎,完全想不到他竟会这般,苏婉禁不住曲起身子倒吸了几口冷气。
    
    洛云玻ё叛劬Γ桓桓胖合赶傅厍孜枪ィ崆岬溃澳锴淄笫裁匆脖鹣耄拷桓⒍:寐穑俊�
    
    苏婉受了蛊惑般阖上眼睛,头一侧,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无声滑下。
    
    ********************************
    
    过了年关,开了春,这地方的气候也不再像寒冬里那般雨雪交织,连着三日都是大晴天,虽然迎面吹来的风依旧冷得刺骨,只是能够见着满室阳光,心情自然也就好些。
    
    窗前的书桌上摆着几幅字帖,洛云端坐着,手握着笔,一笔一划地描摹着,他的神情向来松散慵懒,无论发生什么事,眼角眉梢总是习惯性地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这是他迷人的地方。
    只是在写字时,洛云的神情却罕见地严肃认真,眉头微微地蹙起来。
    
    苏婉立在他身旁,默默地替他磨墨。
    
    这些日子,白天闲来无事时,苏婉常常像这样伴着洛云练字。
    
    连喝了这些天的药,她体内的蛊虫得了一些控制,不再反复无常地发作,身子也较之前好些,至少不会半夜时分忽地痛醒过来,也不再没日没夜地昏睡不醒。
    
    洛云照旧每日傍晚出去,半夜里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
    
    苏婉的脑中时常无法自控浮现起一些不堪的画面,一想起来就心如刀割,痛苦不堪,比那蛊毒发作时更难受百倍,虽然这样,却束手无策,仍只有听了他的话,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每日里就像个傀儡般乖乖地顺着他的话喝药,吃饭。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如何。
    
    洛云搁下笔,侧过脸笑道,“娘亲,这些字写得如何?”
    
    苏婉看了一眼,勉强地笑道,“比之前进步许多。”
    
    洛云站起身来,轻轻捧起她脸,弯起眼睛调皮地笑道,“娘亲一定骗我,不然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婉不答,却听得洛云轻声道,“若我能将字写得和舅舅一般好,娘亲会不会也像喜欢他那样喜欢孩儿。”
    
    猛地听他提起苏墨来,苏婉微微一怔,却猛地发现只不过才过去了几年,如今竟连阿墨的样貌也记不起来,只剩得一些模糊的前尘往事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混乱不堪地冲撞着。
    
    看到苏婉剎那间的失神,洛云眉头不经意地一蹙,修长的指尖忽然游弋到她领口,触摸起那里裸露的肌肤来,他手指落到肌肤上那冰凉的触感打乱了她的思绪,更激得她忍不住玻鹆搜劬Γ疵挥芯芫�
    
    母子俩时常这般,不论是在一道练字或是做别的什么,十有八九最后到了床上去。
    
    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极重的敲门声。
    
    洛云收了手,看向门边无奈地笑了笑,“这客来得真不凑巧。”
    
    此时才刚过午时,因此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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