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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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真-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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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谁,肯定和于方文有关系!
  于是镇定了下,任家栋说:
  “不不不,瞧我!你是方文的大哥吧?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于令一心里吃了一惊:这个任家栋脑子够清楚的。
  但是凭这一句话,就能说明和之前判断的一样,这家伙的心态有问题。
  当初陈洁安一门心思地认为我是方文,但这个任家栋一门心思地希望我不是方文。
  于令一模仿着方文的小动作,用左手搓了一下鼻子说:
  “家栋,你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任家栋不止看到了这个小动作,还看到了他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任家栋心里咯噔了一下:动作可以模仿,戒指可以戴上,说的话可以猜测,但是,这,也太像了吧。
  任家栋镇定了一下:
  “你真的是方文?呵呵,不可能。”
  令一笑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骗你?家栋,你现在终于成功了,用我们一起想出的点子。”
  令一从任家栋的眼睛里看到了慌张,步步紧逼:
  “家栋,我知道当年你是无心之失;”
  “我不怪你,但是你躲着我,我很难过。”
  “我失去了6年的光阴全都因为你。”
  “我醒来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可是你……”
  “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去看过我?”
  说着于令一向任家栋伸出了手抚向他的脸,任家栋在于令一的步步紧逼下,终于崩溃了,大喊了一声:
  “方文,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那样,我当时只想着你要离开我,没想到会把你推下去。”
  于令一收回了手,坐正了,盯着任家栋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第五十八节

  任家栋领悟过来,意识到自己失言,后退了几步,直把自己顶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原来于令一当初来找任家栋的时候还没有仔细研究过他,只是凭自己的尽一切努力唤醒方文的想法来到了这里。
  待他到方文坠崖现场看过之后,发现那块儿平台的边缘突起,脚滑不可能,而洁安的画挂的那棵树的位置并没有那么伸向崖外,如果单纯是平和地拽着树枝取画,就算爬到树上去都没有坠崖的危险,唯一的可能就是一个外力把他推了下去,而且崖下铺的厚厚的松针,即使是6年前,从树的最外沿垂直落下,都会落在松针层上不至于伤到颅脑。只有一个向外推的力量,把他推出去,推到松针层外突起的岩石上才有可能。
  因此他断定方文的坠崖没有那么简单,很是有点儿懊恼6年前事发时,自己从国外回来后只顾着着急方文的伤势而没有立即来现场查看。
  他知道当时在现场的只有陈洁安和任家栋两人,在和陈洁安接触之后,洁安对事故原因的大包大揽,让他一度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可是陈洁安看过方文几次之后,方文的病情仍然没有丝毫起色。
  于是本来指望陈洁安能对方文有所帮助,他就不必接触另一个人的打算,也因此成了泡影。
  于令一又重新拾起自己最初的判断,开始调查任家栋,从了解这个人开始着手,找出事实真相。
  在调查任家栋的过程中,令一意外地发现了方文和任家栋的秘密。
  令一从方文的物品中找到方文出事时左手食指戴的那枚铜版蚀刻画的戒指,凭戒指上的图案,判断出方文和任家栋的关系不一般。
  因为那枚戒指上独特的抽象图案在方文的左侧胸部靠近心脏的位置有同样的纹身,而任家栋现在的产品上也还经常能看到那个图案。
  这个发现无疑让于令一大吃一惊,而张乐给他的调查资料也给自己的猜测提供了侧面证明。
  又想起6年前恰是父亲同意方文出国进修美术之际,会不会两人因此发生争执?
  由于任家栋的态度始终逃避,于是他决定冒险试探,没想到真让他试出来了。
  此时只见任家栋捂着脸靠在墙上,已经哭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会那样。”
  令一本来只是因为他们是最后在一起的三个人,而对可能导致方文出事的两人都没什么好感的,但是在和陈洁安打交道的过程中对她的不逃避的态度很是感动,而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可是对任家栋,他是真的很看不上任家栋那不敢承担的窝囊样,时时逃避,很为方文不值。
  “那样是哪样?你说吧,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只想能够帮方文唤醒记忆。”
  任家栋就抽泣着把当时的情况略讲了一下。
  原来洁安的画飞起来之际,方文正跟他说家里同意自己出国进修美术,很快就会离开,任家栋很生气,两人吵了起来,后来一听洁安说画飞了,方文就跑过去帮她捡,任家栋也跟着跑过去。
  方文先跑到那棵树那儿,正伸着手在那儿够那幅画儿呢,任家栋就急呼呼地喊着“方文,我还没说完,你别想着躲开”地冲过来,冲到他跟前,没刹住,双手就往方文伸去,结果借方文的回力,他收回来了,却把方文给推出去了。
  后来任家栋小心地问过洁安看到的情况,洁安不知道怎么却没看到这一幕,只看到方文下坠,而任家栋伸着手往回收,以为方文不小心落下去,而任家栋伸手拉他没拉到。
  任家栋就此放下心来,只希望方文从此不醒,也就没人会知道此事。
  于令一唏嘘着,翻出手上拿来的照片,甩给任家栋说:
  “你不光彩的事情太多了,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有你好看了。跟我去一趟S城吧。”
  任家栋看了下那几张照片,整个人更加低眉耷拉眼的了。
  原来那是几张他最近几天和高中生进酒店的照片,甚至还有一张很过分的,都被拍下来了。
  于是只好乖乖地答应跟于令一去S城。
  其实令一这次真的是孤注一掷了,就算把任家栋绑架了带去方文身边,方文要是还不醒的话,他就真的没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第五十九节

  假期结束后,真亚开始了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
  于令一带着任家栋回S城时已是2月初。
  令一也咨询过医生,随便任家栋跟方文说什么吧,刺激生气也好,开心高兴也好,都可能有帮助。
  他也没跟父母多做解释,只说又找了个方文的同学陪他说说话。
  任家栋见到躺在病榻上的方文,倒也确实愧疚了,握着方文的手,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说他怎么怎么不是故意的,把当时的情况又给翻了一遍。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任家栋再来看方文的时候,方文居然真的有反应了,眼皮睁开了,赶快找医生来,医生翻了翻方文的眼皮说,再观察观察,别高兴太早。
  可是,奇异的是方文就真的这样一天天好起来了。
  于令一高兴之余,真心替方文不值,喜欢什么人不行,非得是这么个人渣。
  于令一放任家栋离开,并说欢迎他随时来看望方文。
  于父于母高兴坏了,直说这个同学看来跟方文关系好。
  2月14日情人节那天,于令一心里高兴,正想给真亚发微信呢,却先收到真亚的短视频,画面里真亚趴在床上,还没起床,露出半拉酥肩,抛了个媚眼儿,用魅惑的语调说了句:
  “起来了吗?”
  于令一立马回了个文字信息:
  “本来还没呢,看到你以后部分起来了。”紧跟着个害羞的表情。
  真亚也给他回了个文字信息,俩字儿:
  “流/氓!”
  然后“流/氓”就一直没消息。
  到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真亚收到一个快递,信封里只有一张房卡,是“流/氓”常住的酒店,封套上写着房间号,还有令一的笔迹“晚上8点,等你,yours,流/氓”。
  真亚笑了。
  晚上8点,真亚准时到了酒店,打开房门径直走到卧室。
  只见屋子里没开灯,零散的堆放在四处的蜡烛摇曳着星星点点的光,营造出暧昧的氛围,令一单手撑着头赤/身侧躺在大床上,身上围着一条浴巾,脖子上松散地系了一条细领带,嘴里横叼着一只玫瑰花,另一只手里端着杯红酒,身上床上都四散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满目含情地看着真亚走进来。
  真亚一看他这架势,口型比了个“等我”,迈着猫步扭身往浴室方向走,边走边“优雅地”踢掉高跟鞋,扔掉背包,塌了一下肩膀让外套大衣凭自身的重量滑落在地,到拐角的时候整个人贴在墙壁上,回头也含情脉脉地望了一眼令一,左手从拐角的上端缓缓下滑,嘴唇做了个mua的动作,令一放下酒杯伸手“抓”住了。
  真亚的左臂又顺势抚摸着墙壁,人也迈着猫步拐到了墙壁那边的走廊上。
  然后在墙的那边儿,令一就听到了轻微的、裙子贴着丝袜簌簌滑落的声音,衬衣坠地的声音,开始想象着真亚脱丝袜的样子。
  看着一地的凌乱,令一咽了下口水,抱着枕头美得直笑,想象着真亚扑向他的样子,心里说,是时候换一种打开方式了。
  浴室又传来花洒的水喷淋而下的声音,令一美的只等真亚湿/淋/淋的出来扑向他了。
  可是等了很久,淋浴的水还在流。
  也流太久了吧。
  令一等的着急了,从床上爬了起来,躲着一地的衣物,走到浴室一看,水还在流,人,却不见了!
  令一又跑到外厅一看,真亚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捧着平板正在看电视剧!
  “宝贝儿,干什么呢,等你很久了~”
  真亚头也不抬的:
  “啊,我看你高烧不退,先让你凉快凉快,退退烧。”
  于令一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一把抓住真亚的浴袍,把真亚整个人拎起来抗在肩上就往卧室跑。
  真亚笑得咯咯的,在令一的肩上扭来扭去:
  “哎呀,烧得厉害,得吃药~”
  令一把真亚一下子扔到床上,人跟着也扑了上去。
  打开方式不对什么的最讨厌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令一跟真亚提起方文终于苏醒过来了。
  这个消息被林真元知道后,在洁安准备再一次去看方文的时候,真元要求与她同往。
  而洁安从于令一处得知了方文的苏醒,整个人浑身上下一种多年积累的紧绷的力量终于松懈了下来,感觉到好久没有过的轻松。
  再听令一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再给自己压力后,一种松懈后无处着力的崩溃感虚空感猛袭过来,脸色苍白着坐了很久。
  直到林真元来跟她说:
  “走吧,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第六十节

  真元陪洁安一起去了S城看望于方文,按真元的想法是,洁安不管怎么决定,他要第一时间听她亲口说出;按洁安的想法是,只要方文一切都好,她就可以放心接受真元。
  当方文看到洁安的那一刻,满目的迷茫:
  “你是?”
  洁安忍不住哭出来:
  “方文,我是洁安啊,陈洁安~”
  方文迟缓地说:
  “洁安?陈洁安?”
  沉思了一会儿又说:
  “胖洁安?不对不对,洁安哪有你这么漂亮。”
  又盯着洁安看了一会儿,才确信:
  “你真的是洁安,眉眼都是,可是我认识的洁安是个胖胖的小丫头啊。”
  洁安流着泪,看着方文,思绪又回到6年前,方文对她说:
  “洁安,其实你眉眼很好看呢,瘦下来一定是大美女。”
  “洁安,胖妞,怎么爱画画的,整天写生爬山还这么胖。”
  “洁安,色彩与形状是感性与理性,是情感与逻辑,是看见你的我和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你蓝色的衣服和衣服下圆形的身体,哈哈哈”“于方文,你还取笑我~”洁安吃力地爬到山上的平台,费劲地喘着粗气,慢慢地打开了画夹。
  于令一把任家栋告诉他的当时的情况对洁安复述了一下,却隐瞒了于方文和任家栋的事,他想,就让这成为他们三个人的秘密吧,重要的是方文在一天天地好起来。
  洁安这才知道,原来真相是这样的,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十字架,原来是替人受罪,但是她不后悔,她觉得事情的起因总是因自己。就算不是,她也不后悔这些年对于方文的牵挂,尤其是在看到他慢慢好起来之后,她更加不后悔。
  于令一不确定洁安对方文的感情,但他知道真元对洁安的苦恋,于是他告诉洁安,方文说他当年有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人在北京,等他完全恢复之后会去看对方。
  不管洁安这么多年来对方文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愫而牵挂至此,令一也不希望她在方文身上浪费时间了。
  但是他欢迎洁安在有时间有心情的时候,随时来看看方文,陪陪他聊聊以前的事情。
  洁安没有拒绝的理由,对她而言,就算只是普通同学,这也是应该做的。
  回家的路上,真元一颗石头落了地,放心地拉起了洁安的手。而洁安也以6年都没有过的踏实,反握住了真元的手。
  真元不识趣地问:
  “你以前到底有多胖?”
  洁安回以一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分歧 第六十一节

  3月底4月初,又迎来了一个花季,山上的花开了,路上的樱花也开了,真亚走在小区外的那条路上心情都感觉开朗起来。
  看到一朵漂亮的樱花,拍下来,发给令一跟他分享,也是很美的一件事。
  课程进展很满意,毕业设计也很顺利。每个星期要不是Q城,要不是S城,都会和令一见面。
  这样的一种规律,竟然会让他们时常都有新鲜感,不再像新年刚回来时的那个星期那么抑郁。
  每天发发信息,开开玩笑,觉得生活那么美好。
  4月初,真亚收集了很多樱花花瓣,在小店儿里,拍了一张花雨一样的照片。
  背景就是飘飘洒洒的浅绿的淡粉的樱花瓣,而她站在飘洒的樱花瓣的前面,侧着头,微仰着脸,双手一高一低的向两侧伸开,纤长而微翘的手指好像去接飘落的花瓣,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大眼睛向上盯着最接近手指的一片下落的花瓣,那么专注地欣赏着这一片美丽。
  唇角棱角分明,而微微翘起,仿佛一份欣喜在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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