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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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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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旺童闯祸端

  “爹李拓呢?”
  橙黄斜晖铺在小巷子里,旺童兴冲冲地跑回了书摊,一进门就直奔后院,林花从房间里出来,一把拽住了旺童,神色责备,“怎么大呼小叫的?”
  旺童吐吐舌头,挣脱了林花,就往后院跑,声音从后院传来,“娘,我去找李拓比试比试。”
  林花无奈地摇摇头,进了厨房。
  旺童进入后院时,李拓和王竹正坐在石桌上喝茶呢,旺童手里提着剑傻站在原地,王竹和李拓瞥了旺童一眼就扭回头去自顾自喝茶了,旺童向前走了几步。
  “李拓,我们再来比试比试吧。”
  李拓放下茶杯,站起了身,王竹连眼皮也没抬,又呷了一口,“余庆啊,拓儿该回家了,明日再说吧。”
  旺童成竹在胸,“就现在!”
  李拓望了王竹一眼,见王祝还是神色如常,向旺童微微颔首,“王伯伯,旺童,我先回去了。”    
  “我们比了再走。”
  旺童把剑横在了门口,抿唇不放过李拓,王竹起身,丢了把剑给李拓,李拓接过,有些无奈,拔剑出鞘,剑身微低,低语,“回家还要一场剑斗,就不能消停消停么……”
  手腕一翻,旺童的剑遥遥指着李拓的鼻尖,王竹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提醒,“点到为止。”
  旺童点点头,有些不放心似的望向王竹,“爹,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你赢了再说。”
  王竹掂了掂手里的石子,旺童莫名有些心虚,“好。”
  两人就此开始比试,不过那些路数,旺童也无明显长进,不过几招李拓就已占上风,旺童面上却无半点失落之色,倒是渐现焦虑之色,王竹微微皱眉。
  剑锋一扫,旺童已然无回旋之力,踉跄退了一步,李拓收了手,拱手,“今日就到此为止,先走了。”
  “小心。”
  王竹语气急急,李拓转过头来,两物在空中相撞,黑镖被撞歪了角度,直直飞向李拓面部。耳朵边有石子疾速飞过,李拓下意识抬手用手掌挡,黑镖扎入手掌,霎时鲜血淋漓。
  王竹疾步向前,按住李拓的伤口,旺童傻站在原地,片刻又小跑到李拓身边,有些不知所措,“这镖怎么会这么厉害……”
  “余庆,你去把你娘叫来,再去李府,自己和李慕说。”
  王竹腾出一只手,在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用牙咬开瓶上的布,瞥了旺童一眼,旺童又退了几步,慌乱不已,“我马上去。”    
  李拓冷汗涔涔,摆了摆手,“不要告诉我爹,倘若他知道了,我今日是没好果子吃了。”
  “你爹自然要由旺童去告知。”王竹皱着眉头,扭头,旺童已经跑了,过了一会儿,林花惊叫着跑进了后院,手里拿着纱布,“拓儿受伤了?”
  旺童急急冲进李府,李慕恰巧出门,撞了个正着。旺童紧紧拽住了李慕的袖口,又急又惭愧,憋红了脸,半天没说出话来。李慕抚了抚旺童的背,“怎么回事儿?”
  “李叔,我把李拓打伤了……”
  旺童的声音带着哭腔,李慕闻言也有些怔神,片刻之后又笑了出来,“没事没事,受伤而已,现在兔崽子在书屋里?”   
  “嗯,”旺童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赢我也不知道那镖能这么厉害……”
  “旺童,你在前面带路,我们现在就去,别怕,不要紧的。”李慕擦了擦汗,拍了拍旺童的脑袋,旺童点点头,快步走在小巷里,李慕亦步亦趋,两人火速赶往事发现场。
  旺童带着李慕到家的时候,李拓的血已经止住了,血染的纱布落在角落里,一枚沾血的黑镖静静卧在纱布上。李拓面色发白,皱着眉头躺在床上,王竹站在床边,林花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什么。
  旺童在门前踯躅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李慕后脚跟了进来,快步到床前,摸了摸李拓的脑袋,又撩开被子瞧了瞧,有些纳罕,扭头望向王竹,“伤哪儿了?”
  “掌上,黑镖所致。”王竹叹了口气,旺童怯怯走近,李慕拍了拍旺童的肩膀,“小伤罢了,这兔崽子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事实证明,黑镖所致的伤口有些不好愈合,血虽然止住了,但在李拓回府的当天夜里,李拓就发起了高烧,一直到第二天烧才退去。
  李拓昏昏沉沉无精打采了几日,旺童的日子也相当的不好过。旺童在李拓回府的当晚就遭到了来自父母的教育。
  “王旺童,你过来。”
  王竹扬手,旺童瘪着嘴不敢向前,林花叹了口气,“你爹叫你过来。”
  旺童怯怯向前走了几步,王竹开口,“你这镖是哪儿来的?”
  “师兄借的。”旺童声音细如蚊蝇,只道王竹听不清,却听王竹又问,“哪个师兄?他教你的这招?”
  旺童抿唇摇了摇头,“我自己想到的。”
  “你知道你这招在爹看来是什么吗?”王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下三滥。”
  旺童听到“下三滥”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我也不知道黑镖会这么厉害,我以为最多只是会皮肉伤的。”
  “你告诉爹,比试的是剑术,后来会不择手段用暗器取胜,就是下三滥。”
  旺童站在一旁没吭气,王竹也适时沉默。
  良久才听旺童声音里带着哭腔,轻声道,“我错了。”
  “今后不得再犯,你也快及豆蔻,爹不需要你的道歉,要说就和拓儿,和李慕说去。”
  旺童点点头,又听王竹平静道,“但惩罚还是少不了的,从今天晚上开始,每两个时辰就抄一次书,从拓儿醒来开始,每天送份鸡汤到李府上去,拓儿吃完才行。”
  旺童还是点点头,表情也轻松不少,林花又补刀道,“明天早上就送到李府,听你李叔安排。”
  旺童一下子又忧心忡忡起来,旺童最喜欢的就是李慕将军,眼下自己使暗器把李拓伤了,会不会李叔就不喜欢自己了?
  一宿未眠。
  旺童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带上了林花做的鸡汤,忐忑地到了李府。
  李慕早朝未归,旺童推开李拓的房门,坐在床边发起呆来,吱呀一声,穆花繁推开了门,旺童扭过头来,“夫人。”
  “童童怎么来了,”穆花繁坐在旺童边上,不轻不重地摸了摸旺童的脑袋,半严厉半责怪,“我儿子被你给伤了,你就空手来了?”
  旺童忙不迭起身去拿桌上的鸡汤,穆花繁笑笑,“和你开玩笑呢,伤得不重,鸡汤你就自己喝吧。”
  旺童摇摇头,没吭声,穆花繁起身,“童童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谢谢夫人。”旺童目光胶着在李拓沉睡的面容上,穆花繁轻声带上门走了出去。
  旺童坐在桌边发着呆,手边还盛了碗鸡汤,忽的听见门开了,抬头见到李慕穿着朝服走了进来。旺童急忙站起身来,“李叔。”
  李慕点点头,走到床边摸了摸李拓的额头,舒了口气,侧身对着旺童低语道,“童童,你先回去吧。”
  “李叔,我错了……”
  李慕回头看了旺童一眼,“好,你先回去吧。”
  接连几天,旺童每天都起个大早,带着林花熬的鸡汤步行到李府去,李拓手上缠着的纱布一直没能取下来,只能每天换药,旺童就端着鸡汤在一边有点儿惭愧地看着,等李拓上完药了,就默默地把鸡汤递上,看着李拓喝完,才回家去。
  王竹家里不太喝鸡汤,因为林花做的鸡汤油腻非常,一顿下来,基本上鸡汤还是完好无损的。
  理所应当的,李拓也不爱喝浮着油的鸡汤,无奈旺童被林花逼着要看着李拓喝干净,李拓只能强忍着一天一盅,油腻得李拓连饭也吃不下。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
  当李慕知道李拓不想吃饭时,立马就吹胡子瞪眼了,李拓无法,又得吃完穆花繁端来的饭菜。这样大吃大喝,暴饮暴食了约莫十来天,李拓的体型像吹气球一样,在肉眼可以观察的范围里飞速地膨胀了起来。
  李拓对此无所谓,旺童心里暗暗窃喜,赵辛李拓王旺童里,总算不止自己一个人是胖子了。
  李拓手上的纱布被拿了下来,一条难看的疤痕横亘在掌间,巧妙地划成了断掌,旺童觉得有些触目惊心,急忙提着汤盅回了家。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旺童和王竹都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提起此事,那个约定旺童虽然还记得,却再也没有动过和李拓比试比试的心思,即使有时候对于王竹教李拓剑术有些吃味,还是会想起那天李拓在房间里拆开纱布时,触目惊心的一条疤痕,巧妙的断掌横亘在掌心,像是别人强行把某种不幸添加进了李拓的生命里。
  林花告诉旺童,倘若一个人是断掌,那么他的运势一定很不一般。
  旺童没敢问林花,假如是别人导致的断掌,是不是不一般的运势和别人也密切相关?
  旺童有些惴惴,自己会不会莫名其妙地影响了李拓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小拓拓艰难忍住眼泪,摊开手掌:好疼,帮我吹吹。

  ☆、成长的傲娇少女

  少年衣着褴褛,嘴唇干裂,艰难前行在路上。
  视线已然模糊,眸中却依旧戒备,穿过大漠险滩,终于回到故里。
  繁华如苍国小镇,少年却无心流连,强行支撑着疲乏的躯体,到了宫墙方才倒下。
  侍卫走上前,拿矛把少年翻了个身,恰有大臣经过,只一瞥,就吓得肝胆俱裂。
  “太子殿下?”
  脚步匆匆,李慕下朝,连朝服也没来得及脱,直奔公主府。
  女婢向李慕福身致意,被李慕一把拽住,李慕急急道,“王三呢?” 
  “侯爷外出了,奴婢不知……”
  “他去书屋了。”长乐公主从回廊中走出,摆了摆手,女婢点头退下,李慕微微颔首,扭头大步流星,“那我便去书屋找他。”
  待李慕远去,长乐公主才出了口气,见到了回廊里的长乐公主,走了过来,“娘。”
  “辛儿,去房间里告诉你爹,李慕已经走了,他可以出来了。”
  赵辛偏过头,“爹躲着李叔叔干什么?”
  “你爹和李叔叔在玩儿捉迷藏呢。”长乐抿唇一笑,“去吧。”
  赵辛点点头,转过身进了房间,半晌王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长乐迎了上来,“李慕走了。”
  王三舒了口气,刚想说话,又听长乐慢悠悠开口道,“不过瞧李慕神色匆忙,估计不是来像你借祖传宝剑的,连朝服也没换,可能是朝上有些什么事儿了吧。”
  王三想了想,没搭腔,背着手重新进了房间,赵辛扭头看着长乐,长乐也看着赵辛,“辛儿怎么了?”
  “没什么,”赵辛顿了顿,转移了话题,“娘,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叫旺童姐姐?”
  “你们不过相差一岁,叫她旺童就好,”长乐思索了一会儿,“你爹和李叔叔也不过相差几岁,正如你所见,并无称兄道弟,熟识了随意些就好。”
  旺童皱着眉头醒来,隐约听见前厅有人交谈,可以分辨是李慕和王竹的声音,但聊了些什么却听不真切,林花走进后院,摸了摸旺童的小脸蛋,“醒了?你李叔来了。”
  旺童睡得发蒙,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陛下得知此事,面色颇差,若苍国一口咬定是我赵国内奸将陆清越带到京城,两国关系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李慕有些忧心忡忡,旺童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一旁,“李叔你说什么呢?”
  “既然如此,操心也无用,若真有战事,也躲不过。”
  旺童在一边瞪圆了眼睛,听王竹这么说,急忙扭头望向李慕,“假如要打仗了,那李叔……”
  “我李慕自然首当其冲,李家世代为将领,保家卫国是分内之事。”
  旺童皱着眉头,欲言又止,被王竹适当打断话头,“旺童,你去看看你娘在忙什么,去帮帮忙。”
  旺童有些不甘心地起身,“哦。”
  春去秋来,复又三载。
  正午时分,烈日下。
  一清丽少女,坐于枣红色骏马上,棕色马鬃在风中飘扬,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轮廓,相貌清秀干净,细细的眉毛飞入云鬓,透着一股子自信英气,眉眼里有些傲气,双腿一夹,大喝一声,“驾!”骏马在街道上飞驰,直至皇城围墙外一个偏僻的角落,旺童用力将缰绳往回一拽,马才停下来。
  旺童翻身下马,将马牵至马棚系好绳子,又在马槽里加了点干草,抚了抚马头,“甜枣机灵点儿,别让马贩子牵了去,姐姐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骏马亲昵地蹭蹭旺童的手,嘶鸣着算是答应了。
  旺童推开小木门走进去,“爹,娘,我回来了。”
  林花手持锅铲走出来,锅铲敲在女孩儿光洁如玉的手臂上,“你每天在外面跑,怎么还知道回来?”
  旺童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笑着,用手揽住林花的脖子,“娘,我爹呢?”
  “你爹上你李叔那儿去了。”林花顿了顿,突然觉得事情不妙,把旺童手拉开,转身跑进了厨房,“锅里炖着肉呢。”
  “上李叔那儿怎么不叫上我啊?”旺童撇撇嘴,跟着女人进了厨房,在女人耳边絮絮叨叨的,“去李叔那儿怎么着也得叫上我啊,这么多天没见了李叔肯定想我了,李拓那小子还欠我一把剑呢,也趁这机会讨回来啊……”
  林花就像没听见一样,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着肉,没理会旺童在耳朵边上的抱怨声。
  旺童不讲话了,思索了片刻,又道,“娘,今天中午我就去李叔那儿吃了。”
  林花这下急了,扭过头颇恨铁不成钢,“王旺童,你娘炖肉你看不见?你李叔就比你陪你娘吃顿饭还重要?你每天在外面东跑西跑,有多少时间腾出来和娘聊一聊天?”
  旺童赔着笑脸,“娘……”
  “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 
  “喔。”旺童在木桌边坐下,表情有些无精打采,发了会儿呆,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林花一眼,确认她没注意,把手伸进怀中……
  “余庆,你怀里是什么?”
  声音从门口传来,旺童手一抖,东西没拿稳就滚落下来,旺童连忙伸手去捡,却被王竹先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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