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花玉溪和流苏脸上的神色都有丁点变化。
☆、第十六章 甘愿被擒
“你下去吧,”,遣退暗卫,花玉溪看着流苏说:“这下子,你必须跟我走。”,流苏不可置否,耸耸肩,无谓的说:“但你要带着他,我可以自己走。”,眼神看向床榻上晕过去的小兵,花玉溪虽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认命的扛起了某人,身后跟着流苏,两人一前一后朝后山走去,步伐不疾不慢,或许在他们眼里,这场战争只是一场玩笑。
柳缪拿到图纸,和之前小兵带回来的图纸对比,一模一样,眉耸得也愈加高,这张图纸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柳缪打了小兵,不过是做戏给花玉溪他们看,在他们误认为柳缪不相信图纸的时候,恰恰相反,柳缪在图纸上查找最快的突破点,攻进去,他柳缪自知生性多疑,所以不得不猜测,别人会利用他这个特点来反击,只是偏偏人贵在自知,这也算是弥补了那个致命的缺陷,本制定计划是在晚上突击的,只是柳缪突然改变主意了,择时不如撞时,就定在下午,临时召集臣子准备了一套作战方案,当下就朝花山进发。
再说这边,流苏和花玉溪慢慢的朝后山走着,由于他们步伐缓慢,火攻这个最有攻击力的方案就默默的被花玉溪的部下们舍弃,而陷进这个方案在柳缪一方人马众多的情况下,也没有获得多大的成功,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花玉溪流苏小兵一行人被柳缪他们捕获围攻,而花玉溪的暗卫部队在花玉溪的示意下竟慢慢退去,没有再出现过,诡异。
柳缪看着背上背着小兵的被围在中央的花玉溪,得意的笑了,“花玉溪,这下子,我看你往哪里逃?”,柳缪站在前方,身后是大队待命人马,所谓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概就是指他吧。
“我没有想过要逃,喏,我就在这,你来抓我呀。”,花玉溪腾的一下放下背上的累赘,双手张开示意自己没有带武器,挑着眉无畏的看着也算是一表人才的柳缪,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逃的,瞥了一眼身侧的流苏,有这个小鬼在,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还是会回皇宫的,于是张嘴一笑,倒显得坦荡无比,反倒是柳缪成了歪君子。
柳缪看着双手张开的花玉溪,他双眉皱起,这个邪教的头头,会如此简单的就束手就擒?他怎会轻易相信,所以使眼色给花玉溪身后缓慢站起的小兵,希望他能够从后方制人,只是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这一切‘希望’只能称之为天方夜谭无理胡闹,花玉溪邪魅一笑单手朝后就轻易的使站起的小兵再次跌倒,挑衅的看着柳缪,调笑的说道:“你的能耐就这点吗?”,柳缪皱眉不语,关于这花教的主人,民间流传的语段太多了,什么全能武功以一敌千会施毒什么的,暂时柳缪觉得不能轻举妄动。
流苏静静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发现他们三人被围的密不透风,当下知道是自己‘拖累’了花玉溪,于是一小步一小步移到他的身边,悄声问:“你的部下呢?”,在得到花玉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流苏觉得自己真的很想去撞豆腐,接着流苏几乎斜靠在花玉溪肩膀上,流苏继续咬耳朵说:“要不这样,你挟持我吧,然后呢趁机跑出去。”,对着花玉溪眨巴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流苏顺带着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把匕首送到了花玉溪的白玉般的手上。
花玉溪无语的看着躺在自己手上白得发亮的匕首,他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了一颗汗,他怎么不知道这无害的小家伙天天带着一把匕首在身上的,幸亏以前没有对他有非分之想,不然自己的命根可是随时会有意外。还有就是现在是他自己想被擒的,就算现在反悔了,挟持了流苏,这阴毒的四皇子柳缪也不见得会放过他。
“你觉得我挟持了你,他就会放过我?你太天真了。”,抚摸着流苏柔软的墨发,花玉溪笑着说,他这不是在嘲讽流苏没有被利用的价值,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实,优雅的走到柳缪的身前,花玉溪不可一世散漫的说着:“上枷具,我跟你们走。”,似乎这牢房和皇宫不过是他家的后花园,随时都可以去随时都可以走。
柳缪疑惑的看了看花玉溪,随即唤来手下拿来了对待犯人的刑具,而流苏则是看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再浩浩荡荡的离开,他们似乎忘记了流苏这个人的存在,而流苏也没有提醒任何人,他自己还在原地,身后的小兵终于苏醒了,他看着流苏似乎变得冰凉的背影,诺诺的站起不知道说什么,而流苏似乎也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说了一句‘我们走吧’就开始迈动步伐。
“听我解释好吗?”,小兵的声音听起来有一分的悲哀。
“我们走吧,花玉溪,他或许不如自己想象的活得自在呢。”,流苏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寒气,小兵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是辜负了自己流苏的期望,终究还是做了背叛者,刚刚,他还妄图在背后陷害花玉溪,他垂下眸,全身似乎都被抽空了力气,谁能告诉他,怎样做才是对的,他只是想替流苏立功,他还有一些没有说的事。
流苏带着一队军队假意投靠花玉溪他们的时候,柳缪所驻的营帐,流言四起,纷纷谣传流苏他们是真的背叛,是为了寻求一个更好的庇护者,或是以身来获得情报,关于流苏和花玉溪之间的各种版本,在军营里四溢散开来,难以入耳,所以小兵他才会想着早日夺下花山,这样主子就不会被嘲讽了,只是现在,他却被抛弃了,步履蹒跚的行走在流苏的身后,喷出了一口鲜血,气血攻心所致,可是他仍在坚持着不被前方的人发现问题,依旧不紧不慢的靠着强大的意志力行走在流苏的身后,他的愿望不太大,就只是想默默的看着流苏的身影,这样就好,不过现在这样看起来都很难,很快,这飘逸的人就会回到他的金丝笼,再难相见,小兵心中怅然若失。
快到营帐的时候,小兵还是忍不住打破彼此的尴尬,“对不起。”。
“不用说这个,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还有你没有欠谁的,你做的是正确的选择。”,却不是该做的,流苏吝啬的连身都没有转过来,小兵看不清也猜不透流苏脸上的表情,只能一个劲愣愣的看着心中那道明亮的风景消失在营帐前,连经过的兄弟们打的招呼没有听见,入魔之深。
流苏躺在床上,晚上的宴会他没有参加,当然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他本就是来自虚无,身份也够他妈的虚无,伸出手在虚空中乱抓,什么也没有抓住,或许他可以恳求柳越放过花玉溪,毕竟当初要来这里剿灭花教的任务也是他下达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单单是因为花教势力庞大到会危机江山的统治?不可能是这些,流苏单纯的想,不可能如此简单明了。
花玉溪无聊的安坐在临时牢房内,瞧了一眼那比平民吃的还略微寒碜的饭菜,顿时索然无味,今日一行,该说他预谋已久了吗?是生活太平静还是什么的,不顾流殇的反对,他决意要进皇宫和那人来个照面,或许是前段时间的繁忙让他太过怀念流苏,又或者是上次那次月圆之夜流苏被人劫走之事让他介怀,或是害怕了?害怕那人一去不复还,和从前那样?花玉溪开始回想之前总总,却发现过去的记忆,不如现在眼中这个鲜活的流苏来的真实,他想要的就是现在的流苏,而不是过去那个总是飘渺在遥远之巅无法触及到的柳颜。
两个人,花玉溪和流苏,同一时刻静静的躺在榻上,然后一同沉入睡乡,不同的地点,相似的情怀,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很快就回京了,流苏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匆忙,大臣们还是和那天走的时候一样,恭贺着四皇子,说着一脸的献媚话,流苏打开车门安静的走了下来,竟意外的遇到了柳轻狂。
“皇叔走错地方了吧,四哥的位置在那。”,流苏好心的指点着,就跨到柳轻狂身侧的位置想来一个擦肩而过,只是柳轻狂哪肯轻易放过他,大大咧咧的牵着他的小手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而柳越,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嘴角那莫测的笑瞬时凝固了。
“你到底想怎样?”,流苏一把甩开那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手的大手,质问着柳轻狂,他心情本来就因花玉溪的任性‘投降’而暴躁到了极点,现在碰到柳轻狂这个爱惹事的主,不由来了一个大爆发。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一切的安定局面因为你的到来而四处都在蠢蠢欲动,你是这一切的诱因,更是这一切争夺的最后的奖品,流苏,或是柳颜。”,柳轻狂拿出了那副诡异的画,手在上面细细描画着,“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仍在品味着手中和流苏差不多模样的人的肖像,柳轻狂头没有抬,语气轻慢的说着。
现在他的这副模样在流苏心目中更像个预言大师,“不劳你操心。”,流苏摔门而去,他够烦的了,若这一切如他所说是因他而起,可他什么也没做啊,门外的天空,依旧是那般颜色,明明什么都没变啊。
☆、第十七章 谈判123
之前的一切太闷了,现在放空一切,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流苏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于是他决定来一次大购物,之前还没来得急好好逛逛就被送入了皇宫,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一个人逛逛,好机会,得把握啊,因为这是都城,所以比较繁华,大街左右两边都是颜色各异纷乱的色彩,吃的把玩的佩戴的比比皆是,流苏左逛一下就转到右边逛一下,玩得是不亦乐乎,沿街的小吃吃得肚皮都饱了,幸福了摸了摸肚皮,流苏眼尖的瞧见了那块在这条街上尤其闪闪发光的招牌:骨玉斋。
骨玉,这是什么东东?流苏顿时兴趣来了,信步走上前去,无意的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因为没有抬头,所以只能确定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有钱人,瞧着庸俗的料子和旁边搀扶艳丽满身胭脂味的女人来看,不过是个暴富的只知享乐的人,流苏更不想抬头了,唯唯诺诺放低语气,就蒙混过关,回首看了那两人的身影,在生活中,有种人,无需去惹,放低些姿态是对偶发事件更好的解决方案,而有些人,则不要去错过,否则会剩下遗憾。
整理一下衣裳的褶皱,流苏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礼仪都开始变得求精,潜移默化的结果吧,总之这一切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现在流苏在懵中走进了这骨玉斋,没有要店小二的指导,流苏自顾自的欣赏起来,隔着几近透明的玻璃,流苏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骨玉斋每一件精致的产品,有红的仅是渲染效果的玉,也有那种纯净的连光线都可以穿透的玉,还有浑浊的颜色的玉,总之大概是人的需求,这里面都有吧,颜色各异,奇形怪状,各类禽类模样,或是古怪之类,应有尽有,没有一件是重复的。
看着看着,流苏半边没有遮住的精致脸庞就透露出纯澈的笑意,因为看着玉,他想到了人,想到了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不由的沾染上了笑意,因为他也是应有的无可取代的存在,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沉思,许久都未动,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不知道公子可是看中了这块血魄玉?”。
“啊?”,流苏当下陷入了错愕中,脑袋里则是一直在想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的,流苏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所以来人看到流苏不作声的样子,也知晓这位公子刚才其实一直在发呆,也没生气,开始解惑起来。
“在下是这骨玉斋的主人,名为玉琉,本人无意冒犯,只是见公子看了许久,才上前想询问一声有什么需要帮助,对玉,我深有研究,所以若是公子有什么需要解惑的可以找我。”,真诚的对上流苏疑惑的眼神,玉琉展颜一笑,当听到玉琉两字,流苏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出什么,也就只好任疑惑丢到海外去不再理会。
“我叫流苏,不知刚才玉琉兄所讲的血魄有什么来历?”,流苏看了看藏身在玻璃之下的血色玉佩,眸色深沉,或许选块好玉送给柳越,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放过花玉溪,想着想着脸上喜色展露,这就是简单人的思维模式,什么都往乐观的地方想。
“这血魄,最遥远的传说就是,远古时代,两个相爱的人得不到世人的祝福,在世人的追杀和诅咒怨恨下,其中一人走向死亡,而另一人在面对爱人即将残忍离去时流下了那血色的泪珠,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了泪珠形状,在日夜精华的照耀之下凝结成玉而没有消散,而那唯一存于世上的失去恋人的女子,不知去向,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归隐了,还有人说她一直活着,试图报复世界上所有的终成眷属的人。”,玉琉淡淡的说着故事,不像是故事中的人,更像是故事之外局外之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是旁观者听众浑身凉飕飕的,那些永远在故事之外的人,总是显得高深莫测。
“这故事很是凄美,我对这血魄确实有兴趣,只是不知它的价格是多少?”,流苏仰起头看着玉琉,眉眼间有些纠结,流苏现在的确是十皇子没错,只是在皇宫一直有人克扣他的银子,他没说不是因为软弱,而是一是他的确不是皇子,计较那些有的没的没意思,二是他本对那些身外之物没多大向往和需求,只是方到用时才知少,现在流苏觉得自己所携带的钱包有些拮据,所以他的脸色有些因为不好意思而通红。
“不如你替我办一件事,我可以免费送予你这血魄,当做酬劳。”,玉琉坏笑着,像是想起了谁,或是待会要恶整谁,心思也有些飘远,当着客人的面就把自己的真实面目暴露出来了。
“可以。”,流苏知道肯定是不太好办的事,不过当下也只有应允了,望着门外的天空,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出来,所以这血魄是势在必行。
半个小时后,站在这花楼前,流苏别扭的绞着手中的芬芳手绢,这次他没有带面具,而是只着了一方面巾,穿的是一袭华丽精致的女装,而面目也全都被改变了,也算不上是改变,只是披上了一块雕琢细腻的人皮面具罢了,按照玉琉的话,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