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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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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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小荣小脸埋在盘子里,小口咬着煎鸡蛋吃,然后小声惊呼,“姐姐,有红果的味道。”
    青舒竖姆指,“小荣好厉害,立马就吃出来了。这是红果做的果酱。”
    灏显得一脸疑惑,迟疑地去咬煎鸡蛋。
    已经吃完两个煎鸡蛋的青阳抬头,“姐姐,红果不是没有了吗?”
    青舒笑着解释,“你忘了吗?降霜前,姐姐把红果秧上未成熟的红果都摘了,藏起来了。”
    青阳点头,“我有帮姐姐摘。”
    “过了好多天,外边都冻上了,姐姐去看藏起来的红果,然后发现绿绿的红果居然都红透了。所以呀,姐姐悄悄地把它们做成了果酱。红果做成了果酱,在寒冷的天气里不会坏掉,可以保存很久。快吃吧!果酱还有,过几天再拿出来给你们吃。”
    青阳他们都是先吃完了煎鸡蛋,才吃的腊八粥。
    看着四个男孩子呼呼地埋头吹热粥的模样,青舒觉得特有意思。然后她吩咐站在一旁伺候的小鱼,“取个干净小木盆,盛一盆端过来,这边你们就不用伺候了。哦,对了,盛几碗的份量给卢先生那边送去,回来了你们自己从锅里盛了吃。”
    小鱼说,“奴婢这就去。小姐,粥煮的太多,怕是吃不完,要不要让厨房分去一些?”
    青舒也觉得粥确实煮的多了,“成,你看着安排吧!”
    于是,趁青舒他们吃腊八粥的工夫,小鱼和小娟一阵忙活,留够了这边吃的,她们不仅用小木盆盛了腊八粥给卢先生那边送去,还用一个大木盆盛了腊八粥给负责厨院的许三娘送去。
    这天早上,古府的人多少都尝到了腊八粥的味道。男人们倒是没说什么,女人孩子都表示好吃。尤其是小孩子,问明天还有没有。
    中午下了学堂,青阳他们四个跑去青舒跟前,问中午还有没有腊八粥吃。
    青舒被问愣了,然后迟疑地反问他们,“腊八粥不是只有腊八早上才吃的吗?”
    青阳他们四个面面相觑,然后跑出去了。不一会儿,青阳自己跑回来了,“姐姐,你怎么知道腊八粥?”
    青舒被问倒了,老半天才迟疑地问,“那个,你们先生有没有提过,农历腊月初八是佛祖成道之日?”
    “有。”青阳答的肯定。
    青舒松了口气,可下找到圆过来的地方了。“是这样的,相传,佛祖成道之日,佛祖家乡的佛寺常于腊八这日举行诵经法事,并效法佛祖成道前的某个传说故事,取香谷及果实等熬素粥供佛。此粥名曰:腊八粥。后来啊,佛祖家乡那边的民间,有了一个习俗,每到腊八,百姓用自己种植收获的谷物、干果等熬成腊八粥,庆祝一年的辛苦劳动硕果,并祈求来年五谷丰登,生活富足。”
    青阳睁着乌黑的眼睛,听的非常认真。见青舒住了口,他问,“姐姐,没了吗?”
    “啊!”这个,这个也不算是她瞎编的,现代的民俗里好像是这么解释的,至于还有没有,她不是很清楚哎!有了,她一拍手,“其实吧,时间长了,故事流传的广了,大家对吃腊八粥的事给了非常多、又非常美好的意义。吃腊八粥吧,还有这样的意思,比如温暖、吉祥、圆满、和谐、淡泊、结缘,对了,还有健康。”好像很多,人们把各种美好的愿望都按到了腊八粥的身上,其实挺令人无语的。
    “温暖,为什么吃腊八粥有温暖的意义?”
    “粥是热乎的,所以温暖。”青舒已经想抹汗了,因为她感觉到了不妙。
    “那吉祥呢?”
    “你看,粥里有多么好东西,好不就是吉祥吗?”青舒解释的有些勉强。她后悔了,早知道就说没了。是她嘴欠,非得把后头的什么意义给讲出来,这下好了,好奇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上来了。
    “和谐……”
    “那么多东西凑到一处,没打架,就是和谐。”青舒欲哭无泪,随口抢答,也不让青阳把话问完。
    “哦,不打架就是和谐。”青阳自以为学到了新东西,嘴里嘀咕。
    青舒转过脸,抹额头的汗,十万个为什么终于结束了,老天保佑。
    “姐姐,那淡泊是什么意思,结缘又是什么?”
    青舒的额头滑下三根黑线,居然还有?有没有搞错!她有些讷讷的,“淡泊,淡泊是……”淡泊是什么来着,“淡泊啊,呵呵……这个,姐姐不是很懂,好像,好像是心胸开阔、不在意功名利禄的意思,就是想的开的意思。你看啊,腊八粥是素的,没有肉,不吃肉,只吃素,大概,呵呵……也是比较想的开的人……比较淡泊……”不行了,关于淡泊的话题得拍死,“结缘,这个结缘……”
    青阳眼睛瞪的老大,大概是听的高兴,小脸红扑扑的,“是什么?”
    青舒瞬间被萌到了,哪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把拉住青阳的手,笑眯了眼,“这个结缘啊,有诗为证,姐姐念给你听。‘喜到初八腊月天,门前舍豆俗相沿。信士弟子熬粥夜,善念佛生结善缘。’”
    青阳双眼明亮,掂起脚尖,往青舒的脸上吧叽一口亲上去。
    青舒感动啊,就跟做梦似的,摸着被亲到的脸颊傻笑。等她脑袋上冒出来的幸福的泡泡全部飞走了,她回神,这才发现,弟弟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有些小失落,嘴里咕哝了一句臭小阳。
    下午的时候,青舒与麦子、笙歌低声说着话,经过学堂前。
    一声轻响,元宝推开学堂门出来,唤住青舒。
    青舒不解地看过去,“元宝,怎么了?”
    元宝古怪地看了一眼青舒,“小姐,先生请您进去说话。”
    青舒刮了刮麦子的小鼻子,“先去玩儿吧!等下去找你们。”见麦子和笙歌跑远,她跟着元宝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走入学堂。
    卢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青阳和洛小荣是一脸崇拜地盯着她。灏似乎哭过鼻子,而陈乔江正耷拉着脑袋站在角落里。
    什么情况?青舒扬了笑脸,“先生,您找阿舒有事?”
    卢先生一指下边的一张空桌椅,“坐。”
    情况不对啊!青舒忙道,“先生,坐就不必了,阿舒和笙歌他们约好,要陪他们玩儿到晚饭时间的。”
    卢先生手里拿了戒尺,“坐。”
    呃,戒尺,这个东西有些怕人。只是青舒不明白,卢先生这是要她坐下来听课吗?她可是女娃子,还是个大姑娘,难道还能上学堂不成?她狐疑地看了卢先生一眼,在卢先生指定的位置坐了。
    卢先生清了清嗓子,“青阳,解释一下淡泊。”
    青舒心里一突,不会吧!
    青阳很自信地站起来,“淡泊就是心胸开阔、不在意功名利禄的意思,就是想的开的意思。吃腊八粥的人比较想的开,比较淡泊。”
    青舒的手抖啊抖,终于还是举了起来。她有必要解释一下,她就是随便讲的,没必要把她讲的话拿到课堂上来这么较真吧!
    卢先生对此视而不见,目视青阳,“你再说说,什么是结缘?”
    青阳非常崇拜地看了青舒的背影一眼,“结缘,有诗为证,‘喜到初八腊月天,门前舍豆俗相沿。信士弟子熬粥夜,善念佛生结善缘。’”
    青舒举在半空的手抖啊抖,想着世上若有时光倒流,她宁可用一年的生命作交换,让时光倒退到早晨。这样,她就可以不再嘴欠地乱说话了。
    卢先生让青阳坐,再次似笑非笑地看着青舒,“有话要说?”
    青舒强忍着狂殴卢先生一顿的*,站起来,弱弱地表态,“先生,阿舒错了,阿舒再不会不懂装懂地解释什么淡泊了。”
    卢先生挑眉,“先生以为阿舒很懂,先生没看出阿舒哪里不懂装懂了!”
    青舒想像着殴打卢先生的一幕,表面上却低眉顺眼地放低了姿态不说话。
    卢先生不怀好意地宣布,“你们几个听着,阿舒说还要给你们讲几个佛祖家乡的风俗。认真听,听完了,明日写一份相关的文章交上来给先生过目。”
    什么?还要讲?青舒霍地抬头,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瞪住卢先生。
    卢先生绷了脸用戒尺指着青舒,“讲,若是讲不出来,罚你默写万字经卷五百遍。”
    青舒刚想抗议,卢先生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服,加至六百遍。”
    青舒气够呛,“先生,若是先生能背出名篇《春江花夜月》,阿舒讲一个民俗也无妨。”
    卢先生的眉峰微动,目光中划过一道不明的光亮,“背名篇《春江花月夜》?”
    青舒确信卢先生背不出来,于是自信地道,“是。”《春江花月夜》,这可是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杰出古人写出的千古名篇,大安怎么可能有?
    卢先生放下戒尺,抚掌,“好,阿舒既然想听《春江花月夜》,先生便满足阿舒一次。”说罢,他表情一变,一脸正色地盯着青舒,“阿舒怎么知道《春江花月夜》的?”
    青舒心里一突,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觉。她回忆起孔老先生手里有一本名为《蛋糕世界》的杂志,想到黎海堂曾经营的福顺斋是以蛋糕做主打的,她的后背一寒。坏了,安逸日子过的久了,她居然忘了潜在的危险,忘了大安可能还有其他穿越者。
    “承认是阿彥告诉你的,真有这么难吗?”卢先生戏谑地问题。
    吓够呛的青舒愣住,卢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周伯彥也知道《春江花月夜》?她说的《春江花月夜》和卢先生说的《春江花月夜》是同一个《春江花月夜》吗?她要自己冷静,一字一顿地问道,“先生,《春江花月夜》写的真有那么好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阿舒,这便是《春江花月夜》,长公主笔下的名篇。”卢先生捋着胡子,面带喜色地说道。
    青舒瞬间凌乱,居然是长公主!长公主居然是穿越者!长公主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把别人的作品当成自己的。切,原来,所谓惊才绝艳是这么来的!怪不得她娘古叶氏曾说长公主不是才女,原来她娘古叶氏也有聪明的时候。
    上午,她引用了关于写民俗的一首普通诗,都说有诗为证,证明人家的诗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想到,长公主穿过来后大大方方地把名篇纳入自己的名下,靠此出尽了风头,被人称为惊才绝艳的女子。别告诉她,长公主风流的本钱是这么来的。
    这么一比较,长公主这个穿越者活的风光,活的调高。她这个穿越者,简直有些夹起尾巴做人的低姿态了。她这个小心,那个小心的,就怕被人看出不寻常来,就怕被当成妖怪烧死。这人和人,简直没法儿比。
    青舒决定继续夹起尾巴做人。因此,她低头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突然抬头,一脸茫然状地看向卢先生,“先生,这就是名篇吗?不像啊!您一读出来,阿舒听了都明白了大概。所谓名篇,不应该是只有文人墨客能听懂、看懂的吗?像我一样只认得字的人听了,不应该是像在听天书一样吗?”
    卢先生听了,差点气吐血,“你这臭丫头,臭丫头。”这么好的诗,她居然怀疑不是名篇。这丫头实属可恶。
    青舒一脸无辜地眨眼,“难道阿舒想错了?”然后状似无意地嘀咕一句,“这样子就叫名篇,奇怪。”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张若虚先生,晚辈绝对不是怀疑你的诗不好,实在是盗你诗作的人太可恶。
    卢先生瞪眼睛,“出去,出去,臭丫头,以后不许再进先生的学堂。”
    青舒心里高兴,在背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却假装很伤心地捂脸,跑向学堂的门。在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她背对卢先生,面向不知所措的青阳、洛小荣和灏的方向,狡黠地一笑,还做了个鬼脸,然后闪人。
    总算逃出了卢先生手中戒尺的淫威之下,青舒站在学堂外,叉腰大笑出声。
    卢先生似乎回过味儿来了,知道上当,拿了戒尺出来追,“臭丫头,站住,你还欠先生几个民俗没讲。”
    大笑的青舒见卢先生追出去,知道要不好,一手提了裙摆拔腿就跑。她一边跑,嘴上也没闲着,“先生,先生,文人要讲斯文,您的斯文讲哪里去了?”
    刚要停下的卢先生,这下更来气,改变了主意,继续举着戒尺追。
    听到后头追来的脚步声,青舒边跑边喊,“先生哎,您可真是让文人斯文扫地,您怎能和一个小女子如此过不去?”“先生哎,‘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可以改一改了,就叫‘唯小人与先生难养也’算啦!”
    这么些年,只有卢先生戏耍别人的时候,哪有卢先生被人这样戏耍的时候。卢先生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样一个心态,举了戒尺追不停,“臭丫头,看先生不打断了你的腿!”
    这时候,青阳他们四个追在先生的后头,嘴里喊着先生别生气。
    青舒眼见惊动了管家及几名家丁,她忙喊救命,“救命啊!快拦下先生,先生刺激过大,不认得人了。”
    管家和家丁弄不清状况,不过面前的这一幕实在诡异。于是管家一挥手,“拦住先生。”
    于是,卢先生华丽丽地被青舒摆了一道。
    家丁有抱住卢先生胳膊的,有抱住卢先生腰的,也有抱住卢先生的腿的。赶到的青阳更是过去帮卢先生顺胸口,要卢先生别生气。
    卢先生被送回了所住的院中,卢娘子诧异地问怎么了。
    卢先生来气,甩袖子进了内室,面向里躺炕上不动。
    干了坏事的青舒跑回了内院,躲在自己屋中捂嘴偷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会搞怪的时候。
    不多时,青阳他们四个来看青舒。青阳拍了拍青舒的背,“姐姐,别怕,小阳保护你。”
    青舒差点笑出来。
    洛小荣却学青舒在学堂时在背后做的那个小动作,“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青舒打马虎眼,“高兴的意思。”
    灏歪了头,跟着摆出所谓高兴的手势。
    陈乔江蹦蹦跳跳的,“姐姐真厉害,把先生气倒了。”他最怕先生的戒尺了。自今日起,他决定崇拜青舒这个姐姐,因为青舒这个姐姐打败了先生和先生手中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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