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烟雨倾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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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烟雨倾人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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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我的话真的很无聊,很无聊……”
姜武帆心碎的样子,亦令上官辞心如刀绞,拼命的咬住下唇,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冲上了眼眶,怕让姜武帆看到,也为了让他彻底死心,狠心的一转身,力持镇定的语调,道:
“小弟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姜兄海涵,希望我们今后还是朋友。”
良久之后,她才听到姜武帆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我姜武帆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然后,是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02
上官辞的泪悄然*脸颊,一点点、一珠珠的滴落在凉亭的围栏上……
姜武帆受伤、失意的脸像烙印一样印在她的脑海,怎样也挥抹不去。
低头怔怔的瞪着自己的右手,想着它刚刚那么近的感受着姜武帆的心,但是,这只手却狠心的将那颗火热的心捏碎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她恨自己中了‘火寒掌’,恨自己还只剩两年的命。
无奈的,她告诉自己,该回“景烟城”了,也许离开这里,一切又可以恢复到从前,做回自信的,无忧无虑的,甚至可以平静的等待死亡的上官辞。
“爷现在很忙,无心见客,你不能进去。”
南宫缺的声音由园外远远传来,而能让他露出这么气急败坏的情绪的只有一个人——希雪。
只听希雪的声音亦是没好气的道:
“你通传了吗?你怎么知道上官辞不肯见我?要记住你身为一个下人的本份。”
“你……”
“南宫缺,要她进来吧。”上官辞姜声打断他们之间毫无意义的争吵,抬手将脸颊上残存的泪擦干,坐回石凳,尽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只是,她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能让自己的唇弯出弧度,无奈,她只能任凭自己冷冷的坐在那里,像尊雕像。
当希雪走进“荷摇亭”中,看到一个这样的上官辞的时候,她不免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对上官辞轻飘飘一揖,道:
“奴家是来谢过上官爷大恩的,刚刚绮罗姑娘已送十万两银票给任妈妈,今后希雪就是你的人了。”说着,还露出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
若是平时,上官辞会尽量让她的戏演足的,但是现在,她没那份心情。
不带丝毫感情的,上官辞问:
“所以呢?你不会是想说,今后要住进这别院里来吧?”这小丫头,仗着她曾说过不杀她,对她真是有恃无恐了。
“当然了,上官爷,如今所有的人都知道希雪是您的人了,希雪怎好再在‘醉君楼’里卖笑呢?”
“哼,”上官辞冷哼一声,道:
“希雪,你喜欢南宫缺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人皆是一愣,南宫缺顾不得去看希雪的娇容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只是紧盯住上官辞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里去。
上官辞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的,继续道:
“若你真的喜欢他,我成全了你们便是,你又何必非要留在我身边来个近水楼台呢?”
“你……你……”希雪羞红了脸,她自认她深藏的心思没有人会知道,在上官辞面前,她更是表现得对南宫缺不放在眼里,为什么他还窥视到了她的心,让她毫无思想准备的被揭穿。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希雪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该伪装的骄傲,挺直了身子,虽然她的脸仍是泛着红潮,但她仍是道:
“上官辞,你怕了吗?怕我留在你身边对你不利,所以找出这么个烂借口来羞辱我?”
“哈……”终于,上官辞笑了出来,好像希雪说了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接着,她道:
“随你怎么说,我仍不会留你的,你走吧。”上官辞下了逐客令。
希雪咬咬牙,不再自取其辱的转身大步走出“荷摇亭”。
>>。03
太阳渐渐的西斜,黄昏悄无声息的来临,将天边染成粉红,再由粉红默默的变为青蓝,直至入夜,别院中亮起了无数盏灯……上官辞和南宫缺都静静的呆在“荷摇亭”中,上官辞坐在石凳上,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饮着,冰绮罗也出奇的由着她,为她在窖中搬来了两坛梅子酒,绮罗知道,她该找一件事来发泄,还好梅子酒并不烈。
南宫缺则是立在上官辞的身侧,默默的注视着她,没有一刻离开过。
直到,上官辞像是才感觉到他的存在似的,望着酒杯,突然道:
“南宫缺,对不起。希雪今天成了我的发泄对像,还把你也扯了进来,我的心情不好。”
上官辞的声音中透着些醉意,好久没醉过了,她喜欢这种感觉,有些飘飘欲仙,不知道她死了之后会不会成仙?摇摇头,她告诉自己没机会了,她杀过人,只能下地狱变为鬼的。
“哈……”没来由的笑,竟笑得很开怀,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不好的时候,人很容易醉的,但,单独喝闷酒她已经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她抬起手来,对南宫缺胡乱的招招手,道:
“坐过来陪我喝。”
南宫缺默然的坐下来,曾经在他眼中,上官辞如神般无所不能,但现在,在他眼前的,只是个任性的,需要人关爱的小女人。
在一阵的推杯换盏之后,上官辞终于醉极累极的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南宫缺抱着她缓步回“听风阁”,他眼中流淌着从未有过的,深深的情愫。

  ☆、第十三章

>>。01
“还说要陪人家痛快的玩,结果除了逛夜市还是逛夜市,上官辞,你这个大骗子。”安绯的小嘴儿掘得半天高,边瞪着上官辞的背影边嘟囔着,决定不再向前走一步。
上官辞回头一看,才发现安绯并未跟上,且正叉腰成茶壶状站在路中央,张着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对她进行最有力的注目——瞪。
无奈一笑,只好退回到安绯的身边,问:
“怎么不走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我陪你出来玩的吗?”
“还好意思说,白天你都推说工作忙,到了晚上才肯陪我出来玩,我们已经逛了三天夜市咧,我看旁边那个卖泥人儿的大婶都已经认识我们了。”
“那……你都说是晚上了,不逛夜市逛什么?难道带你去逛‘醉君楼’啊?”上官辞对这个难缠的安绯公主实在没办法,可是,此话一出口,她又立即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安绯的眼中即刻绽放出了光彩。
“上官辞……”安绯一下子兴奋起来,箍住上官辞的胳膊。
“停……”没等安绯说完,上官辞马上打断她,道:
“我是不会带你去‘醉君楼’的。”
“可是我想去嘛,听说那里晚上热闹极了,上次去是白天,什么精彩节目都没看到,而且,我今天有穿男装哦,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啦。”安绯继续用她那一套软磨硬泡的功夫。
但是,这一次,上官辞坚持的摇头。
安绯张口还要说什么,却见她的视线越过上官辞,被什么别的事物吸引了,上官辞好奇的回头——居然是千辰月。
但见他只着一件粗布青衣,却难掩其绝世风华,美得不可思议,惹得路人无论男女皆忍不住对他行注目礼。
千辰月径直的向她们走来,带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可是,看到他,上官辞会立即想到他们之间尚未理清的牵连,便有一份压抑罩上心头。
“在逛夜市吗?”千辰月问。
“是啊,你也是吗?”回答他的是安绯,自千辰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就再也不看别的地方了。
“不,我在找姜武帆。”
“姜武帆怎么了?”上官辞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随便说说。
“他这几天很怪,常是喝酒喝到将身上的钱都花光才肯回书苑,昨天他喝得烂醉回去,身上有很多被人拳打脚踢后的伤口,等他酒醒了,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却完全不记得了。唉,下午他又不见了,恐怕又是出来买醉了吧?所以,我便急着出来寻他了。”千辰月道。
“怎么会这样呢?姜武帆不该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安绯虽然对姜武帆没什么好印象,但她对于姜武帆能变成这样,仍是觉得意外,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
上官辞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02
当他们找到姜武帆时,他正醉倒在一家酒楼的桌子上,酒楼快打烊了,而他又怎么也叫不醒,将店小二急得没办法,看有人来管这酒鬼,便如遭大赦般。
千辰月看姜武帆醉得如滩泥,只好问店小二要了间客房,与上官辞合力将姜武帆架进房中,接着,千辰月又下楼去让店小二打些水和泡壶醒酒茶,安绯则是嫌姜武帆满身的酒气太熏人,也跟着千辰月下楼了。
现在房中只剩下上官辞和那躺在床上不醒人世的姜武帆。
上官辞借着烛光看着姜武帆,一瞬不瞬的,最后,竟禁不住凑近他,用颤抖的手去触碰他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放任自己仔细的去看他,长长的睫毛轻磕着眼睑,盖住了他一向有神而明亮的眼睛,但是,她知道,这双眼睛现在已不复活力,不再明亮,因为她已狠心的将他推进了冰冷的黑暗里。
心痛的感觉狠狠的将她攫住,令她不忍再看下去,可是,正在她打算走开,退得远远的时候,姜武帆竟一下子醒了,上官辞没有来得急收回的手刹那间被他死死的攥住,他的手劲儿是那样大,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接着,他将上官辞的手拉近他的唇,当他火热的唇贴上她的手背时,上官辞觉得全身如遭电击般无法再挪动一步,他的唇就那样执着的紧贴着她的手背,像是吻着一件无价之宝。
这时,走廊里传来响动,她知道,是千辰月和安绯上楼来了,用力的想摆脱姜武帆的掌握,奈何他的力量竟大得惊人,试了几次才脱困。
正当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床上又传来了姜武帆均匀的呼吸声,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姜武帆并没有清醒,他的这些举动只是半梦半醒间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偷偷松口气,力持镇定的表情,但心脏却无法隐藏的快速的撞击着胸腔……
>>。03
书房中,上官辞查阅着账簿,同时作着一些笔记。这几天她将工作量加大了,因为她迫不及待的要回到“景烟城”去,抛开这里一切的烦扰。
但是,无论怎样,她也无法集中精神,从昨晚到现在,她的脑中一直被一个人占得满满的,所幸放下笔,揉揉两眼间的鼻梁后,叹口气,一抬头,竟看到南宫缺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他站的地方很远,阳光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令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皱皱眉,上官辞道:
“南宫缺,你过来。”
对方没动。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上官辞问,自“荷摇亭”中喝酒的那天后,他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害她要独自工作,忙得团团转。
可是,南宫缺依旧站在光线里,不动也不出声,这让上官辞有点生气,不禁在心里暗骂着,怪不得绮罗老叫他木头,果然是木得让人牙痒痒的。
>>。04
一滴泪悄然*俊美刚毅的脸颊,他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哭过了,但是昨晚他却独自躲在林中像个小孩子般泪流不止。他终于知道上官辞身上受的是什么伤了,那样霸道、残忍的“火寒掌”居然已经在她体内折磨了她五年……怪不得她会毫不介意留一个一心只想为师父报仇的他在身边,怪不得面对希雪的每一次毒辣挑衅,她都只显得意兴澜珊,怪不得那天只要能救齐星玉,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剑对准自己的胸膛……原来,她每时都准备死去,每刻都不介意面对死亡……他的心好痛,痛得像是随时会停止跳动。
他爱这个女人,自从发现她是个女人起,他就疯狂的爱上了她,即使背弃为师报仇的誓言,他也要守护她一辈子,可是,这个女人却已注定没有一辈子了……不,他绝不能就让她这么等死,绝不,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哪怕那希望是多么渺茫,他也要尽全力延长她的生命,即使只有十年……
>>。05
上官辞瞪了南宫缺好一会儿,没办法,他不动,那只好她动啰,做师父做主子做到这么没威严的,看来也只有她了,不禁好笑的摇摇头,缓步走向南宫缺,可南宫缺却在发现她向他走过来时,忽地转过身去,这让上官辞觉得莫明其妙,不禁用扇子拍拍他的肩,道:
“喂,不愿意见我,也用不着转过身去呀。”害得她的自尊心都有点受创。
擦干脸上的泪水,南宫缺转过身来,面对上官辞,这时,上官辞才算看清了他的脸。
“你怎么这副模样?眼睛红红的,脸上全是伤,你和谁打架了吗?”上官辞吃惊的问。
“没有,只是摔了一跤,皮外伤而已。”南宫缺恢复回他一贯的木制表情道。
这种烂借口也想骗她?唉,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就是这一方面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没学会怎么编瞎话。
“好,既然如此,你打一遍‘燕擎十三式’给我看。”
上官辞退后几步,让出空间让他施展,南宫缺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不过在他第一式还没打完时,便已痛极得皱紧了眉头。
“行了,”上官辞大喊一声让他停下来,不容他退缩的执起他的手腕,摁了摁脉象后,不由生气的瞪他,也不再追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便推他坐到椅子上,为他运功疗伤,就因为她知道,南宫缺不愿意说的事,无论怎样逼他都是问不出来的,果然硬得如石头,哎?这个称谓是谁给的?好像是希雪,木头、石头,用来描述南宫缺还真贴切。

  ☆、第十四章

>>。01
夜深了,上官辞仍是无法入睡,其实这几日以来,她常失眠,无奈,只好独自在月下抚琴,弹起老师最喜欢的那首曲子——《藏心曲》,这名字取得多好,将自己的心在爱的人面前藏起来。曲子本是讲两个相爱的人由于羞怯,不敢向对方表达爱慕之情,曲中虽有唤得唤失之意,但仍不失为歌颂甜蜜幸福的爱情之曲。
但今晚,在上官辞指端流泄而出的意境,却是无限的感伤,一遍又一遍的,上官辞只是反复的弹奏着这首曲子,几乎忘我。
而远处,一个同样失落的人正隐在树枝后的屋檐上……
几天来,姜武帆常是不由自主的潜入别院来看她,甚至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房里的烛光,如果幸运一点儿,他会看到窗纸上映出她娇好的身影,他便会满足的一直看着,直到灯熄了,也不愿离开,接着,他会去买醉,因为醉后的梦中会有她。
姜武帆痴痴的望着上官辞,一动不动的,他不敢靠得太近,怕她发现,连呼吸也是屏着的。今晚对于姜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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