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院里有些女子,遇到又丑又恶心的客人,又不得不接待时,便服下这药,眼前的人便化成了英俊潇洒的美儿郎!当然,也有些不要脸的男人,用这药去害女人,她便遇到过一回,当下带着自己钱庄里的伙计把那人打了个稀巴烂。
她难道是着了道了?
她的目光投向了顺儿送来的那瓶药上,是了,安阳煜那臭狐狸,怎么会让自己好过?他也正恨自己和沈璃尘关系要好呢!
臭狐狸,烂狐狸!不要脸的破烂狐狸!明儿,我一定要喂你一桶最厉害的春*药,让你好好尝尝这滋味!
她喘着气,骂着,翻了个身,面朝下趴着,身子缩成了一团,手开始伸向了自己的tui间,想要把那只肆意乱揉的“手”抓开,可是自己的手碰到那里之后,身子又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大活人,难不成被这该死的chun药整死?她从榻上滚下来,摸到了脸盆边上,将盆里的水哗啦啦一声全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脸盆架上,那面小铜镜里,她长发凌乱地被水纠缠在脸上,肩头,xiong前……水珠又从她饱满的xiong脯往下滑着,丝制的du兜被打湿了,紧贴在那丰满之上,玲珑而you人的曲线呼之欲出。
房梁上传来轻响。
接着,一道紫色的人影飘然而落。
她摇了摇头看向来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沈璃尘,是沈璃尘吗?”
来人立刻扯下了床单包住了她的身子,低声说道:“不要说话,我现在就带你走。”
真的是沈璃尘!她喜出望外,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催促道:“快带我走,我被那臭狐狸暗算了。”
沈璃尘低声应了,把她抱起来,只轻轻一甩,便背在了背上。她身上的火已经控制不住了,现在到了沈璃尘的背上,他身上独特的味道直往她鼻中钻,她的手居然不安份地开始拉扯他的衣领,手一边往他身上探去,嘴里还喃喃地说道:
“不行,沈璃尘,我受不住了,你得把我弄清醒才行!我要占你的便宜了。”
沈璃尘的目光落在了她床头上那只小瓶上,抓起来一闻,脸色立刻变了,狠狠地把小瓶往地上一丢,恼怒地说道:“无耻,龌龊!”
“什么?什么药?能解么?不行,沈璃尘,我受不了了!”
云雪裳小声尖叫了起来,在她背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du兜的带子已经散开了,开始往下滑落,若不是这床单包裹,这大片春guang就要外泄了。
房梁上响起了催促声:“爷,快些,来人了……”
声音未落,那人便如同脱线的风筝,重重地从房梁上跌落下来。
光亮,几乎在瞬间把她待的这间屋子围住。沈璃尘往外看去,只见外面已经被铁卫军重重围住。
“逆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一名铁卫军队长大声说道,数百支弓箭对准了屋内。
“你快走,别管我了。”
云雪裳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安阳煜虽然讨厌自己,这些日子却又不把自己丢出天龙宫去了。他就是等着沈璃尘来救自己,他好把沈璃尘给捉住!
臭狐狸,自始至终,自己就是他的一颗棋。
他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亏得自己还用风筝为他许愿,早知道,她的心愿就是让风筝快点把安阳煜带到天上去!
这些人怎么争权夺利,有什么恩怨情仇她统统不管,她只知道,这两个男人中,沈璃尘是对自己好的,最起码,他救了自己娘亲,最起码他不会喂自己吃这无耻下流的药。
沈璃尘将床单的两角绕过了他的腰,系在了身上,然后慢慢拔了出了剑,低声说道:
“我答应过你,大局一定,便带你离开,现在我已经不是位倾天下的璃王,我问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走,我想走。”云雪裳喘着气说道,眼睛前面已经越来越花,那窗外的光太亮,晃得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她的脑中,有大片大片的桃花在绽放,她看到自己正和一个男子在草地上缠绵,他的身体那样用力地在她身上起伏……
幻觉已经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她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他的锦衣,他的肩膀都能感觉到她指甲的尖锐,这药性是无法解的,除非……
他心沉了沉,一咬牙,便往上跃去。
就在他一跃而起的时候,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他快速地挥剑,想斩开那织得密密的网,又有箭飞过来,尖啸着擦过他的身体。
“若不想连累她死于箭下,就放下她。”安阳煜的声音响了起来。
铁卫军整齐地让开,露出人群后的安阳煜。
“胜为王,败为寇,可是安阳煜,你如此待一个小女子,不觉得太无耻么?”
沈璃尘被网困住,一时间冲不开,又担心那箭射中背后的云雪裳,身形有些缓慢起来。
“朕知
道你不会向朕投降,能不能捉到你,就看朕的本事!朕再说一次,放开她!”
安阳煜一面说,一面缓缓举起了右手,右手大拇指上,一块黑玉扳指在灯光下寒光冽冽。又一队铁卫军拉开了弓,这一回,箭上装了火药,火药射中哪里,便会炸到哪里!而云雪裳的药性已经渐重,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扭动着,沈璃尘武功再高,也根本没有把握此时能带着她全身而退。
咯吱……
越来越多的弓被拉开了。
“沈璃尘。”
云雪裳已经没有意识了,开始扯起身上包裹的床单来。沈璃尘低眼看她,俊脸扭曲。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绝无可能安然带她离开!
他猛地一咬牙,用力扯开了绑在身上的床单,把她往安阳煜身上一丢,在安阳煜跃起接住她的一瞬间,他斩开了铁网,跃上了另一栋宫殿的房顶,开始往远处飞奔。
“追,生死不计。”安阳煜一挥手,冷冷地说道。
怀里,云雪裳还在喃喃地叫着:“沈璃尘,带我……走。”
床单在扭动中越发下滑,左手臂已经暴露在他的眼中了,他的神情猛然间变得阴挚而凛寒,月光照在她雪白的左臂上,那原本鲜红的宫砂痣……居然没有了!
他清晰地听到了,牙狠咬发出的声音!
才七日,她居然把zhen洁弄丢了,给了谁?沈璃尘?就是有烟花的那晚?那晚他毒重,正在暗室里受着煎熬,那她就去和那个男人翻云覆雨了么?
大手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臂,那原本有宫砂痣的地方。
没有zhen洁的女人,有何脸面留在他的身边?不是,她根本就不想留,她想和沈璃尘走!他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那腾腾燃起的怒火,让他的拳紧紧地捏起,挥手,重击,右侧的石桌轰然碎裂。
☆、得持续七天【93】
阳光钻进了窗户,照在那张床上,帐幔没有放下来,床上,云雪裳的双手双脚被拉开,用红绸缚着,绑在床头上。身上一张薄被,盖住chun色无边。
这该死的chun药!不要脸的臭狐狸!
云雪裳心中暗自骂着,扭动了一下手腕,人已经清醒了过来,脸色由那绯红变得苍白。她侧过脸,看了看自己的手,由于晚上挣扎得厉害,手腕上已经磨破了皮,有几道干涸的血渍,而脚更惨,十个原本花生米般可爱的脚趾头是惨不忍睹,乌青肿胀。
“外面有人吗?”
她大声喊道,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哑了,一说话就痛。
连喊几声,才有一个宫女推开了门,站在门边一脸鄙夷地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姐姐把我的手松开吧。”云雪裳连忙说道。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姑娘的房间。”
那宫女快速说完,又拉上了门。
臭狐狸这是想干什么?云雪裳有气无力地又叫了几声,便闭上了嘴,罢了,无谓白费力气,待他下朝之后再和他说。
经历了这样的一晚,云雪裳的力气也用光了,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安阳煜在御书房呆到了太阳西斜,还没有回宫的意思,坐在书案后面,面前堆着高高的奏折,笔悬在空中,却久久没有落到折子上面,一滴红色的朱砂墨从笔尖落下来,滴在那折子上,烫着了他的眼睛戛!
她的守|宫砂没了!他又狠狠地咬了咬牙,把笔丢开,冷冷地问道:“查出来没有,谁下的药?”
顺儿摇了摇头,又连忙说:“皇上,奴才用命担保,那瓶子真的没离开过奴才的手。”
安阳煜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窗前,看着那烧起来的漫天红霞。云雪裳中的那种药叫七夜,这药xing会持续七天,因为药性喜阴,所以在每天晚上发作,白天却无事。
只是,他实在没有心思去碰她!一点也不想!
“皇上,在哪里用晚膳?”顺儿见他还未有回宫的意思,便轻声问道。
“去皇贵妃那里。”安阳煜转过身来,慢慢往御书房外走去。
传旨的太监连忙去云菲那里通传了,待安阳煜到那里的时候,云菲霜已经打扮停当,只是依然带着面纱,在宫外跪着迎接圣驾。
“起来吧,你身子也未好。”安阳煜低声说道,伸手扶起了她。
云菲霜怯生生地一笑,主动把手塞到了他的手里,安阳煜倒是一楞,接着便握住了,带着她往殿内走去。
准备的都是安阳煜素日爱吃的菜肴,依着他的习惯,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
安阳煜让桌子上面摆摆得满满的,只是希望自己独自坐在桌前时,不会显得太寂寞。以前虽然后宫美人成堆,可每一个都是太后的人。这时身边有了一个善解人意,而且一心爱着他的女人,他应该感觉到满足,可是他还是觉得孤单。
坐上了这高高的宝座,他却突然非常怀念以前的日子,他爬上那高高的树梢,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上衣半敞着,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感觉。
那时候,树下会有一个女孩子在下面叉着腰,大声骂着他:“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下来,跌坏了我可不会管你。”
他没有跌下来,可是那女子也没有再管过他,就像一阵青烟,在这世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说,她死了。
他总是有些不信,曾经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女孩子,让他觉得不孤单的女孩子,怎么会丢下他,死了呢?
可是,他找了好几年,却没找到一丁点她的消息。
或许,她真的死了吧?太后总是这样,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处死,让他乖乖地听她的话。
见久久不动,云菲霜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柔声说道:“皇上,菜不好吃么?要不要臣妾亲自去炒几个小菜上来?”
安阳煜以前总说她的菜炒得好吃,若不是手上有伤,今儿她也会亲自准备晚膳的。安阳煜侧过脸看了看她,摇了摇头,端起碗来,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云菲霜总是很安静,他若不说话,她是不太主动说话的,所以从他进飞霞宫开始,到吃完饭为止,两个人说的话,不超过五句。
天色很快就沉了下来。
安阳煜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朕回去了,改日来看你。”
“皇上……”
云菲霜想说,要么歇在这里吧,可是,这句话在唇边绕了好久也没能绕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安阳煜的身影快步出了那扇门。
“去瞧瞧,皇上去了哪里?”半晌,她才闷闷地说道。
一个宫女立刻就转身追了出去,云菲霜站起来,转身看向了铜镜,慢慢地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左脸上有一个十字形的新鲜疤痕,这是那几日上刑的时候被割的,背上,手上都有。御医说,要这些疤痕消除,还得要很长的日子,那时候,她就人老色衰,再也引不起安阳煜的注意了!
“娘娘,皇上回天龙宫了。”先前那位宫女小步跑着,到了她面前,小心地回着话。
云菲霜坐下去,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长发,面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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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点点吞噬了天幕。
云雪裳又开始陷入那种灼热的痛楚之中,一股力量急于寻找到发泄的出口,却总是寻不到地方。
安阳煜刚踏进了天龙宫,就听到了云雪裳压抑而尖锐的声音,就像她的那只小白猫发脾气时的叫声。
他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去堵住她的嘴。”
顺儿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奴才以为,不如送云姑娘去别处吧。”
安阳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斥责道:“朕还要等沈璃尘再来。”
“哦,奴才遵旨。”
顺儿这才转身往云雪裳的房间跑去。皇上此刻就是嘴硬,什么等沈璃尘来,天龙宫的防御加强了几倍,分明就是不想送她走。真不明白,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睛,还有什么好挂念、好舍不得的。
顺儿推开门一瞧,立刻尴尬地退了出来。云雪裳身上的薄被已经滑到了地上,身子又微微往内侧着,那曲线玲珑得让他这个……太监也不由得面红心跳起来。
安阳煜正站在殿门口看着这边,一瞧他的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于是愈加烦躁,干脆转身进了屋子,不再管这边。
夜愈深,云雪裳身上的七夜就愈加厉害,灼热,滚烫,急于发xie的yu望折磨得她不停地用脑袋去碰撞床头。
这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还会发作?而且比昨日更加厉害,难不成她云雪裳要死在这种见不得人的下流药上面?
可是,她云雪裳不是太亏了么?她还没真正嫁过人,还不知道男女欢|好到底是啥滋味,咋能因为这个而死了呢?
她努力偏过了头,试图用嘴去咬手腕上的红绸,绑得太紧,而她身子软得要命,哪里咬得开?
门外面,安阳煜恨恨地收回了已经挨在门上的手,为什么要去看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臭狐狸,烂狐狸,下||流,卑鄙,无耻……”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在从门缝里钻出来,顿时挑起了安阳煜的怒火,都成这样了,还忘不了抵毁他!
他猛地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烛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上晃动着。
“臭狐狸。”
云雪裳努力睁了睁眼睛,看向了他,他是来看笑话的吧?自己是杀了他爹,还是杀了他娘,居然如此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