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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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妖-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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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抱着疏锦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话:“不到两个时辰,谁也不准让他上来!”
  顾皇后脸色发白,站在此处久久无语。
  而太子走了一段路,便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反抗?”
  “嗯?”
  “为什么不反抗?你是修者,他们打不过你的,为什么任他们欺负?”
  疏锦眼神看着太子冷硬的侧脸轮廓,幽幽地说:“她是你母后,我若是反抗,你会很难做吧。”
  太子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沉默了几瞬,忽然道:“这样的情况,我不会怪你的。”
  疏锦瞬间笑了起来。
  压过满庭芳华。
  太子将她抱回东宫,吩咐人替她梳洗沐浴后,又看着她喝完姜汤才让她休息,转身去处理政务。
  没过多久,顾杳止和李观渡也来了寝殿,见到疏锦安然无恙地躺在榻上休息,不由松了口气。
  “听说这是皇后娘娘弄得?”顾杳止皱眉看向李观渡,眼神中的情绪难以言明。
  她很难接受想象中温柔和善的娘亲竟然是这样的恶毒狠辣。
  李观渡安慰她道:“也许其中有误会吧,一切等见到皇后娘娘再说。我们回去吧,让魏姑娘休息一会。”
  其实他又何尝不觉得皇后的手段太凶残。
  “好。”说着,两人回了客房。
  天气越发冷下来,正是暖春来临前最冰寒的时节。
  自那日的事发生后,太子直接派了暗卫保护疏锦,但凡是皇后有请,一律不去,只等他来处理。
  而前朝也开始将哪位皇嗣登基的事提上日程,吵得热火朝天,一片混乱。
  桂宫。
  顾皇后侧头问姜姑姑:“最近九皇子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九皇子最近表面上都安分的很,除了上朝的时候与大臣议论,下了朝未见什么异动。但是暗地里似乎在民间招兵买马,组建军队。”姜姑姑凑的近些接着道:“看样子似乎有意与太子一较高下。”
  “他也配!”顾皇后轻蔑的哼了一声,又问道:“那东宫的那位呢?”
  “这……有太子暗卫保护,拿她没办法。”
  顾皇后气得将桌上茶果全部拂到地上,怒道:“也不知这妖女对太子使了什么迷魂招,竟让太子对她宝贝至此!越是这样本宫越容不得她。”
  “娘娘莫恼,奴婢倒有一计可让那位东宫妃自己送上门来。”
  顾皇后颇有兴趣的看向她,问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东宫里住着那日太子妃亲自去接进宫来的客人,一男一女,大约十七八九的模样,似乎是跟她关系十分亲密。倒不如派人虏了他们来,取两人的贴身之物送去,让太子妃独身前来,拿两人的性命做赌注,相信她定会乖乖就范。”姜姑姑说话时的神态若让疏锦看到,定然会觉得,这不就是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么。
  顾皇后终于笑了起来,眼角狠厉:“这次本宫定要将她除之后快!这南唐皇家,可不能允许她那样蛊惑帝王的存在。”
  “娘娘所言甚是。奴婢这就差人去办。”姜姑姑说着就行礼往外走,顾皇后不放心的追了一句:“派伶俐的高手去,别留下什么把柄。”
  “是,奴婢省得。”
  入夜。
  顾杳止起身去将窗户关上,抱怨道:“今晚的风怎么这样大……”
  身后李观渡却猛地上前拥过她转了开去,只见尚未来得及关好的窗户被人打开,数名黑衣人一拥而入。
  李观渡严阵以待,将顾杳止护在身后,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东宫!”
  那黑衣人中为首的桀桀地笑起来,声音带着沙哑,听着十分怪异:“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哪怕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因为……附近的守卫都被迷晕了。”
  李观渡和顾杳止的脸色都开始难看起来。
  说完他们便也不多废话,一齐上前围攻两人,李观渡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就左支右拙,随后两人都被黑衣人迷晕了带走,并未惊动什么人。
  而天上月色依旧如刚才一般明亮,院中梅花开得格外轻灵傲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分外雅致。
  只是夜风刮得比刚才更大了。
  ————-
  么么,二更来了!
   

第七十四章 离人晚来天欲雪(一)


 翌日清晨,暖阳照拂。
  疏锦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之后便去客房找顾杳止和李观渡两人。
  有看见她的宫女行过礼后,还悄声议论她怎么一点事也没有,要换了别人在大冷天的被浇两桶冷水还不早被冻病了。
  疏锦笑了一下,并未作理会。
  她们只看到她什么事也没有,似乎是虚惊一场。但是那些痛楚和冰寒她是真的一一忍受过,之所以没有感染风寒不外乎是她灵力运行一整晚的结果。
  人就是这样。
  只看得到你近乎妖孽的风光,却看不到你台下为此付出的努力。
  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成就常人之所不能及。
  到了客房,疏锦叩门数次也不见顾杳止的屋内传出什么动静,复而又转身去李观渡的房间。
  但是仍旧房门紧闭。
  疏锦直接踹门而入,却并未发现两人的踪迹。
  她皱眉一一环视屋内所有陈设,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而榻上被子也叠得十分整齐,疏锦走上前去,伸手抚了抚枕头和锦榻。
  早已凉透。
  疏锦的眉头皱得更紧,按说她起得也不算晚吧,甚至称得上早,毕竟现在也不过辰时二刻许。
  太子早朝都还未下,顾杳止和李观渡要起得多早,才能让锦被凉成这样?
  或者说——
  其实是**未归?
  疏锦满脑子疑惑往回走,但是这皇宫他们也不认识路,能去哪里。万一一个不好,禁卫军将他们当作刺客诛杀,那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她越想越担心,眼看已经到了寝殿门口,却转身往太子书房行去。
  正在此时,一名宫女低着头急匆匆地从小路穿出来撞了一下疏锦,一封信随之从她袖中滑落,但她也不行礼参拜,却径直往前走,片刻不见踪影。
  疏锦越发觉得怪异,低头拾起那封信,信封口并未封蜡。她拆开一看,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一小块布料,嫩黄色,上好的罗缎,看边角似乎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这布料看起来十分眼熟。
  她想到什么,快速将布下那张纸取出来。
  今夜子时,独身前来。
  桂宫之主,诚然相邀。
  贵客莫多,违规自负。
  妙龄男女,性命不保。
  落款是一个顾字,行文间字体隽永,风骨大气。
  “原来竟是你……”疏锦只觉哭笑不得,何苦用这种法子。看来皇后似乎还没见杳止,否则断不会将信给她。
  但越是这样,后果越难以预料。
  顾皇后,你可千万别对他们用刑,顾杳止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疏星朗月。
  子时。
  疏锦特意用了傀儡纸人卧榻假寐,她便隐身飞出东宫。
  直到离桂宫门口不过十丈,她才在小路上现出身形,随后走到桂宫门口,缓缓叩了宫门。
  “嘎吱。”
  朱红色大门被缓缓打开,姜姑姑提一盏宫灯,并不多话,迎了她便往里走。
  疏锦看到她转身时面目狰狞,但也毫不迟疑地跟上去。
  进了顾皇后寝宫却并未看到她本人。
  姜姑姑上前将皇后书案上的那尊陶彩人俑一转,暗道便徐徐打开,一眼望去,阴暗无光,像一头野兽。
  姜姑姑嗤笑了一声,当先往暗道里走,嘴里不屑地道:“太子妃还怕这些个?不过就是黑了些——快走罢,别误了皇后娘娘的时辰。奴婢怕那两位贵客受不起!”
  疏锦并不害怕,只是姜姑姑错将她脸上的担忧当作了害怕,这才说话威胁。她说完这话,疏锦便是面色一冷,一边跟上去,一边道:“你们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本宫告诉你,若是他俩有个好歹,无需本宫动手,顾皇后自会让你们全部陪葬!不信走着瞧!”
  姜姑姑自然不相信,皇后娘娘刚刚进去看着手下人施刑的,那一男一女疼得神志模糊,也没见娘娘有什么反应,太子妃也不过危言耸听罢了。
  正想着,眼前忽然一亮,姜姑姑低头吹灭了灯,说了句:“到了。”
  疏锦进了密室,猛然看到刑架上顾杳止和李观渡两人被绑成十字,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驳。一条条鞭伤上的血痂已经凝成块状,两人发髻散乱,垂下头去不知死活。
  疏锦气得浑身发抖,看向顾皇后时眼中流转出恐怖的波动,令人望而生畏。
  “顾横波!你也真是下得了手!”她怒急时连场面话也不多说,直呼顾皇后名讳,密室中人均是一惊。
  顾皇后显然是更惊喜于她的失态,这充分证明两人对她的重要,不由肆意的笑了一声,坐在软座上镇定地道:“太子妃这是何意?直呼本宫名讳可是大逆不道……看来那日的两桶湖水并没有让你清醒。”
  “废话少说!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疏锦担心着两人的伤势,没空跟顾皇后闲扯。
  “啧啧,瞧把太子妃给紧张的——不过就是给他们尝了尝鞭刑,只是这个女子可没有太子妃那样的定力,上刑的时候一直惨叫个不停。总算那男的还有几分骨气,把唇咬破了也没哼出来。放宽心,本宫手下人都知道轻重,可不敢把他们往死了打。都还活着呢,大约是疼晕过去了……不要紧。”顾皇后悠悠地品了一口茶,讥笑一声,随后看着疏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笑着吩咐道:“来人啊,把他们泼醒。”
  当即有人取了桶从密室角落里的水缸里打了两桶水,分别使劲儿往两人身上一泼。
  疏锦没来由就想到那日湖边,自己也是这样被人从头上浇了两桶冷水。
  那样刺骨的感觉,她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而那个被太子踹到湖里的太监已经得了痢疾暴毙身亡。
  “啊!”
  被冷水一刺激,顾杳止立刻惨呼出来,一旁李观渡也醒过来,眼中怜惜担忧怨恨痛苦一一闪过,望着顾杳止哑声道:“杳止,你还好吗?”
  顾杳止压抑着哭声:“我还死不了,观渡你在,我就在。”
  疏锦猛然瞬移到顾杳止身边,灵力一震便将铁索震断。顾杳止软绵绵的身子无力地倒下来,疏锦忙伸手接住她。
  李观渡见到魏疏锦的时候眼神一亮,终于任由眼角的泪落下。
  杳止,我没用,保护不了你。
  可是幸好,还有人护得住我们。若我有幸可以活下去,定绝不让今日之事再度发生。
  你灿烂的笑脸,便是我李观渡永生珍惜的至宝。
  你痛苦的眼泪,便是我李观渡肝肠寸断的梦魇。
  顾杳止看着接住她的疏锦又哭又笑:“疏锦,你终于来了……我和观渡好痛……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疏锦,带我们走。带我们走!”
  

第七十五章 离人晚来天欲雪(二)


 “好。我这就带你们走。”疏锦眼角发酸,替顾杳止理了理头发,抬头看向顾皇后,冷冷的道:“皇后娘娘,你低头看看,你看看她是谁!”
  “她是皇后娘娘?她就是……”顾杳止难以置信,掩泪摇头。
  顾皇后闻言看向顾杳止的脸,豁然一惊,手一时不稳,茶水尽数倾倒在凤袍上。
  “砰。”
  “她……”顾皇后满脸惊容,指着顾杳止说不出话来。
  疏锦挥袖震断李观渡身上的铁链,他猛然倒下,随后硬撑着爬起来一步一顿走到顾杳止身边。
  疏锦将情绪失控的杳止交给他,起身盯着顾皇后:“你一定想问她是谁对吗?为何她长得跟你那么像?我告诉你——皇后娘娘,她叫顾杳止,顾横波的顾,杳无音讯的杳,停止的止……”
  疏锦说着一步一步靠近皇后,语气也越来越凛冽,铮铮如寒风:“她老家在江宁,她千里迢迢来帝都金陵是来寻她娘亲的。一路只有李观渡陪她而来,途中遇到瘟疫,差点身死。
  她生于十七年前的夜晚,她告诉我,她的娘亲,名叫顾横波!”
  皇后退后一步,脸上血色尽失,只喃喃重复:“怎么会呢……顾——杳——止?十七年前……江宁老家……我不信,本宫才不信你一派胡言!”
  她摇摇欲坠,神情接近崩溃,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她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不信是吗?”疏锦冷冷的看了一眼顾皇后,转身走向顾杳止,柔声道:“杳止,把你身上的那封信给我好吗?”
  而顾杳止流着泪不停地摇头,她此时只觉心脏疼痛如死。怎么会呢?她的娘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舍得这样折磨自己!
  “不,疏锦,我不找我娘了……你带我们走吧,快——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不是我娘!疏锦你弄错了对不对……她怎么会是我娘呢?我娘比她温柔善良一千倍一万倍!”
  最后一句话顾杳止几乎是拼尽全力冲着顾皇后喊出来的。
  李观渡看着这样的顾杳止更是心如刀绞,将她的头往怀里搂得更近,温言安慰:“杳止你别哭,我在你身边呢,我们很快就离开这。”
  顾皇后听到顾杳止声嘶力竭的哭喊,蓦然如遭雷击,一动不动。
  疏锦又再次柔声道:“杳止,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不管她做了什么,可那封信是你爹给你娘的,理应让她知道不是吗?”
  顾杳止将头深深埋进李观渡的胸膛,颤抖着将那封信从里衣中取出来递给她。
  而信封上早已被血和水打湿,又被她的体温捂得半干不干。
  疏锦拿着信又递给皇后。
  顾皇后一时不敢去接,但最终还是接过来,缓缓打开。
  她一遍一遍念着那首词,终于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这是他的字迹……本宫认得……阿肃,终究是我负了你!”
  说完顾皇后转头望着血迹斑斑的顾杳止和李观渡,只觉崩溃。她的手遥遥向前伸去:“杳止……”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干的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疏锦,观渡,求求你们,带我走。”顾杳止尖叫起来,声音听着十分刺耳。
  疏锦和李观渡对视一眼,点头将杳止扶起来,缓缓往外走去。
  路过顾皇后时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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