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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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之后-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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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平倒是很乖,“嗯”了声就走了。袁苗看着他进了店里,转过身,看着曾若锦,“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什么时候搬离我家?”
  袁苗答不上来。这些日子,雷烨病、平平转给诸一珩,自己又失了工作,原来想回云城,走心又弄成这样。对于未来还没有个打算,茫茫然的,不知该往哪里去。她勉强说,“我会尽快。”
  “尽快?尽快是什么时候?”
  袁苗说的为难,“若锦,请你宽限我几天。”
  曾若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宽限?我凭什么信你?是你说拿了钱就离开诸一珩做到了,还是说坐牢的事不怨我、结果还不是一转身去要挟我妈?”
  “若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
  “你不是都和诸一珩和好了吗?怎么,还是端着不肯和好?要我说,有人要你就不错了,你还要怎么样?”
  袁苗最不想提这件事,就没忍住,“我怎么样,不需要你管。”
  “不要我管?哈,笑话,好像我管你了似的。”曾若锦愤愤,“不是你赖在我家的房子不走,我见了你都懒得说话。你赶紧走,我不想被人知道那个房子借给坐牢的人住过。”
  一旁的女同学有些尴尬,就出面打圆场,“袁苗,好几年不见。”
  袁苗有些不自然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多年生活的磨砺,她知道无论是脸、还是手,都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好久不见。”她勉强说。
  曾若锦说,“你不用可怜她。她现在混的可有名声了,那个《未来你最黑》的节目,就是她创出来的。”
  女同学有点吃惊,“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当时还想呢。”
  袁苗勉强笑笑,并没有说话。
  女同学心地不坏,见她不想说话,也就拉了拉曾若锦,“若锦,要不,我们走吧?”
  曾若锦说,“你不忍心?其实我也是,当年咱们学校最骄傲的女王,如今成这个样子,倒是应了那句话: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干什么不成什么,让人撵来撵去。”
  这句话说的真是伤人。
  最不堪的伤疤就是在这里。一辈子无法抬头,无论做什么,都会因为这个,瞬间被打回原形。
  袁苗便想也没想的说,“也谈不上什么撵来撵去。至于说干成了什么,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很感动,原来我做的节目这么成功,你居然也在看,看的还这么仔细。”
  曾若锦说的又冲又急,“谁稀罕看?是网上就你的坐没坐过牢炒的够大好不好?如果不是走心死咬着不承认,谁会注意这种破节目?”
  袁苗的心里忽地一动,如果不是走心咬着不承认,谁会注意这种破节目?她不紧不慢的说,“其实你这都是何必?我现在和你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你和我一般见识干什么?”
  曾若锦气的火冒三丈,“你少和我来这一套。老是这一套,却总是阴魂不散。有本事你赶紧滚出我家,别赖在那里,甭以为拿你坐牢的事就能讹住我妈。坐牢是你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你一辈子也洗不掉了。”
  女同学拉了把曾若锦,“行啦,若锦,咱们走吧。”
  曾若锦临走时还不忘下狠话,“你们赶紧搬走,如果下周你们还在,试试我报不报警?甭以为有我哥护着,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袁苗忽然觉得很累,人生最好的状态是点到即止,倒是何必赶尽杀绝?
  她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以前在鼎湖时,她存了何军的电话,虽然打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还是有的。
  她调出号码,拨了过去,何军接了,“喂?”
  袁苗尽力稳住声明,“何总,好久不见。”
  何军显然没有认出她,“你是哪位?”
  “袁苗。”
  “袁苗啊?”何军的声音就冷淡了下来,“你有什么事?”
  “何总,您别紧张,我不是为了走心游说来了。”
  何军哼了一声,“你也游说不了。”
  袁苗问,“何总,我就问您一个问题:我的释放证明,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坐过牢的人。”
  袁苗不徐不缓,“我谁也不是,但你作为主要商务运作人,拿回扣的事,我想你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何军恼羞成怒,“你别瞎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泼脏水?你也知道我就是小人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泼了,你要怎么着?”袁苗说,“电视台是国有单位,禁不得查。您虽然是从电视台出身的,不怕什么,但和电视台的合作,比如当初竞标时段的事,也不能保证都干净。您要是不告诉我,我也不怕去举报。有影儿没影儿,来两发。”
  “袁苗,你这个下三烂。”
  “也没有多烂,不过是学你一样,揭人家的隐私。”她缓了缓语气,“何总,我到底没有你烂,也不想真把你怎么样,不过就是问问,这张证明,你是从哪里拿到的?您也别骗我,您既然知道我坐过牢,我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反正我已经这样了。”
  何军从袁苗的语气里听出一种疯狂和决绝,他吸了一口气,“袁苗,算你狠。但我怎么相信你?”
  袁苗的心越来越平静,“我要是真把你怎么样,就直接举报了。你说吧。”
  “是仲文转来的。”何军阴恻恻地笑,“听说仲文也投了走心,到底走心没有鼎湖重要。”
  袁苗握着手机的手冰凉,何军后面自吹自擂、捎带着贬低走心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何军都说到哪儿了,“好了,我知道了,”然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诸一珩还果然说到做到,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到。就这么的,把她踢出了走心,连影子都没留,她连片刻的抵挡都不能够。
  袁苗在原地站了会儿,手机越握越紧,却终究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曾若锦没有真的报警,却让中介来催她。
  第二天,袁苗才把平平送到幼儿园,就有人来敲门,说是房产中介,业主已经挂了牌,让他们可以直接来看房子。袁苗大吃一惊,雷烨也在家里,两人对视了下,袁苗只好把人让进来,由着中介东看西看。末了,中介问,“你们什么时候能搬走?”
  袁苗看了眼雷烨,“你们什么时候要卖?”
  “房主说,你们随时都可以搬走。”
  “那好,三天内,我们一定搬走。”
  “户口呢?什么时候迁?”
  袁苗说,“这个,要容我们想想办法。”
  “不行,这是学区房,所有买房子的都关心这一点。你们不迁,我们没有办法卖。”
  袁苗心里憋着气,却又发作不得,只好说,“户口是大事,你们卖出去了,我再迁也不迟。”
  中介说,“只要你们迁走,我们一定会卖出去。但你们不迁,这房子我们没办法处理,只好通知房主来。”
  袁苗想起上一次曾若安母亲登门的情况,实在是怵,就生气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
  “你们什么时候……”
  “三天内,行不行?”
  

  ☆、33…2

  关上门,袁苗倚在门上,像是唯恐那些人再来。雷烨叹了口气,“人穷志短。”
  袁苗说,“您甭管了,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可想?”
  “反正您甭管了。”
  袁苗拨了诸一珩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他接了,“喂?”他压低嗓子。
  袁苗本来一肚子的火,听到这一声,就问,“你在开会?”
  “嗯。”
  “那一会儿再说吧。”
  “好。”
  诸一珩的干脆让袁苗愣了下,她丢了电话,茫然的看向窗外。
  也许她真的已经下意识的接受了他,就像刚才,虽然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依赖诸一珩,但她依然会觉得,诸一珩一定会接她的电话、无论他在干什么。在听到他的那声“好”后,她不得不承认心底那份浓浓的失落。
  自己这是矫情吗?明知道他捧着自己,而仍然各种端着、拿着?如果真的是觉得不能再接受,那为什么不干脆的远离一点?
  当诸一珩再来电话时,袁苗已经恢复了平静。
  “刚才在讨论些重要的事。”诸一珩的语气很随意。
  “嗯,我知道,”袁苗的语气也很平静,“我就是想问问你,平平的户口迁到你的户头上,怎么样?”
  “曾若锦又去撵你了?”
  袁苗吃惊,“你怎么知道?”
  诸一珩轻笑,“据我所知,若安一生气,把房产证丢给了他妈妈。若锦不是能沉得住气的,所以我猜是她。”
  袁苗说不出话,她的打算在诸一珩的两句话就瓦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可以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透着僵硬,也可以不说什么就是熟悉和亲密。
  “早让你迁出来了,非等着人撵,给我丢这个人。”
  袁苗顶嘴,“还不是你惹得桃花运?”
  诸一珩低低的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若锦上门,也省了我的事,正好。”
  “什么正好?”
  “你们连人带户口,都搬回你们家吧,曾若安的那个房子早就不想让你们住。你们家的户口本还在原来的地方,你爸的火化证明我找人也开好了,放在一起。你们销了户,户主就成了你妈妈,你们娘儿俩的迁过去就行。”
  “不。你把平平的户口迁走就好。”
  “那你的呢?”
  “不用你管。”
  “你又要去找若安?”
  “反正不用你管。”
  诸一珩警告的语气,“苗苗,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我反正不用你管。”
  诸一珩嗤了一声,带着要怪不怪又莫名有点宠着的语气,“你就和我真有骨气。矫情,惯的毛病。”
  袁苗的话就变得那么没有杀伤力,“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把我妈的迁出来。”
  “来劲了?”
  “本来就是,你是我什么人?”
  “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三遍: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
  诸一珩笑了,“嘚瑟的小样儿,几天没收拾你,炸毛了是不是?”
  今天这架就是吵不起来,这界限也怎么也划不起来,“你要怎么收拾我?平平的抚养权你拿走了,走心的工作你也收回去了,你还要怎么样?”袁苗说着,有点语带酸意。
  “我以为你能咬住牙不问,显示骨气到底。真是惯出来的毛病。你后来又是自己瞎琢磨了什么?”
  袁苗听了这句,安了心,又有点面子上下不来,想起何军的话,“是不是在你心里,鼎湖最重要?”
  “鼎湖每年给仲文贡献的利润在一亿以上,你说重要不重要?走心也还可以,张舒文的运作能力挺强,但走心现在这路数,不变的话走不远。”
  袁苗的心里泛酸,“诸总你这么英明能算计,一定能大赚特赚。”
  “我怎么听着不是好话?”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撵出走心?”
  “当然是我看着不顺眼了。”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对我?”
  诸一珩这次认了真,“你也可以不走,但你果然还是这么自觉。张舒文其实有预案,但你非要先逃跑。”
  “没有人告诉我她有预案。”
  “因为我想试试你,那件事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然后,你的试验方式就是让人公布了我的释放证明?你和我有仇?”
  “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自己试。自己想一个方案,再想一个。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妈妈说过的话。”
  “她哪里说错了吗?”
  诸一珩的声音慢而远,“是的,她是没说错什么,所以,我往心里去了。苗苗,我答应过你,会把你的一切归位,包括你的名誉。”
  “然后你就这么做?”
  “如果你不逃跑,其实本来不用。但既然你一直在逃避,那我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我不能让你为了这件事情逃避。”诸一珩说,“算了,房子的事,也不让你做什么了。让你做只会逃避。我来解决。”
  袁苗简直要发疯,她不知道诸一珩又要做什么剑走偏锋的事,“诸一珩,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意见?”
  “那你给我个期限?你什么时候能解决?”
  “我……”
  “我等不及。儿子没人带,见了妈妈就不能见爸爸。我的女人,居无定所、不敢抬头见人、靠着自我麻醉生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你以为我心里很好受?“
  “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你现在这样子,亲也不能亲,睡也不能睡。我年富力强,等了五年,好不容易到了跟前,能看不能吃,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袁苗没想到他居然拐到了这句上,气得冒烟却又不好直接反驳,就说,“你守着自大过吧。自大一辈子吧。”
  然后就掐了电话。
  袁苗确实走投无路,人可以搬走,户口怎么办,虽然没有提起,但她也看出来,雷烨也在发愁。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袁苗试探着说,“妈,他说,咱原来的房子是他买了,什么都没动,说我们可以搬过去。”
  雷烨没有说话。
  “妈……”
  “我不会去。”
  袁苗怔了怔,“妈,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您想想,是不是?我们现在要什么没什么,能把咱家的房子买下来,也是有心。”
  “你也别劝我。这些年,你不敢回云城,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抬不起头?搬回那个房子干什么?继续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过一辈子?如果他同意,户口可以迁,我们谢谢他的帮忙。但人不去。”
  袁苗百感交集,轻轻叫了声,“妈。”
  袁苗左思右想,给诸一珩发了微信,“我妈说,谢谢你提供地方让我们迁了户口。但我们就不过去了。”
  “说了不用你管,我来解决。”
  袁苗没忍住,“你要怎么解决?”
  “你应该在三天之内可以见到。”
  袁苗有点惴惴,诸一珩打算怎么解决?难道又是强来?
  

  ☆、结局章之一

  诸一珩解决的办法如此直白,带着他一贯的特色。
  第三天,仲文旗下公司所有官微在同一时间发出同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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