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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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之后-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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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工作能力怎么样?人好相处吗?”
  秦一凡笑了,“工作能力肯定比您强。”
  袁苗有点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工作了两个月,还对公司业务一无所知的助理吗?”
  袁苗词穷,“我只是一个保洁,我被安排的工作就是这个。”
  秦一凡说,“我把仲文的材料送给您了,您看得怎么样?”
  袁苗张口结舌答不出来,秦一凡客气地说,“袁小姐,您是诸总的私人助理。要是您在诸总身上能像你对走心那么上心,也总算是尽职尽责了。”
  袁苗说,“你放心,你们诸总不差我这点心。我的这点心,搁他那儿也搁不住。”她说完一抬头,正见他站在门口。她向秦一凡道了谢,转身就回到自己的隔间。
  由于流量用的太快,中午间歇,她想去电信营业厅问问有没有更优惠的流量套餐。
  营业厅的人不少,她取了号耐心等着,有人上前问她办什么业务,她说了。对方又问她现在用的是哪家服务商提供的服务,她又说了。对方说,“我们有一款合作卡,还挺合算的,20块钱包2个G的全国流量。如果您光用本地流量,更便宜。”
  袁苗一听很感兴趣,就问怎么个办法。
  工作人员说,“很简单,就是买一张新卡,开卡免费,充100块送100块。”
  袁苗一听,更感兴趣了,又问是否一定要换新卡。她虽然不认识什么人,但现在好多软件都是用手机注册的,要解绑也不方便。
  工作人员说,“您要是双卡手机,不换也行。”
  袁苗手里握的是诸一珩的手机,自己也从来没研究过,就递过去问这个是否可以。
  工作人员说,“这个不行,不支持双卡。”
  袁苗有些失望,工作人员又鼓动她办张新卡。袁苗说,“我再考虑考虑吧。”她已经打算走了,不知哪根弦奏了效,她忽然问,“对了,想请教您个事儿,不知您知不知道。”
  “您说。”
  袁苗犹豫了下,“我听说,手机也可以安装一个程序,你去哪儿,他都会知道。你知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程序?”
  “是有。”
  “真的?那怎么办呢?”
  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儿,倒也挺热心,“我看您这手机一般不会,这款手机有内置的防病毒系统,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要先把它内部的系统破坏了,这得是极高明的技术人员才能做到。我看您也不像是这类人员的目标。”
  袁苗点了点头,“那不会有别的情况吗?”
  “您共享过位置什么的吗?”
  袁苗摇头。
  “那就不知道了。”他笑,“有时可能就是您多心。”
  袁苗想想,也可能真是自己多心了。
  旁边排队的一个稍微大些的男人些,“还有一个可能,但倒也不应该。就是你这款手机自身有ID,如果你注册并且关联过其他同品牌的手机或者PAD,那你这个手机只要一上线,他想看,就可以看到。”
  袁苗呆住了。
  袁苗没有吱声,在网上买了一个很便宜的二手手机,当晚回到诸一珩的住处时,不声不响的把诸一珩原来的手机放到橱柜上。第二天早,两人一起去上班。堵车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刷,他看了几眼,也没有说话。那个手机就一直那么搁着。
  深秋已经来临,漫天漫地都是黄叶飘零。降温来的猝不及防,该穿厚毛衣和厚外套了,周六早上,袁苗起来就觉得单薄,哆嗦着煮了粥,就一直呆在厨房的火前。
  吃饭时,她把手捂在碗边上,享受着那温度,双手端起碗喝了口,吸了口气,又喝了口,很冷的样子。
  诸一珩倒是给自己找了件毛衣穿,翩翩公子,气定神闲。吃早饭时,袁苗说的言简意赅,“我今天要回家拿衣服。”
  他没有说话。
  早饭吃过,他在客厅看书,她收拾了碗筷,加了件外套,准备出门。他扔了书,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外套,在她前面站定。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他从头看到脚,“上次撕了你的睡衣,还没给你买。”
  袁苗的脸有些绯红,“不用了,我有好多件旧裙子,已经拿来了,正好可以当睡衣。”
  “我说过,手感不好。”
  “我穿着舒服就行。”
  他不再说话,转身出门。她进退维谷,不知是该跟上去,还是怎么样。直到他探出身来叫她,“你走不走?”她才磨磨蹭蹭的跟上去。
  上了车,他瞄了她一眼,“有那么冷吗?”
  她没好气地搓着手,“你自己穿得很暖和当然不觉得。”
  他把空调的温度调高,“楼上有的是我的衣服,你不穿怨谁?”
  “谁要穿你的衣服?”
  “你又不是没穿过,穿的不是挺开心的吗?”
  袁苗脸红,“那是因为没衣服可穿了。”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哦?你的意思是,是我逼的不够狠。”
  袁苗不再说话,车子发动了出去。
  诸一珩在商场停下,袁苗却并不下车。
  “怎么了?”他回头看。
  “你要买什么快去,我在这儿等你好了。”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火气蹭蹭上涨。
  “拿什么乔呢?”
  “不敢。您要是去买睡衣,尽快。”
  “装?”
  她垂下眼帘,并不想和他发生冲突,“我家里有衣服。”
  静默了会儿,他带着讥笑的说,“这一个月来,我的午饭是你订的,家里的水果蔬菜都是你订的,我一次钱也没给你,你可真有骨气,就是不张口。就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不想花我的钱?”
  她不吱声。
  “说话。”
  “我不觉得自己有花你的钱的理由。至于你要给我钱,”她停了停,抬起头,带着点笑意,“金主不满意,那不给我也不能打官司呀。”然后又一语双关的说,“不敢要诸总的东西。附加的东西多,要不起。”
  诸一珩咳嗽了两声,带着点冷笑,“我要是真想附加什么,那不要也得要。”
  

  ☆、22…2

  
  袁苗一低头,再抬头时已经满脸笑容,“诸总,开车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是何必?”
  诸一珩点头,“好,袁苗,你有本事。”
  他上了车,她以为是要回家,没想到,却绕到出城高速去了。由于有了上次去斯城的经验,她以为他临时又有什么想法,既懒得问也不敢问,索性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刷手机。
  车子走了很长时间,他进服务区休息,她也跟着下来活动了下手脚,顺便问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这是去哪里的。
  “你要去哪里?接着往下走,是江城。”
  袁苗的头嗡的一下。江城?
  两人再次上车,袁苗的心里存着小心,她又不敢问,一路注意着路牌,果真,有江城的路牌出现了。她再也忍不住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你是要去哪儿?”她又问了一遍。
  “你担心什么?”
  “我可以不跟着你发疯吧?”
  “那你就试试。”
  诸一珩闭了嘴,袁苗想打电话又不敢,就偷偷的给曾若安发了条微信,“在不在?”
  曾若安一直没有回她。
  袁苗又发了条微信,“诸一珩开车带着我正往江城赶,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不会是知道了吧?”
  直到下了进江城的高速,她也没有收到曾若安的信息。
  滨江公园有人结婚,车子走的很慢,袁苗想起上次经过时出租车司机说起他们当年的那场婚礼,心中黯然。诸一珩一只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嘴巴上,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前面有彩带扬起,漫天都是各色的彩纸,诸一珩忽然说,“烦死了,”然后长按起喇叭,引得围观婚礼的众人频频回头看。
  诸一珩口里恶毒,“看什么看?新娘那么丑,有什么好看的?这都多久了,还不散?”
  袁苗听不下去,“你别这么说话。结婚不都这样吗?人家大新婚的,这么说人家不厚道。再者,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新郎觉得好看就得了。”
  她想起自己的婚礼,当时他给自己深深一吻时,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时常想,怎么那个时候就没有发现,他就一点都不爱自己?
  想到这里,她说,“当年也是辛苦你,演着应该也挺累的。”
  诸一珩横了她一眼,口气很坏地说,“你别暗含讥讽、夹枪带棒。”
  车子终于走过了那一段,袁苗还在频频回头。诸一珩一口的刻薄,“怎么?你羡慕?”
  袁苗回过头,平平淡淡地说,“我只是想,那个姑娘无论将来婚姻走得如何,应该不会像我一样,有最盛大的婚礼,有最惨淡的落幕。”她看着他,“诸一珩,你今天突然来江城,肯定不是带我兜风吧?”
  诸一珩看着她,带着冷笑,“害怕了?”
  袁苗点头,“我是害怕了。”
  这个答案似乎有点出乎诸一珩的意料,“你怕什么?”
  袁苗以商量的口气,“诸一珩,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
  他没说话。
  袁苗说,“不就是买个衣服吗?何必动这么大干戈?”
  诸一珩转过头,似笑非笑,“带你回江城兜兜风,这怎么算干戈了?”
  袁苗心里打着鼓,“江城……已经没我什么要留恋的人了。”
  诸一珩看着她,黑黑的眼睛越发的深幽。
  袁苗硬着头皮、装着笑脸说,“其实我今天真的想回一趟家,很久没回去了。”
  他收了眼神,依然开着车,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哦?那和买衣服很矛盾?”
  袁苗咬了咬牙,攀上他的胳膊,“你愿意给我花钱,省了我的,我还求之不得呢。”
  他嗤了一声,“袁苗,你自己不觉得太假吗?”
  “我真的是没钱很久了,又不好意思和你要,刚才本来想的是,给我买衣服,还不如给我钱。毕竟,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那些昂贵的衣服。”
  诸一珩没有说话,车子依然往前开,袁苗只好又说,“要是你真想为我花钱……”
  “我傻了才会想为你花钱。”
  袁苗停了停说,“我都知道,投走心,是你个人的钱,挺多的。我都知道的。”后面这句,她说的声音很小。
  他又嗤了一声,“也说不上,反正也是从你爸手里弄来的钱,以这样的形式给了你,倒也好。”
  袁苗咬了咬嘴唇,“你要是非这么侮辱我才高兴,那随便吧。”
  诸一珩本来没有那个意思,听了她的话愣了下,也沉默了起来。
  车子走走停停,终于没有进市里,而是从江城边儿上,直接又上了高速。当真正爬上高速时,袁苗觉得自己舒了一口气的声音都能让诸一珩听见。
  两人一路沉默,进云城时已经将近傍晚,万家灯火次第亮了起来。
  袁苗正靠在车壁上想心事,诸一珩打破了沉默,“在哪儿?”
  袁苗愣了下,“什么在哪儿?”
  “你家。”
  “我家?”她一时没回过神,“什么我家?”
  “你不是要回去拿衣服?”
  袁苗顿时很紧张,“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送你过去,顺便把东西搬回来。”
  “不用,我还要经常回去看我妈他们。我妈……她也不想见你。”
  诸一珩冷笑了下,“你妈不是已经到江城了吗?”
  袁苗的心里一哆嗦,“你怎么知道?”
  诸一珩的上半身压了过来,在她的脸前停住,“你当我傻?否则,你今天怕什么?”
  袁苗的心怦怦跳着,大脑一片空白。
  诸一珩点上一根烟,才漫不经心地说,“你那么在意那个孩子,当年为什么要把他送到福利院?”
  “那是我的事。”
  “我猜想,你一定不希望我自己去查。”
  袁苗的喉咙发紧,他很了解她,知道她的命门在哪里,是的,她最怕的是他自己去查。她垂下眼帘,“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后来发现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他笑了,声调倒很平常,“假话。”
  她也是平常的样子,“信不信由你。”
  “那我就自己查。”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她,“我不想给一个我不知道的人养孩子。”
  “孩子不需要你养,他是我的。”
  他言简意赅,“但你的这辈子是我的。”
  袁苗说,“我们摊牌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诸一珩没有回答她,还是问,“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
  袁苗很有些忐忑,也就不想惹到他,于是报了地址,他开了过去。
  

  ☆、22…3

  小区很老,据说建于1970年代,除了实在无力搬走的本地人,全都租了出去。袁苗让诸一珩靠边停了车,自己解了安全带下去,看诸一珩也下来了,她没自作多情地以为他也会跟着自己上去,还以为他只是下来透透气,没想到,他居然真跟在身后。
  她站住了,“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她,黑黑的眼珠聚在她的脸上,“你怕什么?”
  “那儿是我家,我可以不欢迎你上去。”
  他不吱声,两人对视了会儿,袁苗转身就走,他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楼里没有电梯,物业什么的更谈不上,楼道里是各种杂物,有不要又不扔的旧家具,破了一角、里面还有枯死的花的花盆,破锅烂碗,好歹不是垃圾横行就是了。
  楼道里光线昏暗,只容一人通过。她在前,他在后。各家的门都很破旧、斑驳,在四楼,一个更加破旧的门前,她停住了,掏出钥匙。后面是他的气息,让她想起那些晚归的夜晚,如果有这样的气息,也许她会不那么害怕。
  她开了门,他跟了进去。
  小小的一室厅,老房子,里面基本没有东西是新的,屋子里收拾的干净,桌子上的水杯上还盖着一方小小的桌巾。
  多日不通风,屋里有一股下水道翻上来的腐烂味儿。她去把窗子打开条缝儿,回头看他正掀开桌巾看下面都有什么。
  她进卧室翻找自己的衣服,听外间他的脚步任意溜达,一会儿进厨房,一会儿洗手间,一会儿又回到客厅,她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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