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白果和丁香,薛小暖道:“她们可是吓坏了?”
肖飒冷着声道:“没罚她们已经开恩!”
薛小暖想笑,却笑不出来,如果不是白果和丁香不谨慎,她的轿子怎么会被人在那当口调了包?
肖飒走后,薛小暖一直等着白果和丁香,白果和丁香听到薛小暖醒过来,便乖乖地进了屋子里,跪在了薛小暖的面前。
薛小暖看着两人道:“可知道错了?”
白果道:“姑娘,我们没脸见你!可是不见你一面,心里不放心,我们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不谨慎没将姑娘真心放在心里,白果凭姑娘发落!”
丁香道:“姑娘,丁香愿带发修行,出家为尼!”
薛小暖道:“知道错就好,就怕错了,还不知道错了哪里?带发修行就不必了,你们可有看中的人家,如果有,就让人来提亲吧!”
白果和丁香流下了眼泪,白果匍匐在地,给薛小暖磕了个头道:“家里已为奴婢定下一门亲!”
丁香道:“我没有什么相中的人,姑娘让我去姑娘的庄子吧!”
薛小暖也不为难她们,准了她们的请求,三天后,白果和丁香离开了英国公府。
死里逃生,有一次就够了,再有一次,薛小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白果和丁香虽然是她的贴身大丫环,但为主子不能尽心,便是平日里做的再好,她也不能原谅!
屋子一下子少了两个大丫环,紫苑和莲心有些忙不过来,紫苑提了手下的一个三等丫环玉桃,莲心提了另一个二等丫环碧夏,薛小暖此次带着玉桃和碧夏回了一趟西北候府。
钟雪珍抱着薛小暖,左看右看,确定真是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道:“丫丫,你把娘吓死了!你爹还在北镇府司,你要是有什么事,娘可怎么活?”
薛小暖抱着钟雪珍的胳膊道:“娘,我没事了!”
钟雪珍抹了把眼泪:“肖飒真是个好的,看他对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薛小暖安慰了钟雪珍,让她看到自己没事,吃了晚饭,从西北候府回到了英国公府。
“这些日子,你受了罪,肖飒又忙起来,没时间看顾你,不如你来陪娘说说话,心里也畅开些!”
薛小暖心里暖和起来,看向穆氏的眼里一片感动。
“娘!”
穆氏笑了笑道:“我那身边的四个丫头,说要与你说说话儿,我是想着这样也好,有人为你解闷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忘了,也是好的!”
春杏,夏月,秋菊和冬梅几个望着薛小暖,眼里都是善意的的笑。
薛小暖点了点头道:“娘,我听你的!”
从这天起,薛小暖天天都来穆氏的春园居,春杏几个都会与她说一会话……
这天夜里,在北镇府司的牢房里,薛刚刚刚在草垫上睡着,隐约听到身边有脚步声,睁眼看去,就见肖飒站在自己面前,薛刚笑了笑道:“家里还好吧?”
肖飒回以一笑道:“都好!”
薛刚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肖飒低声道:“岳父!皇上要见您!”
薛刚忽然睁开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肖飒,肖飒轻微地点了点头!
薛刚心里明白,站起来理了理发,跟着肖飒走出了牢门。
有人心灾乐祸:“西北候被自己女婿带走,我看他如何对西北候!真是天理不公!不过皇上下诏令,肖飒想要救岳父,也没那么容易!”
狱里关押着都是朝堂中的重臣,锦衣卫这些人的手段,没有人可以忍受!活着能够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那些揭头盖骨,挖人眼,跳四肢筋脉都还是轻的。
御书房里,辅国公钟泓佚看到走进来的女婿和外孙女婿,眼里是止不住地自豪!
皇上道:“薛卿!让你受委屈了!”
薛刚大礼参拜:“臣为国之社稷,不委屈!”
皇上道:“起吧!”
……
英国公府的春园居里,薛小暖的眼睛看着春杏道:“你是说,穆家是因为穆家三姑娘?那不是世子爷的姨娘吗?”
春杏道:“是的,夫人,穆家的三姑娘也就是我们夫人的妹妹,被皇上微服私访,上元节夜遇,皇上一见倾心,着穆家要将三姑娘送入宫中,当时三姑娘已婚配江南容氏嫡长房嫡子容莫然,将来便是容家宗妇!”
薛小暖一时唏嘘!
因为此事,穆三姑娘穆馨月,执死不从!
没想到皇上情根深种,非要穆馨月入宫。
穆家家主穆诚,本是清流砥柱,在士子中名望很高,穆诚最后不顾皇上相逼,硬是将穆馨月提早悄然送入江南容家,没想到江南容家听到了京城中的消息,害怕容氏一族被皇上嫉恨,将穆家送到江南的穆馨月原送回了穆家,穆馨月一进京城,还未进穆家家门,便咬舌自尽在马车里!
同时在江南的容家听到消息后的容家嫡长孙容莫然,在穆馨月自尽十日后拔剑自刎于自己的书房内!
死前留下一书:生不能同床,死已愿同穴!
江南容家死了下一任宗子,以为这样就可以给皇上一个交待了,谁曾想,皇上得到消息,却是悲痛欲绝,大病一场,刚刚而立之年的皇上一想到自己中意的女人,自己得不到也就罢了,既然被穆诚送到江南,他便也不再追究,没想到容家一族贪生怕死,竟然将穆馨月送回穆家,让穆馨月香消玉陨,世人怎么说他,怎么相信不是他逼死了穆馨月和容莫然?
这样的黑锅,他怎么肯轻意替容家背在身上!
那一年,容家所有在京为官的人都被皇上赶出了京城,能够外放的也是苦寒之地,而穆家家主穆诚早已料到皇上不会放过他,能够私做主张违背皇上,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他在安排好穆家所有人出京后,回到老家不久便重病而亡!
穆馨兰却从母亲那里知道,父亲是喝了毒酒!
这样穆家才得以保全!而容家从那以后便慢慢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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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
薛小暖没事做,一边跟着春杏和秋菊两人打络子,一边问道:“春杏,这些都是夫人让你们告诉我的吗?”
她想到一个可能,这事她问过肖飒,肖飒没有告诉她,她还以为这件事不好说。
春杏想到穆家的事,又和秋菊说了这么多,屋里的气氛其实很沉闷,春杏看着薛小暖心里想着果然如夫人所料的,她定会猜到这是夫人的授意!
春杏大方地点头:“是的!夫人,世子爷说让夫人告诉你这些事,只是夫人要提起就会伤心难过!”
薛小暖将打了一半的吉祥络子停在手中道:“夫人这样说,那我要问些什么,你也是会告诉我的?”
秋菊打好了一条梅花络子放在一边道:“夫人要问什么就问吧!”
薛小暖想了想还是想要知道:“可是这是穆家的事,是穆家三姨的事,夫人为什么会与公爷……?”
这件事还真不好开口,但是不问清楚,薛小暖这样就很被动,公爷应该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但也不至于到了夫人要进小佛堂的地步,刘氏?怕是在穆氏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春杏看了一眼秋菊,秋菊从炕沿上起身去了倒茶。
春杏回头望着薛小暖道:“夫人和公爷刚成亲那会儿,真的是让人羡慕的伉俪佳侣,后来穆家出了事,皇上那会儿执意要让三姑娘进宫,夫人曾经求过公爷,请他进宫说说,但是公爷口头答应了,却并没有进宫,老公爷在的时候,说过,穆家有事,英国公府不会不帮的,可是到了公爷这里,公爷却没有兑现!夫人以为这是公爷失信,骗了她!
到了后来,夫人亲自奔走,但因为公爷不作为,夫人其实当时求人求的很艰难!最后求到了太后跟前,太后答应了她,去劝皇上,只是皇上那是才三十而立,又能自己做主的时候,对三姑娘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让她进宫,太后回来告诉夫人说,皇上跟她说,他一辈子就喜欢上这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拦着他!
太后说道三姑娘已经定亲了。皇上就说穆家的姑娘不是一个,可以让别人替嫁!”
薛小暖真是想不到皇上竟这样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三姑娘,她现在也体会到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也不能说皇上什么,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却不能让皇上满足,薛小暖为穆家三姑娘惋惜!又为江南容家有那个一个痴情人而感慨!
春杏的话继续说着:“夫人听到三姑娘咬舌自尽,悲痛不已,跟着送三姑娘回京城的江南容家的人将消息带回了容家,没多长时候,容莫然就自刎在容家自己的书房里,这是容家让人传过来的消息,容莫然留了遗书,要和三姑娘生不能同床,死要同穴,容家怕担责,说容莫然死也不能死得爽快,生生将容家带累了!但是皇上一道圣旨将容莫然和三姑娘葬在一起!
这件事情过了没多久,公爷就将刘氏纳进了府里,夫人说与公爷的缘分尽了,所以就进了小佛堂……”
薛小暖收紧了手里的络了,听了英国公府这件事后,已没了打络了的兴趣,将半个络子给了春杏,带着玉桃和碧夏去了正屋!
穆氏就坐在宽大的镶着云母石的罗汉床上,看着薛小暖走进来道:“来坐在娘这儿!”
薛小暖顺从地坐在穆氏的身边,穆氏道:“春杏都告诉你了?”
薛小暖道:“是娘!”
穆氏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让跟着薛小暖一起进来的在杏倒了茶给薛小暖,婆媳妇俩个再没有说一句话,穆氏在缝一件小衣,薛小暖就端着茶水静静喝着,看着穆氏将那件小衣的领口用针线缝好了,薛小暖看到上面的针角又匀又小,就像绣花一样精致,最后的几针用了十字针压着十分好看。
肖飒从外面走进来,怀里抱着只小狗,看着穆氏和薛小暖。
薛小暖听到“吱咛!”一声,转过了头,脸上洋溢起笑容:“你回来了?”
肖飒将怀里的小东西放在了薛小暖的怀里,薛小暖低头看去,通身雪白的毛绒绒的一只小狗儿,睁着黑黑的亮晶晶地眼睛望着自己!
薛小暖说不出的喜欢,惊喜道:“哪来来的?”
肖飒道:“是末桥的狗下了窝仔,只有这一只是白的!”
穆氏道:“这样毛色的狗很少见!”
薛小暖托了托手里的小东西,伸出食指放在小狗的嘴边,小狗伸出指四甲盖大的舌头,添了起来,她眼睛眯起来,笑着,抬头去看肖飒!
肖飒被她的神情带动,看着心情愉悦起来!
穆氏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肖飒回来了,带小暖回去歇着吧,你交给娘的事儿,娘给你办妥了!”
薛小暖红着红看向穆氏,肖飒知道这是穆氏已经将穆家的事,还有穆夫人和英国公肖振雄的事告诉了薛小暖。
两人从春园居里出来,小狗儿刚断了奶,只有大人的鞋子大小,此刻一直爬在薛小暖的怀里,舒服地眯着眼儿,肖飒看到小狗儿眯样的样子,忽然勾起了嘴角,这小狗儿眯眼的样子和薛小暖还真像!
薛小暖似乎觉查到了肖飒坏坏的笑意,道:“你要说我和这小狗儿一样?”
肖飒摇头,违心地道:“这可是你说的,没一句也没说!”
薛小暖腾出一只手,乘人不注意,悄悄在肖飒的腰间拧了一把,肖飒故意歪了嘴道:“好疼!”
薛小暖哈哈笑起来!
肖飒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想起在宫里的事,眼神一暗,将她手里的小狗接过来,握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拉着薛小暖的手,向前走去!
薛小暖只是愣了一瞬,就释然了,默默将手握紧了他的。
回到新月小居,薛小暖让碧夏给狗弄了个小窝,放在炕的一角,天渐渐冷了,小狗儿才断奶,要是着凉了,会死的!
薛小暖换了家常的湖杭葡萄暗纹的褙子,肖飒也换了件天水色的直缀,两人坐在炕沿边上,便剥着手里的桔子便说话,桔子的清香一时在屋里漫沿,肖飒剥了一个瓣儿送到了薛小暖的嘴边,薛小暖张嘴含在口里!
“你看,穆氏的事我问你,你不告诉我,却要让娘跟我说,你不知道娘不想再提起穆家的事么?
娘让春杏几个陪着我说了几天的话,今天才告诉我!娘真是没得说!”
肖飒道:“穆家在老家还有人在,娘不提穆家,可不能说明穆家就没人了,容家这十年里倒是越来越没落了,现在多数时候都将眼光放在了生意上,再过个七八年,容家就会在望族里彻底没了音信!”
薛小暖道:“穆家这十年里没人进过京,那以后呢,会不会来?”
肖飒吃了个桔瓣儿道:“这件事,我正在努力!”
原来肖飒一直没有放弃重新让穆家回京的打算,穆家家主也就是肖飒的外祖父不在了,可是祖母还在!穆家在士林中间的声望并没有消除多少,只是将它藏在士林人士的心中罢了!
也或许,这十年里,穆家卧虎藏龙,只待一个机会。
肖飒目光俊然,看着薛小暖道:“等有时间,我带你去看外祖母!”
薛小暖点头:“好!”
刘氏重新回到了英国公府,将自己的儿子肖垒和女儿肖凤婷叫到秋水院里,肖垒道:“娘你还折腾什么,难不成到时候让爹将我们都赶出府中?”
肖凤婷道:“爹爹疼我们比大哥和大姐还好!怎么可能,你不要疑神疑鬼了!”
肖垒瞪了一眼肖凤婷:“娘虽然回了府中,可是手中已没了掌家权,我现在的开销哪是月例那几两银子免的?你要是再撺掇着娘做事,我可不饶你!”
肖凤婷走过去,就在他身上拍了一把道:“你以为我愿意,大嫂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比母亲还要厉害!你没听说吗,大嫂在宫里得罪了于贵妃和徐嫔,那两人要杀她,都没杀了,反而让她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状,于贵妃现在可是在冷宫,进了冷宫还有什么出头之日,徐嫔也被降了贵人,再要进一步,怕比登天还难,皇上宠大哥宠的没边,连后宫的妃嫔都被他们夫妻两个端了,我再不和娘商量着做些事,娘在府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你啊,就知道花银子,你那些狐朋狗友就是当你做冤大头,专门吃你喝你的!”
肖垒没了话说,耷拉着头不吭声